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抑制剂 第34章

江明御的信息素铺天盖地,俨然已经超过了正常的浓度。

方桥战栗着,额头上沁出了汗,动弹不得。

因为他的信息素对江明御有安抚的作用,他总是习惯性地忘记alpha是一个危险的、具有攻击性的病患,这时他终有几分后怕。

江明御像只确认领地的野兽在他身上嗅来嗅去,眼底猩红。

方桥屏住呼吸,低哑地喊了声,“明御......”

江明御充耳未闻,拨开他的衣领和后颈的碎发,让微鼓的腺体彻底暴露在空气里。

茉莉花香幽幽地散发出来。

alpha微凉的指腹摩挲着神秘之源,堵住了方桥的唇。

他亲方桥,亲得很重,舌尖大力地刮弄着omega敏感的上颚,与omega共享掺杂着信息素的唾液。

他享受着操纵omege的快感,喷薄的信息素能让omega短暂的迷离。

于是在这个空档,在方桥意识不清的时候,将人翻过身,钳住双手扣在腰间,悄然地冒出了尖尖的犬牙。

方桥意识到alpha要做什么,瞳孔微缩,颤声,“不要......”

江明御寒霜一般的音色残忍地响起,“你有什么资格说不要?”

他答应过omega不标记,可他拥有随时反悔的权力,协议里清清楚楚写着,他对omega有绝对的支配权。

他们之间本来就是不平等的。

方桥摇头,脱水的鱼一般扭动,双腿扑腾着想要逃脱。

可尖牙还是抵在了他脆弱的腺体上,他僵劲着,清晰地感受尖锐一寸寸地刺破他薄薄的皮肤,扎入布满茉莉花香的腺囊里。

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血腥气。

大量的薄荷信息素从omega的腺体里涌入四肢百骸,在他的血液里肆意游走。

alpha由内而外的彻底侵占已成定局。

方桥眼里蓄上一池水,极致的剧痛与灭顶的快感一并冲向他,他湿润的眼睫颤动着,五官痛苦地揪成一团。alpha捏过他的脸,与他湿吻,吃掉他的口水,也吃掉他的眼泪。

他在alpha的口腔里尝到了茉莉花味的血液,耳边响钟一般回荡着江明御那句“你有什么资格说不要”。

方桥开始无声痛哭,疼是一部分,更多的,太多不明的情绪,他一时分不清眼泪是为什么而流。

他的泪水换来江明御的不满,“你是我的omega,我早该这样做。”

alpha把方桥翻过来面对面地吻着湿润的脸,他好像终于如愿以偿地证明omega是独属他的,可是看着方桥的泪水,他心脏像被拳头狠击,有那么一瞬,疼得他眼前都在发黑。

他没有错,江明御这样确信着,但等夹杂着嫉妒的暴怒褪去,那种患得患失与恐慌却又再一次占据了他的心头。

方桥仰面喘息,被临时标记令他有片刻的失神。他闭着眼,脸上的表情介于痛苦与欢愉之间,许久许久,他才缓慢地张开潮润的双眸。

他不再指责alpha的行为,也被迫接受被临时标记的事实,在这样劣势的局面里,他尝试着用自己的惨状唤醒alpha的一丝理性。

“明御.....”方桥的声音是那么轻,远方一般飘来,“容昀他没有做错什么,不要因为一时的意气,做出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情。”

omega面色苍白,颈部的血迹红得刺眼,这样两种极端反差的颜色,落在江明御的眼里,他的视线骤然有些模糊。

方桥颤巍巍地伸手抚alpha的脸。

他想起刚认识江明御时,alpha还在读书,恶劣而孩子气,总是喜欢跟他唱反调,用一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戏弄他,可说起来,并未真正地伤害到他。

是什么时候起,alpha也陷入迷途了呢?

方桥心中悲恸,终是忍不住感叹道:“明御,你好像变了......”

也学着用权势压迫他人,任意妄为地决定一个人的去路。

雾气蒸腾着江明御的眼,他咬紧牙关,重新堵住omega的唇,用热烈的、掺杂着咸涩的吻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变了如何,不变又如何,他要方桥是他的。

作者有话说:

小江(抱头逃窜):怒火遮住了我的眼睛.....

第32章

尽管方桥浑身跟要散架似的,临近七点,生物钟还是准时将他唤醒。

江明御结实的双臂横贯在他胸前,他像只安抚玩偶一般被alpha紧紧圈在怀里,抱得太紧,令他有点喘不过气。

方桥后颈传来撕扯般的痛感。

昨晚alpha的犬牙一次次地咬破他的腺体,将信息素注入他的血液,虽没有导致大面积的伤口,但终究是第一次临时标记,江明御又处于不太清醒的状态,难免会造成一些损伤。

他尝试着挪动,alpha的大掌收得更紧,不知道何时醒来的,没有睁眼,瓮声瓮气说:“继续睡。”

方桥的嗓子冒烟,“我上班要迟到了。”

江明御眉心皱了皱,这才掀开眼帘,扫了眼omega苍白的脸,“你这样子上什么班,请假,今天在家里休息。”

医生临时请假没那么简单,带病上班也是常见之事。今天挂方桥号的病人不多,但不到非必要的地步,他不想让人白跑一趟,也不愿麻烦护士一个个替他打电话解释调号。

方桥沉默几瞬,推了下alpha的手臂,用行动回答自己的决定。

江明御看他如此执着,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面色不悦。alpha的背脊有深深浅浅的抓痕,有几道甚至沁出了血珠,全是昨夜难耐的omega留下的,可见战况激烈,纵是如此,方桥还是颤颤巍巍地下了床。

omega两条腿软得像面条一样,他险些栽倒在地。

始作俑者在背后像看好戏似的凝视着他,仿佛在等待他的求助,可方桥缓了会,咬住牙没有出声,艰难移步往盥洗室走去。

江明御三两下翻下床,挡在方桥面前,“连路都走不稳了,还上什么班,你要是不好意思开口请假,我替你请。”

alpha的语气是那么理所当然,仿佛无论想做什么事情,都能顺遂如愿。

方桥轻叹,抬头看俊挺的五官,“明御,我不能放着我的病人不管。”

江明御眉宇间涌上愠怒,见到omega苍白的脸颊,又生生压了下去,他哼声,“我不跟你吵,你爱上班就上去吧。”

方桥到盥洗室里洗漱,镜子里倒映出他难看至极的脸色。他侧过头查看颈部的腺体,干涸的血液糊在皮肉上,不算太严重的伤口,但肉眼看起来确实是触目惊心。

omega忍着疼,用温水打湿毛巾一点点擦拭干净,又找出强效阻隔贴封住腺体,一张不够贴两张,再拿纱布层层地裹了起来。

临时标记有效期约莫七日,在这段时间内,被标记过的omega散发出来的信息素都会夹杂着alpha的€€€€这是alpha宣示主权的行为,类似于兽类用口水在配偶身上留下自己的气味,也是防止omega与其他alpha亲近的途径,毕竟任何有道德的alpha都不会去觊觎有主的omega。

野蛮又封建,千百年间不变的做法。

方桥只得庆幸阻隔贴演化至今几乎能有效地完全掩盖住信息素的泄露,只要他小心谨慎一些,大抵没有人会发觉他被标记过。

他在衣帽间找出高领薄衫,把自己受伤的腺体藏了起来。

这样全副武装的打扮惹来江明御的不快。

alpha利落地穿好衬衫,快步走到omega面前,扯了下方桥的领子,待发现omega裹得里三层外三层,沉声问:“你很怕被人发现?”

方桥无力与alpha争辩,“流了不少血,我总要包扎好。”

江明御这才不情不愿地嘟囔了声,“是你自己非要当全勤好员工的。”

alpha到底念在omega初被标记,没有再说讥讽的话,两人安静地坐下来用早餐。

江明御的眼神时不时往方桥的身上瞟,正对面的omega穿着黑色贴身的高领薄羊毛衫,身骨笔直,纤瘦修长,墨色衬得他肤色愈白,透着一股孱弱的病态,像樽易碎的瓷器,又因为沉静的神情,看起来竟有种不可侵犯的高洁。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昨晚竟在alpha身下痛哭战栗。

标记带来的快感远超江明御的想象,灵与肉的结合令人食髓知味,alpha很后悔,没有早一些给omega打上烙印。

他其实考虑过终身标记,又不禁想起跟omega的对话。

“如果可以的话,不要标记我,洗标记有点麻烦。”

omega到底算不上自愿,清洗腺体又多多少少会对人体造成损伤。江明御担心方桥想不开真一气之下真去洗标记了,横竖人在身边,他随时都能将尖牙扎入omega的腺体里。

至于终生标记如此妙不可言的经历,他希望有一个更好的契机,至少omega要心甘情愿地向alpha献上自己美味的腺体。

方桥赶时间,囫囵填饱肚子,准备出门时被江明御攥住了胳膊。

他还未完全从被强迫标记的恐惧里走出来,忍住拂开的动作,回身抬眸问:“怎么了?”

江明御倨傲地抬了抬下巴,“亲我一下。”

方桥愣住,将视线放到alpha红润的唇瓣上,他不知道江明御在打什么主意,犹豫着将唇印了上去。

alpha的手臂捞过他的腰,贴近,低头舔他的唇舌,加重了这个吻,亲得他气喘吁吁,肺腑里的氧气都要消耗完毕,江明御才含混地说:“我姑且相信你跟容昀没什么,容征那边我会去打招呼的。”

alpha捏住他的下颌晃了晃,肃正道:“但以后不准再跟容昀见面,也不准再骗我,不然我就把你关起来,哪儿都不准去。”

江明御一连三个“不准”,命令式的口吻不容置喙。

方桥先是一怔,再是一喜,尽管不尽如人愿,至少不会连累容昀。

基于此,他朝江明御露出个浅笑。

江明御一眼就看出他笑得勉强,嗤道:“不想笑就别笑,丑死了。”

方桥慢慢放平唇角,温声和alpha道别,一路到了停车场。

初次被标记和高强度的性*,再加上没有休息好,他的脑子昏昏沉沉,坐进驾驶座眼前阵阵发黑。

方桥闭眼忍过不适,半晌,拿出手机给江家委托的律师发短信,简短的一句,“陈律师,这周末方便见面吗?”

他等了会,陈律没有回复,几次深呼吸驱车赶往医院。

方桥的脸色太差,得到了不少同事的关心,他皆笑着回应,带着浓浓的疲倦投入工作当中。

“方医生!”

脆生生的童音从身后传来,方桥放下保温杯,回头,见到高大的alpha牵着蒋娜进了诊位。

蒋知许的眼神掠过方桥苍白的脸,目光一顿,微笑着同omega打招呼。

方桥仔细检查过,蒋娜的牙龈已经消肿了,适合拔除。他把监护人同意书给蒋知许看,“没有问题的话麻烦家属在右下角签名。”

站起来时,他脑子嗡的一下,整个人往后倒。

蒋知许眼疾手快要扶他,他的左手先一步撑在桌面,抬起右手,“我没事,谢谢。”

alpha收回手,体贴道:“如果你不舒服的话,我明天再带娜娜过来。”

方桥晃了晃脑袋,“不用,您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这个行业带病上班并不少见,方桥自然也有过类似的情况,他摘下口罩又灌了几口水,等眼前恢复清明又拿出专业的姿态准备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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