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喝酒的缘故,时玖凛脸上泛着一层极其不自然的红,眼睛很亮,也不知道是泪还是屏幕的光。
时玖凛被翻江倒海的胃搞到奄奄一息,他嘴唇发白,推开江池渊,摇摇晃晃的想要往包厢外走。
却没料到被他这副模样挑起情欲的江池渊没有一丁点儿眼头见识,一把拽住他的手腕便把他重新拽回沙发上,手伸进衣服下摆,在里面游走。
“滚啊€€€€!!”
时玖凛疼到就连骂人声音都是软绵绵的,甚至听起来还有几分欲拒还迎的意思。
江池渊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甚至以为时玖凛是在闹脾气,气自己不陪他唱完那首歌。
他把时玖凛按在沙发上,手指扯住裤子边缘,不由分说向下扯。
包厢内开了冷气,穿着衣服时尚且还觉得刚刚好好的温度在脱了衣服后却又不禁让人觉得就连空气也泛着一股寒意。
不过那一点寒意也早就在两人运动过程中被彻底驱散。
“江池渊,你他妈放开我,我难受,你别€€€€”
嘴唇却被他咬住,直至再也发不出一点声响。
时玖凛没再挣扎,任由两股足以把他搅碎的疼痛糅在一起,带着一股毁天灭地的劲捅破他的五脏六腑。
时玖凛身体抖得厉害,却死死咬着嘴唇不愿意发出一点声响,甚至主动敞开身体配合他的运动。
他笑着看江池渊眼睛,勾住他的脖颈撑起身子主动吻他。
很疼。
做这种事哪有不疼的。
不过他倒是想看看,江池渊在知道他现在都在经历些什么后会露出什么样的神情。
最好能有一天让他亲眼看见自己的死亡,那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不是爱他吗,不是心疼他吗?
他才不要这么廉价又卑劣的爱。
疼一些也好,让这些痛觉全都化作他骨骼的一部分,直至彻底麻木,与它们共生。
反正他早就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爱,也不懂该怎么去爱别人。
时玖凛现在的愿望很简单。
他想让江池渊痛苦。
他不甘心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深渊中坠落。
谁让江池渊爱他呢。
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他捂着嘴拼命咳嗽,再次张开掌心时,里面多了一抹刺眼的血迹。
他看到江池渊呆愣在原地,看到了他眼底的慌乱。
时玖凛摔在冰冷的地面,眼泪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顺势蜿蜒。
€€€€
医院是他们那三年来除了别墅外最熟悉的地方。
时玖凛躺在病床上,瘦到似乎只剩下一层皮的手上插着针头,紧闭双眼。
哪怕是不在他身边,江池渊也能猜到他现在的呼吸一定极其微弱。
“喝酒都能把自己胃出血,可真有你的……”
江池渊张开手,将掌心贴在玻璃窗上,好像这样就能穿透玻璃,直接走到时玖凛身边似的。
再多的心疼如今也尽数化作一句看似轻描淡写的叹息。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底下都藏着什么肮脏,拿不上台面的爱意。
的确是他的错。
他怎么会迟钝成那样?
也许是因为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拼了命的想留住和时玖凛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竭尽所能多拥抱他一会儿。
的确是他太自私了。
江池渊长长呼了口气,迟来的愧疚几乎要碾断他每一根神经。
但他想不到任何偿还时玖凛的办法。
也许没有自己的存在,他会比现在轻松很多吧?
等他心脏破碎,死的那一天……时玖凛又会是什么反应呢?
他的Alpha从来都不是笼中雀,他有自己的翅膀,理应飞向更远的地方。
第121章 被刀刃贯穿的腺体
时玖凛睁眼,在看到熟悉的天花板时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他一点也不意外自己会躺在这个烂地方。
胃依旧很疼,像是被碾碎了又重新拼起来一般,身体支离破碎。
他面无表情拔掉插在手上的针头,本想直接回家洗个澡,再好好睡一觉。
哪怕会做噩梦。
无所谓。
对于现在的时玖凛而言,他更害怕那些美好到让人忍不住沉沦进去的美好幻境。
若是一觉醒来后发现什么都是梦,一切都是假的,那才让人绝望。
他缓缓转动发酸的脖颈,终于察觉到那抹毫不掩饰赤裸裸的目光。
他的视线透过玻璃窗,和江池渊对视。
敏锐如他,一眼便抓住了江池渊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和想要逃跑的欲望。
时玖凛唇角缓缓上扬,对江池渊勾了勾手指,示意他来到自己身边。
江池渊喉结微动,退路被时玖凛彻底堵死,只得硬着头皮转身推开医院的门。
屋内萦绕着时玖凛的信息素,很淡,却又让人难以忽视。
江池渊还是不怎么会道歉。
他脸上闪过一瞬难堪,抿着唇纠结话术,好半天才道:“我以为你……”
“江池渊。”时玖凛自然是没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只是饶有兴趣的看他,“这是第几次把我搞进医院了?”
江池渊张了张口,竟是连一句辩驳的话也说不出口。
其实时玖凛这句话多多少少带些让他背锅的意思。
就算没有江池渊,照他那么喝下去也迟早进医院。
但他们谁也没有点破。
时玖凛抬手,轻轻抚摸江池渊喉结,语气暧昧,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一层寒意:“这就是你所谓的爱?”
“对不起,是我的错。”他忽然没由来的有些畏惧。
时玖凛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猝不及防道:“真心想要道歉的话不得跪下吗?”
他眼底骤然染上一层兴奋。
他迫不及待想要看江池渊丢掉所有自尊,像一条狗跪在地上求他垂怜的模样。
……
像他之前一样。
却看到江池渊身体僵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攥紧的拳头微微发颤,手背青筋爆起,好像在忍受多么大的屈辱似的。
算了。
时玖凛讪讪松开抚摸他喉结的手。
如果他的爱真的深厚到连尊严都能抛下,那才反而才贱到跟草芥没什么区别。
他歪了歪头,忽的笑出了声音。
“所以你的道歉就只是嘴上一句话?”
江池渊脸色愈发难看。
他可太了解时玖凛了。
他这态度分明跟戏狗没什么区别。
江池渊睫毛翕动,对他低声道:“你想怎么处置我?喏€€€€我早说过,我的命就摆在这里,你想什么时候取都可以。”
他顿了顿,笑容忽的染上几分残忍:“要是实在觉得不解气,直接把我腺体咬掉也不是不行。”
时玖凛语塞,好半天才道:“我要你那个恶心玩意儿有什么用?”
他捏了捏眉心,放软声音耐下性子对江池渊道:“让你滚你也不听,让你好好道个歉你也不答应……”
他笑着碰了一下江池渊嘴唇,愈发肆无忌惮:“那你给我口吧,给我口我就原谅你。”
江池渊显然是完全没料到他居然敢这么对自己说话,瞳孔骤然收缩,不可置信的重复:“我,给你口?”
时玖凛继续激他:“怎么,要是连这也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反正我……”
后半句威胁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江池渊连着整个人一起掀到床上,腰随即被他死死攥在掌心,胃部受到挤压,又是一阵剧痛没。
“恼羞成怒了?”
他像是感受不到痛似的朝江池渊笑。
却又在感受到他的手在皮肤上游走时眼神刹那间变得极冰,咬牙骂道:“所以,你什么意思?”
江池渊垂眸,忽的半蹲在他身前,看他的眼神毫无起伏:“裤子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时玖凛那神情宛若青天见鬼。
他张了张口,在看见江池渊眼睛时有那么一瞬间在心底打了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