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迟:“……”
半晌见没动静,黔黔掀开盖头一角,想悄悄观察陆云迟在干嘛,视线相撞,“……”
见他在发呆。
撇撇嘴,“你不想娶我吗?”
睡都睡了,不娶是不可能。
他动过念头,不过是暂时给不了他物质,也不敢给承诺罢了,今日受到的冲击过猛,到现在还心惊胆战,摆手摇头,嘴笨解释,“不是,娶,想过,可是,可是……”
可是半天可是不出来。
手都跟着颤了,紧张。
南黔就等着,数着羊,他倒要看看他什么时候掀,一只羊,两只羊,五只羊,十只羊,一千三百只羊。
陆云迟终于动了,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手还是颤的,碰上红盖头,一点点掀开,心里如鼓雷跳动,期待中又杂糅着对未来的茫然,担心狐狸跟着自己受委屈。
犹豫了许久,问:“狐狸……你是公是母?”
黔黔表情从(^ω^)到?_??
是公是母,他不是*过吗?
想起自己变了容貌,阳气助他修为大涨,现在变个脸轻轻松松,只见那细长白净的手往脸上一晃,眼底倒映出熟悉的五官。
陆云迟松了口气。
还好还是他。
小狐狸变成女人,总觉得哪奇怪,还是这张脸看着舒服,以至于把他兽性都给咳……
陆云迟不自在的红了耳。
买药熬药敷药,总共花了一两银子,把陆老太太心疼坏了,嘴里不停的咒骂,不仅骂喜婆,把儿子儿媳也都给骂了。
嘴疼也骂。
郎中让她少说话歇歇,陆老太太根本憋不住,自从那死老太婆死了后,她还没受过气!
“瞧你生的扫把星!跟你多配!”
陆老太太骂陆母。
陆母是一句不敢吭,心里也是把儿子给骂了个遍。
自己跟他爹小心翼翼讨好老二家,不就是为了将来能好过!也让他好过些!
将来云凡考取功名,定会帮衬家里弟兄,那时给他讨个好媳妇,再生两娃,这日子不就红红火火过下去了!
想到今天红轿上的新娘,眉头一蹙。
陆二婶也打起了黔黔的主意。
捂着脸,龇牙咧嘴。
却还是想方设法的打听,话里话外阴阳怪气,“柳翠,你那媳妇哪人?咋那么气派,比俺家金枝都厉害,云凡好好的婚宴,就这么被搅,村里人都在看俺家云凡笑话。”
陆母卑微讨好讨习惯了。
听他二婶语气不对。
连忙道:“啥媳妇,俺不认,俺们也不知道小贱蹄子会来这么一出,他二婶你莫气,云迟有什么不对,你尽管打,俺跟他爹绝不多说一句!云凡将来要当状元老爷,谁敢笑,消消气。”
陆二婶:“嫁都嫁了,咋不认?俺们一家倒是没什么,瞧瞧你那媳妇,把娘都给赶出来了,整个村子都在看,赶明十里八乡都知道,你让娘的老脸往哪搁?”
子女不孝,那可是要蹲牢子的,陆母担心,“这,他二婶……”
陆二婶见陆母急的六神无主,道:“你也不必太焦心,赶明多伺候伺候娘。”
陆母连忙点头,“不说俺也会好好伺候娘。”
陆二婶见铺垫的差不多了,颇酸道:“瞧你媳妇戴的金簪子,娘家怕也不得了,应当是个不缺银子使的主。”
陆母也有此疑问。
那女子看着气派富贵,若真是……岂不飞黄腾达了?
陆二婶嫉妒,跟着又道:“不过话说回来,若是真有银子,怎一箱聘礼也不带?莫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家里的银子全使在那一身排面故意压我儿一头?”
陆母吓得连连摆手,“不会不会,他二婶,今这事是云迟不对,等明俺跟他好好说,让他向你跟云凡道歉。”
陆二婶冷呵,“月娘,这十里八村谁家有秀才,不就俺们家云凡一个吗,云迟当初连童生都没考中,压根就不是读书的料,没指望。”
陆母陪笑:“家里不指望他读书。”
陆二婶:“云凡可就不一样,将来中举人,咱们一大家子不都跟着沾光?成绩在那放着,没准还能拿个状元光宗耀祖。”
陆母点头。
陆二婶:“所以咱们现在用银两来供云凡,将来有了功名定还你十倍百倍。”
陆母高兴,陆二婶说这些,等于给她一个口头保障,吃了颗定心丸,附和着重重点头。
满脑子都是陆云凡高中时的模样。
意气风发,骑着匹骏马,胸口戴着大红花,风风光光回村。
把一大家子接去京城住宅院。
有丫鬟小厮伺候,那日子,像神仙一样。
“他二婶说的是,俺家的五百文俺跟他爹都准备好了。”
放在以往五百文不算少,自从看了黔黔头上的金饰,陆二婶就越发的不满足了,放缓语气,笑:“他三婶,咱得给云凡补补,吃点好的,脑子有营养了,学习才会好,你说是不?”
陆母不管说什么都点头,
陆二婶终于把话题转到中心了,“你那媳妇头上戴了不少簪子,拿两三根给俺,俺去镇上兑些银子,换些米面,再给云凡买些书。”
陆母:“……”
陆二婶见她不说话了,心生不悦,“他三婶不愿供云凡?算了,日后……”
她懂得拿捏陆母,陆母忙道:“好,俺去说说。”
陆二婶笑,“这就对了,你是婆婆,就得拿捏住新媳妇,可别让她翻了天,俺家金枝俺也得管。”
第185章 书生家的护短小狐狸(10)
等他们回去。
黔黔早跟陆云迟在生命大和谐了。
门闩插的紧,黑灯瞎火的也看不着,只能明日再说。
东屋被占,推门推不开,气的陆老太太在院子里骂。
里面一点动静都不给她。
怒火转移,逮谁骂谁,老太太骂陆母骂她娘,陆母不敢吭一声,委曲求全,由婆婆骂。
最后陆父把老太太请到西房,将就一晚。
翌日清晨。
陆大伯就来拍东屋门,老三家的太不懂事了!
孙子孙媳占老太太屋,说出去,陆家子孙非得冠上不孝的骂名,万一影响云凡将来做官就麻烦了。
陆云迟早就醒了。
轻晃了晃熟睡的狐狸,黔黔昨晚太累,正疲惫着,太轻的力道根本叫不醒。
但!
屋外的拍门声,直叫人心烦意乱。
漂亮狐狸蹙了眉,陆云迟能感觉到他紧攥的拳头,便不再晃,俯身靠近,犹豫的碰着唇,免得他一时生气把家给拆了。
陆云迟一直都是个愣头青。
即便在生命大和谐的时候,他也很莽,黔黔为吸‘阳气’,不在乎技巧。
两人亲吻,很少。
尤其是当陆云迟主动。
那真是青涩又笨拙,黔黔气一下就消了,倦倦半睁眼,搂过男人劲瘦的腰。
手开始乱摸。
陆云迟耳根子爆红,青天白日,还是在家……
大伯在外面拍门。
更让陆云迟臊得慌了。
按住狐狸的手,忍住害羞,嗫语道:“今日回门,快些起吧宝宝。”
黔黔衣服都没穿,被窝下光溜溜的。
在被子里滚了一圈,伸懒腰,白腻乖软的模样让陆云迟心口一热,感觉像做梦一样。
他在村里风评不好。
原以为会一辈子娶不上媳妇儿,不成想老天送他一个。
就算宝宝是只公狐狸。
那……那也漂亮。
南黔坐起,墨发铺背,也有些散落在前肩,遮住了胸前那两小茱.萸.若隐若现,看的陆云迟眼冒欲花。
门外的粗声咒骂,又将那旖旎想法打散。
小狐狸没有衣服,昨晚散了一地的喜服,已经被陆云迟叠好放一旁了,见南黔还光着身,弯腰问:“怎么了?”
黔黔坐了一会彻底清醒后,扭了扭脑袋,说:“衣服,没有。”
陆云迟一愣,扫了眼喜服。
过了成亲日子又不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