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保镖不知道沈慈书已经醒过来,两人正在聊蒋晏的八卦。
“你听说了没有,蒋总好像要订婚了。”
正靠近想问时间的沈慈书听见这话忽然停住了。
“听说是亿丘集团老董的独生女,长得挺漂亮的,我之前见过一回。”
“蒋总刚才出去就是为了见这女人吧。”
说到这里矮瘦保镖压低了嗓音,“不过我听说那个女人不是不孕不育吗?”
高壮保镖随口说:“像他们这种有钱人想要孩子什么办法没有,试管或者人工授精。”
“要么就借别人的肚子生个孩子。”
话音刚落,里面传来“哐啷”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清脆声。
两名保镖对视一眼,立即推门而入,看见沈慈书怔怔地坐在地板上,脚边是洒了一地的饭菜。
沈慈书缓缓抬起头,他脸上是近乎绝望的一种色彩,有什么湿润的东西从他眼睛里跑出来,颤抖地道歉:对不起,我不小心打翻东西了。
两人看了看对方,都觉得沈慈书的反应有些奇怪,只是打翻了东西而已,反应应该不至于这么大吧。
“没事,我们收拾收拾就可以了。”
保镖收拾的空隙,沈慈书重新缩回墙壁,他身体止不住的发冷,耳边不断回荡着两名保镖说的话。
蒋晏会借别人的肚子生个孩子........
沈慈书连两名保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他脑袋里一片混乱,被恐惧所占据。
随着夜幕降临,地下室外面忽然响起皮鞋踩在地面上的脚步声,沈慈书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到了嗓子眼。
紧接着是地下室的门推开的声音,蒋晏走了进来,他穿的还是白天那套西装,随手扯下领带扔到一边,朝着沈慈书走来。
蒋晏来地下室一般只有两种情况,要么跟沈慈书上床,要么折磨沈慈书。
今天显然是第一种。
沈慈书回过神时蒋晏已经欺身而上,意识到对方要做什么,他颤抖着去推拒着蒋晏坚硬的胸膛。
蒋晏不耐地低下头,看见沈慈书颤抖地写字:听说你要订婚了。
蒋晏眉头微微皱起,“你听谁说的?”
沈慈书肩膀抖动着,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既然你要结婚了,那可以放我走了吗?
第66章 你不是能生吗
(上章最后一句对话修改为:“既然你要结婚了,那可以放我走了吗?”)
“放你走?”蒋晏仿佛听见什么笑话,“你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念头?”
沈慈书全身忍不住打起细密的冷颤:你要订婚了.......
“所以呢?”
蒋晏用一种很嘲讽的语气,“你该不会以为自己能影响我的婚姻吧?”
沈慈书呼吸仿佛被封条封住般,被巨大的绝望桎梏住在原地。
沈慈书还是太单纯了,他觉得蒋晏虐待他的方法就是做那种事,等蒋晏订婚之后,说不定就会放他离开了。
但他没想过的是,蒋晏可以换一种方式折磨他。
蒋晏看着沈慈书蕴着悲伤的双眼,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电光火石间的闪过的细密的不舒服,他把自己的反常当成对沈慈书的不耐烦,两指捏住他下巴,“别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你连床伴都算不上,顶多就是一个发泄工具。”
这个动作让沈慈书被迫仰着头,也许是经历过太多次失望,他居然没觉得太痛苦,只是心里止不住的失望。
仿佛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被蒋晏无情地抽走了。
“那你们会要孩子吗?”
长久的寂静之后沈慈书忽然问了这个问题。
蒋晏扫了眼沈慈书写的字,淡淡道:“你觉得呢?”
这个回答等于是默认,结婚的家庭能有几个不要孩子,更何况是蒋晏这种背景雄厚的家庭,比普通家庭更需要继承人。
沈慈书的指尖有很难察觉的颤抖,终于忍不住问出埋藏在心里的那句话:可是我听说你的未婚妻不能生孩子。
“你不是能生吗?”
蒋晏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沈慈书如坠冰窖,寒意凝结成沉甸甸的实质压在他心口上。
一只手忽然隔着衣服抚上肚子,蒋晏话里带着玩味,“反正你能像女人一样怀孩子,到时候孩子生下来,正好可以给她抚养。”
说这话时蒋晏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个画面,如果沈慈书生下孩子,自己却不能亲自抚养,还要认别的女人当妈,他一定痛不欲生。
光是想着,潜藏在蒋晏内心的暴力因子已经沸腾了起来。
“说起来你这副怪胎的身体正好帮了我的忙。”蒋晏抚摸的动作很轻柔,但沈慈书却有种被毒蛇缠绕住身体的错觉,“总比试管简单方便的多。”
沈慈书脸上已经没了颜色,感觉要被眼前的黑暗吞噬掉。
原来蒋晏真的打算让他生下孩子,然后送给女方抚养。
蒋晏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在这里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了,他扯开沈慈书抵抗在胸前的手,像往常一样把人压在身下为所欲为。
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有意,情事结束的时候蒋晏留在了沈慈书的身体里,果不其然他看见沈慈书的脸色变得惨白,高潮后的身体余颤的幅度更大了。
蒋晏依旧没有留在地下室过夜,谁会跟一个破坏自己家庭的小三事后温存,情事结束后就回了房间。
沈慈书连提起裤子的力气都没有,蒋晏更不可能帮他的忙,任由散乱的落在膝盖上,像个被玩坏的破布娃娃似的。
他在黑暗里抱紧自己的身体,怔怔地望着墙壁的方向出神,眼前能看见的只有黑暗。
沈慈书忽然很庆幸在车上的时候没有告诉蒋晏自己怀孕的事情,不然可能换来的不是做引产手术,而是生下来的下场。
像他这样的人,蒋晏是不可能会有半分怜惜的。
沈慈书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悄悄抚上自己的小腹,他在心里暗暗下了个决定,绝对不能让蒋晏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
他要自己把这个孩子处理掉,然后当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接下来的日子里,蒋晏偶尔才回来别墅,他似乎更忙了,连来地下室折磨沈慈书都没时间。
沈慈书每天都能从门口的保镖嘴里听说蒋晏的近况,听说下个星期他就要和那个女孩子就要订婚了,两人连父母都见过了。
沈慈书想,等他们订婚之后,就是结婚,然后就是要孩子了。
可是他现在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打掉。
但是沈慈书没办法,他连踏出这个地下室都困难,更别说做引产手术。
沈慈书有些后悔,之前他应该无论怎么样都哀求纪胜给他安排引产手术,说不定还能早点拿掉这个孩子,而不是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怕被蒋晏发现他怀孕的真相。
“沈先生,可以吃晚餐了。”
保镖像往常一样进来给沈慈书送晚餐,放下餐盘之后就打算离开。
这时他手机突然响了,接起来之后对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沈慈书只听见“哐当”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砸在地面上的声音,然后是跑出去的脚步声。
沈慈书听见给他送晚餐的保镖跟门口另一名保镖说:“我家里出事了,我要先回去一趟!”
“怎么了?这么急匆匆的。”
矮瘦保镖急道:“我老婆不小心吃了海鲜,她一个怀孕的孕妇哪能吃这种东西,现在被送到医院去了。”
“那你赶紧去吧,这边我替你跟蒋总说一声。”
“行,谢了。”
高壮保镖没有注意到的是,身后地下室里的沈慈书把两人的对话收入耳朵。
他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起来,耳边不断回荡着矮瘦保镖刚才说的那句话。
孕妇不能吃海鲜。
高壮保镖把另一名保镖去医院的事情汇报给蒋晏之后,听见身后的房间里传来动静,他推门走进地下室,看见沈慈书坐在角落,面前餐盘里的菜动都没动过。
“有什么事吗?”
高壮保镖对待沈慈书倒是没有太大的恶意,也许是觉得他可怜,一个大男人被囚禁在这个不及那天日的地下室里,眼睛和腿脚都不好,说不定下半辈子就只能在这里度过了。
沈慈书手上没有写字的工具,只能在地板上写字:我不想吃这个,可以换点别的吗?
高壮保镖眉头微皱,一日三餐都是蒋晏吩咐过不用给沈慈书吃太好的,就算要换也要经过蒋晏的允许,他们做不了决定。
不过高壮保镖还是问了句:“你想吃什么?”
沈慈书一笔一划写了三个字:海鲜汤。
像是担心高壮保镖拒绝,沈慈书说:我突然很想喝这个汤,可以吗?
他眼神里透露出几分干净的期待,加上那张精致五官的脸,让人不忍心拒绝。
高壮保镖面露难色。
也许是沈慈书上次生病还没有彻底痊愈,见他脸色苍白,没什么力气的样子,高壮保镖说:“我先问下蒋总。”
沈慈书暗暗抓紧了衣角,轻轻点了下头。
高壮保镖出去给蒋晏打了个电话,对方似乎正在约会,背景有小提琴的声音,听了他的话没有说话,电话里安静得可怕。
高壮保镖心里也没什么底,忍不住帮沈慈书说了句话:“沈先生可能是上次的病还没痊愈,所以才想吃点好的。”
蒋晏冷笑一声,“他当自己是在度假?还敢提要求。”
高壮保镖不敢说话了,心里开始有些后悔不该帮沈慈书打这通电话,明显是弊大于利。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一道娇嗔的女声,蒋晏敷衍了一句后淡淡地说:“去给他买吧。”
高壮保镖松了口气,应了声后挂断电话。
半个小时后,沈慈书如愿拿到了海鲜汤,还滚烫着冒着热气,应该是刚做好就拿过来了。
沈慈书很真诚地写下“谢谢”两个字。
高壮保镖看着沈慈书恬静的笑容,心里有一丝没由来的心酸,只是吃个海鲜汤沈慈书就能高兴成这样。
他好心地说:“沈先生,好好珍惜吧,估计下次就不会再有这机会了。”
沈慈书浅浅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