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霁猛地后退,身体紧贴着墙壁:“楼西北你知不知羞?!”
楼西北诧异:“我不要脸,沈道长第一天知道嘛?”
他语气似撒娇调情一般,气得沈初霁牙痒痒。
见沈初霁气得不轻,他虚虚环住沈初霁的腰,轻声道:“快点嘛!我都不在乎你心里还有别人了。”
沈初霁看着近在咫尺他的脸盘,唇瓣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忍了下来。
他有些不明白,分明适才不经他同意已经亲过,为何非要他主动去亲他。
沈初霁垂下眼睫,思索半晌,在楼西北炙热目光中,抬头吻住他的唇。
沈初霁的吻并非想想象中浅尝辄止,而是连咬带磨,楼西北既觉得满意又不满意,这般熟稔的技巧必定曾经没少做过。想到这里,他微微张开齿关,主动将沈初霁温软香甜迎了进来。
烟花在天空盛放,五彩光芒照亮这条无人暗巷,他们紧紧拥抱着彼此,将这个原本极其温柔的吻变成了恨不得揉入骨血的缠绵。
沈初霁靠在冰凉墙壁上,楼西北圈住他的腰让他与自己紧紧相贴,唇齿纠缠间泄露的破碎呼吸声,像是在极尽寒冷的夜晚点上一株温暖火把。
金兔花灯被固定在沈初霁腰带上,由于受到挤压已经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坠落到地上。
一端盘旋在楼西北肩上的鱼骨鞭,另一端却不分彼此地缠住沈初霁身上,在两人之前形成一条绝对不可斩断的羁绊。
吻得尽兴时,巷口传来一阵慌乱脚步声,楼西北分明听见却置若罔闻。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察觉沈初霁气息变得极其虚弱,他恋恋不舍研磨沈初霁唇瓣,慢慢退开了身体,眼中尽是不被满足的饥饿。
“早知应该让你与我在此共度良宵。”
沈初霁手掌抵着他的胸膛,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唇齿维持着纠缠弧度,可以看到里面湿红的舌尖,仿佛在邀请楼西北继续适才的行径。
沈初霁眼尾泛红,眼眶湿润,腰带松松垮垮垂在身上,封在他腰间的金兔花灯早已垂落在地面,被楼西北踩掉了一只兔耳朵。
“如何?”
沈初霁撩起眼睛看他,眼神疲惫中带着埋怨。
楼西北倒是笑了:“走罢,出去逛逛。”
沈初霁默不作声整理自己的仪容,看见地上的金兔花灯时,皱着眉头将东西捡起来,一手提着花灯,一手拿着被踩断的兔耳朵,冷幽幽地看着楼西北,眼中责怪十分明显。
楼西北挑眉:“给你修好。”
用灵力将东西修好,两人相继走出暗巷,悄无声息融合在人群中。
路过一摊贩时,楼西北顺手买了一只面具戴上。
偶尔路过几位女修打趣,问他面具下何人,楼西北一一回应:“在下秦家秦少宁。”
沈初霁自顾自走在前面,大约心里有气,不怎么乐意搭理他。
晚些时候,楼西北将他送回客栈。
“回去早些休息,明日我与你一同。”
沈初霁提着花灯“哼”了一声,毫无留恋转身走进了大堂。
楼西北倒也不恼,面具下眼中含着笑意,情不自禁抬手抚着嘴角,慢悠悠转身走向来时之路。
“大师兄!!!”
“你终于回来了!”
“你去干嘛了呀?还不让锦儿他们跟着,万一遇见心怀不轨的人怎么办!”
守在大堂的几位抚云顶弟子一拥而上。
沈初霁默了默,撇开眼睛:“独自逛了一圈。”
“那……”
仙儿正欲说话,忽然看见沈初霁脖子上有几道清晰明了的痕迹,脸色霎时一僵。
沈初霁并未察觉,说道:“让小二送些热水到我房中。”
说完,他便提步离开。
待他走后,仙儿面露惊惧:“大师兄身上有吻痕!”
抚云顶弟子神色一震:“当真?”
“谁干的?!”
就在这时,门口踌躇走进一人,他神色窘迫,说道:“我住在旁边客栈,今夜碰巧撞见了那位道长……”
“当时他与一人在暗巷中,好似并非自愿……”
抚云顶众人为之大怒,磨牙凿齿:“谁?”
“到底是谁?”
“我要杀了他!”
那人道:“当时太暗我没看清他的脸,后来在路上遇见,他脸上戴着面具,自称秦家少主秦少宁……”
闻言,抚云顶众人脸色骤变。
白日发生之事,秦少宁对大师兄大放厥词的画面历历在目,夜里他竟然还敢强迫大师兄做那种腌€€事?难怪大师兄回来时脸色那么奇怪,向来工整的衣襟那么多褶皱……
此时,新仇旧恨一叠加,抚云顶弟子脸色一个塞一个难看。
“秦少宁不死难解我心头之恨!”
“今夜丑时,大师兄睡下后,谁愿与我一同前往秦家?”
“我!”
“我也去!”
……
“今夜之事谁也不准在大师兄面前泄露!”
第51章
夜色逐渐浓郁, 沈初霁沐浴后站在窗边向下看。
长街灯笼依旧明亮,寥寥几道身影走在路上,或是兴高采烈谈论什么, 神情显得犹如兴奋。
沈初霁合上窗户,回头看见小猴子蹲在角落给自己顺毛, 在外面这些天他身边几乎不会没有人, 倒也没太放在心上。
他躺进床铺中,闭上眼睛,大抵昨日睡得太久, 迟迟没有睡意。
见沈初霁躺下后,小猴子飞到塌边看了一眼, 随后面露喜色腾云推开房门, 直接离开了房间。
它飞到大堂, 手舞足蹈比划着什么。
梁浅道:“师兄睡下了。”
仙儿附和:“那我们走罢,小猴子、阿玉你们留在客栈保护大师兄。”
锦儿疑惑道:“大师兄方才睡下,咱们不再等等, 若是听见动静如何是好?”
江阔搭着他的肩膀,说道:“放心罢,大师兄不会听见。”
“那咱们走罢。”
“阿玉, 你们好好保护大师兄。”
阿玉紧张站在门口看着众人, 担忧道:“师兄师姐, 你们千万小心啊!”
他生前就听说过青州秦家, 尽管秦家并未列在四大仙门之中,但是实力不容小觑, 在修真界乃是数一数二的仙门。
“放心罢。”
小猴子则耷拉着脑袋, 一副闷闷不乐表情,它也想去玩儿。
沈初霁不知何时睡着, 睡梦中忽然感觉身下一阵颤动,好似大地开裂,土地下沉,让他瞬间惊醒坐起身来。
“咿呀?”
“大师兄?”
沈初霁惊魂未定看着窗棂,窗纸上倒映着些许火光,他紧紧攥着被褥一角,空洞眸中逐渐恢复焦距。这时发现塌边有着两道身影,借着窗外微弱火光看清是阿玉和小猴子,不由蹙起眉头。
“阿玉,你不在房中休息,到此处作甚?”他声音有着几分喑哑。
阿玉心虚垂下头,手指紧紧抓着衣摆,说不出个原因来。
见状,沈初霁眉头皱得更深,又看向小猴子,后者干脆背对着他一言不发。
想到突如其来的震动和窗外火光,沈初霁直觉不好,穿上外衣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看了一眼,火光在祭天台方向。适才震动大抵惊醒了不少世家弟子,此时长街人满为患好奇地向祭天台奔走。
“怎么回事?”沈初霁沉声问道。
阿玉和小猴子害怕地垂着脑袋,肩膀轻轻颤抖,却咬着牙没说出半个字来。
沈初霁脸色越来越沉,推开房门大步离开,接连踹开几间厢房,发现全部空无一人。
他面上笼着寒霜,浑身气息压抑至极,直接夺门而出向祭天台方向靠近。
“厉害!”
“抚云顶弟子身手不错啊!”
“啧!秦少宁倒是让人意外,竟然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
祭天台中央的露台上,几十个弟子打得难分难舍,旁边围着不少看热闹的世家弟子,看着愈渐激烈的战况,人群中不断传来叫好声。
“楼西北,抚云顶梁浅与你修为谁高谁低?”
楼西北坐在一张宽椅上,姿态随意慵懒,手里捏着一只桃花酥慢悠悠品尝,对眼前一切作壁上观。
闻言,他下颌轻抬,模棱两可地回答:“他碰不到我,我杀不了他。”
尽管如此,梁浅和秦少宁作为对手,想要折磨折磨他还是绰绰有余。
“噗€€€€”秦少宁被打得鼻青脸肿脚步虚浮,梁浅当胸一脚将他踹飞数丈之远,五脏六腑传来一阵剧痛,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落地后半跪在地方能稳住身形。
梁浅依旧一副谦谦君子模样,面上不显丝毫狼狈,只是袖口被秦少宁用剑斩掉半截。
“秦少主可是累了?可要稍作休息?”梁浅笑吟吟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