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老婆拿了各种剧本 第13章

“梁总是指什么?”

“你生病了,黏着我叫哥哥。”

梁川故的失态并没有明显地表现出来,而且也很快就恢复正常了。他脱下风衣,忽然想起昨天晚上林知年在这里的情景。

但是现在坐在沙发上的林知年,和昨晚已经截然不同了。

“不记得。”林知年轻声说。

还没等梁川故做出任何反应,他又浅浅地笑起来,露出颊边的酒窝:“当然是不可能的。”

可能是上了一天班太累了,梁川故忽然有些恍惚:“所以你现在是恢复清醒了是吗?”

林知年轻轻点了点头。

说这两种性格全然没有割裂感是不可能的,但就在这么短短的几分钟,很多时候梁川故还能从他的一举一动之中找到前几天的影子。

或者,与其说是前几天的影子,不如说依然保留着某些可爱的特质。

“梁总不去休息吗?明天不是还要上早班?”

“都恢复清醒了,前几天的照顾,居然连一句谢谢都不说吗?”

林知年愣了一下,似乎觉得这种话从梁川故口中说出来有些令人吃惊。

“那么……谢谢?”

“不用谢。”梁川故生硬答道,“既然你清醒了,那我们就趁这个机会商讨一下离婚事宜,现在方便吗?”

林知年沉默良久,久到梁川故都快以为他睡着了,他才轻声说道:“我会尽量控制自己不犯病的,不离不行吗?”

不离不行吗……这话说得可怜,像湿漉漉的小狗。【主攻乐园】

“这个恐怕你没办法控制。我会为你提供最好的医疗保障和财务支持,你不用担心,或者你还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我尽量满足你。”梁川故语气平缓,“当初联姻是合作,现在离婚你也可以把它当成一次合作,我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合作方。”

“只是合作吗?”

林知年静静听完,只问了这么一句。

梁川故忽然发现自己有些冷血。

“也可以是朋友。”

两人之间一时无话。

房子里暖气开得很足,但林知年却还是拿起一件针织衫外套,沉默地披在身上。他放下手中的乐谱,站起来直直地盯着梁川故看,眼神中流露出明显的不解和悲伤。

和他离婚,对于林知年来说,是一件值得悲伤的事情吗?

明明他们并不相爱。

“明天签协议行吗?今天我有些累了,想先回房间睡觉。”

“……嗯。”

林知年转身走了,单薄的睡衣和外套掩不住他单薄的身形,他走得不算慢,脚步很稳,一声一声却像是踏在梁川故心里。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朝他离开的方向追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梁川故才突然回过神来。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他独自伫立,音容沉寂,笑貌消弭,他第一次觉得,一个人似乎有些寂寞。

刚才林知年问不离不行吗……其实并不是不行,只是综合考虑来说,离婚是最好的选择罢了。

但事到如今,离婚真的是最好的选择吗?

梁川故心烦意乱地洗漱完准备入眠,却发现自己依旧需要借助安眠药的药效,昨晚的情况不过是例外而已。

他好不容易睡着觉,却又陷入了一个麻烦的梦境€€€€他梦见了林知年窝在他怀里无声哭泣,眼圈红得不像样,关键是怎么哄都哄不好,眼泪汇成大河,马上就要把两人一起淹没。

到睁开眼那一瞬间,梁川故还在想,为什么林知年的眼泪会那么多。

“呜呜呜……”

“呜呜……”

被子里又多出了一个人。

林知年的呜咽声,梁川故已经耳熟了。

他本该继续睡觉的,今天虽然是周末,但他依然要早起工作。

但林知年哭得太伤心了,而且听起来像是止不住似的,一日夫夫百日恩,梁川故还是没能视而不见。

他先是做了一个深呼吸,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那么严肃。好不容易睡着结果半夜又无端转醒,醒来又被迫继续听着林知年哭,他现在心情很不好。

“哭什么?”

结果可能听起来还是很吓人,林知年哭得更伤心了。

梁川故无奈叹息一声,侧过身一看,发现林知年整个人都闷在被子里,只在柔软的枕头上留着一点乌黑的发尾。

这样睡真的不会闷坏吗?

梁川故还在纳闷,结果一掀开被子,脑袋里什么念头都一瞬间凝固住了。

他睡前关了窗帘,因此卧室里光线很暗,但他还是能看见林知年发间毛茸茸兔耳的轮廓,以及他向后摸着尾巴的动作。

他闭紧腿蜷缩着,睡衣最上方那颗扣子开了,右手小心翼翼地伸手来牵他的睡衣衣摆,口中叫的不是哥哥,也不是梁总。

而是老公。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的观阅!么么叽!

第十五章 剧本二 长尾巴了。

梁川故的表情慢慢裂开。

“你叫我什么?”

林知年慢慢蹭过来,将戴着仿真兔耳的脑袋轻轻靠在梁川故胸前,抽抽嗒嗒个不停:“长、长尾巴了……怎么办?”

梁川故心想你这不是长尾巴了,而是长本事了好吧?哪有正常人长尾巴的?

哦不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林知年确实算不上是什么正常人。

“你问我怎么办,我还要问你怎么办呢。”

梁川故真实地感到一阵头痛,但与此同时,那对毛茸茸的兔耳就轻轻扫在他的侧脸,林知年一抽噎,头顶上的兔耳就动一下,别说,还真挺可爱。

“老公,你会不会因为我是小妖怪就不要我啊?”林知年抱住他强健有力的腰,小心翼翼地用脚尖贴了贴梁川故的脚背,“别不要我好不好?”

他声音里还带着特别浓重的哭腔,脚尖是冰凉的,触及梁川故时像是被烫得蜷缩了一下,但没过一会儿又极其乖巧地贴上来了。

梁川故上班真的很累,没时间陪他玩这种无聊的角色扮演。

这要是放以前,梁川故绝对立马开灯走人,林知年爱怎么玩怎么玩,想怎么哭怎么哭,但或许是因为前几天已经被折磨习惯了,他居然觉得这种程度还好。

“又犯病了?”他半眯着眼,鬼使神差地摸了摸林知年毛茸茸的兔耳朵。

“这是病吗?”林知年窝在他怀里,贪婪地嗅了嗅他颈侧成熟男人好闻的气息,脸上泪痕犹在,唇角却悄悄勾起来。

“以前都能好好藏起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刚刚突然就冒出来了。老公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呜呜……”

梁川故听不懂他颠三倒四在说些什么,敷衍地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突然道:“如果你不想要长这些东西的话,我可以帮你处理掉。”

林知年僵硬了一瞬:“老公想怎么处理?”

话音刚落,梁川故的手就已经放到了那对兔耳根部,大手将两只兔耳拢在一起,一使力就要将整对耳朵薅掉,说时迟那时快,林知年受惊般地护住自己的兔耳朵,双手一齐按在梁川故的大手上。

梁川故觉得自己似乎都能感觉到林知年的心跳,砰砰砰的,居然真的像受了惊的小兔子一样。

“疼……”

晦暗的夜色中,林知年抬起来看他的双眸却是亮亮的,不知道是因为被水洗濯过,还是因为有太过不可思议的情愫在闪烁。

告知真相的语言和奚落的话全部堵在喉咙说不出来,梁川故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最后却只是松开了捏在他耳朵根上的手,顺便用指腹细细地擦去了他脸上残存的泪痕。

“睡吧,明天带你去看医生。”

“医生能让我的耳朵和尾巴重新藏起来吗?”

梁川故敷衍地应着,心里想的却是,离婚协议又要推迟签署了。

然而他心里非但没有一点不耐烦,反而如释重负一般,就这样任由林知年窝在他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靠着梁川故,林知年身上也慢慢暖和起来,不过温度还是比梁川故低一些。第三个年头,快要入冬的天气里,林知年终于如愿以偿地和梁川故相拥而眠。

他以为自己会幸福得睡不着觉,但事实并非如此。被梁川故这样热乎乎地包裹着,困意也很快就席卷了他的大脑。

他依然说:“晚安。”

翌日,闹钟照常响起。

这时候梁川故才终于看清楚,林知年头上戴的其实是一对仿真兔耳夹,白绒绒的,里面透着些软软糯糯的粉红色。他头发长,夹起来也方便,银色的发夹根部很好地隐藏在他蓬松柔软的发间,可能是因为睡了一夜,才不小心露出了一点发夹尖。

梁川故看着他安稳漂亮的睡颜,没来由地伸手理了理他乌黑的发,顺便帮他把发间的耳朵夹稳了些。

还有尾巴。

昨晚林知年说长尾巴了的时候他太困了,没怎么搭理他,但现在想起他向后摸尾巴的动作才觉得奇怪,既然没办法长出尾巴,那他到底在摸什么?

梁川故轻轻掀开被子,被子里暖洋洋的热气迅速流失,他看着林知年蓝色睡裤后的弧度,难得有一瞬间的怔然。

林知年不会玩这么大吧?

“唔……天亮了么?”

林知年睡眼惺忪,似乎是觉得背后微凉,于是又朝梁川故的怀里缩了缩。

“没有。”梁川故声线低缓,目光从他鼓鼓的睡裤上移开,“我去上班了,你继续睡。”

“不要。”

梁川故脑袋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什么时候他上班还需要林知年同意了?

“我不想一个人睡,一个人睡好冷啊,老公不能多陪陪我吗?兔兔很怕冷的。”

“家里有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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