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穿书之神级偃师 第152章

安韶好奇:“你与你家少爷当初是在这附近走散的么?”

苏菁素:“不是,是在距离这里偏南的地方,我已经在那附近搜过了一遍又一遍,每一个村子,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却都没有找到像我们家少爷的孩子,只能一路向北寻来。”

严靳昶:“孩子?”严靳昶的视线落在了戊非生身上。

严靳昶依稀记得苏菁素之前说过,在和她们家少爷失散的时候,她家少爷就已经有十岁了,而戊非生那会儿只不过是一个戊衡达从别处抱来记挂在她名上的婴孩儿。

现在戊非生都已经成年了,年岁也比他们大,那她家少爷怎么可能还是个孩子?

苏菁素:“这事其实不太方便解释,只能说我们家少爷的体质特殊,细算下来,他现在应该还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模样。”

说到这里,似乎触及到了苏菁素的伤心处,她的眼角微微泛红,眼中满是自责:“都怪我,当初我若是能再小心一些,也不至于……”

苏菁素轻拭眼角:“我们家少爷从小锦衣玉食,养尊处优,日常起居都是由我们来照料,矜贵娇气,柔弱不能自理,我一想到他现在很可能在什么地方受苦,哭着唤我寻我,我心里就疼痛无比。”

严靳昶:“……”你要不再仔细斟酌一下用词?

苏菁素越想越难受,只恨不得再次下山掘地三尺,“我必须尽快找到少爷!”

说罢,苏菁素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从自己的乾坤袋里翻找出了一件明显是小孩才能穿的衣服,在严靳昶和安韶面前展开:“我家少爷姓岑名晏,身高大概是这样,气质极好,容貌……应该是很俊俏的,若是你们有看到这样的孩子,能否多留意一些?”

严靳昶:“应该很俊俏?”

苏菁素:“主人让少爷一直戴着面具,我们其实从未见过少爷的模样,也不知道他脸上的面具是否还在,若是还在,那就是这样的面具。”苏菁素边说边拿出了一张画有一个面具图案的纸。

这卷纸明显不是新的了,想必她之前经常将它拿出来,给别人看,试图寻找到戴着这个面具的孩子。

安韶:“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又没再见过他,还能知道他现在的身高?”

苏菁素:“少爷的每一件衣服都是我们亲手纺织裁剪的,他的体质特殊,如果不出意外,现在的他应该还是这般体态。”

安韶:“那如果有意外?”

“啪嗒!”豆大的眼泪从苏菁素的眼眶里滑落下来,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啪嗒啪嗒砸到地上。

安韶:“……”

戊非生站在她身后,冷冷地盯着安韶。

安韶拍嘴:“是我多嘴。”

苏菁素吸吸鼻子:“我也知道,凡事或许都会有意外,但我不知道那些意外会有怎样的后果,所以我只能祈求没有任何的意外。”

严靳昶默默记下那面具的图样,道:“我们会帮你留意姓岑的孩子的,他应该也能记得你。”

苏菁素重重点头:“那我先在此谢过二位了,只要能寻到我家少爷,我必定奉上重宝酬谢!”

告别了苏菁素和戊非生之后,严靳昶和安韶便御剑向北垣城的方向飞行。

途中,严靳昶看到一些长势好的树,都会砍下来收好,作为他的制傀材料。

夜里停下休息时,安韶总能从森林各处猎来肉质肥美的妖兽,大快朵颐,每日荤食就从未断过。

就是他偶尔会踢到铁板,遇上一些凶煞的妖兽,被那妖兽追得满山跑,最后在山林里迷失方向,只能给严靳昶传音抱怨森林里的树长得都一样。

次数一多,严靳昶便渐渐地能从安韶那“我在一团云底下”,“我在一棵歪脖子树旁边”,“我头上有黄色的叶子”,“我脚下有一从红色的草”的一堆无效描述中,快速找到安韶了。

第216章 心悦

严靳昶:“我很好奇,你以前到底是如何去到想去的地方的。”在又一次找到迷路的安韶之后,严靳昶忍不住问道。

安韶一脸无辜:“兜兜转转总能到的嘛,反正那些城啊镇啊之类的地方就在原地,又不会跑,我又是一个人,走错了再绕回来就是了。”

严靳昶:“这样岂不是要绕很多弯路?”

安韶:“你猜,我是怎么去到你之前所在的那个村子的?”

严靳昶:“……”

安韶摊手:“迷路迷过去的啊。”

严靳昶:“……你上辈子怎么就没迷过去?”

安韶:“你是不是对迷路有什么误解?我是迷路,不是顺路,顺路的路或许只有一两条,而迷路的路可是有千万条,我怎么知道我走的是哪条?”

严靳昶:“……”

在即将抵达未夜镇的前夜,严靳昶拼装好了那个之前就已经削制好全部木块的金阶傀儡,果然得到了天道降下的金光。

严靳昶先前只是担心天道降光会暴露他们的位置,后来觉得反正不急着拼装,不如直接将这些木块压入毒液当中浸泡一段时间,待毒液完全渗透入傀儡当中之后,再衔拼起来,就能制作出剧毒型傀儡了。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木头都适合浸入毒液当中的,有些木头虽然坚硬,但若是放入了毒液当中,就会被腐蚀软化,甚至化为乌有,所以严靳昶在决定制作这剧毒型傀儡之后,就更换了一些材质,将除了赤硝木之外的木头换成了石头。

这些石头并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严靳昶和安韶在剑台上砍凿那些石柱时,从石柱上凿下来的一块块黑石。

这些黑石能储蓄灵石千年之久,其质地十分坚硬,放在严靳昶调制成的毒液当中,也不会被毒液腐蚀,用来制作剧毒型傀儡正好合适。

严靳昶制作出来的这个剧毒型金阶上等傀儡全身带毒,身体里的机关里也放置着阴沙萝磨成的粉末,为了防止误伤他人,严靳昶用布条将它全身都缠裹起来,又给它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加上这傀儡的身形和常人一般,远看着就像是个真人。

安韶不是很理解:“这不就是沾了毒的攻击型傀儡吗?在攻击型傀儡里面放上带毒的暗器,不也是一样的吗?为何天道还能将两者区分开来?是毒的用量的区别吗?”

严靳昶:“不太一样,攻击型傀儡更注重灵巧,杀伤力和破坏力,但是剧毒型傀儡更倾向与让对手沾染上毒液。呼吸,皮肤接触,都有可能染上它的毒,而毒的强弱,需要靠偃师自己来调制,所以,能制作出剧毒型傀儡的偃师,大多都是能识毒且制毒的,他们知道面对什么样的敌人用什么毒。”

安韶:“……你方才是不是暗暗夸了你自己?不,明着夸?”

严靳昶:“我只是实话实话而已。”

严靳昶将那得了金光印纹的剧毒型傀儡收入赤玉璃戒里,走进了石洞里,躺了下来。

这石洞很浅,一抬头就能看得到天上的月亮,石洞的旁边被他们清理处来一块地方,不然这到处都长满了草。

安静下来之后,四周的虫鸣之声就显得更加响亮了。

安韶也走了过来,在严靳昶身边躺下,抻了一个懒腰,将双手垫在头后,“明天就能到镇上了,到时候我们就能躺在柔软的床榻上,随便翻腾。”

安韶心里惦记着,直到睡着了之后都还在那哼哼,似乎已经梦到自己躺在了柔软的床榻上。

严靳昶不像安韶那样能瞬间入梦,睁着眼睛看着天空许久,又将灵识放入赤玉璃戒当中。

最近他每日睡前,都会来看看他放入灵壤当中的种子有没有发芽。

灵壤还是光秃秃的一片,没有冒出疑似幼苗的东西来。

严靳昶忍住将土刨开看看情况的冲动,又给埋下种子的地方淋了一些水,才离开了赤玉璃戒。

下一刻,严靳昶就看到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一个颇有些冰凉的身体贴靠了上来。

安韶双眼紧闭,脸上带着笑容,含含糊糊道:“大床……”

严靳昶:“……”

严靳昶没有管他,只是合眼睡去,没想到代价就是做了一晚上被各种东西捆束得动弹不得的梦。

第二日严靳昶比以往更早的醒了,却还没等睁开眼,就感觉到有一阵湿热的呼吸喷在脸上。

严靳昶鬼使神差地没有立刻睁眼,而是继续维持着均匀的呼吸,没过一会儿,就感觉到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地碰到了自己的唇上。

那东西如同蜻蜓点水一般一触即离,轻得像是有一阵风拂过,但严靳昶敢肯定这绝对不是风。

严靳昶还没能反应过来,就又感觉到有什么碰到了自己的脸上,轻轻地抚过,像是在描摹着轮廓。

“靳昶……”一道很轻的,像是压在唇齿之间的声音响起,若非仔细听,几乎听不清楚。

就在严靳昶犹豫着要不要回应时,面前很快传来了一声颇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同时还有一阵衣料摩擦的声响。

这些古怪的声音持续了很久,才停歇下来,逐渐趋于平缓。

严靳昶骤然睁开了双眼,将近在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

安韶就侧躺在他的面前,脸靠得很近,脸上和耳朵上明显带着一片晕红,鼻子几乎与他贴到了一起,浅金色的双眼中映出了严靳昶的脸,安韶的一只手正轻放在他脸上,指尖缠卷着严靳昶的一缕发丝。

严靳昶这一睁眼,四目相对,安韶先是一愣,而后瞬间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似的,手忙脚乱地蹦起来,慌乱后退,却忘了身后不远处就是石壁,直接一头撞了过去,直接把那不算坚硬的石壁撞出了一个坑。

不过安韶根本无心管自己身后的坑,支支吾吾道:“你你你……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严靳昶:“方才。”

安韶:“你一醒就睁眼了?”

严靳昶沉默片刻,轻轻地嗯了一声。

安韶似乎暗松了一口气,“我先去找点吃的,我们中午再启程。”

说罢,猛地一转身,又一头撞在石壁上,又是一个坑。

安韶赶紧退开几步,这回终于找准了方向,脚步慌乱地冲进了森林里。

被砸出坑的石壁哗啦啦地往下掉碎石。

严靳昶:“……”

严靳昶看着那背影消失的地方,良久,才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一朵灵花,一瓣一瓣的拔着,思绪飞转,心乱如麻。

花瓣很快在地上堆了起来,被拔光的花杆也越来越多,严靳昶的视线逐渐从花瓣上挪到远方,看着天空上那随风飘远的云。

都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严靳昶当然知道安韶这样意味着什么,而他方才竟然没有任何排斥之感,反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就在快要拔到这朵花的最后一瓣时,便听到识海里响起了安韶的传音:“……靳昶,猜猜我在哪?”

严靳昶:“……”你现在已经连无效的描述都要省去了吗?

严靳昶叹了一口气,直接一把将那花薅秃了,扔到一旁,给安韶传音回道:“你就待在水里,别乱跑。”

待严靳昶走到那水潭边时,岸边已经有好几条正在啪嗒啪嗒蹦弹的鱼了。

水潭中浮有泡泡,泡泡由小便大,一颗脑袋很快从水中冒了出来。

漆黑的长发湿漉漉的垂搭在安韶的身上,被水浸透的衣服紧贴着他的身体,勾勒出那宽肩窄腰。

似乎感觉到严靳昶的注视,安韶很快转身看来,朝严靳昶的方向招呼:“靳昶!我们吃鱼吧!这种鱼烤着最好吃了!”

严靳昶抬手接住安韶抛过来的鱼,恍然间想起了他们初见时,少年嘴里叼着捅空心的草杆,从水里冒出来。

当时严靳昶也不知道自己饿了多少天,肚子偏偏在那个时候响了,于是少年就抓了鱼扔上来。

没想到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而他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和当初那个少年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还经历过那么多的事。

严靳昶想到自己方才摘那些花瓣时得到的结果,定了定神,表情严肃道:“其实,我早就醒了。”

刚跳上岸边的安韶:“……”

安韶微微别过脸,“那,那什么,你要是觉得,觉得这样很恶心,就当做……”

严靳昶:“不觉得。”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