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白月光(十里清欢) 第226章

毕竟在之前一个刑侦世界,季青临可是专门学习了心理学,甚至是用催眠术破获了好几桩大案子。

这一方法他早已经掌握的炉火纯青。

于是,就在为首的军士即将要挖到那张纸条的时候,季青临迅速的将其给收了回来,然后解除了催眠。

为首的军士完全不知情,还在拿着铁铲不断的往下挖。

可挖了许久,都几乎快要将整个号舍的地面给挖空了,也没有找到那张写满了字迹的纸条。

为首的军士脸色有些难看,他一把将手里的铁铲砸在地上,满脸怒容地注视着那名瘦小的军士,“你所说的字条在哪?”

身材矮小的军士都几乎快要吓傻了,他完全搞不明白那纸条明明是他亲自埋下去的,可为什么现在却不见了踪影?

“我……”他想要辩解,可脑子里面却是混乱一片,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

为首的军士冷哼了一声,“污蔑举子舞弊,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

“给我带走!”

隔着老远,季青临还能够听到那名身材瘦小的军士痛苦的哀嚎和深深的哀求。

他或许已经活不了了。

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在那名军士接受了沈绥或者沈黎的收买,想要污蔑他科举舞弊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一个结果。

为首的军士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命令手下的人迅速的将挖开的大坑给填平,“抱歉,耽误你做题了。”

季青临缓缓摇了摇头,“无碍。”

所有人离开后,号舍的门又被关了起来,季青临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从袖口抽出那张纸条,缓缓地扔进了燃着炭火的铁盆里。

猩红的火舌攀沿而上,转瞬之间就将那张纸条给吞噬了个干净,除了一点飞灰,再也没留下任何的踪迹。

丝毫没有将刚才发生的事情放在心上,季青临提着笔继续开始答题,将四道题目完全写完以后,天色尚早,号舍里的日光都还算温暖。

季青临低头看了一眼碳盆,里面的竹炭已经完全烧成了灰烬,一点火星都没有了。

刚才全心全意答题的时候尚且没注意到,如今身体一放松下来,季青临忽然感觉有些冷。

但幸好他带着炭火足够。

又放了几块竹炭到铁盆里将其点燃,季青临拿起了自己带的小铜锅,抓了一把米洗干净,丢了进去。

这么冷的天饼子和馒头早已经凉透了,再吃下去对身子不好,季青临还是挺注重养生的。

铜锅导热很快,没过一会时间锅里面就开始咕嘟咕嘟的冒起了泡泡,季青临将两块饼子又给掰碎了丢进去,和洗干净的米放在一起煮。

吃饱喝足以后,季青临站起身来,开始不断的在好社里面活动。

这地方狭窄无比,而且天气又冷,长时间不活动的话,很容易腿部水肿,他可不想试还没考完,身体就不行了。

第二天的考题是算学和诗赋,算术题倒是没有多难,基本上和现代数学里的应用题差不多,其中一道水利的题目,基本上和现在数学游泳池里一边进水一边放水的题目是一个样,季青临稍微一思索很快的就回答出来了。

但诗赋题却考的有些许偏,不似平常的以四季风景为题目,而是要求写和民生相关。

季青临其实并没有什么多愁善感的表达,他走过了太多太多的世界,也见过了世间种种悲欢离合,普通人的情绪基本上已经完全没有办法勾动他了,所以他写的诗总是匠气过多,情感不够。

只不过诗赋在科举当中的占比并不多,只要季青临其他的题目答的优秀,便也不会因为这诗赋题错失头名。

两天的考试很快结束,第二天一早,贡院的大门打开,参加考试的举子们按照顺序在军士的带领下缓缓的走出了贡院。

门外依旧是人山人海,只不过这一次和季青临参加乡试的时候大有不同,门口几乎全部都是马车在等,再也看不到搀扶着考完试的学子回家的场景。

“衍之!”覃太郎的眼睛很尖,第一时间就看见了季青临,他站在马车的车椽上,拼了命的冲季青临摇着手,“这里!”

季青临刚刚穿过人群走到马车跟前,覃大郎就立马给他披上了厚厚的大氅,“这么冷的天冻坏了吧,看你这小脸白的。”

“还好。”感受着身上的暖意,季青临轻轻叹了一声,随后钻进了马车。

苏湛出来的比季青临要早一些,此时手里面捧着一碗热腾腾的羊肉汤,正在小口的喝着。

张管家立马也盛了一碗端给季青临,“快喝口汤暖暖胃,接下来还有两场考试,身子可千万不能够垮了。”

季青临接过汤,一口一口的咽下,“辛苦张叔了。”

张管家摆了摆手,“这有什么好辛苦的,我们考试才辛苦,咱们现在赶紧回去,沐个热汤浴,然后好好睡上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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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废物!”

精致华美的宫殿里,沈绥的脸色难看至极,那双单凤眼里面闪烁着滔天的怒火,直接恨不得现在就把在他面前的人给弄死。

“本宫是怎么交代你的?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沈黎都快要气炸了,不过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乡下泥腿子,他担心如果自己的人对季青临出手,崔昭昭知道了以后会恨他,所以才会吩咐手底下的人去买通一个贡院里面负责巡查的军士,然后诬陷季青临科举舞弊。

可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事情,这群人竟然给他搞砸了!

季青临完好无损的从贡院出来,丝毫没有被抓到作弊。

“本宫养着你们这群人都是吃白饭的,是不是?!”沈绥手里的砚台重重的扔出去,直砸的跪在地上的人额头鲜血直流。

可那人却丝毫不敢躲,甚至连痛苦的表情都不敢表现出来,他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是属下无能,会试还有两场,属下保证,这次一定会完成殿下交代的任务。”

“否则……”那人微微顿了顿,随后一咬牙,“属下提头来见!”

沈绥的神情微微有些缓和,“记住你说的话。”

“要不然……”

“属下知道,”那人脑袋磕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音,“属下绝对不会再辜负殿下的信任。”

沈绥摆了摆手,“行了,你出去吧。”

就在那人转身打开殿门的一瞬间,却迎面撞上了崔昭昭吃惊的双眼。

她捂着嘴巴,失声惊呼,“这怎么回事?”

她记忆当中的沈绥是那样的温文尔雅,怎么可能会对一个下人下这样重的手?

“属下……属下不小心磕到了。”那人随意的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然后就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崔昭昭疑惑的神情依旧,她抬步走进店内,缓缓地靠近沈绥,“你怎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沈绥呼吸一顿,“没什么……”

崔昭昭叹了一声,走到沈绥身后开始给他揉起了脑袋,“我知道最近一段时间安王给你使了很多的绊子,让你分身乏术了,可再怎么也不能动手啊。”

“你是太子,也是未来的皇帝,你要学会收敛自己的脾气。”

沈绥转身抓住崔昭昭的手,眼中的怒火渐渐的被深情所代替,他低头吻住崔昭昭那张不停的叭叭叭的小嘴,“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崔昭昭身体瞬间瘫软了下来。

她微微闭着眼睛开始回应沈绥。

衍之哥哥,对不起……

我没有办法回应你的感情,也不可能再继续爱你,只希望你真的能够和那个你喜欢的女子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

我会努力的,让你不再被我连累。

与此同时,沈绥心中对于季青临的恨意又深了几分。

如此甜美又可爱的崔昭昭,他怎么可能容忍她心里有另外一个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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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场考试,季青临接连不断的遇到了种种意外。

第一次的时候,分发试卷的军士竟然直接忘记了给他发考卷,直到别人都拿到试卷过了半天,题都答了一大半了,季青临才终于拿到了卷子。

但是这个事故丝毫没有影响到季青临,他的心态一如既往的稳,即便只有这一半的时间,他依旧写完了卷子上面所有的试题。

而第二次的时候,则是把他分到了一个臭号,臭号之所以叫做臭号,是因为这个号舍的旁边就是茅厕。

开始考试的时候贡院的大门会从外面锁起来,也就意味着开考的三天时间,所有的人都会在这个地方上厕所。

那么多的粪便堆积在一起,产生的气体直冲鼻腔,熏的茅厕周围的学子根本没有办法静下心来答题。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季青临则直接用之前所学习到的医术封住了自己的嗅觉,丝毫不受这臭气熏天的干扰。

他隔壁的一名举子直接因为受不住这味道被熏晕了过去,后来被军士用担架给抬出去了。

但季青临却风雨不动安如山,没有任何影响的答完了整套题目。

第三次则更是过分,季青临被分到了一个到处漏风的号舍,阴冷的狂风不断的吹进来,刮的卷子都没有办法好好的放在桌子上。

季青临用砚台压住卷纸,一只手扶着卷子,一只手答题,即便条件非常的苛刻,但他还是将卷子给写完了。

会试的最后一场是要到第二天早上才收卷子,为了防止这期间又出什么幺蛾子,季青临将卷纸卷成了筒状,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夜深人静,除了几名巡查的军士还在各个号舍之间来回穿梭之外,所有的人都进入到了梦乡当中。

就在这个时候,季青临的号舍门口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随即他身形一闪,一个带着猩红之色的火苗就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季青临答题的桌子上。

因为考试的卷子是不允许有折损或者残缺的,所以大部分的考生为了防止自己在睡梦当中弄坏了卷子,都会选择将卷子平铺在桌子上面,然后再用砚台压住。

如果季青临在睡觉的时候并没有将卷子放进自己的怀里,而是如绝大部分的考生一样把卷子放在桌子上的话,那么这点火星子就会在顷刻之间将他辛苦做了三天的题目毁于一旦。

季青临缓缓坐起身子,幽幽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桌子上那点要灭不灭的火苗上。

他的眼神冰冷刺骨,带着一股浓烈的厌恶。

8888倒吸了一口凉气,自从绑定宿主开始做任务以来,他们已经互相度过了上千年,可他却还是第一次看到季青临露出这般冰冷的神色来。

他心里明白。

季青临这下是真的生气了。

他吸了吸鼻子,努力的想要讲个笑话哄季青临高兴,“宿主,从前有个火柴,它在路上走着,但是走着走着就着了……”

随着8888话音的落下,整个号舍陷入到了一股诡异的寂静,静的有些可怕。

8888缩了缩身体,“宿主……是我讲的笑话不好笑吗?”

“那我换一个?”

季青临忽然开口,“不必。”

原本他还看在沈绥作为崔昭昭重生以后的男主对崔昭昭挺好,而且也没有直接导致覃钧死亡的份上,并没有想着要将他如何。

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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