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抹布受 第95章

阮秋一拳甩在张宇的侧脸上。

这一拳打地又快又急,用了阮秋十成一白的力气,张宇被打地直接歪倒在地上,咳嗽着从嘴里吐出一颗带血的牙,没等他缓过来,阮秋又冲上去,每一拳都牢牢实实地砸下来,把那个人的脸砸地红彤彤的烂柿子。

张宇被阮秋从这头打到那头,直接撞翻了他们花了不少钱租来的摄像机,红点不闪了,黑色的设备碎裂在地上变成一片一片的电子垃圾。

张宇的一伙小弟们被吓呆了,他们本以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会让阮秋高兴,可事实似乎并非如此,他们激怒了一只本就生性暴躁的野兽。

他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和夏宇待在一起,夏宇是唯二知道顾芒是silver的人,他比阮秋还震惊,之后却率先一步归于平静,他的小叔毕竟是酒吧老板,比阮秋更了解silver。

“他没你想的那么......那啥。”夏宇对自家发小叹了口气,“他在这里只做过跳舞,没做过别的。”

阮秋喝了口酒,“谁知道。”

“真的,”夏宇说,“实际上silver在酒吧都不怎么说话,连听过他声音的都没几个,很多人对他的印象就是跳舞跳得好,就这样而已......那次穿那个衣服,你也别生我气,那是我哥撺掇他穿的,他平时都是好好跳的,没有任何不干不净的事儿。”

阮秋不说话,沉默地捏着手机,手机震了一下,是特属他给顾芒标记的来消息铃声,顾芒怎么会给他发消息。

他没有去看,半晌嗤了一声:“和我有什么关系,我都说了我不在乎了。”

夏宇难言地看了看他:“好吧,”他说,“其实我想说的是,他来这里可能有什么苦衷,那些来这里应聘陪酒的漂亮女孩都是缺钱到走投无路的地步了,你可以问问他。”

“他能缺什么钱?”阮秋紧紧皱着眉,“他家里也没有亲人需要他养,他自己的科研经费加上华市一中给他开的钱不够他干什么?”

夏宇耸耸肩,也没法反驳。

“他就是自己想跳。”阮秋冷嗤。

他们又随便聊了会儿,直到阮秋手机里又有人给他发消息,是张宇,他一时没想起来这人是谁,问了夏宇才知道。

他说要给自己一个惊喜。

阮秋心下狐疑,还是忍不住,又点开刚才顾芒给他发的消息,距离发这条消息的时间已经过去半小时了。

夏宇看到阮秋忽地扔下手机,头也不回地走了。

阮秋来的时候心高高地悬起来,半天落不下去,车速已经开到最快,他还是觉得很慢,时间过去一秒心就提起来一分,等到打开门的时候已经到嗓子里了。

之后他变得恍惚起来,身体飘起来,魂魄在一边冷眼看他的暴|行,几分钟的时间,那些在他进门第一眼看到的碰到顾芒的人都被他打倒在地上,烂泥似的堆在地砖上,发丝沾满了馄饨汤水。

直到有人拉住他,有人大喊,有人哀求劝说。

“他要被打死啦!”他们说。

他就是想打死他。

阮秋甩开那些人的手,跌跌撞撞地跑到床上,爬上去,颤抖着抱住顾芒。

他小心翼翼地去摸顾芒青紫流血的侧脸,呆呆地看着顾芒身上的伤口,失了智一样小声地不停地叫他的名字。

阮秋抱着半昏厥过去的顾芒,恍惚地发现顾芒瘦地只剩下了骨头,抱在怀里针扎似的膈手。

只是一个星期而已,他怎么又这么瘦了。

顾芒本来没觉得有多疼,被阮秋抱着的时候就觉得很疼了,他痛苦地蜷缩起来,胃部又一阵翻腾,呕出一些血丝和血块。

他看到阮秋被他吓坏了,茫然而害怕地看着他,顾芒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一口血抑制不住,就这样看着阮秋,嘴角止不住地流血。

昏过去的最后记忆,是阮秋哭着抱着他,流血的明明是自己,他说的每个字也都泣着血,不停地问他怎么了,怎么了......

顾芒,你怎么了?

顾芒没有说话的力气,只能心里回应,我没事我没事,等会到医院检查出来我什么病你也别怕,我不会死的。

他还想调节一下氛围笑笑他,逗他,不说不在乎了,哭什么?

可他只能昏过去,任由阮秋一个人抱着他骨架般的身体,一个人崩溃。

作者有话说:

小虐在先,大甜在后,你们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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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高考

“......病人现在胃癌晚期, 胃窦部以及远端小弯侧都有严重的并发症胃出血和胃穿孔,应该行根治性胃切除......这些都早该住院治疗,怎么拖到现在?”

阮秋迷茫地看着对面的医生。

过了好一会儿, 他如梦初醒,他觉得他刚才听错了。

阮秋小心翼翼地, 轻声着问:“您说什么呢?”

医生看着这个面容白俊漂亮的少年, 顿了顿, 叹了口气,站起来把病历表递给阮秋:“你自己看吧。”

他茫然结果那个薄薄的病历本,翻开时手指在颤抖, 他忽然觉得自己不但听不懂人讲话,连字也看不懂了。

胃癌?晚期?切出手术?恶性肿瘤?

......预判病人生存期六个月。

黑纸白字印着整整齐齐的两个字, 顾芒。

顾芒。

“啪嗒。”

手里的病历本掉在地上,脑子里一片嗡鸣声盖过了任何声音, 五官的敏锐度调到最高又被深深蒙上一层黑暗, 他脱力地喘息起来,跌撞着从座位上爬起要冲进icu病房又被护士拦住。

“先生, 先生!病人正在休息!请您稍安勿躁......”

阮秋什么也听不清, 他疯狂地摇头, “让我进去!”

不知道多少个人把人拦下,夏宇急匆匆赶来, 他看着拳头带血,表情骇人的阮秋, 头皮一阵发麻, 又得知顾芒进了icu, 还以为顾芒是被人打的, 他问:“怎么了?”

阮秋抬起头, 他表情破碎,满面泪痕,自己却察觉不到泪水下流,眼神空洞地望着夏宇的方向。

“他,”阮秋嘴唇颤抖,“他......生病了。”

夏宇看地心都揪起来,宽慰道:“是被人打了吗?很严重?”

他捡起刚才掉在地上的病历本。

楼道里陷入诡异的寂静。

“他生了很严重的病......很严重......”

阮秋抱着头蹲在地上,心上挂起一片片细密的钝刀,闭上眼,湿润从眼角溢出,他摇着头痛苦着,“他得的是胃癌......”

往事像刀一样在阮秋的脑子里翻搅,他天旋地转,几欲干呕,他都做了什么啊,他那样逼着顾芒在酒吧喝那些酒,羞辱他,往他心里扎刀子......

“他一定恨死我了。”

夏宇心里也不好受,他之前一直觉得顾芒来“迷醉”工作事出有因,但万万没想到是因为这样的事。

还未等到夏宇开口,另一边,阮秋的父母得知这件事也到了现场。

他们只知道顾芒是原来阮秋的班主任老师,阮父走上前严厉道:“起来!看看你自己,像个什么样子。”

阮秋麻木地从地上站起来。

自己向来骄傲肆意的儿子变成如今这个面容惨白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阮父气地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看你自己做的什么事儿,我向来告诉你做事要冷静,你把你那些同学打成那个样子,这是好的解决方法吗?”

提到那些人,阮秋面无表情,攥着还带血的拳头,声线古井无波:“他们庆幸我没有打死他们。”

“你!”阮父大怒,一旁阮母连忙拉住阮父,“他也才上高中,高考都没考完呢,你生个什么气!”

这个温柔貌美的贵妇人转过头,看着自己失魂落魄的儿子心疼地眼里都是泪水,“秋秋,给你父亲道个歉,咱们先回家。”

阮秋摇摇头,靠在icu病房的墙上:“我今晚不回去,就在这里等着。”

阮父皱起眉,正打算要说什么,突然接到个电话,放下电话后这个在商场尔虞我诈数十载,向来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的男人,脸上神色犹如寒冰,作为一家之主的气势和威严散发,“你今天必须给我回去。”

阮秋垂着头,一字不发。

阮母维护道:“你干嘛?会不会好好说话?”

“好好说话?”阮父的气势声若洪钟,“再好好说话,我们阮家的脸就要被这个和自己老师乱搞的没脸没皮的东西给败光了!!!”

此话一出,走廊如坠惊雷,阮母和夏宇都面容失色,震惊地看着阮秋。

阮秋依然没什么表情,他像是根本听不到阮父说话,痴怔地在原地。

“秋秋,这是真的吗?”阮母眼里含泪。

阮父挥手,一种保镖已然上前要钳制住阮秋,阮秋跟疯了一样反抗着,“放开我!我不回去!”

“孽种!”阮父气地跳脚,一巴掌甩在阮秋脸上,“跟自己老师不清不楚不干不净,还是一个男老师!给我滚回去闭门思过!”

阮秋被打地眼前发黑,依然剧烈地挣扎起来,可双拳难敌四手,他挣脱不开,扭头朝阮母喊:“妈!”

阮母掩面流泪。

阮秋顶着左半张脸的巴掌印,眼眶猩红地望着阮母:“妈,顾老师还在里面,他胃癌晚期,还在icu病房,我今天不能走,我真的不能走!”

阮母摇摇头:“儿子,你先回去吧。”

阮秋声音嘶哑,不断地哀求着:“妈,求求你了,我真的不能走......我真的不能走啊......”

阮父打断道:“孽子,给我滚回去,没有我的允许谁敢放他出来!”

他又对歇斯底里挣扎着的阮秋说:“你要是乖乖回去,我们尚且能给这个姓顾的老师安排好些的病房和医生,要是还在这抵抗,今天,华市的医院都不会接纳他。”

阮秋如遭雷劈,粗喘着直勾勾地瞪向阮父,那样野生小兽般的眼神看地这个在商界雷厉风行的男人都微微心颤。

“还不走?”

一众保镖压着阮秋离开了。

夏宇沉默片刻:“阮叔叔,这件事可能有误会。”

“误会什么!”阮父道,“我的人已经告诉过我他俩之间的龌龊事了,连为人师表都不会,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个姓顾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夏宇只好把他们之间的事解释一番,得知顾芒没有拿过阮秋一分钱而且是主动辞职离开,就连一开始的引起也是阮秋先引起时,阮母叹了口气。

“罢了,”阮母头疼地捂着额心:“都不容易,明天给这个顾老师送到美国那边去吧,那边的医疗技术也发达,多给他点钱,小秋这边好好看着,怎么说也得让他安然高考完,别被这些事影响了。”

阮父也点点头:“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个方法了,每天就开始操办吧。”

夏宇心中大骇,要是把顾芒送到美国,阮秋不得疯了。

等阮父阮母离开,夏宇连忙发消息把刚才从阮父阮母那听到的事告诉了阮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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