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也就好了,单云诀想,笑着对黔黔道:“回去歇着吧,剩下交给我。”
回去又补了个回笼觉。
不能说不上朝就不上朝。
单云诀也只能哄着他。
每天朝堂就那么几件事,上奏上奏上奏,听群臣斗嘴斗嘴斗嘴。
日复一日的过着。
冬月初十,冬至,天空飘起了细雪。
对黔黔来说发生了一件大事。
单云诀的恩师上月离世,膝下有两孙女,是对双生姐妹花,托付于他,承师恩太重,单云诀如果没他师父帮助,或许也翻不了身。
就连对黔黔感情,也是师父写了三页信,让他醒悟,便将人安置在摄政王府,单云诀整天在皇宫,摄政王府被小姐妹俩折腾的就差没散架。
单云诀没办法,只能把人弄来皇宫,眼皮底下看着才老实。
两孙女跟黔黔一样大,自小同爷爷隐居,心性单纯,暂时也没有嫁人的打算,木年年是老大,就她折腾,仗着武功上蹿下跳。
木念念温柔,只是……
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敏感,总觉得她喜欢往单云诀身边蹭,偶尔撒着娇,晃袖子,撅小嘴,跺小脚。
木念念长的小巧,比黔黔还矮半个脑袋,跟单云诀站一起,更像父亲跟女儿了。
应该是多想吧。
德福弯腰送来一杯热茶,笑道:“陛下,北苑梅花开了,下了一层雪,可漂亮了。”
“皇叔呢?”
“摄政王在光华殿批折子。”
捧着茶喝了口,又吃了块糕点,再喝口茶噎一噎,将茶杯给德福,拿着手炉出门,德福赶紧把杯子递给身旁的宫女,让人拿大氅来给陛下披上。
站在屋檐下,望着那细雪纷飞的天,心情极好。
道路间的雪都被清扫干净,踩着并不滑脚,他不用自己举伞,德福在给他举,伞面很大,即便伞面刻意朝黔黔倾靠,也能站下两人。
抱着捂手的暖炉,去北苑。
他不想坐轿,也就没安排。
还没踏进北苑,就听一道熟悉的女音隔着宫墙喊:“云诀哥哥,你看,这雪落梅花好美啊。”
“云诀哥哥,你帮我戴上。”
“好看吗?”
“云诀哥哥。”
声音忽而轻了,黔黔眉头皱紧,抬手制止德福,示意他别说话,推开伞,靠近墙边,他呼吸本就轻浅,刻意放轻脚步,很难发现。
“云诀哥哥,我跟姐姐只有你了,你会不会不要我们?”
一直不理木念念的单云诀终于舍得开口了,拂去落在袖口上的雪花,淡声道:“师父对本王恩重如山,如今你二人入京,本王自不会亏待。”
木念念一身藕粉锦绣,披着到脚踝的白色披风,寒风吹红了小脸,鼻尖绯粉,一双莹眸波光潋滟,漂亮极了,伸出小手忽然握住她的云诀哥哥。
单云诀一惊,也就一瞬间便将手抽回,跟着后退大半步,嗓音冷沉。
“男女授受不亲,你自小在深山不懂世俗礼数,入乡随俗,明日便跟着教习嬷嬷好好学一学规矩。”
男人的反应让木念念受伤,雪白的眼角逐渐染红,像极了园中覆雪寒梅,粉唇微瘪,我见犹怜,“云诀哥哥,念儿心悦你。”
单云诀脸色骤变,冷斥,“胡闹!”
说罢便甩袖离去。
木念念追上去展开胳膊拦住单云诀的去路,红着眸,“云诀哥哥,念儿见许多同你一般年岁的男子都做了父亲,你既没娶妻,念儿为何不可?”
单云诀脸别提多黑了,沉的吓人,“简直胡闹!”
说完将人推开,快步离开北苑,在必经之路看见德福,眉头一蹙,头扭向四周寻着少年,发现黔黔正蹲花丛那边听墙角,认真到都没发现他已经走出去了。
单云诀走到人身后,重咳一声。
黔黔正聚精会神,一声咳嗽吓他一跳,手中的暖炉都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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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
起来猛推了单云诀,弯腰捡起暖炉跨过草丛出去。
小腿不长,跑得到快,单云诀追一大截才把人拉住,打横抱起回了福宁宫,黔黔挣扎要下去,对方不给他机会。
路上碰见一个跟木念念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孩,木年年见单云诀抱着黔黔,小脸立马垮拉下去,伸手拦路,“放开皇帝哥哥!”
单云诀现在不想看到她们姐妹,准备绕过去。
别看木年年长得小巧玲珑,力气成年壮汉都比不了。
单云诀不放人,木年年可不看碟下菜,谁她都敢动手,伸手抢黔黔,一个扫腿。
锅底灰有多黑单云诀脸就有多沉,抱着人后翻,躲开那道扫腿,也没让木年年有机可乘。
木年年攻势很猛,没扫准,继续。
黔黔被抱着上飞后翻都快吓死了,紧紧抱着单云诀的脖子,生怕他失手把自己摔下去。
单云诀不想跟木年年过招,松开一只手去托黔黔腰,空出右手点住对方穴位。
木年年伸着胳膊被定住,除了眼睛全身都动不了。
她急了,眼睛瞪圆。
单云诀不再理睬,抱着黔黔扬长而去。
木年年气的眼睛都瞪红了,她怜弱,小皇帝总是病恹恹的,在入宫前她就听过摄政王胁皇帝执掌皇权,先前本不打算掺和。
可小皇帝看起来实在太需要人保护了。
她忍不住。
福宁宫。
黔黔把大氅脱了,德福接着,跟着解开腰带,衣服都脱了,剩个里衣,躺床睡觉,单云诀跟过去,刚要坐下,腰就被一只脚用力一蹬。
身体本能前倾,步子前跨,才能保证身体平衡。
站稳后转身,只见一只白皙小爪抓着幔帐,用力一拉,隔开了视线。
单云诀:“……”
仔细回想在北苑,好像也没说什么惹人误会的话。
刚要再拉幔帐,一只脚就蹬了出来,脸贴上去八成都得挨踹。
单云诀抓住那只小白脚,用力一拉,黔黔身体下滑,男人趁此进幔帐,压在小皇帝身上。
第353章 摄政王的病秧小皇帝(15)
眉间略带疑惑,问:“你既听见那些话,应当知晓我心意,生什么气?”
黔黔又给了他一拳,单云诀鼻梁被打的痛,将双手举按才老实。
“他们说你在光华殿批奏折,为什么会在北苑,还跟别人一起赏花?为什么不找我?!”越说越气,挣扎又想攥手给他一拳。
没挣扎出来。
单云诀失笑,坐起,把人揽进怀中,仍攥着手,生怕他又打人,“奏折处理完,本想来福宁宫找你,途中遇木念念邀我看雪,本欲敷衍她,谁料你来,还学人听墙角。”
说着点点小脑袋。
黔黔可不吃他这套,“你就是想去!什么敷衍?直接拒绝不行?”
单云诀叹,“说起已故的师父,我能不去吗?”
黔黔呵了声,阴阳怪气的学。
“云诀哥哥,你看,这雪落梅花好美啊~”
“云诀哥哥,你帮我戴上~”
“好看吗?~”
“云诀哥哥~”
“你帮她戴什么?戴花?单云诀!朕眼里可容不得沙子!你再这样,朕让人打你板子!把你屁股打开花!”黔黔龇牙咧嘴的凶他。
单云诀笑了,让人都下去,关好门,重新回床塌吃起了小皇帝,“没戴,没碰,放心了吧?”
“她说你没娶妻,你为什么€€€€”声音忽地拔起,瞳孔骤缩,单云诀挑眉,继续……
“是没,娶妻,陛下,要臣,娶吗?”每两个字停顿一下,停顿的那瞬~
黔黔手没地方放,混乱中扯了单云诀的金冠,墨发披散,为那张冷俊的脸添了一丝温柔,下一秒,一双手往他头发攥,狠狠往外拉,揪得他头皮发麻。
单云诀将少年手掰开,俯身去吻。
皇帝不可能下嫁给摄政王。
倒是摄政王能嫁。
两个时辰后,木年年终于能动了,第一时间往福宁宫跑去,怕慢了,小皇帝又要被欺负,运用轻功,在皇宫上檐飞,四处都是暗卫,很快就将她当刺客摁下去了。
跟着木年年的小宫女在底下都快跑断腿了,紧赶慢赶,喘着气过来解释。
暗卫知道自己弄错了,眨眼功夫便消失不见。
木年年拍了拍沾了灰的衣服,轻哼,想起福宁宫的小皇帝,赶紧跑。
等她到,单云诀刚完事,幔帐半放,他收拾的整洁,眸中似有一汪春水,唇角含笑,看样子,心情指标又达标了。
黔黔潮红未退,一副发了高烧的模样。
外面的太监根本拦不住木年年,闯进来就见黔黔又虚了,生气指向还在笑的单云诀,“单子煜!你怎么能欺负人?!我爷爷教你武功,就让你恃强凌弱吗?”
单云诀喊她爷爷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