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大佬穿成小可怜后 第83章

楚承勾唇,一只手摸上他胸口:“那殿下喜欢谁?”

秦凛呼吸微微一滞,本能地握住那作祟的手,声线沙哑:“孤身染怪病,不欲令他人一生错付。”

楚承另一只手捧住他的脸,令他抬头直视自己,目光深深:“殿下喜欢谁?”

第69章 嫁给废太子的哥儿12

沉默。

诡异的沉默静静蔓延。

秦凛并不想回答, 而楚承偏偏在等他的回答。

于是双方只能这样拉锯着。

良久,一声叹息从楚承唇间吐出:“殿下的倔强也很可爱。”

话音未落,蜻蜓点水的吻便落下。

秦凛瞳孔骤缩, 没有拒绝。

这是一个温柔的、包容的吻, 让人欲罢不能。

然而,在某个神经放松的瞬间, 秦凛只觉唇上一痛, 一丝血腥味在舌尖蔓延。

马车不知何时已经停下。

秦凛听到武威粗豪的大嗓门响起:“殿下, 到家了。”

他未曾动,而是抬眼望着楚承。

楚承也低眉看他, 微笑:“阿凛, 还要吗?”

这一瞬, 秦凛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 只知道某个贪念似乎正无限膨胀, 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于是, 他按住楚承的后脑勺, 想要加深了这个吻。

€€€€如果可以,他希望此时即是恒远。

然后,他触到了温热的手掌心。

楚承弯着嘴角,表情遗憾:“可惜,不能叫外面久等了。”

“殿下?”武威迷茫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在车外飘荡。

秦凛:……

他总觉得他的皇子妃是故意的。

嗯, 楚承的确是故意的。

谁叫秦凛这么别扭, 没有给出正确的回答呢?

虽然很可爱,但该惩罚还是要惩罚就是了。

楚承眉眼弯弯, 望着秦凛眼底倾泻出的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失落, 不自觉幻视出对方头顶有狗耳朵耷拉下来,顿时笑意更甚, 愉悦开口:“那再给殿下布置一份作业?”

秦凛不解。

作业?

“臣妾猜到今日会有人来欺负殿下,因而假意回门,让闹剧发生在楚家门前,从而引来污蔑殿下是灾星的人。事实证明,对方果然按捺不住出现了。殿下猜猜是谁?”

秦凛神色一凛,瞬间听懂了楚承的暗示。

幕后黑手,竟在楚家人之中!

而在此之前跟他有过节的楚家人,同时符合“被引来”这一条件的,思来想去似乎只有……楚含?!

是他?

为什么?

因为对他爱而不得?

秦凛即便再聪明,也想不到楚含是重生者,早就对自己因爱生恨,这才要弄死他。

这时,楚承又说:“殿下,抱臣妾出去吧。”

秦凛收回思绪,点点头,乖顺地将人抱起,踏出马车。

废太子府,或者说大皇子府,此时府门大开。王公公早早领着一群仆役站在门口恭迎。

然而,马车上却迟迟未有动静。就在众人迟疑不定时,终于有两道身影走出马车。

等望见抱着楚承,神色淡然,嘴角却明显被咬破的秦凛,以及旁边见怪不怪的武威等人,王公公不由一愣,眼中是止不住的惊讶。

他从秦凛幼时便侍奉其左右,见惯了殿下的冷淡,还是第一次见其对某个人如此特别。不但连下马车都抱着,而且看那破皮的嘴角,显然方才正跟对方在马车里卿卿我我呢!

这对向来拘束守礼的殿下来说,多是一件新奇的事儿啊?

但很快,他心中便只剩下高兴。

殿下这是红鸾心动了啊?

也好,陷入这般与世皆敌、孤立无援的境地,能有一个知冷热的交心之人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事啊。

想着,他收敛心神,上前恭敬地行礼:“见过殿下、见过娘娘。恭迎两位殿下回府!”

他身后的其他仆役亦纷纷躬身行礼。

“平身吧。”秦凛开口,随即抱着楚承跨入府门。

经过王公公的打理,府里亭台楼阁早已焕然一新,初春的花园里随处可见青青草色。

王公公引着初次回府的秦凛向客厅走去,笑眯眯地说:“殿下与娘娘的寝房,老奴天天叫人清扫,如今可算迎来主人了。对了,两位殿下可曾饿了,老奴已叫厨房备膳,娘娘若有什么喜欢的吃食,尽管吩咐。”

秦凛闻言想了想,说:“准备些糕点。”

他知道楚承喜欢甜食。

“喏。”王公公立即吩咐身边的下人去厨房。

秦凛见状又挥退其他下人,只留王公公一人,然后对楚承说:“母后与舅舅交给我的人手都由王公公掌管,今后转给你负责。”

“不必如此。”楚承瞟向王公公,知道这位是个忠心的,从未背叛过秦凛,也不愿让这位一直跟在秦凛身边的老人有权力地位被夺走的心寒,便道:“殿下知道臣妾身体不好,没有那精神管理手下,就继续叫王公公负责吧。臣妾有什么吩咐,就叫王公公传达。”

“也好。”秦凛颔首,然后便叫王公公去调查韩蕊。

王公公欣然领命,又将这段时间朝廷和皇帝的反应汇报给他,当然,还有对秦凛舅舅€€€€大将军齐耀谋反事件的调查。

在秦凛看来,他舅舅是不会谋反的。

毕竟身为侄子的他是太子,早晚会登上那个位置。

事实也正如秦凛所料。

只听王公公禀报道:“诬告大将军谋反的是其麾下的参军张多文。老奴打听过了,此人喜好逢迎上级、打压污蔑同僚,但均被大将军派人查清平反,以致为大将军不喜,不得重用。在告发大将军的七日前,他与军中曹裨将因争夺一歌伎而生出口角,被曹裨将打了两拳,最后闹到大将军面前。大将军秉公处罚了两人,又将歌伎许配给曹裨将。此事老奴亦有调查,原来那歌伎早便与曹裨将私定终身,当日曹裨将便是攒够了钱要为其赎身,谁知张多文见色起意,要为难歌伎,曹裨将见了,这才发疯打人。而从那以后,与曹裨将交好的几个军将多有找张多文麻烦,使其处境困难。老奴猜,或许是这些个因素联合起来,使张多文对大将军心生怨恨,这才诬告大将军。”

这位歌伎并非妓子,而是乐坊里专职歌舞的伶人,并未卖身。张多文却见色起意,要非礼她,本便违法,曹裨将虽一时冲动打了人,但情有可原。

秦凛认为,舅舅的处置没错,换了他也会这般选择。

然而,千防万防,小人难防。

谁又能料到此事成了张多文诬告的导火索呢?

这便是所谓的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吧?

秦凛手掌下意识用力,握紧了楚承的手。

“嘶€€€€”楚承蹙眉。

秦凛猛地回神,无措地看向楚承:“抱歉……”

他把楚承的手抓疼了。

“没事。”楚承将手摆在他眼前,笑着说:“殿下吹吹就不痛了。”

秦凛闻言,耳垂微微滚烫。

他强忍着羞耻,低眉对着楚承略有泛红的手背轻柔地吹了吹,似乎生怕吹痛了对方。

楚承勾唇,顿了顿才向王公公问道:“王公公可知张多文如今下落?”

王公公回答:“此人因告发有功,被陛下拔举为安西府的府尹。”

秦凛目光一冷。

参军不过是九品文职,而府尹可是堂堂正三品大员!

而且,安西府在大齐的西面,远离北方边境,说是变相保护了张多文被他舅舅麾下的士兵报复也不为过!

他舅舅是大齐有名的儒将,御xia/体恤军民,从未克扣军粮或者军功,几十年来保境安民,在整个北方边镇威望极高。若张多文回北方任职,恐怕分分钟就要被愤怒的军民撕碎了。

楚承又好奇地问:“那那位曹裨将和歌伎如今如何了?”

王公公叹了口气,说:“曹裨将也在被诬告之列,如今已被发配南越。至于歌伎,被张多文抢走后不甘受辱,已自尽了。”

在大齐,被发配的犯人要么去边关服役,要么去南越受苦,曹裨将显然是后者。

楚承一怔,垂眼:“原来如此。”

111并未告诉他这两位小人物的命运,因此他才好奇一问。如今听闻,又觉无可奈何。

命运落在他人肩上的一片雪花,在他人眼中却是一座沉重的大山。

想着,他冷静开口说:“张多文有多次诬告他人的前科,此事只要认真调查便能知晓。然而陛下却……”他稍稍一顿,才说:“归根结底,是陛下老了,而殿下正当年轻,又雄才大略,外祖家又是武将世家,因此惹来陛下的忌惮。”

这也是在楚含的前世,没有楚含参与,张多文依旧诬告成功,使秦凛被废的根本原因。而这辈子,楚含依旧没有参与,而是提前布局,顺水推舟,诬告果然还是发生了。

身为星际人,楚承其实无法理解,皇位真有这么诱人吗?竟令人杀妻废子,一念而诛人满族?

紧接着,他又想到了城外无家可归的流民,以及整个大齐正被旱灾折磨的百姓。他深切体悟到,在这皇权至上的古代,皇帝的英明与否足以影响一个民族的兴亡。

€€€€天灾可以抵挡,而人心却不可测。

对此,秦凛或许已有领会。或者说,他已经明白,接下来,他与秦观海再非父子,而是仇雠!

“孤该怎么做?”他望向楚承,目光深深。

身为废太子的他,正处于最艰难的处境。

也许今日起,他这辈子都只能被囚禁于这废太子府,无法出行。

而这对于他的复仇极为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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