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养我众将士 第219章

正要睡去,阿兴提着食盒过来。

燕戡将门口一让,牵着戚昔按在桌边。接过食盒,燕戡道:“阿兴你也去吃,今晚好好休息,也别过来忙活了。”

阿兴笑道:“是,主子。”

他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崽子呢?”

“被窝。”

戚昔撑着桌子站起来,又被燕戡拦住。熟悉的粟米饭被推到自己面前:“夫郎吃,我去叫。”

燕小宝如今两岁,在吃三岁的米饭了。

从小长得壮实,体格跟燕戡一个样。鲜少生病。

路途颠簸,大人都不好过,更何况一个小娃娃。不过睡了大半个下午也够了,不然晚上睡不着,还要闹腾两个爹。

燕戡走到床边,粗糙的大掌盖在燕小宝额头。

摸了摸没事儿,燕戡才将小人连带着被子一块儿裹住抱起来。

本就睡得饱了,这会儿燕戡一抱,小娃娃立马醒了。

奶包子似的脸挤在燕戡肩上,软软乎乎喊了一声爹。

燕戡笑着蹭了蹭小孩的脸,又软乎又好闻。“明明没喝奶了,身上还是一股奶香味儿。”

“爹啊,尿!”

燕小宝挣扎,顿时着急了。

燕戡笑容一僵,拎着人就跑。

戚昔看得笑得耸肩,听着燕戡嘀嘀咕咕,好端端的父爱变成了嫌弃。

一桌子的菜凉得很快,戚昔催促两人来吃。

差点损失一床棉被,燕戡再不敢直接用被子裹着人。好歹是给穿好了戚昔放在床边的厚实棉衣,才拎着燕小宝坐在了凳子上。

燕小宝两岁,已经会灵活地使用筷子。

他吃饭不用操心,给什么吃什么,一心一意抱着碗刨。比他爹干饭都专注。

赶路许久,一家子都累了。

饭后好好泡了个澡,洗去一身疲惫,然后往泛着阳光气息的棉被了一裹,立马睡了过去。

北地的风裹着雪,呜呜地吹着。

但睡着的人却不觉得吵闹,早已经习惯了,又舒展了眉头觉得亲切不已。

第二日,窗外白雪映照得天空发亮。

好歹身边有一大一小两个暖炉,戚昔后背贴着一个,怀里抱着一个,睡得正香。

燕戡早时候就醒了,看着怀中安眠的人也不想起。搂着人的腰翻个面窝进自己怀里抱得严严实实。

熊崽子一样的燕小宝一骨碌爬起来,醒了。

燕戡拎着他塞进被子。

燕小宝不安分,翻越高山一般爬过戚昔的身上,最后小青蛙一样趴在燕戡胸口。

“爹!”

燕戡捏住他的两瓣唇:“你爹爹还在睡觉,不要说话。”

“唔唔。”燕小宝做贼被发现了似的,瞪圆了眼睛。

戚昔被身边的动静闹醒,睁眼就看见与自己脑袋抵着脑袋的小娃娃。

他亲了亲小娃娃软乎的脸。还热乎的,看来也刚醒。

“睡不着就跟你爹起床,我还要再眯一会儿。”

燕小宝笑着抱住戚昔脖子,愣是重新撅着屁股挤进两人中间。“不起。”

燕戡轻叹一声将两人一搂:“我也不起。”

听着雪粒子的声音赖了一会儿床,接着一家三口一起穿衣起来。

洗漱过,吃完饭,燕戡就出发去大营了。

戚昔抱着奶娃娃,将他戴上帽子,围脖,小手套。然后再将人用斗篷一裹,送上马车就往铺子里去。

酒肆。

戚昔下了马车,剥皮似的将燕小宝身上的披风拿去,给他往铺子里一放。

小娃娃顿时甜了声音,叔叔爷爷地叫起来。

冬日酒肆人多。

屋门用帘子隔着,风吹不进来,暖和得很。

“戚老板回来了!”

老客们齐齐打招呼,戚昔笑着点点头。

“郎君!”

“郎君回来了。”方俏儿、燕婶子都跑出来看,常河也掀了帘子出来,后头跟着铁树。

“大哥哥!”

戚昔笑着揉揉他的脑袋:“瞧着又高了。”

戚昔冲着东一桌西一桌凑过去蹭东西吃的燕小宝招招手,带他认了几个人。

这下好,见了铁树又有伴儿可以跟着了。

一口一个哥哥,叫得脆生生的。

铁树叫他哥哥,燕小宝又叫铁树哥哥。

关系听着乱了套了,但也无妨,自个儿能听就行。

招呼完,戚昔将奶娃娃留在前面玩儿,随后跟常河一起去了后头。

“我瞧着府上都有给燕小宝做的棉衣了,今年棉花收成好?”

“可不是。”常河笑起来,面色红润,欣喜浮上来。

“今年丰收,买了种子的人都得了这好东西。弹棉匠各处跑,总算是过了个暖冬。”

“有人家不舍得用的干脆拿出来卖了银子换粮食,咱北地那边收,没种的人家也收。棉花也卖出个好价。”

“而且不止棉被,什么棉布、棉袄、棉帽子,一应都让成衣铺子那窦掌柜给做了出来。订单都排到年后了。”

戚昔一听,轻轻松了一口气。

“没白费了这一年光景,也就不麻烦前面两年做的了。”

“这半年,铺子里可有什么事儿?”

“铺子倒如往常,生意也好。”

“不过府城里效仿咱们做生意的多,瞧着也挣了不少。”

“没事,碍不到我们这边就行。”

常河点头:“再有酒坊,每月出产的酒卖得很快。现在多府城的人过来买酒,咱们酒坊里的酒也成了紧俏货。一月光是这个,就能入账五百两银。”

“还有西边菜地。今年收成的菜,铺子里用了不少,余下有商铺也有小贩去收,我也给卖了。也有二三十两的进项。给虎啸村发工钱还剩。”

“可以。”戚昔点点头。

“余下再没其他,郎君走了半年,一应没出岔子。”

说完了正事儿,常河也好奇京都的事儿。他不免问起:“听说京都那边这大半年的乱糟糟的?”

“嗯,确实乱。不过现在好了,燕戡做事不用再想以前那样畏手畏脚。”

“郎君可见过新的那位?”

戚昔摇头:“不曾,不过是个小娃娃。”

常河摆手,睁大了一双好奇眼睛:“不不不,我说的是皇长子殿下。”

戚昔挑眉:“你或许认识。”

“谁?”

“国师。”

“啊?!国师不是个道士吗?”

“那你可知这道士叫什么名?”

常河小声:“陈域?”

戚昔笑了一声:“师至枷。”

常河:“那不是前军师吗?!”

……

斜沙城这个偏远地方,京都传来的消息很慢。更莫提传到草原了。

如今入冬,大雪盖住草地,草原部落没有饲养牛羊的地方,沉寂了一年又似乎要卷土重来。

戚昔刚刚到斜沙城,还没来得及挨个去看看自己的生意呢,听街上人议论说两边摩擦又起。

燕戡深夜到家,戚昔终于等到人,他上前将他肩上的披风解下。

“可是又要打了?”

燕戡握住戚昔的手:“听见了?”

戚昔点点头。

“别担心,相公护着你。”

戚昔看着肩上靠来的人,也抱住他的腰,闭眼蹭了着笑了一声。

“我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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