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药而已,别搞得好像我要把你怎么样行吗?”
江池渊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他不满时玖凛对自己的防备,哪怕他那点傲气早就被磨得一干二净,哪怕他再怎么不情愿也不敢违抗自己一下。
可他沦落至如此地步,可这些事情本就该是他该受的,他又有什么资格不情不愿。
“还是说,#########?”江池渊掌心覆住了他红肿的臀部,饶有兴趣的勾了勾唇角。
时玖凛骤然睁开眼睛,颤抖着低头去寻他的唇瓣,含糊不清道:“对不起,对不起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本意是讨好江池渊好逃过这一遭,却不曾想到这副模样想反倒勾起了对方的征服欲,撕扯过程中原本说好的“只是简单上个药”早就变了味,正在朝他最害怕的方向逐步发展。
他是疯了吧,那时才会想让这个变态出现在自己眼前。
可他在刚见到江池渊时那份惊喜不是假的。
哪怕转瞬即逝,哪怕微乎其微,哪怕这有可能只是心灵上一点点的细微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慰籍。
没有理由。
也许那个人是谁都可以,也许只是因为他身边只剩下一个江池渊,也许是因为莫子黑他们幸福的模样太过刺眼……这才让他那颗本该封死的心脏出现了一小条裂缝,让所有难过和委屈都通过那条小裂缝倾泻而出,把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了一个最不可能的人身上。
江池渊在他耳边轻声道:“亲爱的,你上面这张嘴道过的歉太多,我数都数不清了呢,看来还是下面这张嘴更诚实可靠些。”
关灯€€€€
江池渊箍着他的腰,信息素暧昧缠绵。可偏偏说出来的话是那么刺耳:“你的小情人马上要结婚了,你还不知道吧?”
时玖凛还没从余韵中回过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对自己说话,小心翼翼的反问:“什么……小情人?”
“乔萧睿。”
江池渊戏谑的道出这个名字,抬手帮时玖凛整理了他的衣领,转而仔细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是想要从中挖掘些什么别样的情绪。
可时玖凛眼底什么都没有,只是近乎空白的麻木。
乔萧睿啊……
时玖凛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努力在脑海中搜刮出那张早就在记忆中模糊的面孔。
是那个很久之前带他逃跑的Omega,是小心翼翼护着他的Omega,是仰望他的人,是为了他敢和江池渊正面对峙的人。
不该这么轻易就忘了他的。
可时玖凛哪怕用尽全力去回忆,却也只能想起那天深到出奇的夜晚,小腿几乎被子弹贯穿,血与泥混杂在一起时别样的妖冶。
是深入骨髓的疼痛。
他的后背在刹那间起了一层冷汗。
直到江池渊轻轻抚摸他的脊背,温声问他怎么了时他才从梦魇中挣脱,扶着他肩膀的指尖轻颤。
那不是梦魇,是他的曾经,是他刻在骨子里比噩梦还可怕的人生。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低声回应道:“挺好的。”
诚然,他不喜欢那个Omega。
可在得知他即将彻底放弃自己,转而奔向没有他身影的新人生新生活时,心底却又会升起一丝说不清的感叹。
江池渊鼻尖轻触他的腺体,笑容张扬:“不想去看看你的小情人?”
许是看江池渊刚餍足心情好不轻易跟自己计较,又或是今天实在是神志不清……时玖凛不知怎的就想起莫子黑那时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模样。
他一定准备了很久吧?
刻意的微醺,刻意的微笑,刻意的动作……准备了那么久却看到来者不是江池渊,他一定伤心透了吧?
真是,好忠心的一条狗。
他开口,语气怪异:“我见他做什么,人家生活的那么好,看到我不是糟心么?反倒是您,莫子黑今天没看到你都快哭了呢,你怎么没去哄哄他?”
江池渊挑眉,似是警告:“你的脸刚上了药,我现在不想动你,别逼我。”
时玖凛咬牙不出声,睫毛翕动数回,终究还是不甘心的闭上了眼。
第52章 狗一般的忠诚
他又能怎么办?
反正无论他说什么亦或是做什么,只要有一丁点忤逆江池渊的意思,就会受到他的惩罚,接受他的暴虐。
这一点也不公平。
但他也只能受着。
除非有那么一天,他能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洗掉身上所有有关江池渊的印记,纹身也好标记也罢,把所有有关江池渊的东西全部从他的世界里删除……
然后杀了江池渊,让这段屈辱的回忆被时间彻底掩埋。
也许真的只有这样,他才能让一切回到最初的样子。
可他,真的有这个机会吗?
现在的他别说是杀了江池渊,就连自保都难做到。
江池渊抬手轻轻撩拨他的眼睫,感受细碎的毛发在指腹轻轻摩挲的触感,低声询问:“总闭着眼做什么?”
是就连自己也不忍看到自己的现状了吗?
时玖凛被迫睁眼,欲盖弥彰般将衣领往上提了提,掩住锁骨处的淡红色牙印。
“没有什么理由,如果您不希望我这么做的话……我下次不闭眼就是了。”
温驯至极。
时玖凛在心底嗤笑一声。
他哪有资格说莫子黑是忠心的狗?明明他自己才是江池渊一手调教出来的宠物。
每一寸骨骼都按照江池渊喜好所生长,引诱他的技术也不过是他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靠自己逐渐摸索出来的经验。
他才是最可笑的那个人。
江池渊似乎是很满意他的回答,总算是点了点头,转而却又把话题又拉了回去:“再怎么说乔萧睿也算是帮了你不少呢。”
他倒是想要看看时玖凛麻木的眼睛下究竟还藏着些什么,是不是当真淡薄到什么人都不在意?
对,他从来都不会在意这些的。
他不是向来都只爱自己吗?
时玖凛咬牙,仍旧摸不清江池渊到底想听他说些什么。只能模棱两可答道:“是,我知道。”
只不过最后好心没办成事不说,反倒让他被江池渊打到半死不活。
可是说到底,他们又喜欢自己什么呢?
时玖凛扪心自问,他之前对外也是一直宣称自己对Omega无感,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厌恶至极。
他对Omega做的那些恶事就算不是人尽皆知也是稍微一打听就能了解个七七八八的。
……
因为他们都认为自己会是那例外,以为自己有资本凭一己之力就让他改变对Omega的看法?
他们算什么东西。
时玖凛眼底划过一抹轻蔑,却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瞬间消散。
不行的,要是让江池渊窥见他的想法,怕是又要被吊起来抽了。
反正他的目的不就是无时无刻提醒他自己现在已经是垃圾了么?
江池渊觉着无趣,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臀肉,清脆的声响回荡:“继续。”
继续什么江池渊不用明说时玖凛也能猜到。
他大腿都在打颤,却又不敢反抗,小心翼翼望着江池渊的眼神像极了被猎人骗过后又看到一块散发着诱人味道肉的小兽。
他似乎斟酌了许久话术,观察着他的脸色道:“先生,能不能用嘴……”
江池渊没有回答,却又把他脱到一旁的裤子还给了他,眼底噙笑:“算了,放你一马。”
他想起了那时自己待在药店买药远远望到时玖凛时的场景。
以及他走过来时刚打开车门所感受到的气味。
他身上有泪水的气息,泪水和信息素交融在一起,像是无声的哀悼。
哀悼什么,自己已经死亡的灵魂吗?
具体是什么味道他形容不出来,只是能感觉到它很淡很冷,甚至还带着浓厚的生人勿近意味。
也许是标记的隐形作用,亦或是Enigma的什么特殊属性……他对时玖凛的情绪总是格外敏感。
那时他强压着的难过,悲戚的味道格外浓烈,几乎要翻涌奔腾着将身为旁观者的江池渊想彻底吞噬。
是什么使他不过是送了莫子黑一趟的功夫就难过成这样?
江池渊心底格外不满。
时玖凛竟然在为了别的人别的事掉眼泪。
跟他无关的东西。
他的疼痛和伤口都由自己所赋予,那眼泪也该一样才对。
可既然泪水已经掉落了,他总要再从时玖凛身上讨回些什么。
反正这具身体早就是他的了,他想做什么都无可厚非。
时玖凛显然也是清楚这一点的。
他瘫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看神情似是疲惫至极。
可惜江池渊不许他抽烟。
“回家吧。”时玖凛叹了口气。
语气说不清是在请求还是建议。
他要远离这条小巷子,远离那个小白莲以及和他有关的所有东西。
他瞥了一眼掌心的创口贴,扯出一抹极淡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