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洪面色陡然一白,反应过来,忙道:“世子,这里不安全,我们快赶回庄子吧!”
楚枭用灵魂力看了看正在快速靠近的一大批人,深以为然。
“这里确实不方便搞大动作,太容易被抓住了,还是去山里吧!”
说着,楚枭还有些小小的遗憾。
他是真挺想在这里再来一仗的。
怀抱着遗憾,楚枭骑马,带着仅剩的二十几个从西南带来的侍卫,往深山老林里钻。
一路上,楚枭都有灵魂力观察着偷偷做标记的侍卫,感叹这人的愚蠢,却也没拆穿。
庄子后山脚下,一群装备精良的精兵已经等候良久。
见到楚枭的身影,这一千精兵齐齐上前,将楚枭围在正中间护着。
周洪曾经也是训练过山上私兵的,可三年过去,眼前这一批早已经不是他所熟悉的人。
“世子,他们是……”
楚枭没有隐瞒,大大方方道:“我培养的私兵,如何?”
周洪目光在精兵身上的亮甲和手上的武器流连,最后赞叹,“世子可真舍得。”
楚枭含笑不语,眺望远方。
“来了!”
听到楚枭的话,一千精兵齐齐动作,从怀里拿出一黑不熘秋的东西。
看到这些精兵的东西,周洪等侍卫有些摸不着头脑。
“世子,追兵来了,他们为何不拔出武器迎敌?”
楚枭笑得意味深长,“因为,对付这些人,完全不需要拔出武器。”
周洪等人很是莫名,其中一个奸细心脏砰砰直跳,有种不妙的预感。
等那成千的黑衣人出现在他们视野,那一群装备精良的精兵悍将将手上黑乎乎的东西点燃,丢出去,一声如炸雷的轰响震破天际,整个后山都为之一振,这名奸细才知自己为何感觉不妙。
但为时已晚。
那些顺着他的暗号追踪而来的黑衣人,在炸药的威力下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血肉横飞,残肢断臂。
黑衣人被这犹如天罚的一击吓得胆寒,一千精兵冲入其中,如同杀鸡一般收割着生命。
他们的武器很是精良,刀砍不断,反倒自己的兵器先断裂。
且一旦被他们的武器**身体,便会如泥流入海,势如破竹,一路从尖捅到底,最后拔出,就是一个血流不止的血洞。
一片黑衣人,仅一刻钟不到,就被楚枭的精兵解决。
楚枭抬眼望着皇宫的方向,笑得异常恶劣。
“最后送一个离别礼物。”
楚枭反手一拳把看了屠杀全程瑟瑟发抖的奸细,没有给周洪等其他侍卫解释,叫人控制住他们,带着一起上路。
等楚枭离开有两刻钟,皇帝派来查看情况的禁军才姗姗来迟。
他们来到后山山脚,见到被炸毁的树和同袍的残肢断臂,看到他们身上一个个小孩拳头大的血洞,看到一片血流成河,眼睛血红。
简单将所有人的尸体都集中在一起,这群禁军又继续深入后山。
楚枭逃了,最好的逃离方向就是深山,且……
皇帝一直对楚枭严防死守的后山很是好奇,后来知道这里是养兵之地,更是要弄明白究竟。
等这一群穿着禁军甲胄的将士来到铸造区,看到一个个高炉,都面色难看。
皇帝一直在追查楚枭的武器来源,却没想到,竟然是他自己制造。
“进去看看!”
唿啦啦一群禁军进入铸造区,只留几个人在外守候。
灵魂力看到这一幕的楚枭心情颇好,“自寻死路。”
一个个炸弹无声飘动,投入依然在燃烧的高炉,轰的一声,高炉被炸得四分五裂,带着高温的碎石四射,直直嵌入那些查看情况的禁军身体中,瞬间要了这些禁军的命。
爆炸接二连三,最后整个铸造区都被炸毁,来的禁军一个都没能活下来。
这一片连续不断的震天响,让附近的百姓惊慌不已,跪在地上求饶,觉得这是神明在不满才会降下神罚。
皇帝尚且不知道,自己派出去的两波人都铩羽而归全军覆没,在皇宫等待好消息。
只是那震天响的接连爆炸,还是在皇帝心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记。
久久等不回人,皇帝派出第三批人进山。
这批禁军刚来到山脚就被一群百姓拦下,说山中有流寇作恶多端引得老天震怒降下天罚,让他们不要上去。
禁军得令前来当然知道山里的不是什么流寇而是同袍,知道之前让整个京城都听到的震响是从山里发出的,前来的禁军也有些不敢进入。
但皇命不可违,最终禁军竟是想出让百姓在前带路,他们跟着进山。
禁军清楚,山中的人是平南王世子,用百姓当前哨,也能让平南王世子投鼠忌器。
百姓不愿,被刀剑相逼,不得不在前面领路。
刚一进庄子后山,血腥味扑鼻,大量尸体和残缺碎肉让没见过世面的百姓干呕不止。
禁军面色发沉,这是皇上派出去第一波。
“往山上去!”
禁军压着百姓往山上走,一路来到被破坏严重的铸造区。
百姓看到了一地比山下还惨的尸体,还有那些尸体身上穿着和身边压着他们的军爷一样的衣服,哪里还能不明白。
百姓一哄而散全跑了,大声嚷嚷皇帝做了坏事,手下的禁军受到天罚。
禁军想要去拦,但那些百姓跑得很快,竟是眨眼间消失在山林。
他们紧赶慢赶的下山,却再次触动了楚枭留下的人安排的炸药陷阱,又炸死了好些人。
等他们狼狈逃出山里,外面百姓已经嚷嚷开,上天对皇帝降下天罚的事。
再看一群禁军狼狈逃出,这一说法更是仿佛得到确认。
百姓中一开始传播消息的几人悄无声息离开,快马加鞭进入京城,把天罚一幕在京城宣扬开。
秦起三人在后面煽风点火,短短时间,皇帝不仁天将雷罚的消息便彻底传开,京城无数百姓和读书人守在皇宫外,要求皇帝下罪己诏。
远在西南的平南王得知消息,直接起兵。
这天下,乱了!
第一百零六章 罪己诏
“砰!”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该是的楚枭,该是的平南王世子,走了还给朕找麻烦,真当朕拿他没办法吗!”
御书房中,皇帝大发雷霆,前来禀告的禁军低垂着脑袋不敢发出一点动静,旁边站着的太子和三皇子也是一样,但他们比禁军的战战兢兢可不同,心里还在吐槽他们的父皇。
别说,他们父皇还真拿楚枭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无能狂怒。
曾经在他们眼中无所不能的父皇,好像也就这样。
这一瞬间,一直固守在两个皇子内心的东西被动摇了,他们对皇帝的敬意害怕不复从前。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可现在的皇帝没有察觉,还在为宫外那些要求他下罪己诏的愚民恼怒。
皇帝自然是不乐意下罪己诏的,打算把这事拖过去,在他看来百姓都是好忽悠的,只要百官不插手。
可惜,百官确实不敢在这个时候撸虎须,有人却敢。
秦起三人悄默默凑到一起,把手上的信件拿出来,互相对视,苦笑。
秦起咂舌,“老大这刚走就给咱来个狠的啊。”
马文州只在最初看到信件时有些震惊,现在已经恢复面色的平静。
“我们还没完全得到信任,这是投名状。”
夏良镜不懂,“我们都跟着他一起办消息阁了,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为什么不信任我们?”
马文州叹息,“因为消息阁从始至终都在他名下,消息来源也被平南王背锅。”
秦起了然,“我懂了,现在老大的人都撤走了,京城再传出不利的消息,定然是留在京城的人所为,如果以后我们想背叛,老大就能拿这件事掣肘我们。”
马文州点头,“确实如此。”
夏良镜皱眉,他不擅长这些弯弯绕绕。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马文州收好信件,神色淡然,“还能怎么办,找信上说的做。”
秦起这胖子嘴角上扬,笑得眼睛都已经看不见,“既然已经决定搭上老大的船,就让老大放心用我们,玻璃肥皂,嘿嘿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夏良镜看了贪财的秦起一眼,点头,“你说得没错,那什么时候行动?”
马文州和秦起听到夏良镜的话,对视一眼,有些无奈。
“良镜,你真心不适合动脑子,幸好你有文州这个贤内助。”
面对秦起的打趣,马文州依然淡定,倒是夏良镜有些不好意思。
马文州不管秦起,细细给夏良镜解释,“其实也不需要我们怎么行动,台子早已经搭好了,我们只需要推波助澜。”
秦起用力点头,脸上肥肉如波浪般颤动,“对啊,老大可舍不得让我们三个这么早暴露,只是要我们一个态度,给出态度就成。”
这事,最后只有马文州和秦起在背后推手,不是夏良镜不愿意,而是他不适合做这些,说不准插手还会暴露楚枭在京城的布置。
别看秦起马文州不过是藩王质子,在京城没什么地位权势,可真正动起来,效果那是好得没话说。
皇帝想要借着时间平息京城郊外天降雷罚死了一大批禁军的事,并没有成功。
反倒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加上秦起马文州用楚枭留在京城的炸药时不时引爆,弄得全京城人心惶惶,皇宫外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就是好些官员都快坐不住了。
不能眼睁睁看着民心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