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坏不坏,小坏蛋。”
陆与闻将脸颊贴上床面,极缓慢地磨蹭,幻想是方雨的手在抚摸他的脸。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会看情况在作话加点论坛体,不喜欢的可以不看↓↓
@懒得起名字:刚从见面会回来,有个疑问,陆与闻是不是不太喜欢董乾?
网友a:只不喜欢董乾吗?其他角色也没见他多喜欢→_→
网友b:他出戏很快,有时候觉得他很冷漠
网友c:同感
网友d:这电影谁有资源发我?
网友e:不,他很喜欢,你们没看过他当初跑路演的视频吧,记者问他第一次演戏最大感受是什么?他磕磕绊绊说了很长一段话,我觉得倾注了心血去演的角色,不可能不喜欢。
网友f:喜不喜欢不提,董乾演的真好啊,整个人透着一股很倔很轴的劲儿
网友g:我喜欢和他演对手戏的演员,只记得名字叫方雨,怎么后来没声了啊?退圈了吗?
网友h:他死了啊……
第59章 我替你哥来的
今年生日前一天,陆与闻照旧提了一壶酒去拜祭方雨的父亲,他把酒洒在墓碑前,和往年一样请求方雨父亲的原谅€€€€
当年他陪着方雨把他父亲的骨灰葬入陵园,他在方雨父亲墓前起誓,承诺会照顾好方雨,绝不让他有分毫闪失。
后来方雨出事,遗体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火化,他愤怒至极但求告无果。因为舍不得方雨,他将骨灰留在身边很久,直到被母亲警告这对逝者不好,他才将方雨的骨灰安葬在同城的陵园。
他没将方雨和他的父亲同葬在一个陵园,更没考虑过送方雨回无人接应的老家,尽管他能查到方雨的籍贯地。
他想离方雨近一点,他为方雨选的陵园也会是他几十年后的埋骨地,在十八岁那年,他就决定了自己死后会葬在哪个地方。
陆与闻把酒瓶倒空,抿了一下瓶口,就当陪方雨父亲喝过了。
他最后朝墓碑鞠了个躬,说的还是往年那些话:“你老好好的,在下面该吃吃该喝喝,钱不够了托个梦。如果碰到方雨,请让他再等等我,拜托了,过阵子我再去看他。”
走的时候,陆与闻和一个眉眼很熟悉的人擦肩而过,他下意识停下脚步,回头的瞬间撞进对方回眸的视线。
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摘掉口罩,露出正脸,陆与闻从愕然中回过神,禁不住苦笑,他低下头道:“你来看你爸了,去吧,我不打扰你了。”
说完正准备走,身后却传来轻哑的质问的话音,“你来干什么?”色桃的文
陆与闻脚步一顿,转过身解释:“我替你哥来的,我每年都会来,这里也请了人定期打扫,这十多年,你回来看过你爸吗?还有你哥。”
“你不知道你哥葬在哪吧,我给你个地址。”陆与闻抄出手机,打开备忘录输入地址,走近半步亮给眼前的人看。
“不用了。”对方神情冷淡,眼睛根本没看手机屏幕,只在转身的间隙,目光飞快地掠过陆与闻。
陆与闻自讨没趣,收回手机迈步往前走。下台阶时不经意回头一望,方雨父亲的墓前已经跪着人,那人用手掌心擦拭墓碑,而后抱着墓碑,久久没有放开。
陆与闻似乎捕捉到一声模糊的恸哭,他无意窥探旁人隐私,匆匆转移视线,快步下台阶。
离开陵园,陆与闻开车回了外公给他的房子,那里是他和方雨的秘密基地,他们曾在那度过一段亲密无间的时光。
后来的光景不提,现在每年他都会回来小住个把月。每年生日前夕拜祭完方雨父亲,因离得近,他也会回来一趟,在那个小房子里迎接他的生日。
还没到门口便远远看见一大片绿色,外墙的爬山虎清理过一次,如今仍然泛滥成灾。
陆与闻停好车,下车前没忘记拿走副驾上的半打啤酒,他酒量不好,一般不喝,除非某些清醒不如喝醉了的时刻。
提前叫阿姨上门打扫整栋房子,这回一开门没被灰尘呛着,陆与闻放下酒,换了鞋子,环顾整间屋子,最后推开他和方雨的房间门。
房间内的布置摆设仍和当年一个样,他没做大的改动,只是偶尔会往里添置东西。这个房间平日里上了锁,除了他谁也不能进去,他交代过阿姨不用管这间房,他会自己打扫。
陆与闻捋起袖子,拿了块崭新的抹布,开始掸架子柜子上的灰尘。
书桌上的相框落了点灰,他用指腹拭去,目不转睛地凝视许久,手指轻点相框里令他心动如昨的人,嘴角露出一个有些哀伤的笑,“我回来了,想我了么?”
照片上的方雨睁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看着镜头,右臂环过他的后背,左手五根手指怯怯地搭在他的肩头€€€€
这并非是合照,而是从录下的视频中截出来的。那时他刚买了台摄录一体机,迫不及待要试试,遂哄着方雨在镜头前和他亲热。
镜头照不到的地方,方雨跨坐在他腿上,他们全身一丝不挂。他一下一下地亲着方雨,方雨无法投入,顾忌着镜头,总羞怯地往他怀里缩,躲避他的亲吻,也试图避免被拍到脸。
那会儿他是怎么哄方雨看镜头的?
好像是含吮方雨的耳垂,再在他耳边低声地道:“方雨乖,抬起头来,拍下我们接吻的样子,让我看看你,我不能一边吻你一边看你。”
方雨听他的话直视了镜头,于是便有了他特地截出来珍藏的那张照片。
陆与闻放下相框,嘴角轻微地扬起一个弧度,这个房间每个角落都有他俩的回忆,他没办法不触及,只能尽可能记住回忆的美好。
半个多小时将房间打扫完,陆与闻换上高中的篮球服,方雨很喜欢他这么穿。可惜那时的他总不肯如方雨的愿,非要以此来要挟方雨听他的话,他满意了才会换上。
陆与闻把半打六瓶的啤酒搬到房间,在厨房找到开瓶器,回房间就地坐下,开始喝酒。
这么多年,他的酒量和品位一点长进都没有,能喝的只有啤酒,红酒喝不惯,白酒喝不进,家里自制的药酒倒能喝上一杯,但谁过生日喝药酒的。
所以他买了啤酒,半打喝下去一定会醉,他要醉了迎接他的三十五岁。
已过而立之年但一事无成,且还在形单影只地过活,这样的三十五岁,确实只有醉了能麻痹他的羞愧与悲哀。
手机铃声响了,陈曦打来确认他的行踪,陆与闻还算清醒,回答自己在家里,陈曦了解他知道他在哪。
挂电话前,陈曦想起什么,无力道:“之前的专访,记者发稿子给我审核了,你都回答的什么,算了不说你了,明天是你生日,姐祝你生日快乐,长大一岁要好好工作。”
陆与闻其实没听清陈曦的话,酒瓶一个不留神从他手里滚落,他急着匍匐去捡,免得弄脏地板。
这之后电话断了,没几分钟助理发来微信,向他请几天假,问他能不能把家里养的猫暂时送去工作室。
他没问原因,直接回了好,顺便回复了其他未读消息,唯独没回王总儿子的。王总儿子说物色到男主角,剧本也有了初步思路,想约他出来聊聊。
陆与闻实在不想演这种最终成品肉眼可见会很雷的片子,他拍的烂片已经够多了,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这时的陆与闻还想不到未来某天,他会跌破所有人的眼镜,主动接下这个电影,并且信誓旦旦地保证:“票房包在我身上。”
半打啤酒喝完,陆与闻将空酒瓶拨到一边,起身坐到电脑前,开机,开音箱。
台式机一运行,主机箱里的风扇也一并发出噪音,忍受长达五六分钟的拖拉机般的噪声轰炸,电脑终于从启动页面跳到了桌面。
陆与闻挪动鼠标,点开视频播放器,在播放列表找到上次播完的视频,双击播放,屏幕上出现方雨的脸。
这是那台摄录一体机唯一录下的视频,方雨害羞,这之后说什么也不肯再录第二次。
这条视频后来从存储卡拷贝到电脑,电脑没联网,陆与闻也不记得他躲在这个房间里,偷偷看了多少遍。
那些年,视频里的他流着汗,视频外的他流着汗也流着泪,还有曾经在方雨手里释放的、后来无数个夜里证明他的孤独与孑然的东西。
现在的他已经不怎么掉眼泪了,陆与闻想,他还是有点长进的。
他把音量调到自己堪堪能听见的程度,视频里的方雨和自己开始说话,并不清晰的画质带他回到那个躁动的十八岁,滚烫的汗水、蓬勃的情欲、潜滋暗长的爱意,还有怀里依附于他的方雨。
他的十八岁由这些构成。
陆与闻看着电脑屏幕,他对每一帧画面都很熟悉€€€€
方雨坐到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怯生生地看了镜头一眼,随即脑袋缩了回来,转而对着他的脸道:“要拍多久?它正在录了吗?”
“在录了,”他扭头看了看摄录机,转回来用嘴唇摩挲方雨的侧脸,“跟镜头打个招呼?告诉它我们在干什么。”
方雨忸怩地道:“我不要,很奇怪。”
“哪里奇怪?”
“我不要,别弄这些。”方雨这时被他胡乱地吻着,话语被唇舌吞噬,镜头只拍到他的后背及环绕后背的方雨的手臂。
方雨偶尔被吻得侧过头,镜头记录下他闭着眼睛沉醉的表情。唇分时,方雨仰起头冲他笑了一下,红润的唇立即送上来,“还要,再亲亲我。”
“等会儿。”
陆与闻看见自己抱着方雨稍稍侧了侧身,他的背不再正对着镜头,方雨的脸暴露在镜头前,方雨察觉到黑洞洞的镜头,又羞得藏起自己的脸。
他抚摸方雨赤裸的后背,捏上方雨的后颈,轻声哄道:“羞什么?还要不要亲了?”
方雨从他脖颈处抬起脸,眼眸湿润,内心仿佛经过天人交战,渴望最终战胜了羞耻,他轻轻地答了声“要”。
他们又开始接吻,他极力吸吮方雨的唇瓣,包括方雨欲拒还迎的舌头。方雨从头到尾只做了一件事,张嘴迎合,别的要亲要吮都随他去。
陆与闻犹记得第一次看这条视频,心里的震惊与触动,原来他们接吻是这副模样。他看起来像要把方雨吃掉,而方雨也不害怕这件事,搂他搂得紧紧的,他要多少便给多少。
只是这回镜头在旁,方雨仍放不开,换作平时早已伸出舌头,大胆地挑逗他,招引他来舔舐。
于是他小声地哄,一遍一遍叫方雨的名字,称赞他很乖,不时吮咬方雨的耳垂,叫他抬起头来,看向镜头。
他想看看方雨被他亲吻时的样子。
方雨和镜头打了个照面,而后眼里的湿润更甚,仿佛他令他受到什么委屈。方雨嗓音细弱,“你真坏,坏蛋,就会欺负我。”
说完嘴唇又被堵住了,他用实际行动证实方雨说的话。深入的潮湿的吻,比那一年房间外墙的爬山虎还要一发不可收拾。
视频的最后是方雨难耐地扭动身体,眼角被磨得很红,方雨附在他耳边问道:“你什么时候吃掉我?”
他反问:“怕不怕痛?我没有经验,弄伤你怎么办?”
方雨瞪大眼睛,抓重点的能力令人叹服,“你敢跟别人有经验试试!”
他笑道:“这么霸道?我是你一个人的吗?”
“当然!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方雨下巴一扬,骄纵道,“你带我回了家,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屏幕前的陆与闻陷入深深的感伤,他注视屏幕里的方雨,喃喃道:“嗯,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昏昏沉沉睡了一觉,睡醒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陆与闻饥肠辘辘,蹬上拖鞋出门觅食。
附近都是类似的低层独栋房子,还住人的不多,要么出租给企业办公,要么改成咖啡馆奶茶店。这个点大多都已关门,陆与闻走了老远才找到一间还营业的便利店。
他买了几包饼干、两支纯生和一袋花生米,饼干填饱肚子,啤酒和花生米陪他过生日。
拎着塑料袋回到楼下,拿钥匙开门,余光隐约扫到斜后方的路灯下站了一个人。他转身去看,那人径直向他走来。
门口的两盏大灯映出逐渐靠近的那张脸,陆与闻猝然收回视线,背过身,继续拧动钥匙,“你怎么会来这里?谁告诉你的地址?”
大门开了,陆与闻拔出钥匙,说道:“我上楼了,你请自便,天黑注意安全。”
“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听到问话,陆与闻侧头,“不好意思,我这里不招待客人。”
“很晚了,附近打不到车,我不能上去借住一晚吗?”
陆与闻皱了皱眉,打量面前的人,思索好半天才决定道:“借住可以,但你要去看你哥,这么多年你都没来看他,也该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