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是位疯美人 第132章

  于是潭老只好问出最关键的问题:“你到底,还藏有什么办法,让他们被煽动起来?”

  周老被潭老的想法吓到了,在他俩之间看来看去,最后面对沈之屿:“孩子,有事大家好好商量,千万别乱来啊。”

  良久之后,沈之屿好似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还是那淡淡的笑容没变:“天牢中有一人,姓李名亥,晚辈目前还留着他的一条命在。”

  “李亥?”潭老念了一下这个名字,随后,大惊,“前朝的那位遗孤?你要用前朝的遗孤作为世家领头人!?”

  “不止。”

  沈之屿低垂下俊秀的眉,嘴上堪称心平气和地解释道:“我与此人有深仇大恨,光利用恐怕不足以解气。”

  可在那长睫之下,精致的眼眸中,弥漫的是杀意。

  潭老无端打了个寒战:“你要怎么才能解气?”

  “讨点回礼,前朝留下了那么多烂摊子,至今还在收拾,难不成这是陛下该帮他们的吗?”沈之屿道,“所以他们也不能只退出这中原,我还要他们送陛下谢礼,一些……非常有用的谢礼。”

  潭老:“前朝那小孩会这么听话,你让他出头他就出头?”

  “会的。”夕阳光穿过格窗,落在沈之屿单薄而又锐利的侧乱轮廓,只听他一字一句道,“他不得不出头。”

  以往,潭老总觉得沈之屿说自己不是什么善类是在虚张声势,可这一刻,他是真正切切的感觉到了。

  这年轻人不是以“€€”在治天下,他阴谋阳谋通吃。

  回相府的途中,牛以庸和江岭有了经验,一上车就堵住了公输厚的嘴。

  于是沈之屿又靠在车上睡着了,毕竟昨天后半夜他基本没能睡。

  到达目的地后,沈之屿还睡着,众人没打扰他,牛以庸率先下了车。

  前脚刚踩上地,下一刻,一个声音就从身后响起。

  “你们去哪儿了?”

  牛以庸心里一咯噔,脖子咔咔嚓嚓地回过去,果不其然,只见元彻双手抱胸站在他们身后,不知等了多久了。

  搞什么?不是说陛下今日要去京郊整军经武,晚上才回吗?!

  作者有话说:

  截止昨天已经发完了账户余额,本章开始就不送啦,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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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清野 第三十八

  巴不得能生病

  除了还没醒的丞相大人, 其余人全部从高到低,一字排开站好。

  元彻见他们缩头缩脑,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就知多半没什么好事。

  行啊,很行。

  魏喜仗着个子最小在最末, 不停地往旁蹑, 企图悄无声息地溜走, 谁知刚蹑了不到一步, 就被点名。

  “魏小喜,胆子挺大啊,欺君罔上该当何罪?”

  指的是当初在魏国, 元彻大半夜跑去厨房里逮住魏喜交代沈之屿近来的情况。

  魏喜何等机灵,除了说丞相大人多了个爱胃疼的毛病, 什么也没提脑袋顶包也不提当时元彻就有些半信半疑, 可手里没证据,就这样草草过了。

  魏喜被元彻一吼, 当场站笔直,字儿还没憋出一个,鼻涕混着眼泪先行泛滥:“我,我不知道呜呜呜哇哇哇你欺负小孩啊啊啊啊……”

  这哭声自带气吞山河之势, 元彻一惊,连忙叫人把他嘴堵上。

  马车内, 丞相大人眼睫一颤,微微睁开眼睛。

  “堵严实!惯的,多大了还好哭?再哭一声信不信把你丢去喂狼!”陛下喝道, 然后扭头, “牛以庸, 你说!”

  牛以庸也不知自己得罪了哪路神仙,每次都被夹在沈之屿和元彻中间,且这两位谁也不好惹,每天总有那么三五六七次想要撂挑子走人。

  有次连包裹都收拾好了,但恰好那天发俸禄,面对着丰厚的俸禄、以及茅厕都能比从前整个屋子都还要大的府宅,内阁首脑牛大人毫无骨气地败下阵来。

  若真辞官,他恐怕十辈子加在一起也挣不了这么多钱了。

  其余人都忙着唇亡齿寒,唯独公输厚左瞧右瞧,觉得应该为同僚挺身而出,低咳一声:“陛下,臣……!”

  江岭及时出手,一把捂住公输厚的嘴,自从上次汤圆事件后,他也后知后觉地懂了许多:“陛下,臣这就帮您拖走处置掉。”

  牛以庸嘴角微微抽搐。

  处置什么?这家伙分明是想趁机跑路!

  “呃,陛下,臣等此次是……”

  牛以庸拱手,瞬息之间心里已经翻过八百个心眼了,可还没等他把后半句话憋出来,一阵风从脑门前掠过,元彻竟然大步绕过了他,往身后走去。

  沈之屿刚撩开车帘,就看到这鸡飞狗跳的一幕,紧接着,一只手伸来他面前,和声道:“来,朕扶你下来。”

  众人大惊。

  这语气,这动作,难不成吾皇之前学过变脸?

  夕阳还在天上挂着,距离落下起码还有一炷香的时间,沈之屿也有些惊讶元彻忽然的出现,再配合着眼前景色,丞相大人心里已经猜出个七七八八了,任由陛下故意当着众人的面把自己扶下的同时,下了道十分暖心的逐客令:“都在这站着作甚,很闲吗?”

  很闲的诸位立马接招,先认错,然后调动起双腿飞一般地撤退,公输厚被牛以庸和江岭架着拖走,就连魏喜也呸地吐掉布团,脚底生烟,眨眼就没。

  元彻:“……”

  这群见风使舵的!

  不过人多有人多的好处,人少自也有人少的好处,等相府大门砰地合上,没了外人,陛下就更肆无忌惮起来,想着回屋的路还要走上一段,干脆腰一弯手一带,将还有些余觉未醒的丞相大人打横抱了起来。

  沈之屿给他忽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声惊呼,双手本能地缠紧了对方的脖子:“快放下来,子远还在隔壁院里,我没腿吗?”

  “有啊。”陛下掂了掂,大言不惭,“但朕就是想抱,又不打搅,不过大人说得对,确实不能教坏弟弟。”

  “……你想干什么?”

  “嘿嘿,绕路。”

  正路太短不屑走,小道绵长刚适闲。

  陛下一身力气正愁没地方使,抱着没二两肉的丞相大人绰绰有余,一个回屋活比平时用了一倍的时间,进屋后,元彻后脚勾上门,稳稳当当地将沈之屿放在塌上。

  此时,太阳刚好也落下。

  街道外的打更声传来。

  “咚!”

  “鸣锣通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屋内变得有些暗,元彻没有急着起身,将就着这个动作单膝跪在沈之屿面前,拢过对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今日朕去到京郊后,担心你糊弄自己的身体,于是叫人回来看看你有没有找卓陀来瞧。”

  沈之屿感觉到他的手心在渗着细汗。

  “果然,卓陀根本没有收到消息。”元彻笑了笑,斟酌词句道,“朕只好加紧速度办完事回来,其实想直接回来的,但怕被你骂,就没敢,后面好不容易得空回来了……你却没在,大人,是有什么事情吗?怎么不告诉朕呢?”

  元彻知道沈之屿的脾性,若觉得这件事情他帮不上什么忙,或者会对他造成什么不太好的影响,就会懒得说,直接默默地把麻烦收拾了,等回过神来时,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起初,元彻选择尊重,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处事习惯,他的大人想说就说,不想说的话他也不会强求。

  但后来,特别是方才看见牛以庸等人从车上下来的时,他又有些后悔了,他好像没那么伟大,也没那么的无私。

  他终归还是怕的,他猜不透对方的心思,怕自己笨自己无能,保护不好雪白漂亮的狐狸,让被别人欺负了去。

  所以,只能以这样笨拙的方式,来讨得安心。

  沈之屿见他一个当皇帝的,在自己面前竟小心翼翼至如此,简直史无前例,之前在潭老院子里的运筹帷幄全没了,心脏像是被人抓住一般,一抽一抽地疼。

  不说的初衷是担心元彻莽撞的性子坏事,但当下的网已经布置得差不多。

  沈之屿抽出手,抚上元彻的侧脸,大拇指指腹侃侃划过对方的下眼睫,心想:是时候给陛下通口气了。

  元彻顾不上眨眼,他现在犹如将神秘领域破开一道细口的探险者,好不容易窥视了一方天地,又担忧莽撞会惊动其内里,胸腹满是提心吊胆。

  “臣在和他们商议一些安排。”沈之屿轻声道,“一些可以帮陛下扫清障碍的安排。”

  “障碍?”元彻不解。

  “对。”沈之屿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一起坐上来,不要跪着,“不出意外的话,臣或许后面还需要和你假意做对一次……陛下?”

  元彻刚站起,还没来得挪屁股,骤然僵住。

  以往拔刀相对的画面控制不住地涌入脑海,血腥,剑光。

  他整个人一下子炸了。

  “做对?为什么啊?”掩饰不住的慌张脱口而出,“是朕哪儿做的不好吗?你说出来,朕改好不好,你不要和朕做对,假意的也不要!”

  “不是。”沈之屿摇摇头,“臣不……”

  可不待后文道出,下一刻,元彻竟直接欺身而上,将他按在了床榻上,紧接着,唇齿猛地覆盖上来。

  “唔!”

  纠缠,融合。

  又带着细微的发泄,愤怒。

  战栗渐起,继而遍布全身,身上人的压迫感太强了,强到会让人本能地反抗求生,沈之屿伸手去抵开元彻,半推半就好不容易拉开些许距离,刚喘上一口气,又被对方一只手扣过两只腕子,拉至头顶。

  然后再一次覆盖。

  元彻就算平日里在沈之屿面前再乖顺,但终究是狼,骨子里流着的始终是狼王一脉的血,保护欲和占有欲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无法磨灭。

  老狼王曾说过,比起长子,幼子更像自己年轻的时候,不光是模样,还有野性和固执。

  此刻,元彻恍如陷入魔障,唯有最原始的撕咬才能告诉他此人的存在,他已经记不清面前人和自己做对过多少次了,不算前世的话,今生就起码有四次,每一次,他都撕心裂肺,踌躇不安。

  即使知道是假的,即使知道苦衷甚多。

  “好重……快,快起开……”

  呼救传入耳朵,元彻脑海狠狠一激灵,回过神来。

  沈之屿的呼吸已经开始絮乱,不能继续胡闹了,元彻用双臂撑起身,红着双眼盯着身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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