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陆宜年那个脑袋再做出惹人生气的事情,周逢厉再一次缩小了陆宜年的活动范围。
所以现在男人不仅不在这里,还再度欺骗陆宜年,把他独自关在了东郊€€园。
餐桌上倒是放着熟悉的餐盒,陆宜年板着小脸坐下来。
木质的椅子坐起来很硬,陆宜年屁股又不舒服。他来回扭捏了两下,恼怒地重新站起来。
动作间陆宜年身上那件不合身的睡衣朝一边倾斜,露出了大半个肩膀。
肩膀上全都是暗红色的吻痕,交织在一起,轻易让人浮想联翩。
陆宜年回到卧室,拿出衣柜里整齐摆放着的黑色西装。
很快餐桌的椅子铺上了那些黑色西装,陆宜年坐下来,有衣服垫着这才感觉舒服了一点。
餐盒里的食物做得比较清淡,陆宜年咬着勺子吃了一点觉得很没有胃口。
他莫名偏头看向客厅,偌大的空间好似一个精致的囚笼。
陆宜年撇了撇嘴,鼻子一酸眼泪便自己掉了下来。
€€€€如今周逢厉在陆宜年的心里已经成为了最最最讨厌的人,而陆宜年把这次计划失败的原因归结于运气不好。
如果不是周逢厉碰巧回来拿U盘,陆宜年根本不会被发现。
说不后悔是假的,直到现在陆宜年才发觉周逢厉跟三年前完全不一样。
反正因为陆自忠的缘故陆宜年认识了那么多男人,这个计划失败了那就再想一个,肯定还有人能帮到他。
陆宜年眨眨眼,眼睫上的眼泪全流了下来。他抿着唇用力擦眼泪,发誓一定要远离周逢厉这个疯子。
墙上的挂钟走到下午四点,玄关处传来了声响。
周逢厉进门,经过餐厅看见了一片狼藉的餐桌。
被熨烫过的黑色西装如今折叠着铺放在椅子上,由于被当成坐垫所以黑色布料上面的褶皱很明显。
其中一件西装袖子被剪下来一大半。
刚才吃饭陆宜年一不小心碰翻了餐盒里的排骨汤,现在周逢厉站在餐桌旁,发现了那块被当成抹布的西装袖子。
陆宜年站在二楼走廊上,倚靠着栏杆冷冷地向下望。
男人走上楼,在台阶上能看见陆宜年只穿了一条纯棉的白色内裤,身上也是自己那件过于宽大的睡衣。
€€€€说明陆宜年还是很听话的,毕竟周逢厉还没有允许他穿上睡裤。
走近了能看到陆宜年脸颊上的泪痕,男人伸手过来,被陆宜年一巴掌拍开。
“别烦我。”陆宜年对男人的靠近反应特别强烈,他目光嫌恶地看过来,满脸的不开心。
果然昨晚陆宜年在床上的乖巧都是在周逢厉那个承诺的前提下,眼下男人没有兑现承诺,分明是把陆宜年当成了笨蛋。
男人看出陆宜年的委屈,兀自伸手去捏陆宜年的脸颊。陆宜年摇晃着脑袋使劲挣扎了几下,好在是把周逢厉推远了一点。
周逢厉的手背挨了好几个巴掌,注意到陆宜年一直后退的脚步并没有再继续靠近。
男人手劲大,陆宜年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肉,缓过那阵细微的疼痛才继续表达自己的不满:“你是变态,神经病,跟你在一起让我觉得好恶心。”
周逢厉倒对这些词汇没什么反应,他目不转睛盯着陆宜年,好一会儿才出声。
“现在带你出门。”男人站在原地,朝陆宜年做了一个牵手的动作。
陆宜年忽然就不说话了,他紧紧抿着唇,看周逢厉的眼神满是厌恶。
讨厌却不得不靠近,陆宜年根本没有拒绝的选项。
男人很耐心等了几秒钟,陆宜年垂着眸子磨磨蹭蹭地走过来,不情不愿地把自己的手放进周逢厉的掌心。
为了防止周逢厉再骗他,陆宜年僵着小脸轻声强调,语气硬邦邦的:“现在就出门。”
男人合拢掌心,牵着陆宜年去主卧换衣服:“嗯。”
主卧的衣柜也是一团糟,周逢厉平时穿的西装都被拿出来丢在了地板上。陆宜年当着男人的面踩上去,站在衣柜前挑选出门要穿的衣服。
周逢厉想到餐厅那些被当成坐垫的西装,沉默不语。
陆宜年一转头看见坐在背后的男人,抓着手里的衬衫眼神有些警惕:“周逢厉,我要换衣服。”
潜台词就是让周逢厉不要再坐在这里。
然而男人却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还疼不疼?”
陆宜年意识到周逢厉在说什么,顿时磕巴了一下:“……不,不疼了。”
“给我看看。”
陆宜年想当然地拒绝,但是两人本来就没隔多远。周逢厉起身往这里走了几步,手掌扣住了陆宜年的手腕。
“……都说没事了呀!”陆宜年没站稳,踉跄着朝男人身上撞。
周逢厉把人牵到床边,陆宜年莫名觉得脸热。睡衣衣摆被撩起来,陆宜年着急去推周逢厉的手。
没了衣物的遮挡,细瘦的腰际道道掐痕像纹饰一般印刻。男人轻轻捏住陆宜年的大腿,上面浅淡的吻痕随之变红了一些。
周逢厉的目光落在那些吻痕上,眸色专注。
陆宜年觉得好痒,懊恼地挣脱开周逢厉的怀抱。
这会儿陆宜年也顾不得害羞了,他捡起丢在床上的衬衫,动作迅速地脱掉身上的睡衣,再换了上去。
系完纽扣面前的男人还是那副淡定的神情,陆宜年自顾自地走回去,站在衣柜前找休闲裤。
敏感的腿*还残留着周逢厉指腹的温度,陆宜年半蹲在衣柜前,很小声地咕哝道:“变态。”
立领衬衫遮不住陆宜年脖颈上的痕迹,男人在陆宜年每一寸皮肤上都留下标记,像是在宣布主权。
电梯停在28层,模糊的镜面反射出两人依偎的身影。
黑色越野车驶出东郊€€园,异常寂静的车厢只有车载广播正在播报近日的热点新闻。
陆宜年好些天没出门,此刻瞧着车窗外的景物挪不开眼。
主持人正在聊几日前的八卦事件,某家私人医院一位管理层祝某莫名失踪。
然而昨晚有狗仔拍摄到祝某忽然出现在家附近,爆出来的图片里祝少身形狼狈,却闭口不谈这几日自己的行踪。
医院、祝少,这些关键词足够猜出一个人的身份。陆宜年愣住,猛地转过头。
前方是红灯,周逢厉停稳车,伸手来揉陆宜年软乎乎的脸颊。
“陆宜年。”
陆宜年怔怔地抬眼,迎上男人过分平静的目光。
周逢厉觉得陆宜年发呆的模样实在乖巧,语调平淡地提醒:“你乖一点。”
第27章 现在的过去时。
自从周逢厉跟陆宜年牵扯在一起,杨谷青觉得自己工作涉及到的方面越来越广泛。
整个S市的经济发展情况是东边发展得略快,因此早些年周老在西边购置的房屋统统出现了闲置的情况。
后来周逢厉接手周家,周振国便把名下的房屋全部转赠给了孙子。
几天前杨谷青在老板名下找了一栋最偏僻的别墅,在下班以后去了一趟私人医院,把祝驰燃绑上了车。
事实上即便李禾芸在这家医院接受检查,杨谷青对这位祝少还是比较陌生的。
周逢厉几乎不会与这种没本事的二世祖打交道,连带着杨谷青对他们也不是特别了解。
接触多了就会发现祝驰燃跟郑文卓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所以工作能力很强的杨助总结了跟这类二世祖聊天的技巧,以便于提高工作效率。
前一天晚上祝驰燃一直泡在夜店,第二天带着一身酒味来上班。
杨谷青在办公室找到呼呼大睡的祝驰燃,后者稀里糊涂就跟着杨助坐进了车里。
车门上锁的声音显得突兀,祝驰燃认出杨谷青助理的身份,似乎知道他出现的原因。
“他妈的,是陆宜年那个*货自己勾引老子,周逢厉自己管不好这个*货来找老子麻烦……”
后面的脏话被一声惊惨的痛呼打断,祝驰燃的脑袋狠狠撞上车门,暗红色的鲜血缓缓从额间滑落。
杨谷青抓着祝驰燃的头发迫使人抬起头,他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礼貌地警告:“祝少,好好说话。”
祝驰燃瞬间老实了。
这就是杨谷青总结出来的技巧,能节约很多时间,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接下来的问话变得格外顺畅,杨谷青从祝驰燃嘴里得知他早就把陆宜年跟他做视频交易的事情告诉了圈子里的朋友。
那些男人基本都同陆宜年接触过,他们嘲笑周逢厉的同时都找祝驰燃要视频内容。
“没给!……真的没给!昨天下午视频莫名其妙就断了,才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我都没来得及录屏!”大抵也猜出周逢厉这么做的心理,无非就是觉得丢了面子,男人的胜负欲致使祝驰燃咧开嘴笑,“我早说了这种*货不可能干净,平时玩玩也就算了,周逢厉竟然还要跟他结婚。杨助,你回去提醒提醒周逢厉,这次陆宜年跟我视频下次他就要爬男人的床了€€€€”
杨谷青皱起眉,倒不是因为对方的话戳中了老板的痛处,而是杨谷青担心祝驰燃没有说实话。
€€€€老板的面子无关紧要,周逢厉本人都不在乎,主要还是视频流传开会对陆宜年造成不好的影响。
于是杨助擒住祝驰燃的手腕,掰断了他的一根手指,在一阵哀嚎中又问了一遍:“真的没有吗?”
尖锐的疼痛令祝驰燃眼前一片模糊,他躬着身蜷缩起来,哆哆嗦嗦地回答:“没,没……”
这下杨谷青稍微放心了一点。
地点停车场并不好多待,杨谷青从储物格里抽了几张湿巾擦干净手上的血迹,温和地说道:“祝少,麻烦系好安全带。”
痛楚让祝驰燃脸色惨白,左手的小拇指诡异地弯曲着。他满脸惊恐地看着杨谷青,颤抖着手去拉安全带。
额头上的鲜血滴落在深色的绒布脚垫上,随即被吸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杨谷青听见了安全带扣进卡槽的声音,满意地向祝驰燃点头。
灰色轿车以很快的速度驶向西边别墅,期间杨谷青还询问了祝驰燃医院的监控系统。
今天杨谷青开的车也很有讲究,他没有开平时接送陆宜年的那辆黑色轿车。
毕竟陆宜年经常要坐那辆车,上面还挂着从前陆宜年送给周逢厉的平安符,让祝驰燃坐肯定不太好。
工作能力很强的杨助同时也很注重细节,争取每个方面都做到让老板满意。
入了秋,舒适凉爽的天气吸引了不少游客来S市旅游。
最近徐纪阳在投资青年企业家这件事上产生了心得,准备花点钱再投资投资S市的旅游业。
车载广播把祝驰燃的受伤状态描述得很详细,高度饥饿、严重缺水,身上的外伤集中在手部和头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