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偶尔时,因为要摸索方向,手也会贴合在顾芒的身体上。
是意料之内的光洁滑嫩,有如雕磨的玉石一般,微凉带着水汽,像会呼吸的宝石。
和自己那残破不堪的身体完全不同的,精致漂亮。
阮秋越发沉迷,图腾图案向上,指尖顺着斜上方摸去。
这里怎么有点...
阮秋解开扣子时不知划到了哪里,却感受到顾芒猛地一弹,还没等跪伏着告罪,只听“刺啦”一声,浴衣从下往上撕裂了个彻底。
比之前更为浓郁的,属于皇子殿下的带着湿气的味道钻进鼻腔,阮秋隐隐察觉到自己刚才碰到了哪,紧握双手,手指尖一阵阵发烫。
顾芒深呼了口气,没想到这具雄虫的身体这么奇怪,亦或者虫族繁衍所致,天生雄虫就比较敏感?
浴衣已经不能要了,他披上一件外套,想安慰阮秋不要自责,低头一看,却见阮秋抱紧那个裂开的浴衣不撒手,而且脸还红了个彻底。
顾芒:?
阮秋忙跪在地上,头埋地低低的:“皇子殿下,抱歉...”
他自己瞎,便以为别人都瞎,不知道自己的脸红到了什么程度,连带着脖子锁骨都熏成粉色。
顾芒思索片刻,终于在脑海的角落想起虫族的设定来,好像,那个什么雌虫成年之后好像有个什么情动期来着。
好像是对雄虫的味道就比较执着?
阮秋今天奇怪的动作说不定也和这些有关,毕竟寝宫的雄虫只有自己一个。
顾芒懒得想了,问道:“你情动期是不是快到了?”
阮秋愣了一下,点点头:“是的,皇子殿下。”
顾芒扬了扬下巴:“噢,那那个浴衣送你了,你需要这个的吧?”
说完,顾芒有点饿了,下楼去干饭。
只有阮秋被雷劈了一般怔楞在原地。
浴衣里面还残留着皇子殿下的味道,它和皇子殿下的每处肉|体都严丝合缝地贴服过...
他颤抖地把浴衣抱在怀里,换成蹲着的姿势,这样更几乎把这块宝贵的衣料嵌进怀里,就像被皇子殿下拥抱一般。
他沉迷地不停地嗅着,大口呼吸,把整张脸都埋进去,只剩下纤瘦的肩脊不断耸动。
送他了...
雄虫把自己的贴身衣物赠送给了一只雌虫。
阮秋因为呼吸过于急促,眼角都逐渐发红,虫纹微微显光。
皇子殿下是什么意思?是,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
顾芒见阮秋下楼时仍抱着那浴衣,都要被他的傻样弄笑了。
“再喜欢也不能一直抱着啊,”顾芒无奈,“快过来吃饭。”
阮秋犹豫片刻,很是不舍地把浴衣放在沙发上,迈着步子摸索着坐在餐桌上。
雌奴或者雌侍没有资格和雄虫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端饭菜过来的雌侍却对眼前这一幕早就见怪不怪了。
顾芒咬着脆吐司,见阮秋还没动静,问:“想什么呢?”
阮秋激灵了一下,攥着刀叉的手更紧了。
“皇子殿下...”阮秋的声音很小,他想问,您送我您浴衣,是什么意思呢?
“您,您...”
顾芒:?
“您以后会结婚吗?”
顾芒笑了,没想到阮秋会问这个。
“不会。”顾芒喝了口牛奶,“我不会在这个世界和任何雌虫结婚的。”
毕竟在别人的梦里和npc结婚,怎么想怎么荒谬吧??
阮秋一愣,一时间心里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
“怎么突然问这个?”
阮秋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
顾芒吃的很快,吐司吃的干干净净,只有牛奶剩了个底,回头上楼补觉去了。
阮秋拒绝了那个雌侍来收拾碗筷,等到客厅没人了,才悄悄拿来顾芒刚才用过的牛奶玻璃杯。
透明的玻璃杯因为乘装过牛奶,杯壁都是淡淡的乳白色,杯沿上有个很明显的唇印。
顾沿喝水喝牛奶喝饮料都一样,喜欢对着一个方向喝。
阮秋试探地舔吻上那个带着水渍的印记处,然后再一点点向里。
最后整个杯子被他舔的干干净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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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地狱
下午的时候顾芒收到了顾沿给的消息,听说那个医生医术很是高超,还最擅长医治眼盲。
顾芒一喜,瞧见阮秋在他旁边发呆,摆弄着铃铛的样子,压抑着兴奋道:“先自己在家待会儿,我晚上回来。”
阮秋微微一愣,想问顾芒要出去干什么,又心虚于自己刚刚舔干净的牛奶杯子。
“好,皇子殿下早点回来。”
他能根据脚步声判断顾芒的情绪,听着碎碎的,铃铛似的,应当是很欢快吧。
可是皇子殿下在欢快些什么呢?为什么不告诉他。
可是皇子殿下又有什么义务告诉他。
阮秋情绪消沉了一下,转而想到前几天顾芒晚饭时候顾芒吃了很多糕点,大抵是嗜甜,那天之后他一直想给皇子殿下做些甜点,或许趁着今天皇子殿下不在家,正是个好机会呢!
心头乌云散去,嘴角挂起浅笑,阮秋轻手轻脚地下了楼,猫儿似的钻进厨房。
如今的虫族因为雄少雌多,很多雌虫因为得不到雄虫信息素安抚而出现身体病变,导致孕育的后代也多有残缺,所有虫族的日常用品很照顾残疾群体。
阮秋满心雀跃地拿起食谱和说明书,先是摸索着把厨房的点位和餐具探了个明白,然后再摸着食谱上微凸的虫文,大致了解了甜点制作方式。
嗯,那就做奶油布丁吧。
他这样想着,取了些奶油,不甚熟练地开始打发,狭小的厨房很快漫出奶味的香甜,阮秋正专注着,一阵零星的脚步声走进来。
是洛拉,那只年少又一身胆的雌侍。
“你在干嘛?”洛拉闻着味儿过来,看到阮秋正在打奶油,羡慕嫉妒恨道:“好香€€€€你想吃奶制品了?”
在虫族,与奶有关的东西向来都是奢侈的,在寝宫,或许只有阮秋有这样大的资格去动冰箱里的奶制品,怪不得洛拉这么说。
阮秋懒得解释,他知道洛拉脑回路有多奇葩,解释完这个还有下个。
洛拉以为阮秋默认了,欠兮兮地凑过来,不住往那盆里嗅,又被阮秋用手推开。
洛拉不服,洛拉要反击,他眼珠一转,故意道:“今天皇子殿下穿得衣服可真好看,不愧是皇室送来的,配上皇子殿下的脸蛋,啧啧啧,这一出去不知道得迷倒多少单身寡雌。”或者也有不单身寡雌?
阮秋果然停住了动作:“有多好看?”
洛拉来劲了:“你可没有看见那衣服呀,料子可好了!听说顾沿殿下最近又打下来一个荒星,收缴好多亮晶晶的矿产,那衣服从领口到扣子全是闪的,那叫一个€€€€”
“没让你说这些,”阮秋打断他,顿了好久,才小声说:“我说的是......皇子殿下的...脸蛋。”
洛拉愣住了,他想说的是,皇子殿下的脸蛋有什么好说的,不是每天都能看见吗?何况阮秋天天和皇子殿下黏在一起,更应该...
他对视上阮秋黑漆漆的而失焦的眼,话就咯痰似的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憋得他难受死了。
或许是阮秋平时表现地实在太过正常,也许只有在谈到这种话题时候,洛拉才能切切实实意识到,阮秋是看不见的。
“啊,脸蛋啊...”洛拉思考着:“就是很好看啊,‘帝国玫瑰’的含金量你懂吧,就,从眼睛说起吧,”
洛拉说着:“皇子殿下的眼睛是祖母绿色的,特别亮,特别透,有点像我以前上学时历史书上说的古地球的翡翠,一直望着的话,就像钻进了树林子,抬头一看漫天绿绿的!”
洛拉艰难地用自己的话描述着,又摊了摊手:“形容不出来,都没有我当时第一眼看到他时候震撼。”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虫呀。
他又说:“哦还有嘴巴,我从来没见过皇子殿下涂什么口红,可就是那么红,可漂亮了,喝完水就润润的,果冻似的......”
洛拉€€€€叭叭地说着,说到顾芒祖母绿的眼睛,红色的嘴巴,瓷白瓷白的皮肤,金灿灿的头发,说着说着,他和阮秋茫然又向往的眼睛对视,一下子就说不出来了。
阮秋不太懂,他看到颜色还是很久以前了,记忆也变得模糊,绿色是什么颜色,红色又是什么颜色?
不太记得了。
“怎么不说了?”阮秋眼巴巴地问。他想听。
洛拉摇了摇头,又补充道:“就这些了,想不出来了。”
阮秋“哦”了一声,低头继续打发奶油。
洛拉似乎反应过来什么,睁大眼睛道:“喂,你不会是给皇子殿下做的吧?”
阮秋依然没搭话,搅打出来的奶油一部分溅在他鼻尖上,衬的他那张小脸蛋有点滑稽的可爱,他伸手抹掉了。
洛拉摇了摇头,叹气道:“害,其实你除了身份地位以外都挺好的,要是和皇子殿下在一起也合适,只可惜最多只能做个雌侍了。”
阮秋:“什么意思?”
洛拉没想到阮秋这么问,“你不知道吗?皇子殿下要结婚了。”
“啪嗒€€€€”
打发器掉在了瓷砖上,发出的声音脆又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