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倒好，先来见人，回去再写答案啊，呵～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简直无耻之尤。
“蓉儿，今晚诗会，我不方便在此久留，我明晚再来看你可好？”
有了灯谜的答案，肖诚就有些呆不住了。
他内心清楚，这荷花妖拘束矜持，一时半会儿他也占不到对方什么便宜，今天晚上就算陪她在这里呆到天明，最多也只是能拉到她的手而已。
“好。”
蓉儿倒是很理解，温柔一笑，便轻轻往后退开了半步，临别还不忘再安慰一句，“肖公子，进京赶考的事，你不要太忧心了，一定会有个好结果的。”
肖诚深深点了点头，“嗯，如果此次进京赶考真的能够金榜题名，我一定会回来迎娶你，蓉儿。”
肖诚没有久留，转身便朝着来路往回走。
燕长歌和容渊很是默契地往竹林阴暗中一退，便隐匿了身影，等到肖诚过去，才又微微走出来几步，又悄无声息地跟上了肖诚。
肖诚率先回来时，只看到绿绿盘膝坐在地上，托着下巴，瞪着眼看着面前攀谈往来的人，看起来似乎觉得有些无趣。
“这位小公子，烟兄他们呢？”
肖诚心中猜想，一定是酒里的药起了作用，那两个人去如厕了吧？
这可不怪他啊，谁让那两个人的长相太过扎眼，容貌压了他一头也就罢了，偏偏那两个人看起来，还好像有些个墨水。
今夜要是他不能在诗会拔得头筹，也绝对不能让那样两个人抢了风头。
否则，怎么把蓉儿捏的死死的？
他必须是今晚最耀眼的人，事后，才会让蓉儿对他更加死心塌地，对他芳心暗许，无法自拔。
也才能，任他予取予夺，再无二话。
像这样的女妖精，他了解的很。
从小到大，他也读过不少杂书话本，这些女妖往往会感动于男子的英雄救美或者俊朗外貌，若再施以温柔深情和光耀，便会情深不悔，非你不可了。
他又因为身上有那么一枚铜钱，自然没少幻想过自己哪天也能一个貌美精怪，书写一段传奇情缘的事。
何况人类办不到的事情，要是有个女妖深爱，便什么都能办的到。
如此幻想多年，没想到还真的让他遇到一个荷花妖！
熟读各种话本，深谙其道的肖诚，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循循善诱，不乏一些小心机，果不其然，初次化形为人，心性纯良的荷花妖，很快就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我也不知道。”
绿绿摇了摇头，知道他之前在燕长歌酒里放泻药的事儿，绿绿好歹也是跟了燕长歌那么多个世界的“老妖精”了，除非在燕长歌面前，对别人可早就不是个傻白甜系统了，那是对肖诚一点儿好感都没有。
哪怕知道燕长歌和容渊是跟上了肖诚，那也是绝对不会说的，只说道，“他们两人一前一后突然起身就离开了，也许，是如厕去了吧。”
绿绿也检测出了酒杯里是什么，当然知道肖诚希望听到什么答案。
肖诚眸色一深，果然啊。
他原本是以防万一，蓉儿有可能会偷偷看诗会，说不定也真的在，只是躲在暗处，不曾告诉他。
要是这两个长相出众的人，压他一头，必然不利于他在蓉儿心中的印象，那他只能使点小绊子了。
他不允许这个诗会上，出现会比他强的人，亦或是，太过俊美的人。
因为话本里的女妖精，真的是个个都看脸，其次才是其他。
万一她被其他人夺走了目光，他可就前功尽弃了。
“原来是这样。”
肖诚嘴上客气，转身间却忍不住嘴角都扬了一下。
那壶酒，他纵观今晚来客，本以为用不上了，没想到夜色渐深，诗会过半，竟然又来了这么两个人。
他疾步走到那最后一个始终没有人去填写答案的灯谜前，朝着用托盘捧着笔墨纸砚侍奉穿走的一个书童招了招手。
书童见状，很快过来，将托盘里的东西捧了捧。
见他在这个灯笼前站定，几个同窗便不禁看了过来，“不愧是肖兄，竟第一个有了这个灯谜的答案了？”
肖诚微微一笑，一副谦和有礼的模样，“有了。只是对错尚未可知啊。”
“肖兄写了，不就知道了？”
写了灯谜答案的人，便可以去一侧坐着的院长那里去对照答案，若是对了，便将自己写了答案名字的纸条塞进金铃铛挂上。
若是错了，便挂一个红色空铃铛。
这样一来，即便前面的人已经猜过了，后面的人依旧可以继续猜同一个灯谜。
此时，简单的灯谜下，已经挂了几十个金铃铛，其他的金红不一，独独这个，肖诚还是第一个去写灯谜的人。
院长看到肖诚写了灯谜来对，不禁满意地笑了笑，肖诚算是他满意的学生之一了，平日里便是聪慧过人，心思灵敏，今夜更是上进。
这已经是他猜的第十三个灯谜了，前面十二个全对。
就是不知道一个，是不是也对了。
这也是这次进京赶考，他寄予厚望的几个学生之一，甚至可以说，是最寄厚望的一个了。
“不错不错！”
展开看了肖诚手中答案，院长的笑容都快要止不住，抬手捋了捋胡须，将一只小金铃铛放在了他手里，“不可骄傲，眼看进京赶考，即便你在诗会拔得头筹，可这也只是锦州城的名士会聚。科考之人来自五湖四海，你还需谦虚谨慎，用心赴考啊。”
院长的话，就好像一盆冷水，精准地倒在了肖诚最没底也最忧心的地方，冻得他顿时内心一个寒战，也冻得脸上表情僵硬住了。
刚刚还因为拿到金铃铛的好心情，此时顿时变得不自然了，“…是，学生多些院长教诲。”
不行，他这几天，必须多加诱导。
无论如何，也要让蓉儿帮他。
无论她用哪种方法。
她可是妖，且是一个因为在这学院多年，文才底蕴惊人的妖。
只要她想帮他，有的是办法。
他要做的，就是让她决心“想帮他”。
“肖公子。”
燕长歌清晰地看到了肖诚那脸色变化，不禁觉得好笑。
这样一个心思阴暗且大聪明没有，小聪明鸡毛的人，看来不光是那荷花妖瞎了眼，就连院长也看不出这人的真实秉性，还对他充满了希望啊。
不过，大概院长也不完全看不出吧？
否则，也不会在肖诚接过金铃铛，嘴角无声上扬时，恰到其时地敲打肖诚一把。
“……哎？”
肖诚猛然回神儿，快速转头，一看是燕长歌和容渊，内心就不可避免地心虚了一下，但很快，他就牵出了一个微笑，“刚才不见二位仁兄，是去哪里了？”
燕长歌小脸儿一白，有气无力地笑了笑，“不怕肖公子见笑，我二人突然腹中不适，这诗会，恐怕无法尽兴了。”
肖诚巴不得这两个长得过分扎眼的人赶紧走呢，只是嘴上依旧关怀，“腹中不适？没事吧？那今晚真是可惜了，不知日后是否还有机会再见？”
燕长歌大概猜出了他的意图，原来是赶人啊～
怎么，怕他和容渊妨碍他什么心思，亦或是什么计划呢？
但无论哪一种可能，燕长歌当然都不会如他的意，“再见？呃，其实，我二人是想问，我二人身体实在不适，本该就此告辞，只是路上难挨，何况我二人其实今夜刚来锦州城，尚未有落脚之处。所以，想冒昧一问，这书院中可否有客房？可否容我二人，叨扰一夜？”
肖诚的脸色顿时一僵，他可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发展，这人，还真是不客气啊，居然主动提出留宿，“这……”
“有。”
肖诚脸色难看时，院长却开了口。
第345章 冰山除妖师x妖孽蛇妖王（21）
院长笑容慈和，看燕长歌和容渊两个人都气度不凡，语气便更是殷切了几分，“二位尽管在书院中客房住下，今日诗会即便不能尽兴，二位若无急事，也不妨在此小住几日，与我院中学生以文会友。”
燕长歌笑容一大，“多谢院长！来时便听闻院长爱才纳贤，谦厚仁德，如今一见，果然如此！既然这样，那我二人，哦对，还有舍弟，便叨扰了！”
院长被他三两句夸的开怀大笑，“哈哈哈哈！尽管住下！”
“院长……”
肖诚想说什么去阻止，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发现说什么似乎都不行。
卡了半晌，只能僵硬地牵了牵嘴角，试图露出他之前的得体微笑，“院长说的对，你们住下，明晨正好也可好好看看我书院景致，这可都是我们院长亲自设就，寻名工造成的。”
“如此，便叨扰了。”
…
“容渊，你感觉到了吗？那个肖诚，似乎知道荷花妖的身份，他的眼中始终透着一股子算计。”
夜深人已静，被安排在客房的燕长歌和容渊，躺在床上，却都还没有睡着。
容渊沉默了许久。
“你怎么不说话？”
燕长歌没有听到回答，却也知道他没睡着。
容渊低声道，“我在想，我以前一直认为的人妖有别，到底是如何有别。”
“嗯？”
燕长歌有些诧异，“人妖有别吗？人有好坏，妖也有善恶，在我看来，除了妖的寿命长，往往有法力，其他的并没有区别。”
容渊心头一醒，“是我迷障了。”
一直以来，他都视妖鬼精怪为图害人类的异类，可前面遇到女鬼小枝，现在又遇到这单纯且至情至性的荷花妖……反倒是身为人类的肖诚，在算计妖精。
人未必就是弱势一方，被害一方，妖，也未必个个凶恶非常。
一味除妖，似乎真的是入了迷障。
更何况……
容渊转过头，无声看着躺在身侧不远处的燕长歌，黑暗中，他悄无声息地掐破了自己的指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