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坏了,不就是搞宋其琛么?不就是来的路上小执笔曾问了一下太子近况么?怎的自己忍心让他下去站这么许久。
车帘被侍从放下。
厉王抓着他的手,将内里输送了过去。殊曲迎只觉得自己的血液平白升了个两度一样,在自己身体里面游走着,由内而外的散发着温暖,驱散了寒气,整个人犹如晒了太阳一样暖洋洋的。
原来这就是内力哦,倒是十分好用,可转念一想自己还要废他武功,又觉得着内力重如千斤,自己承受不起,往旁边缩了缩。
这样的举动让厉王慌了神,来时还不这样的。
可是自己方才做的过了?让小执笔害怕了?
“你……可是觉得我过分了?”听到厉王的话,殊曲迎下意识的望向那被风扬起的车帘,开开合合之间,宋其琛那跪在地上的身影若隐若现。
他没有正面回答厉王的问题,喃喃自语道:“他真的是太子?”
厉王也看到了宋其琛的凄惨:“那是他咎由自取。”
“他为什么那么在意那坛骨灰?”
“他作孽太多,问心有愧罢了。市井传言那么厉害,你竟然不知道?”
殊曲迎摇摇头。
厉王心想,虽然没过多久就被镇压下去,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这小执笔怕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这样大的流言也入不了他的耳朵。
他却是有些好奇:“是怎样的流言?”他也想知道旁人是如何说他的。
厉王张了张口,原本的流言在他嘴里又换了一个版本:“当初假太子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就算后来夺回了自己的位置,可手段低劣,为人所不齿,一时之间他坐上那个位置,比假太子坐上那个位置的时候还要不稳。”
“后来他就想了一个招数,装作对假太子情深不寿的样子,去蒙骗世人,这样旁人就会觉得他迷途知返不是手段低劣之人了。”
殊曲迎想了想,这的确是他们聪明人会做的事情。
看着城门离自己越来越近,自己家主子都在那跪着呢,剩下的人又如何阻拦?皇上似乎早就听了信,殊曲迎还没想好自己下一步去哪呢,一道圣旨就将他们一行人宣到了宫里。
并且派人将宋其琛带回宫中,似是也觉得他丢人的很。
宫里繁文缛节甚多,他们这十二执笔和厉王是被同一道圣旨宣进宫的,可被圣上召见却不属于同一批次,厉王进宫后直接面圣,轮到他们的时候,却大约等了三个时辰,外头的狂风大雨已经转成了绵绵细雨,茶水都上了三四回,殊曲迎已经靠着椅子迷了一小觉,皇上这才宣召他们。
上书房的门,他是常常进来的,只是旁的执笔因为官阶不够,却是没到过这样的地方。
不由得引得旁边的李公公多看了几眼,殊曲迎又一次对上了他的视线,只觉得他的目光古怪的很,却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这是他用沐执笔的身子以来,第一次见天启帝,三年不见,所有人几乎都是个大变样,只有面前这这位跟不会老似的,龙章凤目,气势威严,让人不由自主的下跪。
“朕令尔等办的事情,可有进展?”
还不等殊曲迎开口,身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侃侃而谈的表现开来,殊曲迎听着,又要打盹,忽然天启帝的声音如雷震耳的在他身边响起:“沐执笔,听闻这次,你倒是得到厉王赏识了?”
“……”
他连忙组织了一下语言:“下官愚钝,厉王殿下时时照拂才不曾出了差错,谈不上赏识。”
天启帝摆摆手,似乎是累了。
就在殊曲迎最后一个退出去,忽然看见李公公跟了上来:“沐执笔,你掉了东西。”
他手中拿着一个手掌大的锦盒,这分明不是自己的东西。
鬼使神差的,他接过了锦盒。只听见李公公那尖细的嗓音,在自己耳边响起:“你这次办的不错,这是这个月的。”
殊曲迎打开,锦盒中装的,是一粒拇指大小的丸药。李公公也没再多说,他仿佛料定殊曲迎懂了一样。
他正准备发问,只听见远远的跑来一个太监,神色慌张:“李总管,太子殿下自从回宫之后就不吃不喝,连衣服都不换,只盯着那人的骨灰去看,还将太医都轰了出去,奴才实在是没办法了,还望您禀报圣上……”
作者有话说:
下章两人单独见面啦~
和编辑大大商量啦,明天,也就是二十三号入v,入v万更。全文应该不长,看完全篇也就是一杯奶茶的价格,希望支持一下啦。
修罗场的碰撞才刚刚开始,刺激预告~
缘浅的小伙伴可以看一下下本预收合不合你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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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手机信号【穿书】》
他不过写死了人气第一的男配,
达不到读者满意不让回家什么鬼,
攻略三个男神就算了,
好歹给个身体吧?
我tm就是一抹信号攻略个屁哦,
你给我好感一百度,我给你wifi升满级?
第32章
一场大雨将东宫洗刷的分外干净,一日未见的太阳也穿破了天空的暗沉,露出了圆圆的身体来,夕阳的光芒柔和的照在琉璃瓦上,配上雨过后湿润的空气,令人没来由的心旷神怡。
殊曲迎手中握着一柄扇子,在东宫门口徘徊,他的品级远远做不到在东宫之内来去自如,但是也没低到东宫的门都摸不到的份上。
要是搁平时,早就有人来问他的来意将他赶出去了,可今日太子发疯,整个东宫上上下下已经是乱成了一锅粥,也就没人有那闲工夫来瞧瞧殊曲迎来是干什么的。
偏生有个人就闲得拿手中的拂尘去划拉还在湿润的地面,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在划些什么,周围宫人来来往往,却也没有任何一个敢出口管他。
殊曲迎其实也有些后悔站在此地了,那公公说了太子连太医都不请的时候,他被厉王打了预防针,觉得回来还没几个小时,不吃不喝就不吃不喝呗,又死不了人,淋雨喝些姜汤就行,又不是什么大病,不请太医还告到皇上这里来了。
结果天启帝好像和他一样的想法。
直接在李公公那就给回了:“圣上说身体是自己的,还望太子殿下好生照顾自己。”
这真是亲爹说的话?
殊曲迎也没当回事,却也是忘记了问那李公公丹药的事情,自顾自的往回走,可许是身体下意识的记得回家的路,不知不觉中,竟然让他走到东宫这里来了。
三年不见,这东宫的建筑仿佛是新建的一样,新崭崭的发亮。
刚巧让他碰上了被“退”回来的太医。
两个太医交谈着,丝毫不怕这样的话被殊曲迎听到:“太子殿下如今这身体大不如前,一场风寒就能要命,怎的还不让人医治?”
“唉,你还没习惯,这些年咱们往东宫跑了多少趟,十次里头要被赶回来九次,唯一能进去那次还是太子殿下晕倒的时候。”
另一位太医也附和道:“就算是看了诊,那药不还是不肯好好喝,倒掉是常有的事,别人只怕病不好,倒是他生怕命长似的。”那太医摇摇头:“我这辈子是没见过这样讳疾忌医的人。”
听了这话,殊曲迎再往出走,却有些走不动道了。
手中的扇子被他下意识的转来转去,又不留神的掉在地上。正是当初厉王给他的那一把扇子。
这扇子听说宋其琛在找?他如今到了门口,捎带手送进去倒也不是不行。
他便想着寻个宫女要将扇子递进去。
谁知他咱门口站了半天,竟然没没人搭理他。他在的时候对下人管的宽松,被更宝多嘴了几次,说这样不好,他怎么看宋其琛管理的东宫,比他那日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就好比送太医出宫的这小太监,太医都走出去二里地了,他不去复命就算了,反而拿起拂尘在地上画起画来。
那身形圆胖圆胖的,倒是带给他许多的熟悉感。
殊曲迎走进了两步,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更宝?”
听见这声音更宝打了个激灵,如今这宫里头,除了侍奉皇上的那位李公公,谁有赶直接称呼他的名字?宋其琛敢叫,但是也就叫那么几次,平日里就像是供殊曲迎那灵牌似的,把他当成殊曲迎的遗物那样供着他,又何曾使唤。
这称呼让他浑身上下被电打了似的,一个激灵,他瞬间扭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待看到一身淡青官府的殊曲迎的时候,又懒懒散散的把头扭了回去,接着画画:“有事?”
……更宝这么懒么?他走上前看了认真看了一圈,从前更宝是微胖,如今是微微胖,胖了一圈更加喜庆起来了。
他想了想,还是将扇子伸过去:“这好像是太子要寻的东西,你转交给太子吧。”
更宝做不做工全靠心情,他就是不想看着宋其琛那副对主子追悔莫及情根深种的恶心样子,这才专门出来送太医的,如今让他回去?他更是不干。
“你自己进去给吧。没看我忙着呢?”
这东宫这么随便么?
但是更宝这么一说,他却像是有了一个借口一样,走了进去。
这一路上还真的没人拦,直到他走到太子寝宫门口的时候,这才被李公公拦了一下,听闻他是更宝公公让进来的,脸色一红一黑的变得尤为好看,最后说了一句:“你在厅内等会,我给你通传一声。”
宋其琛已经换下了那一身脏污的衣服,那坛子也被他亲手擦拭的干干净净,仿佛没在那大雨里面走了那么一遭一样,他穿着的亵.衣白的好像那坛子的汝窑白底,也跟着干干净净。
坛子立在他的身侧,仿佛那人躺在他的臂弯一般,自从回来宋其琛就不曾移开看他的视线,也不曾说话,可吓坏了所有人。
李公公走进来:“太子殿下,外面有位大人相见您,他手中拿着那位主子曾用过的折扇,想献与殿下。”
“那位主子”这几个字,将宋其琛飘远了的思绪抓了回来,他的眼中仿佛这才有了焦距,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如坠火中,贪恋坛子的冰凉,一下子将视线转开,看所有东西都蒙上了一层薄雾一般,那薄雾被夕阳的光芒滋润的有着令人心醉的璀璨。
宋其琛无意识的转头,他的卧房和小厅内隔了一道屏风,从那刨花锯末中诞生的新生,锦上织着韵云母,似将雨后烟霞带到了这室内。
在屏风的缝隙中,藏着一个人影。他的双手皓白夕阳的颜色落在指尖上加上了一层发着光的璀璨暖意,指尖上下灵活的转动着一柄扇子,扇子在他手中飞速成影,只看他的指尖微动,深色的扇骨在他的之间流转,平添了几分潇洒不羁的味道。
宋其琛看着那扇子在自己面前回转,前转三圈,后转二,拇指绕两圈,最后歇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扇骨无聊的前后摇晃。
那人这样的习惯,他如何能忘得掉。
“曲迎?”他踉跄下床,想要直接扑到殊曲迎的面前。却忘记了他们面前还隔着一个屏风。
啪……宋其琛压着屏风倒在了殊曲迎身上。
殊曲迎只看到屏风上骤然出现了个大猩猩那么大的影子,笼罩住了屏风上的那一抹艳霞,然后看着屏风在自己视线中越来越大:“哎呦卧槽!”
泰山压顶是何滋味?他感觉自己的肚子要跳出嗓子眼了。还有他的尾巴骨,被这一撞,裂成两半一样的生疼。
这下子周围人全一拥而上,将宋其琛扶起来,宋其琛有些发烧,一下子涌上来这么多人,让他找不到自己的殊曲迎了:“滚,滚开,你们都走,我知道你来看我了,你在哪?”
倒是李公公还顾及了一下被压成肉饼的殊曲迎,却也只说了一句:“这位大人,这动静您也是看到了,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改日?呵呵,没有什么改日了。我殊曲迎今日但凡是要能活着走出这门,这辈子,就是死也不会在进来哪怕一个影子!
老子就不应该发那善心来看你死了没。
老子一定是天生和宋其琛犯冲!
殊曲迎在地上等了半天,见所有人连扶他起身的想法都没,只能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两腿叉开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宫里面他这个品阶是做不了轿子的,他一步一步总算是赶在宫门下钥之前走了出去。这会子宫门口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他形单影孤的走着,好不凄惨。
他垂着头往前走了两步,忽然看见一辆马车挡住在了自己面前,如今他这个身份,谁都得罪不起,他垂着眼就要绕开,谁知道从车帘中伸出一只手来,挡住了他离开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