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辈分论,他们其实差着一辈,年念不该喊他哥,但她们不喊叔,每次见面都云诀哥哥,子煜哥哥的喊着,渐渐也就不纠正了。
单云诀脸色沉下去,“胡闹!这是皇宫!若下次再不守规矩,绣百张刺绣交上来!”
木年年舞刀弄枪厉害,写字女红跟要她命似的,更是耐不住性子,用刺绣吓唬,果然老实了,愤愤不平的怒眉都蔫了。
声音都没什么力度了,“你怎么总是欺负皇帝哥哥?他那么年轻,什么都不懂……”
单云诀打断她话:“够了!这是皇宫!没规没矩,成何体统!”
木年年低头,像个被训话的小学生。
“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乱跟你打架了,可是,可是”还是想给黔黔争取一下,“你别欺负皇帝哥哥了,他都生病了,好可怜。”
“出去!”
木年年:“……”
走出福宁宫的宫门,见木念念红着眼睛过来,她一愣,问:“念念,谁欺负你了?”接着眉头怒竖,“我给你报仇!”
木念念哽咽:“云,云诀哥哥。”
木年年蔫了,肩膀塌下去,“对不起,我先走了。”
木念念:“……”
她不像她姐姐一样闯进去,守门的太监进去通报,单云诀不见,让她哪来回哪去,木念念看着温柔恬静,有时候性子也很执拗。
不见便在门外站着,一直站。
躺床上的黔黔,难受的动了动脖子,嗓子沙哑还不忘,“云诀哥哥~”
就膈应他。
单云诀一点没被膈应到,他很喜欢,低头亲了亲被亲月中的小嘴,笑,“哎。”
黔黔€€了他一眼,“云诀哥哥,你帮我戴上~”
单云诀坐正探腰去看有什么东西装饰品,软榻方桌上有瓶插梅,过去揪了朵花苞跟绽开的花瓣,拿回床榻,继续,“哎。”
把两朵小花别黔黔耳后。
“云诀哥哥~”
单云诀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阴阳小嘴。
木念念站了一个时辰,先前还有红意,现在只剩鼻子冻得通红,其它煞白一片,空中还在飘着雪花,将她披风绒帽覆上了薄厚层。
实在受不了了,她再对守门太监道:“麻烦你再去通报一声。”说完给小太监塞了银子,在宫里,有钱能使鬼推磨。
小太监收下银子,进去通报。
单云诀亲完正给黔黔按摩,听见通报,动作不停,冷声道:“让她回去!”
黔黔舒服的直眯眼,“左边一点。”
单云诀听话的按。
黔黔:“你凶没有用,让她进来。”
单云诀:“不碍事,天黑自会回。”
黔黔:“为什么让她们入宫?”
单云诀:“木年年太捣蛋,没人能管,放眼皮子底下才能安生。”
黔黔:“可是我的后宫是给我妃子住的,时间久了,她们成我老婆怎么办?”
单云诀:“老婆何意?”
黔黔:“皇后,贵妃,结发妻子。”
单云诀脸一沉,还惦记着后妃?按摩的力道加重,黔黔哦叫了声,“好痛!你轻点!”
“陛下还想着娶妻?”
黔黔:“皇帝当然要娶媳妇。”
只听一声咔嚓,胳膊传来剧痛,黔黔痛苦喊叫,单云诀傻眼,把黔黔胳膊卸了,赶紧扶起来,摸到骨位,单云诀:“对不起,别生气。”
说着又是一声咔嚓,接好了。
黔黔痛的眼角泛泪花,吼道:“单云诀!你不是人!”
单云诀只能讨好,“我不是人。”
黔黔:“让木念念进来!”
第354章 摄政王的病秧小皇帝(16)
单云诀:“……”
黔黔:“德福!”
木念念冻的腿都僵了,见能进去,努力扬起笑脸,屋里有炭火,要暖和不少,鼻尖嗅到一丝古怪的气味,没闻过,不怎么好闻,少女眉头略蹙。
黔黔下床多次想捂pg,疼。
都是人,不好意思,忍着挪软榻上。
木念念进来见着黔黔,该有的礼仪不能少,将双手交叠放置于腰腹,微微屈膝,“念念见过陛下。”
黔黔:“嗯,你且抬头。”
木念念听话的抬头,黔黔瘪嘴,长得还挺好看,跟着语气一沉,小脸严肃,“你喜欢朕的皇叔?”
木念念耳朵一红,似是没想到小皇帝知道,羞涩瞄了眼单云诀,点头时微咬唇瓣,小脸很快浮现一团红晕,宛若春季桃花,美不胜收。
黔黔:“那朕给你们赐……”
婚字,还没说出来就被单云诀捂住了嘴。
木念念喜还没过脑,就被单云诀的动作吓着了,跟着便是无法言说的伤心,云诀哥哥什么意思?
任谁都能听出,赐后面应当搭配婚,陛下要给他们赐婚,云诀哥哥又不愿,眼角再次泛起红色,唇抖音颤,“云诀哥哥,你……”
单云诀冷着脸,“本王看在师父的面子,才容忍你姐妹二人放肆!若再敢造次,便打入地牢!等何时学乖再出来!”
单云诀除了对黔黔偶尔说些不能信的话。
此外,还没见他用话吓唬人,只要他说,就是剥某高官贵族的皮,也都只是时间问题。
黔黔听到地牢看单云诀眼神都变了。
木念念难过又生气,遇见这么个不解风情的人,算她倒霉!跺脚离开!
忘了行礼,又跑回来对黔黔行了个告退礼,最后哭着跑了。
黔黔:“……”
木念念出了福宁宫,单云诀伸手捏住少年两颊,嘴都给挤嘟了,脸色阴沉,声音冷的可怕,“给谁赐婚?”
黔黔磨牙,推不开,用手掐他胳膊,指甲都陷进了肉里,单云诀吃痛松开了小皇帝。
黔黔呸了声,“朕的柳妃容妃,菀王赵黎嫔,还有荣乐他们不是皇叔给朕安排?朕给皇叔赐个婚怎么了?”
单云诀:“……”
黔黔:“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单云诀将小方桌上的茶水端来,双手递给黔黔。
轻咳道:“那时还不知晓对你的心意,后来不是把他们遣送出宫了?我同你有过夫妻之实,怎可比拟,下次不准乱赐婚,你是皇帝,一言九鼎,赐了婚便不能反悔,我若娶了旁人,你该如何?”
这倒是没想,黔黔摸了摸下巴,好险。
握住单云诀胳膊,对着被他抠破皮的手腕吹气,“疼不疼?朕不是故意。”
单云诀眸子一转,点头,“疼。”
黔黔把他手腕对着脸贴贴,伸手要抱,单云诀将人抱起,那地方疼,不方便盘腰,只能横抱,两人黏黏糊糊。
木念念回去气得一直哭。
木年年也蔫头巴脑的。
好烦。
一想到小皇帝被单云诀挟持,她就恨不得把人打包扛走,眼睛忽而一亮!
对啊,听说朝堂根本不需要皇帝哥哥。
很快肩膀耷拉,不行,劫皇帝是杀头的大罪吧?
嘴巴吹气,抿着唇鼓起,手指翻转着杯子,木念念哭了有小半个时辰,她不理解,哭不累吗?
“念念,你怎么了?回来就一直哭?他单子煜就算再怎么样,看在爷爷的面子上,也不能打你板子吧?”
木念念还在哭,根本不回答。
木年年放下杯子摸下颚,指腹摩挲。
自言自语道:“我都烧了摄政王府一间房,单子煜也没把我怎么样,你为什么会被训哭?难道吃了单子煜那颗救命丸?也不可能,你怎么会去吃他的东西,为什么哭呢?难道*#/@/%”
木念念听着木年年碎碎念,哭得更大了,她都难受死了,还有‘苍蝇’在耳边嗡嗡飞。
她哭了多久,木年年那张嘴就念叨了多久,碎得跟老太婆一样。
木念念忍无可忍,哑着声音吼,“你够了!”
木年年:……
她关心妹妹,还被妹妹吼,气得火冒三丈,手重重拍向桌子,摆在上面的茶具都被震碎了,桌子从中间劈开,木念念一惊。
木年年:“你吼什么?!单子煜惹你你去找他!跟我吼算什么本事?!”
木念念难过的撅起嘴,抬手将眼泪抹去,“我喜欢云诀哥哥,想做他的妻子,云诀哥哥明明没娶妻,为何不能娶我?还,还呜呜呜呜……”越说越伤心,又开始哭,“说我再放肆,便将我关进地牢。”
木年年碎碎念半天,想了各种理由,死也没往这方面猜,瞳孔地震,木念念喜欢单子煜?单子煜?单子煜????
他那种人还有人喜欢?
念念什么眼神啊。
就冲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皇帝被欺负,木年年完全倒戈,觉得单子煜就是个虚伪至极的大奸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