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群没意思的亲戚。”
“不过我爷爷还挺可爱的,有机会带你去见他一面,感觉今年就是个好时机。”
“当然你会拒绝我了。”
一连串的话让人不知该回复哪条。
于哲捧着手机,是在寒冬下唯一能让他感觉到暖和的玩意儿,捂着手,散发出的温暖也足以让他感到慰藉。
“我的意思是……”
沈阮仪发来了一条语音,“你不愿跟我过年,那我就去巴黎陪你过年,好不好?”
于哲怔然半晌。
他猛地起身,回过头,就见穿着软绵绵羽绒服的沈阮仪,像只湿哒哒没人要的小狗:“……还有我陪你过年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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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变身钮钴禄€€鱼丸。(修)
坐落在市中心的酒店位置优越。
法式窗帘被晚风掀开,移至阳台,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车流尽入眼底,抬脸一眺,埃菲尔铁塔就矗立在不远处。
浴室里传来不明显的水流声。
沈阮仪仍慵懒地搭在阳台,穿着浴袍,冷风扫过他柔软的额发,丝毫不显锐气,像是只被接回家的小狗。
直到那水流声停了。
于哲走出浴室时,就对上这般模样的沈阮仪,不免恍惚,从落后县城到国际都市,始终被这般黏着,像是坚定地选择了他。
听到动静。
沈阮仪转身回了卧室,瞧见于哲挺拔肩宽的身材,情不自禁地呼吸一滞,被冷风吹了会儿,本就脸色通红,这下倒显得像是色字当头。
于哲因冷风拢了拢衣领子:“晚餐想吃什么?”
沈阮仪以为他提防自己,不免小小闷气,把酒店平板塞他手里,“你选。”
这人不知怎么又生出一股子气。
于哲坐往床沿,从来都心平气和,余光忍不住偷瞄他,看不进那些琳琅满目的餐品,只顾着想沈阮仪怎么又似是不乐意了。
难不成是千里迢迢赶过来,想跟他做些什么,偏偏扯起领口的动作,像在提防,那家伙的心又彻底碎了。
于哲被这一念头逗笑,平板搭在腿上,抛去眼神:“出去吃星级餐厅吧?我好好招待你。”
沈阮仪抿着唇角:“不出门,你都已经洗完澡了。”
“回来还能再洗一次。”
“……”
沈阮仪注视向那双乌黑眸子,不确定,追上前问,“愿意陪我折腾,是不是说明宝贝很感动?”
于哲心中颤了颤,眸光忽闪,害臊着别开了目光,试图将话题一笔带过:“我知道有一家挺好吃的餐厅,营业到很晚。”
沈阮仪哪给他机会,起身挨上去,像是要抱,汲取洗过热水澡的身躯温度:“我好冷啊,有小帅哥能抱抱我就好了。”
这人简直见缝插针。
于哲心跳得不行,不知该如何回应,手掌隔着距离托在腰间,只感受着沈阮仪的手不安分,伸进睡袍,搂他的后背,黏人程度跟小柴不相上下。
“那个……”
于哲无所适从,试镜找话题缓和气氛的暧昧,“小柴怎么样了?”
沈阮仪将脸埋往肩上,闷声应道:“阿姨有在好好照顾。”
于哲:“那就好。”
沈阮仪:“你今晚真不打算回家了?”
于哲对家从来没有概念,不置可否,解释自己本就打算出来住的,至于在家跟于衍闹出的不愉快,倒也没有提及的必要。
沉默的间隙。
于哲稍不注意,被缠在他身上的沈阮仪捆成个粽子,重量压上来,倒往软塌的床上,彼此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他先是被吓到了。
再感觉到高挺的鼻梁不停地蹭在颈侧,偏不出声,像是在隐忍呼之欲出的话,非等着于哲亲自审问他。
“怎么了吗?”
沈阮仪还是不说话。
于哲揣着明白装糊涂,白皙的大手罩在毛绒头发上,像是在玩小狗脑袋,“我真的有点饿了。”
沈阮仪轻哼两声:“那就点酒店的晚餐,别出去了,我这么远来陪你,你也好好陪我。”
于哲想起不久前,见到沈阮仪骤然出现在身后,身着单薄,冻得鼻翼泛红,又怎会不感动,甚至心疼。
于哲总记着他怕冷,手臂收拢,将那劲瘦的腰肢揽得更紧。
沈阮仪也累了,在跨国航班上也没怎么睡着,呼吸喷薄,没当真动起心思要动手动脚。
可就在这会儿。
于哲的手机传出震动,硬生生将这难得的氛围一扫而空,看到来电人的备注,沈阮仪只觉怀中的人有些许僵硬。
“你哥?”
“不是。”
于哲任由他抱着,神情自然不被注意到,不知该不该挂掉电话,“是我小叔。”
“别理他们。”
沈阮仪抬手夺过手机,干脆地挂掉,又靠在于哲身上喃喃道,“我好像也有点饿了。”
于哲吃什么都行,就让沈阮仪负责点,这期间,在好奇心驱使下看起了论坛。
关于他身份的帖子,处于流量上涨的发酵期,左手上下滑动着,而沈阮仪偶一抬眸,就看到于哲咬着右手食指,陷入沉思的模样怪可爱的。
他忍不住戳了戳那家伙的手肘:“论坛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于哲摇了摇头:“不用麻烦的。”
“嗯?”
“被知道也无所谓了。”
沈阮仪听着这话倒是新奇,卧躺在床上,揪着于哲的睡袍一角玩儿:“我不知道你跟家里的关系这么差。”
于哲听似随口道:“算是挺差的吧,我以前怕直播的事被发现,会被爸妈骂,现在看来,他们就算知道了也压根不会在乎。”
心中像横来一把刺刀。
沈阮仪听不得他委屈,眸中溢出了怜爱,却想藏着,怕那家伙看着受伤:“那就跟我住一起吧?宝宝。”
于哲安静地注视着他,说不上来是哪种情绪,面无表情时,那双眸子显得像沾染了水雾,被沈阮仪抬手蹭来他的睫毛,用着哄小孩的语气:“……不要哭嘛。”
于哲失笑:“我没有要哭。”
“那好吧,”沈阮仪安慰似地摸他的脸,“你一看我,我就想把星星都摘下送给你。”
于哲冲浪冲得太过前卫,脑子里循环起某音神曲的“想对你说句晚安”,憋着笑,被沈阮仪以为他在嘲笑自己,捏着那张讨喜地脸:“你笑我土味!”
“没有。”于哲哄道,“你想多了。”
沈阮仪才不信他,折腾来回,又讨着要人陪他去玩儿:“明天带我去逛十三区唐人街?”
于哲心知这人就想跟他约会,私下怕是懒得去这些地方,依着他道:“好。”
“我好好带你去玩。”
一夜好梦。
大概是两人都身心俱疲,躺在同一张床上,全无半点亲密行为,脑袋沾上枕头就着,同床共枕度过了一夜。
醒来时。
于哲睁开眼,熟睡中的沈阮仪撞入视线,呼吸绵长,脸颊干净,叫人禁不住像抬手蹭一蹭光滑的脸颊。
可曲起的手指悬在空气中。
沈阮仪翻了个身,如同做着噩梦那般,还把被子轻踹了一角,吓得于哲如梦初醒,收回手,做了亏心事般进了浴室洗漱。
本就睡眠质量不好的沈阮仪也醒了。
听着传来的动静,哪怕刻意压低了,也将他从睡梦中唤醒,人还有点懵,忆着做的梦反倒清晰,破旧的工厂、绑在身上的绳索、嚷着要撕票的坏人……
身后出了一层冷汗。
于哲正刷着牙,脸上的洁面泡也没冲干净,就听身侧传来咚的巨响,门地推开,他心脏蹦到嗓子眼:“发生什么了?”
“没事。”
沈阮仪抱着换洗衣服,说自己要再洗一次澡,迷路小狗似的杵在旁边,“刚刚做了个噩梦。”
于哲低头吐水的动作顿了顿。
他赶紧结束洗漱,捧水洗了洗脸,走往坐在马桶上的沈阮仪,换作是他弯下身,主动抱了抱对方:“不怕了。”
沈阮仪煞白的脸色有所好转,点了点头:“……嗯。”
他几乎洗了个有史以来最久的澡。
本说着要出门玩的,在浴室里躺着泡澡,险些睡过去,期间被两通电话吵醒,在外边捧着手机做旅游攻略的于哲听得一清二楚。
前者大概是沈阮仪的父亲,没几句好话就挂了,完事还气鼓鼓地大骂了几句,听得于哲不知为何又觉得他可爱得紧。
后者应该是沈阮仪的爷爷,聊了很久,哄人的话接连蹦出来,是于哲听过那家伙最乖的语气,挂掉电话前不忘嘱托:“过两天就回去了,您照顾好自个儿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