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当备胎也不容易 第32章

苏宴跟着他,从二十岁跟到了二十五岁,秦家也在秦予洲的掌权下,从元气大伤发展到了超越苏家的顶级商业帝国。

秦予洲对苏宴始终不冷不热,他更关注那个青年,那青年虽然出身贫寒,却很优秀,他成为了国内一名小有名气的珠宝设计师。

秦予洲的目光始终在那人身上,苏宴不过是他打发时间的消遣。

其实除了苏宴之外,谁都不知道,他对秦予洲并非一见钟情。

秦予洲是当年和他一起被绑架的小孩,那时候,他六岁,秦予洲十岁。秦予洲救出了他,让他快跑,他自己却在跟歹徒的纠缠中不小心被推下了山坡。

之后他问警察,有没有找到和他一起被绑架的小孩,警察说没有。

后来他见到了二十四岁的秦予洲,他一眼就认出了他,但秦予洲却不记得了他了。

第38章 金丝雀(2)

韩余何从国外留学回来,他取得的学位是美术系的硕士,回来后想开个画室。把这个想法跟家里人说了之后,家里人也都挺支持的,不过韩余何也只是中产,之前给他留学就花了不少钱,开个画室的话,恐怕拿不出太多的预算。

韩余何就计划着跟人合伙。他问过之前在国内上大学时相熟的学长,学长那边本来说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但是过了几天,又把苏宴推荐给了他。

第一次见到苏宴时,韩余何眼睛都要看直了。他也算是略历颇丰了,在国外时还热爱旅游采风,什么风情的美人他都见过。但是好看成苏宴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韩余何一直认为人是不可能比画还美的,因为画是经过艺术筛选的,现实却往往不尽如人意。长相再怎么惊艳的人,总有些瑕疵,皮肤上尤是。在不可能达到完美时,瑕疵也未尝不是一种自然之美。

但是见到苏宴时,韩余何觉得自己可以打破这么多年来的观点了€€€€能完美无瑕为什么还要瑕疵?苏宴就是一点瑕疵都不存在,他的眼睛是很大的桃花眼,但似乎又比桃花眼更偏圆些,睫毛很长,鼻子精巧却很挺拔,嘴唇红艳至极却看不出半点抹了唇彩的痕迹,头发如同鸦羽般乌黑又如绸缎般带着光泽。

皮肤更是白得连毛孔都找不到,瓷器般滑嫩洁白,透着些许健康的红润,看得韩余何疯狂手痒,若非被理智按捺,他都想上手摸一把。

韩余何学过建模,他觉得自己建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建过比苏宴更好的模,更别说苏宴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们第一次见面,苏宴就很爽快地同意了他们的合伙。

相处久了韩余何对苏宴也有了些许了解,苏宴不太爱说话,画技也比较一般,应该是缺乏基础系统的训练。但是他对色块色彩的感觉却非常好,韩余何也非常乐意教苏宴。

韩余何感觉苏宴应该是个豪门少爷。因为苏宴不仅相貌好,他的气质同样十分出众,这不是一般人家里能够养出来的。

而且他跟苏宴开画室,苏宴更是一口气拿出两百万作为投资。还把场地设在了市中心,直接包下了三百平米。一想到这房租,韩余何都胆寒,他劝苏宴退了,但是苏宴却说,这边他已经买下来了。

顿时韩余何只能瑞思拜,再也没二话了。市中心三百平说买就买……这数字他都不敢想。

他们开的画室也有招学生,虽然苏宴画技一般,但教一些初高中生也是绰绰有余了。更别说韩余何,他不仅专业功底十分扎实,在国外还获得了不少具有含金量的奖项。

虽然两位老师中,韩余何的画工强得不是一点点,但是学生哪儿管那么多。开班第一天,同学们就被苏宴这惊为天人的容貌瞬间俘虏,再加上苏宴性格又软,好说话,他们更是一天到晚粘着他。

韩余何对这样的差别对待并没有什么意见,别说这些小鬼了,连他都被苏宴迷得五迷三道了。刚认识苏宴那会儿,他觉得缪斯都不会再比苏宴美了,他给苏宴画了很多画,但画出来的虽然也是大美人,却觉得比苏宴丑得不止一点点,最后都被韩余何放到储藏柜里吃灰了。

总的来说,韩余何非常喜欢苏宴,时常觉得自己运气爆棚才能碰上这么个长得好又有钱还脾气好的合伙人。只是他偶尔也有些好奇,不知道苏宴家里是做什么的,也很少听苏宴说起家里人。

不过他经常在苏宴的画里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因为苏宴擅长色块,他的画总是一些色块构成的感觉,而那个男人的面目也是不清晰的。但能看出那是一个高大的男人,而且只要画中出现了这个男人,那么整幅画的光就会聚集在他身上。那样的笔触倾注着爱恋和信仰,有时候韩余何冷不伶仃地一看,心中都会有些揪疼。

于是他意识到苏宴是爱着这个男人的,后来他也慢慢推测出,苏宴应该就是和那个男人住在一起。因为苏宴每到下午五点,就会回家,一天也不会出差错。苏宴经常接到电话,那电话里的人没说几句就会挂到,然后苏宴就往家里赶。苏宴会做饭,会准备礼物,似乎都是给那个男人的。

苏宴和那个男人住在一起,韩余何却能从他的画中看出他的爱而不得,从苏宴的一举一动中看出那个男人对他的漠视。

所以韩余何觉得,苏宴应该是在跟一个渣男在一起。

他心中对这个渣男充满了愤怒,然而却从未见到一面。

直到有一天,苏宴在画室里不小心被烧开的茶烫伤,用冷水冲了半小时,看起来不那么严重了,但韩余何还是不放心,想送苏宴去医院。可是苏宴眼瞅着都快过五点了,就不愿意去医院,说想回家。

韩余何听了都要气笑了,说什么都要把苏宴拉去医院,苏宴只能说,家里也有药物。

于是韩余何就负责送苏宴苏宴回他的住所,一路上,他在担心苏宴的伤势之余,也升腾了些许好奇和兴奋:这是他第一次去苏宴家,也或许能见到那个男人。

苏宴的家把韩余何吓了一跳,他跟着苏宴的指路开车,最后车居然开进了a市最出名的富人区别墅群,这里面随便一栋房子至少就是数亿。这还没完,一路开到了最里面,在一个大得像庄园似的地方停下了。

韩余何看着眼前集庞大和华丽于一身,甚至透着些森罗井然之感的建筑,又低头翻了翻导航,脑海中有一个名字呼之欲出:“明锦公馆?”

事实上,哪怕是在一座城市里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也不一定会知道这座城市里最有钱最煊赫的人是谁,住在上面地方。但是这偏偏是a市,全国经济最发达的地方,那么这个话题就引人好奇了。更别说秦家近些年那堪称可怖的崛起和发展,尽管秦家那位很低调,但他缔造的商业神话和传奇,只要稍微对金融有些了解的对他就不会陌生。

韩余何呆在国外好些年了,倒是不太清楚。但是他表哥却是a市金融圈的,经常和他提起秦家那位,这明锦公馆,就是他的住所。听闻这是他们秦家主宅,秦家人住在这里,已经不知道多少代了。

韩余何虽然知道这地方很牛逼,这里面住的人很厉害,但到底是一知半解,因此心中虽然十分震惊,但还是没多少实感。

他被门口的保镖拦下了,苏宴这时候拉下车窗,那些保镖一看到苏宴,说了句“苏少爷好”,便把门打开了。

韩余何听得都恍惚了,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叫少爷。

但这里的人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倒显得他大惊小怪,因此韩余何一句话都没说,继续开车带着苏宴进去了。

这大门到主宅的位置也不小,韩余何一边开一边咋舌,到了那主宅门前,他把车停下,有人问他拿了钥匙,说是帮他把车停在别的地方。

走上台阶,主宅的内部装潢格局一览无遗,其他的他不懂,但韩余何甚至一眼能认出那挂在墙上的壁画是一位名流千古的大师的真迹。

韩余何震惊得都有些麻木了,他小心地牵着苏宴到那复古又华贵的沙发上坐下,问:“你说的药放在哪儿,我去给你拿来。”

苏宴指了指壁龛旁的桌子,说:“就在那里面,左边的第一个柜子。”

韩余何依言去取来,是个挺大的要向,他在茶几上打开,发现里面各式各样的似乎什么药都有。

韩余何找到烫伤药和纱布,握住苏宴的手指,仔细又小心地给他上药,再将纱布缠上。

韩余何以前也被烫伤过,跑了一趟医院处理之后,医生让他在家里自己换药。因此韩余何还是有点经验在身上的,包扎的手法虽然不专业,但也没有纯新手的笨拙。

韩余何正在给苏宴包扎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在这偌大的大厅中显得格外明显。

韩余何看到苏宴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快速转头看向门外。快得险些把韩余何弄到一半的绷带弄散了,韩余何连忙紧抓住苏宴的手,又喊了句:“哎,小心!”

拉住苏宴后,韩余何的眼睛也下意识看向了门外:看苏宴的反应,应该是那个男人回来了,而他对那个男人,也一直都有好奇。

然而看去时,他却发现,来的不止一个人,而是两人。

抬头的瞬间,看到前面那男人时,韩余何呼吸都微微一滞,他在现实生活中第一次见到气场这么强大的人。

这人看上去二十七八,他的身高看上去少说都有一米九,那腿长得韩余何感觉都要到自己的胸口。五官是锋芒毕露的俊美,且立体深刻,仔细看去,他的眼眸更是极其少见的墨绿色。头发全部梳到后面,这样的背头衬得他的相貌似乎更加具有攻击性了。

这应该就是他表哥总提到的那个秦家特别厉害的人,也是他好奇了很久的耽误苏宴的渣男。

正在韩余何恍惚之际,他听见苏宴高兴得喊了一声:“阿洲!”

这还是韩余何第一次听到苏宴用带着这么浓郁的高兴情绪说话。苏宴虽然脾气一直很好很软,但情绪却一直淡淡的,似乎外界的变化都无法引起他太多的情绪波动。

听到苏宴的声音,男人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在看到韩余何时,原本就没什么温度的神色更加冷了些,随后便毫无犹豫地收回了。连打个招呼或者回应的都没有,韩余何感觉自己跟苏宴被当成了空气,而苏宴的原本明亮的眼眸似乎也暗下去了些许。

韩余何被他这眼神一扫都有些紧张,不过他发现男人走进来后,他身后还跟着另一个人。

那同样是一个很俊美好看的青年,但还是属于正常范围之内,见过苏宴和刚刚那男人非人般的俊美后,韩余何倒是没有特别的稀奇。

青年年岁不大,应该跟他和苏宴差不多,二十三四左右。青年好像也不是常来这里,因为韩余何能看出他在见到这大厅时,神色中露出的和自己一样的惊讶和艳羡。

青年进来时落后了秦予洲一步,但很快又跟上来,神态极其亲昵地挽住秦予洲的手腕。

秦予洲虽然神色没有一丝变化,但也没有推开青年。

于是韩余何看到苏宴神色瞬间黯淡了,但眼睛依然盯着男人,一直在等着他的回应,一时间韩余何都开始心疼了。

他没想到更无语的还在后面,在经过他们这边时,那青年突然停下说:“您就是苏少爷吧?”

苏宴愣了一会儿才明白这人是在说他,于是迟钝地点头。

青年笑靥如花:“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你比传闻中的更加好看。”

苏宴没有回话,韩余何知道,苏宴一直都是这种闷闷的性格,而且不喜与人交谈。似乎只有在刚刚面对那男人时,才能从他身上看到主动和不同。

苏宴没回话,青年也不恼,他继续笑吟吟地说:“我叫姜桦,以后还要请你多多关照了。”

说完,他便继续朝楼梯走了,但是在上楼梯前却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转身问:“对了,可以麻烦你等会儿给我跟秦董送两杯水上来吗?”

艹!这什么ac人啊!

韩余何直接被气得够呛。他算是看出来了,虽然苏宴一直跟这个男人在一起,但是这男人好像出轨了,而且应该不止这一次,苏宴看起来虽然难过,但好像都习惯了。

就算是有钱也不能这样啊!

更无语的是这个姜桦,什么鬼,当第三者还能嚣张成这样?!不夹着尾巴就算了,居然还让苏宴给他倒水!赤|裸|裸的挑衅和欺负啊可恶!

韩余何正打算直接替苏宴拒绝,再骂这个ac人一顿,没想到苏宴在沉默之后却点了点头,说“好”。

韩余何……韩余何顿时更生气了!肺都要气炸了!

第39章 金丝雀(3)

但是那叫姜烨的人说完就跟着秦予洲上楼了,韩余何一肚子气没地方说。

他只能回过头来看着苏宴,发现苏宴的绷带都才系到一半。

他继续帮苏宴系好。厚厚的绷带绑在苏宴那双纤细白皙的手上显得格外突兀,但似乎又添了一分脆弱的美感。

苏宴晃了晃手,确认没有太影响灵活度后就对韩余何说:“你现在这里坐会儿吧,我去倒完水就来。”

他说得有些歉意。韩余何算是他的客人,但是不仅没有受到礼遇还碰上了这种事情。

“你还真要去倒水啊?!”韩余何忍不住高声问道。

“不是,苏宴,我知道这些都是你的私事,作为朋友我应该尊重你,不应该插手,但是……”韩余何又纠结又拧眉,“但这个是不是太过分了?他出轨带着第三者都上门了,你还要去伺候他们?!”

苏宴低着头没吭声,沉默了半天才小声说:“他不是出轨……”

“什么意思?”

这都不叫出轨了那什么叫出轨?!

韩余何气急地看向苏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脸色又渐渐变了:“你是说,你跟他不是情侣?难不成是炮|友?”

苏宴脸色白了白:“差不多,我跟他虽然住在一起,但他并没有对我忠诚的义务。”

韩余何花了一段时间去消化,顿时又怒火中烧:“也没听过谁家炮|友又住在一起又要你去伺候人的!而且你也别当我看不出来,认识你这么久了,我知道你对那男的算是剃头担子一头热,我不信他看不出来。”

“你喜欢他,他知道,还一边跟你在一起一边去找别人,这不就是在作践你吗?他还非死磕,你不也是在作践自己??”

韩余何这番话不可为不精确,苏宴脸色更白了。

韩余何说的这些,他都不是不知道,而且韩余何要是知道所有的事情,恐怕一句“作践自己”已经是属于太过委婉的说法了,

而韩余何看到苏宴虽然脸色泛白但是神色却没有任何变化的表现,他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后只能深深叹一口气。

看来苏宴自己都知道,他都知道,却还是要这么做。

以前韩余何也想过,苏宴好像什么都不太在乎,不在乎别人对他的态度是好是坏,对金钱或者其他东西也并没有追求。他就是看着迟钝地,在跳丸日月中置身事外。

这样对一切都钝感的人,或许在其他方面会有非常惊人的执拗,因为他们不在乎世人如何作想,只会坚定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等韩余何在苏宴的画上不断看到那个男人时,他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苏宴的在乎和执拗在哪儿。但是现在看来,他还是远低估了这种执拗。

他看着苏宴去倒了两杯水,拿在手上,缠着纱布的右手拿得有些费力。韩余何连忙上前说:“我帮你拿上去吧。”

苏宴摇摇头,韩余何也不好直接抢,就跟着苏宴一起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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