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靳昶:“是么?那可能是我感觉出了错,我还以为遇到了难得一见的光灵根修士,想见见他召唤出来的灵物是个什么模样。”
安韶配合道:“听说光灵根修士召唤出来的灵物大多十分漂亮且强大,可惜我们还未曾见识过,实在好奇。”
沈别:“难怪你们会直接放出傀儡,原来是还有比试较量之意,不过还真叫两位道君失望了,蓝缕并非光灵根修士,更不会召唤之术。”
严靳昶:“也是,光灵根修士在召唤之道上有着很强的优势,大多都会进入旭霆宫修行,旭霆宫也会接收所有的光灵根修士,甚至还会专门去寻找这些修士,若是在其未能精通召唤术法,独当一面时,还会被旭霆宫的修士们着重保护,旭霆宫里的各种资源,也会优先给他们,因为数量实在是太少了。”
安韶:“确实,哪怕光灵根只是他们身上多灵根之一,他们也会想方设法的为其洗去其他的灵根,就算是雷灵根和金灵根的修士,都不会有这样好的待遇。”
闻言,沈别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明显有些变了,指尖无意识地点着桌面。
安韶:“不过,旭霆宫的人也不是傻子,据说那些光灵根修士们,都是和旭霆宫签下了某种契约,若是他们背叛了旭霆宫,就会遭到反噬。”
“虽然我们不喜旭霆宫的作风,但他们实力强大,而我们势单力薄,就算心有不甘,也不能……”严靳昶故意顿了顿,“抱歉,今日喝得多了些,我恐怕是有些醉了,方才说的那些,道君可否当做没听过?”
“无妨,我也不喜他们所行之事,只是不敢多言罢了。”沈别举杯:“没想二位也是如此,这还真是意外之喜,干!”
又是几杯酒下肚之后,严靳昶摆手表示不行了,安韶立即提出要带严靳昶回去。
沈别将他们送到了门口,安韶道:“沈道君留步,这里距离客栈不远,我带他回去就可以了,沈道君还是……”安韶一指不远处。
沈别顺着安韶所指的方向看去,就见蓝缕和沈过站在那里,一个正抬手捂着双眼睛,看起里像是在哭,另一人站在一旁,看起来颇有些手足无措。
沈别脸色一沉,立刻大步朝那边走了过去。
深醉忘忧,浅醉忆愁。沈别现在介于这两者之间,最是烦躁的时候,再看到令自己烦心的人,实在克制不住。
严靳昶并没有醉,只不过是借此由头离开这里而已,安韶也知道严靳昶在装,也十分配合。
眼下见沈别已经走远,安韶才道:“靳昶,你好像很在意他们啊。”
正一手搭着安韶的肩膀,靠在安韶身上的严靳昶,缓缓睁开眼,“是有一点好奇。”
剧情里的沈过是一个强得令诸多宗门势力都不敢小觑的召唤师,而他所召唤出来的最强灵物,就是沈别。
一个本该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血肉逐渐腐化,最后变成一堆白骨的尸体,竟然会以那种形态出现,这简直不可思议。
没人知道沈过是怎么做到的。
召唤师和偃师所修炼的并非同一条道,前者是靠着自身的灵力和绘制出来的召唤阵,召聚出灵体,并将其驯化为己用。
并不是所有的灵体,都能在现世之后,就立刻服从于召唤师,越是强大的灵体,越是难以管教,因为它们会生出自己的意识,会被不甘于受召唤师所压制。
但是傀儡不一样,只要不出意外,傀儡就相当于偃师的灵器,它不需要驯服,也不会背叛偃师。
这本该是两种完全不同之物,但是从剧情上的描述来看,严靳昶总觉得,那个“沈别”,和他所知道的“人傀儡”,有诸多相似之处。
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呢?
安韶:“是好奇,还是觉得苦恼?”
“苦恼?”严靳昶不解,“你为何会这样想?”
安韶:“知道一个人会在某一个时间段死去,下次再现的时候,就不再是曾经的模样,却不知是该阻止,还是顺其自然,不觉得苦恼么?”
严靳昶:“没人知道,阻止了一件必然发生的事情之后,会出现什么样的变故,要为此付出什么代价,承担怎样的后果。当然,如果那个人是你,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全力阻止的。”
安韶握紧了严靳昶的手,“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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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靳昶和安韶很快回到了客栈,休整一番之后,严靳昶便拿出了从沈别那里得到的天雾草,和安韶一起进入了试炼塔,继续修炼。
修炼的日子是枯燥乏味的,好在他们并非孤身一人,在休息的间隙,还有心爱之人相伴左右,说话逗趣。
在此期间,严靳昶和安韶也尝试着将暗姝,飓兔和白水之灵召唤到现世,可惜除了飓兔之外,其他的灵体都只能召唤出巴掌大小的一团。
飓兔是风灵,和安韶的灵根属类相合,所以它能在离开试炼塔,进入严靳昶和安韶一齐汇聚出来的灵气团之后,迅速吸收到灵气团里面的风灵力,再从灵气团中冲出来,现形于世。
和其他的灵体相比,飓兔释放出来的力量也明显更强,尤其是在配合安韶手中的灵扇,一起施展法术时,那风强得惊人,严靳昶释放出来的灵气丝都没法全部穿透过去。
暗姝的暗灵力,其实与严靳昶的雾灵力十分适配,两相结合,能将双方的优势发挥到最大,若是到了晚上,更是如虎添翼,但……他们的招数,目前只能在试炼塔里使用。
因为离开试炼塔的暗姝,只能喷一缕少得可怜的黑气,再多喷几次,它就能累趴下。
黑色红钿花的情况特殊,是严靳昶自己种出来的灵植,从一开始就跟着严靳昶一起离开了试炼塔,不需要召唤。
所以,只剩下那两团白水之灵。到目前为止,严靳昶和安韶还没找到和那两团白水之灵一起战斗的方法。
对此,白水之灵也很无奈:“我们原来也不是这样的好吧,还不是因为你们让那朵花把我积存那么多年的水,全都吸干了!你们知不知道,养出那么多的水,需要耗费多长的时间么?”
严靳昶:“你们的力量,就仅仅只是你们积存出来的那些水么?”
白水之灵:“没错,我们只要吸收灵气,就会分生出白水,只不过每一次都只有一点点,需要日积月累,积少成多,等白水足够多了之后,我们才能操控它化形成各种模样。”
眼下试炼塔第二层的白水也积累了一小滩,但远没有之前多。
以前严靳昶和安韶的实力不够强,打不过那积累了大片白水的白水之灵,只能先用黑色红钿花来压制白水之灵,以免它造反,现在不同以往,他们变强了,也就不需要再压制它了,由着它成长,还能成为一股战力。
就在严靳昶和安韶不断地尝试,借助试炼塔里的这些灵体,来提升自己的力量时,他们设置在试炼塔外面的防御结界,突然遭到攻击。
第420章 夜袭
严靳昶和安韶每次进入试炼塔,都会在外界安置好几重结界,每一重结界破碎,他们都会有所感应。
所以,在试炼塔第四层和暗姝一起尝试使用新的招数的严靳昶,和在试炼塔第三层,与飓兔一起合力释放灵风的安韶,在感受到了外界有异样之后,便立刻打开了该层试炼塔的窗口,冲了出去。
此时外界正是夜里,银白色的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将靠窗的一片地方照亮,严靳昶安置在房间窗口的防御结界已经被破坏,几个人陆续从窗外翻越进来,环顾四周,很快便注意到,这房间里还有一处地方,被防御结界笼罩着,结界上环绕着一片淡淡的金光。
他们看不到结界里面护着什么,于是召出了灵剑,缓步走近过来。
此时严靳昶和安韶已经从试炼塔里面出来,同时收回了浮现于身上的灵力,试炼塔也因此消失,于是这个稍小一些的防御结界了,便只剩下他们一人一妖。
在防御结界之外,月光之下,有七个人从窗边走来,严靳昶看清他们穿着一身灰色的长衣,脸上戴着黑色的面具,手中要么拿着灵剑,要么拿着锁链,一步步地,小心翼翼地朝这边靠近。
这些人也担心眼前的防御结界里面藏着危险,并没有冒然冲上来攻击,而是围在一旁,小心地观察着。
安韶:“他们是谁啊?你认识么?”
严靳昶:“问问就知道了。”
严靳昶从赤玉璃戒里拿出了那三颗筑境梦珠,将雾灵力注入其中。
同时,严靳昶拿出了一个瓶子,拔出瓶塞,倒出了一点粉末。
安韶见此,连忙用灵力封住了鼻子。
严靳昶点燃了那些粉末,一股淡淡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严靳昶凑得近,很快闻到了那股味道,顿时感觉到一阵晕眩,整个人往一旁软倒。
安韶立刻张开双臂,扶住了倒下的严靳昶,让他暂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那几个朝着这边靠近的修士,已经距离结界很近了,他们举起手中的剑,将灵力注入其中,正要往前刺过来,剑上和脚下便触碰到了严靳昶缠绕在这个防御结界外面的灵气丝!
灵气丝瞬间散开,被灵气丝的另一头缠绕着的几个小瓶子当啷倒下,瓶子里的粉末洒了出来。
安韶等的就是这一刻!
“嘭!”敞开的窗户瞬间合上,将明亮的月光阻挡在外,房间陷入了一片漆黑当中。
侵入进来的修士们下意识地看向了窗台,毫不犹豫地朝那边掷出了灵器!
偏在这时,淡金色的光一闪而过,散落出来的粉末瞬间被点燃!
一股淡淡的香气,很快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安韶趁机撤下了防御结界,释放出了好几根根藤,缠绕住了那几个修士的身体!
“什么!怎么回事?”
“冷静一点,师兄不是说过了么?那两人当中有妖修,应该是花妖或者树妖!这些应该都是那妖修的植体!”
他们本能地挣扎起来,用自己的灵器劈砍反击,可在这过程当中,他们不可避免的吸入了散入空气当中的淡香。
安韶的身上延伸出越来越多的根藤,不断地缠绕在他们身上,禁锢住他们的手脚。
没过一会儿,又有人因为吸入了太多了迷€€香,晕睡过去。
直到所有侵入进来的修士,都松开了手中的灵器,闭眼垂头,呼吸均匀之后,安韶才松开了缠绕着在他们身上的根藤,于是那七人接连软倒下去,或躺或趴在了地上。
安韶站起身,正准备将严靳昶抱到床榻上,却听到一阵破风之声传来!
一道淡金色的光芒再次闪过,四翼飞虎一口咬住了那朝安韶袭来的暗器,冲到了另一边,又一口啐出了那带毒的利刃,朝那装睡的修士扑冲过去!
那两个装睡的修士连忙后退,同时踹向了另外几个中了招,已经晕睡过去的同伴,却被安韶再一次释放出来的根藤挡住!
安韶:“夜里正是睡觉的好时候,怎么能扰了别人的好梦呢?”
“可恶!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其中一个灰衣修士道。
安韶:“一看不就知道了?他们这是吸入了有毒之气,快死了。”
“你!”
“别被他骗了,这气味我熟悉,是能催人入睡的迷€€香,按理说迷€€香是没那么容易让人睡着的,但那香里混杂着一些其他的味道,与普通的迷€€香不同。”那灰衣修士的视线,从安韶的脸上,转移到了正被安韶抱在怀中的严靳昶脸上:“你的同伴,也中了你放出来的迷€€香?”
安韶:“事发突然,我这不是没来得及提醒他么。”
灰衣修士召唤出了几根长长的锁链,锁链上浮现出了一片火灵光。
另一个修士也将自己方才故意扔到地上的灵剑召回来,剑尖指向了安韶。
安韶:“我很好奇,你们是谁,为何你们大晚上的闯入我们的房间,我们何时招惹了你们?方才听你们说的话,似乎还是专程过来的。”
灰衣修士:“你们招惹的不是我们,我们也不是来杀你们的,只不过是想请二位走一趟,随我们一起去个地方罢了,只是没想到二位如此谨慎,不过只是在一家小小客栈里留宿,也要设下重重防御和机关。”
面具里的双眼直直盯着安韶的眼睛,“也不知二位到底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竟然防备至此。”
安韶险些被他这话逗笑了,“怎么,我们设下多少防御,还碍着你们的事了?谁告诉你房间里设下防御多,就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的,你这难道是……以己度人?”
灰衣修士猛地一扬灵锁,朝安韶和严靳昶的方向甩来,“少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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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梦境里。
严靳昶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五个正在和他的傀儡缠斗的修士,心道:少了两个人,是因为有所察觉,屏气敛息,没有入梦么?
好在安韶没有入梦,应该能应付得来。
那五个修士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入梦,与严靳昶的傀儡战斗着,眼中难掩震惊:“为何我伤不了这些金阶傀儡分毫!这真的是金阶傀儡么?”
严靳昶一抬手,于是那金阶傀儡也抬起了手,露出了手腕上的金色印记。
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