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毫不客气地说,有几个,就算直接要了他们的命,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为了大局,只能暂时留他们再活一阵子。
但俗话说,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等到他们回到南境,真正动手时,这些盯死他们的人,就会成为他们最后连逃跑都跑不掉的堵井石。
“七皇子,梁威。”
燕长歌懒得拐弯抹角,既然老皇帝真的弄死了原主父亲,那他更懒得给主角留半点儿猥琐发育的余地了,“这个人,你可有派人盯着?”
谢惜桥点了点头,“当然有。他可是皇子。只是,”
燕长歌不等他说,就挑眉看他,“只是,他虽为皇子,却不受待见,地位甚至连普通朝臣都不如,你就没有把他当回事?”
谢惜桥对此没有否认,“这狗皇帝为人昏庸,却能生的很。一口气二十一个儿子,我看他恐怕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多少儿子了吧?而你说的这个七皇子,几乎是最不受宠的一个,这样的人,形同空气,何足为惧?”
说到这个,别说谢惜桥冷笑,就连燕长歌也忍不住吐槽。
这老皇帝,确实能生的很。
这个小世界的原剧情,又本来就是皇子争权为大主线之一的剧情,在皇子们的设定上,就必然会比较复杂。
燕长歌甚至都怀疑,这个剧情的蓝本,说不定就是跟康熙的儿子们学来的“九龙夺嫡”的架势。
可惜,这老皇帝可不是康熙那样的有魄力且英明的帝王,相反,这个剧情里的老皇帝,是个多疑却又昏庸,自私却又偏信佞臣的昏君。
而这里的“九龙夺嫡”,更不是发生在康乾盛世那种好时候,而是发生在一个皇帝昏庸,奸臣各自为政,百姓哀声怨道的风雨飘摇之际。
站在读者角度看,也许这样的“多事之秋”发生的权政之争,会让整个背景看起来更加具有紧张感,刺激感,也让读者对于身为主角的七皇子赶紧出头,取代老皇帝更有期待感,但要是真的深处这个世界里面,那可就是两码事了。
不但容易成为这昏庸统治之下的受害者,还有可能切身感受一把什么叫做朝廷腐败,百姓仓惶,皇子们还只顾手足相残,夺那把龙椅。
“不要大意,对他多加防范。”
燕长歌这个世界,可以说是对整个朝廷势力,包括主角在内,都没有一丝好感。
别说主角本人没得罪他。
那是他爹老皇帝干的事。
因为一群不顾他人死活,依旧忙于所谓“政斗”的人,实在给不了他什么好感。
哦,不,也不是完全忙于政斗。
他还顺势谈了个恋爱,成就了所谓的“帝后美谈”。
而存活于剧情主视角之外的人,他,谢惜桥,还有那千千万万的平民百姓,就只能沦为剧情的反派和炮灰,甚至连在剧情中都不配提及的背景下的牺牲品。
就像谢惜桥说的救他的那个樵夫,和他的村民。
这些“主角政斗”之外的东西,配被剧情提及吗?
当然不配。
别人在这朝廷下任人宰割,皇子们在朝堂中为着谁更讨老皇帝的“圣心”争相献好。
呵,得了吧,别什么丑陋的故事都能套上“权谋”两个字,就好像很高大上了。
说不得,反他娘的。
管它什么主角,什么皇帝。
谢惜桥敏锐惯了,当然不会觉得燕长歌这句话会是毫无缘由,他也直接问了出来,“为什么?你为什么特意提及他?你知道什么?”
燕长歌轻轻将下巴放在了他的肩头上,与他两颈相交,“你信我吗?”
谢惜桥感受着几乎直接钻进耳朵里的声音,好像从耳朵梢儿一直痒到了心头,这让他不禁心猿意马了一下,却很快理智回笼,克制住了不合时宜的躁动,“当然信。毕竟,你可是我的夫君呐!”
燕长歌的眼中是少有的狠辣,只可惜这个角度的谢惜桥看不到,“那你答应我,不要问为什么。我只有一句话,将来只要我们起事,就让你的人,直接杀了他!”
第525章 女装“丑哑”王妃攻x皆以为攻王爷受11
“是时候了。”
谢惜桥冷漠地转身,看向远处的夕阳,“我们进京也已经有几日了,也是时候进宫,谢恩了。”
燕长歌微微一笑,“是的,我也很好奇,那个千方百计想让我们全都死在路上的老东西,突然听到我们已经到宫门外的消息,会是什么心情。”
这里已经是京城,他们只要现了身,老皇帝再想创造“意外”,就已经来不及了。
最大的可能,就是咬着牙面见他们,等到他们归途,继续动手。
…
“什么!?他们果然没死!?”
前后派出去两波人,却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收到,皇帝早就感觉到了可能没成功。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觉得燕长歌不可能那么顺利来到京城,到时候就算对方不死,他也可以公然治他一个不按时进京谢恩的大不敬之罪。
可万万没想到,燕长歌不但没死,现在看起来应该是连点伤也没受,还有胆子直接来面圣。
这就很难办了。
毕竟他是想让燕长歌死,但是身为皇帝,却不能毫无缘由地明面找燕长歌这个临阳王的麻烦,否则一旦堵不住悠悠众口,就可能引起临阳王所在的南境十四州的口伐甚至反叛。
他必须让燕长歌像他爹一样,让别人捏不住口话的死掉。
既然现在他已经来面圣,事已至此,只能先见。
等他离开京都,再想办法动手。
如果还失败,退一万步讲,自己还有后手。
大不了,让他跟他老子一样,“病逝”。
之前安排做这件事的人还在临阳王府中,一不做二不休,能让老的病逝,就能有第二次,让小的也病逝!
“不急。先传朝臣入宫,再传他们进来。”
“是,皇上。”
…
金銮殿上,朝臣被紧急召来,说是临阳王进京谢恩,为示天恩浩荡,皇帝特命金銮殿召见,文武百官齐列。
但这对于燕长歌来说,哪里还不明白,这老皇帝就是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怎么,临阳王王妃进宫面圣,还要戴着面具?这可是不敬之罪!”
不出意外的,谢惜桥的面具,在金銮殿上,遭到了老皇帝的拿捏。
“回皇上,”燕长歌轻轻拱了拱手,“拙荆面相丑陋,只是怕惊扰圣驾,所以戴着面具。”
燕长歌很清楚,这老东西想看谢惜桥的脸是假,想让这金銮殿上的人,都看看他临阳王的王妃有多丑,让他这个临阳王无地自容才是真。
至于不摘?
他不是已经说了吗,金銮殿上以面具面见皇帝,那就是个大不敬之罪。
“哼,朕是天子至尊,岂会被一丑陋相貌惊到?速速摘了去。”
燕长歌看了谢惜桥一眼,“王妃,皇上之命,那你就先摘了去吧。”
谢惜桥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才抬手摘掉了脸上的面具。
“啊€€€€”
老皇帝猛地往后一退,就连朝臣也不禁发出惊吓的声音。
老皇帝这还真不是演的,去故意恶心燕长歌。
而是谢惜桥面具下那张带了人皮面具后,堪称恐怖的脸,着实的吓了他一跳,“大胆刁妇!竟敢惊吓于朕!”
这话燕长歌可就不乐意了,“皇上,刚才就是怕惊吓皇上,拙荆才不惜面具覆面,是皇上命令,拙荆才除去面具,难不成皇上还要治拙荆之罪?”
皇帝再怎么想找两个人的麻烦,这下子大庭广众之下也不能拿这当由头了,但是冷静下来,他扫了一眼群臣恨不得直接远离谢惜桥的模样,这当庭羞辱燕长歌两人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他心中得意,便重新坐正了身体,“自然不会。”
然后还不忘假惺惺地劝慰燕长歌,“王妃虽然相貌……平平,但是想来很是贤惠温柔,配与临阳王,也不算辱没了你。你夫妻二人,自当恩爱,不必过多言谢。”
好一个不算辱没了你。
呵呵。
你可不就是抱着辱没的心思赐婚的。
燕长歌看着他那都快要压不下去的得意的笑,差点忍不住直接翻个白眼儿。
然而自己的老婆实际上有多美,自己心里清楚,他们所以为的羞辱,自然对燕长歌根本没用。
他们爱得意,就得意,爱取笑就取笑去,过不了多久,有他们哭的时候。
迟早让他们看看,他们曾经耻笑的“丑妇”,将来是如何扼住他们朝臣的命,坐上这金銮殿的龙椅的。
什么?
他自己?
抱歉,皇帝这门职业实在让人身心俱疲,他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个皇夫。
…
“来京一趟,铺了不少路,日后也能更顺利一些。”
谢惜桥对于这次所谓的“进京谢恩”,倒是觉得存在的正好,这给他在京中布局,可以说是提供了极大的方便。
“是啊,回去稍微休整一下,我便聚起临阳王各部,是时候让他们做准备了。”
“会不会……有人不愿附从?”
谢惜桥有些不放心。
毕竟,临阳王的势力,可跟他的不一样。
他手下那些人,都是跟自己一样痛恨朝廷,或者是被自己一手培养的人,自然是万众一心。
但燕长歌这个临阳王,虽然是在南境十四州有着独一无二的地位,但根本上,那些十四州官吏,还是朝廷封的,不可能每一个都愿意站在临阳王这边,去冒那个谋反的险。
燕长歌淡淡一笑,“军部大多以我这个临阳王为首,至于其他的州级官吏,从附者有,犹豫不决者有,不肯附逆者自然也有。俗话说,万事开头难,一开始,当然会有人不敢轻易€€水,但只要我们从一开始就打好这第一战,士气稳了,自然不愁后面的人放开胆子加入我们的阵营。”
这一点,谢惜桥明显也是想到了,“你说的没错。要想势头强劲,这第一关,就必须振聋发聩。”
燕长歌吐了口气,“还有些旧部,与我父亲交好,却并没有明确的会参与反事的可能。这一类人,我就有必要,让他们清楚,我的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这并不是指望他们与我父亲的交情有多深,会因为我父亲死于朝廷之手就去对抗朝廷。而是让他们清楚,朝廷忌惮南境十四州势力已久,之前能暗自除去我父亲这个临阳王,唇亡齿寒,自然不知道哪天,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们也‘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