话语未毕,身后忽得一个身影拦腰抱了过来,只低低哼了声,“哥哥不想见我时,我才不会自讨没趣。”
师明佑无言。
这简直乱讲,哪次不是他被烦的没办法,直接跑路了。
“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哥哥,你可不能学那负心人,独独忘了我啊。”
洛羿小声嘀咕道。
这话里竟还有些撒娇姿态。
师明佑一时语噎,良久才道:“你多大了。”
“三十有二,怎么也不算很大吧。当然,同这人比起来,我是大了不少。可哥哥,大点的人也有大的好处。”
“?”
“能疼人啊。”
洛羿眨了眨眼。
师明佑轻嗤了声,“胡言乱语。”
他目光向下,却撞见了对方望过来的专注眼神,有些湿漉漉的,心里莫名揪了一下,他转过头去看墙上的影子。
“哥哥。”
“你睡吧,我替你看着他吧。”
洛羿开口道。
师明佑不语,神色难辨。
微暖的灯火里只传来他有些小心眼的絮絮叨叨,还特别委屈的口气,“我承认我嫉妒他,可吧……哥哥你既然看中他,我怎么着也得给点面子。”
“我才没有那么小气。”
“哥哥。”
“不许小瞧我。”
师明佑看着墙上影子,稍稍晃起的卷毛,有些乐道:“我哪里会想些这个,真要打……”
指不定谁打不过谁。怕是,真哭的人是你喽。
这话自是收入腹中。
师明佑细细思索几分,也有些好笑,只觉得开挂的人真是欺负人呢!
《武掌乾坤》第九话下半却已这场似乎无法停止,无法阻止的发病为开端。怕是谁都没有想到,原本好了不少的人,突然急转而下。
“怎么治?”
“这压根没法治!”花玉倾近乎大声喊。
白术皱眉。
床榻上的人紧闭眉目,苍白如雪。
他气血衰败,全然一副颓然气态,竟是像是一夜之间全数崩溃一样。
花玉倾翻着医案,忽得一下子泄气了,抱怨道,“为什么会这样。不过短短几天,他怎会如此,按理来说不可能会这样的。”
师明佑想了下,开口道:“那就不治吧。”
花玉倾怔住。
那怎么行……您能接受吗?
师明佑轻轻道:“我带他来本就是来试试看,会不会有别的方法……没有也好。”
花玉倾气到了,干脆出了门。
哪有最先要治的人最先选择放弃的!
留下的白术隔了会,道:“真人,这世上是否有同命相连之人。”
师明佑蹙眉。
许久,他轻轻叹了声,“你倒敢想。”
白术道:“行医就要大胆猜想,小心求证,这是真人昔年曾经说过的。”
师明佑不答。
白术道:“既有关联,那便切断如何。”
他也不问自己的判定是否为真,反倒直接给了个方法。
师明佑摇摇头,“哪有那么简单?”
许是这个秘密只有在场二人知晓。
师明佑难得多说了几句,有些淡淡的怅然,“我若告诉你,他并非是想他死,他不过是想我离开他。”
“是不是很可笑。”
“红尘练心,可真动心了……反倒接受不了,做道士的人怕是都见不得别人好。”
白术也不知如何开口。
师明佑道:“我想了许久,这怕就是他的真正想法了。可我怎能就让他这般轻易得逞……我还想看着这个人输掉。”
话语到最后,竟有些冷酷意味。
等所有人都离去了,师明佑才踱步于房内,双手敛入袖中,指尖闪起几分轻芒,那是一道细长的丝弦缠在手指间。
一圈圈,一层层,绕起了几抹凄艳的味道。
那太漂亮。
偏偏丝弦的主人更美更艳,于这灯下增了几分不透露的魅,让人无法移开视线,更无法注意到这指尖的绝世神兵。
可它注定大放光彩。
于百年后的神兵榜上留下辉煌的一笔。
漫画交代了花玉倾同丈夫的医术探讨,最后只将这场夜里的深思画出,窗外树影摇乱,恰似人的心事起伏。
月下的屋顶,红衫刀客撑着头,胸口里站着一只白鸟。
“小白,你说……我该怎么抱得美人归。”
“喳喳。”
“哈哈,你说的对,我就该贴上去,哥哥心这般软,总有一天会化的。”
洛羿乐滋滋道。
白鸟:“……”它才没这么说,它说的不知。
【错怪狂刀,原来他就是个……孩子气的可爱狗狗。】
【心态好的不要不要的,值得学习。】
【元气少年,太有活力。】
【其实……狂刀长得挺年轻的(bu shi)他画的很有朝气。】
【后天返先天,可以变年轻的。】
【不用说了,估计狂刀直接美滋滋给自己扮嫩了些。】
【宝贝蛇不要,刀不要,只要美人xs】
漫画甚至插播了一段医馆里的对话。
叶凭拿着杆子,上面勾着一条金灿灿的蛇,正不断的单独绕圈。
吴霸天躲得远远的。
凌不凡正在回忆,还有些叹气。
前些天,他就回来了医馆,总不能把朋友丢在一边。
可他这几天是真的忘不了那几句话。
“你确定殷兄是真的被带去治病了?我那个便宜师傅也在?还同那位婆婆认识,不会吧,不会吧,我怎么觉得……我这个便宜师父是来同殷兄抢道侣的。”
“……”
“好惨,可怜。”
“别乱讲。”
“就是好吧,孔雀开屏,挡都挡不住。”
凌不凡也很愁。
他觉得这就是真相,他恩公怎么就这么惨。
漫画收尾只留下一个剪影。
纱布摆放一旁,床榻上的青年缓缓睁开眼,只望见了个妇人。
“你醒了。”
妇人眉目平静。
殷景山微怔,身体微颤,有些麻麻的作痛,他问道:“请问,在下为何会在这里。”
他的声音有些冷冽,硬度。
凌不凡从门外端出一碗姜汤,有些惊喜道:“恩公,你终于醒了。”
“师娘,我来,你先休息。”
妇人冷眉,直接离去。
殷景山微顿,低语:“凌兄,你……救了我吗?”
凌不凡:“?”
恩公这段时间从未这般称呼他,难道是……凌不凡惊喜问:“您……您记起来从前的事情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殷景山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