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听见这回答,不知为何,心里好受多了,他挥挥手告别小亲戚,把锦囊还揣在怀里,总觉得锦囊像是他的另一颗心脏,是生长在胸腔之外的那颗,可得好生保护了。
而顾€€目送草包离开,心里倒是有些感慨,不知道下次见谢尘的时候,这个草包什么样子,希望草包到时候在侯府依旧能够说得上话,最后说服老侯爷放他去长安做官€€€€顾€€怀疑老侯爷是想要把自己按死在扬州,不会放他自由发展。
顾€€也不能跟侯府翻脸,对外人来说,他就是侯府一手扶持起来的,但凡翻脸,他这个人的名声也就臭了。
忽地,骑马离开的谢二回头看了他一眼。
站在大门口目送的顾€€愣了愣,随即笑得分外勾魂夺魄,对草包摆了摆手。
谢二遥遥看着这样的小亲戚,眼眶一湿,鼻头一酸,随后再夹马飞奔,一路上草包心中狠狠想着,他一定要功成名就的回来!他起码要比过孟玉这厮!
为何呢?
攀比吗?
不,不是的……
少年捂着心口的锦囊,恍恍惚惚,几乎心知肚明……却难以承认,只等孟玉和小亲戚分开吧,不然他谢尘岂不是那贼人了?!
第103章 做客
江大胖子恨反对陈听与林梦山两位县令互相交换县民,觉得如此儿戏,属实有些对百姓之不负责,也同时降低了父母官在当地的威信。
顾€€经过上次和乔老谈过以后,思想上有一点微妙的变化,他如今也觉得总是自己出头去帮忙做些事情,既吃力还不讨好,不如谁提出问题谁来解决。
于是他便写信问江大胖子有何高见。
那江大胖子行书十分得体漂亮,和本人的庞大形成鲜明对比,他写:下官不才,只有几点拙见,其一,无论林县令对陈县令提出什么建议,都最好先发给大人,再由大人转述,如此可保陈县令之颜面。其二,陈县令的三泰县早已打出了教育改革先锋之名,骤然停下,朝廷追责,大人如何担待?其三,林县令的枣县政绩平平,其主要需要提升之处绝不在书塾上,而是其天然的地理位置导致枣县虽然距离扬州城内很近,却除了种地外别无他路,其城内百姓情致低迷,培养出一个状元时间成本太高,须得另寻他法,比如推出补贴政策吸引外来商户驻扎,带动当地百姓就业与收入,同时也能增加人口,良性循环。
顾€€看完这些文书,几乎要怀疑江大胖子来自未来了,多么前卫的词汇啊,全在其中了!
顾€€对政治和统领整个城市的确没有什么经验,他一路上都是边看边学,好在教他的人都是不吝赐教,如今江大胖子如此的积极相应他的工作,顾€€想,估计还是为了陈听。
江大胖子与陈听当真是好兄弟一般,肝胆相照,为了朋友连打压上司,联合同僚夺权这种事情都不干了,顾€€真是感觉自己运气太好,瓦解下属内部团结的第一步就做到了擒贼先擒王,让陈听这样名声在外的人佩服自己,其后反派小队就自动瓦解了。
官斗,这么简单的吗?
或许不是,但顾€€依旧放松,他不去想还没有碰到的难题去杞人忧天,他总爱享受当下,享受目前和下属们一家亲的局面。
他准了江大胖子的提议,基本都照做,只不过让林梦山的枣县去推出招商优惠政策这一点,却有些难。
今年他扬州府财政吃紧啊,之前好不容易安抚下了骂他贪官污吏草菅人命的夹水县县令,这货就是说话娘娘腔的那位,属于反派三人组里的老二,其之前大约跟江大胖子一块儿投靠的是戴通判,戴通判一走,他这穷山恶水的县令就更不好做,是企图再跟着江大胖子投诚戴家,好等待戴通判回来€€€€戴通判目前的确有能回来的可能。
然而夹水县县令柯同没想到的是,江大胖子自己都站不稳,两三下就倒戈,剩他一个人对抗那么多上司同僚,柯县令也觉得实在很蠢,便干脆也倒戈,带着武夫似的金鸡县县令一块儿闭嘴,在秋日宴上只吃饭,少说话了。
顾€€其实挺理解这些人的,就连他都明白要对一个靠山守节,不然靠山换的多了,就没有人敢要他们了,所以顾€€也没有找他们的麻烦,甚至按时把剩下的十万两银子也凑了凑,发给夹水县县令重建家园。
€€€€本来不想发的,但总不能让夹水县的难民们都跑到扬州城来吧!那他肯定要被弹劾。
如此做着扬州府台,顾€€逐渐也开始得心应手,手下各个二都挺有才,除了时不时需要回复几封林县令的马屁文书,去劝劝陈县令,让陈县令恢复振作以外,府内事务逐渐交了一大半给慕容府丞,他平日里只需要做些更简单的决策性工作。
之前顾€€不大敢全部交给慕容府丞,觉得这人对自己好像有些看法,且在府台内追随者众多,说不得这人要是想给他使绊子,他立马就能下台。
可后来……
顾€€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慕容丰这位俊杰开始对他说的话没有任何异议,说了立马就去办,有什么困难,自己还没有提出来,慕容丰就说出了解决方案,好像,好像是彻底认可了他似的,却又对他依旧没什么好脸。
顾€€有些摸不准,不过这些实实在在的好处却是来得正好,不管是因为什么,让他在这里的工作进行更加顺利简便,那便是大大的成功!
时间一晃,来到冬天。
小妹都咿咿呀呀会爬了,城内四处张灯结彩,又要迎接一个新年时,孟玉邀请他去孟家做客,说是每年这时候他们家里人都到齐了,年后他就要去长安参加春日的考生见面会和第一次长安大考€€€€会试。
届时,全国各地的省状元都会齐聚长安,孟玉说,到那时候,长安怕是热闹非凡,若不是顾€€身居要职,不能随便离开扬州,都想带他一块儿去看看那里的繁华。
顾€€当时心想:你只要考上状元,比我看什么热闹都好,日后你就是我在长安的第二人脉啊大哥。
不过相比较孟玉要去长安参加会试的轻松自在,顾€€发现小江秀才……哦不对,如今要叫小江举人却是紧张严肃得多。
因为小江基本住在他家里,还认了他爹他妈做了义父义母,如今也算是他们家的半个儿子,所以平常总能看见父亲休息回来的时候,小江跟父亲一块儿喝酒吃宵夜,两人就现在的考试制度发表了许多意见,但说归说,两人都是一脸苦涩。
他爹是因为秀才都考不上,小江则是惊险的刚刚过了举人线,属于是名落孙山的前一名,简直惊现到极点,至今小江都不是庆幸,而是危机感爆棚。
顾€€特地还找时间跟小江聊了聊,小江举人却只是一副愧对他栽培和期望的表情,恨不能身死谢罪去,发誓说下次一定不会这么惊险度过,随后就去疯狂看书了。
顾€€:……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去拜见孟大人那天,天气阴冷,出门前顾€€在家里吃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又去瞄了瞄依旧在看大门的霍运,发现这人比想象的老实,看大门得有小半年了,居然半点儿怨言都没有,也没有偷鸡摸狗或者试图逃跑,这对一个曾经当过山贼的人来说,很不容易啊。
顾€€没有把这人当过山贼的事情告诉府台的其他人,只有他、小江和孟玉知道,所以偶尔也能看见霍运和不少看门的守卫关系很好,大家下班后还一块儿喝酒,聊着从前他们自己认为的人生最辉煌时刻。
还有老守卫看霍运长得好,又身强体壮,还想给人介绍老婆呢。
介绍老婆好哇,大部分古代人对家庭观念还是蛮重的,有了家就有了羁绊,顾€€最近也在想着要给小江物色媳妇儿呢。
可惜霍运素来不接那些介绍老婆给他的话,问得多了,他就说他心有所属,这辈子都打算等下去,硬是说得几个老守卫双目含泪,也说起自己跟夫人之间的初恋是多么多么的甜。
顾€€在后头躲着听了好久霍运被催婚,笑得见牙不见眼,忽地再去偷看,却发现霍运刚好也看向他,好似老早就知道他躲门背后似的€€€€不亏是他看上的展昭!
不过霍展昭,你若是要结婚,还不能够,如今你做的一切还不足以证明你从良了,日后你结婚,顾€€想着,肯定还是要告诉女方这人底细,免得每个准备,骗婚反正是要不得的。
下午,顾€€又上堂处理了一些鸡毛蒜皮的案子:张三偷人;李四偷瓜;赵五打人逃逸;王六赌钱不成卖女儿,老婆打官司和离要女儿回来。
总而言之,又是平常的一天。
下午他让慕容丰准备了一些礼品,快傍晚的时候,孟玉便来接他,坐在马车上时还无奈笑他说:“都说了什么都不必准备,我爹他们还要给你礼物才是。”
“那可不行。”顾€€心想,不管怎么说,孟大人都算是他一贵人,见贵人这么迟已经是他的失职了。
“对了,阿玉,你先给我介绍一下一会儿都有谁吧?”顾€€戳了戳孟玉的手,很快就被人反握住,孟玉放在唇间亲了亲€€€€这已经是他们这段时间发展得最暧昧的举动了。
“很多,女眷那边你不必多见,男方这边有我大哥二哥,还有一个三叔和六叔,这四个人比较重要,其他你见了直接点头微笑就好,他们也不会怎么搭话。”孟玉一心二用着,耐不住的双手去握住少年的右手,好似捧着什么宝贝似的,真的恨不得睡觉都抱着。
“你大哥和二哥我知道,之前你说是都在长安办事,也都是举荐上去的。”顾€€回忆了一下。
“正是,一个在长安军防做校尉,听说明年也可能会有升迁,长安脚下,升官可比地方上难得多,一条街上,喊一声大人,十个有九个都回头,还有个是王侯。”孟三公子笑着说,“二哥至今还是泉县县令,虽然是七品,但比你这地方五品都要大,见了他,可得好好问候,我二哥久在官场,染了一身的规矩毛病,什么喝酒得等上司先举杯,吃鱼也有含义等等,总之他若教育你,你不搭理他便是,反正我总在你身边的,父亲也总是欣赏你的,你什么都别怕。”
顾€€当然不怕,他甚至还巴不得多结交一些长安人士啊!
扬州呆久了,总是有些腻味,且有了钱后,顾€€却觉得处处都不够用,他一年俸禄实在是太少,必须谋求升官,才能过得更好。
两人各有心思,却没想到在抵达总督府大门口的时候,发现今日总督府门口守卫森严,他们从后门进去后,里面也是仆从多聚集在一门处,二门内的少得多,且都是亲信。
顾€€正觉得奇怪呢,就看孟玉那双总是波澜不惊的眸子浮现出几分波动,对他轻轻道:“族叔来了。”
“什么?”
“就是那个十年前被抓舞弊的族叔,他疯了好多年了,时而清醒时而疯癫,虽然被我们孟家除名了,却依旧小心找了人养着他。不知道怎么的,他竟来了……”
然而不等顾€€好奇那是个什么样的可怜人,就听里面吵吵嚷嚷,隐约像是有人在喊叫:“我呢?!我如今这等疯了的样子!难道是我的过错吗?不给我钱我不走!我不走!”
顾€€脚步一顿,感觉几乎能想象出是个什么人物了。
€€€€可怜又可悲的,被命运击败的破罐破摔的,也堕入黑暗中去的人。!
第104章 洗冤(二更)
顾€€踏入堂屋里面的时候,听见身边的阿玉如是说道。
而他一走进去,两旁的下人便对里面的大人们说着‘小顾大人来了’‘小顾大人来了’,里面瞬间安静下来,顾€€一抬头,便见偌大又古朴简约的大堂里,坐着无数老少男女,高的矮的,瘦的胖的,眼花缭乱,一眼过去,却都很和善。
其中坐在上首的,正是孟家的组长孟大人,孟大人今日脱了官府,仅着一身浅灰色的长袍,肩上披着黑色的外褂子,脖子和袖口则是一圈经过处理的羊羔毛,瞧着便很暖和,孟大人笑起来十分和蔼可亲,像是邻家爱笑的叔叔一见顾€€,立马站起来,笑呵呵地说:“时惜来了?真是的,我老在就让阿玉把你叫来,咱们全家吃个饭什么的,结果他倒好,总说你忙啊。”
“下官实在是有些忙,前些日子,下属的夹水县重建这件事,也跟大人您汇报过的,重建实在是很艰难,钱如流水般的花了出去,却收效甚微,光是清理淤泥这一项,就足足花了两个月之久,如今冬天到了,百姓们却还没有地方住,弄得我这个府台也很难做,只能让百姓们都先疏散到附近的郡县,每个地方平摊一些,再广开粥铺……”
“好好好,你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好了,不说那些,今天你好不容易过来,让你阿姨给你做了拿手的好菜,一般人可都吃不到呢。”孟大人说着,为顾€€引荐身边也站过来的女子。
此女瞧着三十多,年纪非常年轻,有种温婉的神性,只是仿若有些病弱,爱咳嗽,笑起来分外的好看,拉着顾€€的手便说:“哎呀,我还当你们父子还有女儿骗我呢,原来这世上当真还有如此美貌的孩子!快快,让我自己仔细瞅瞅,真的是不得了,你啊……”孟夫人指了指孟玉,嗔怪似的说,“早该带来的,这么晚来,人家时惜要说咱们不欢迎他,做上人的忒没礼数。”
顾€€被夸得偷偷笑了笑,瞄了孟玉一眼,孟玉也笑,拉着顾€€便说:“走吧,咱们先去入座,他们估计还有事儿说。”
话音一落,顾€€也看了一眼坐在右下首的那个头发散乱的男人,此人瞧着三四十岁,比孟大人好像大不了多少,兴许还小一些,骨瘦嶙峋,脚上泥泞不堪,也不知道踩着什么了,搞了一地的污秽恶臭,但在场的孟家人竟是无一人说他半句,那人也在看见顾€€的时候收起了方才那一副无赖模样,好像骨子里还是有几分读书人的自尊,哪怕那自尊早碎成渣滓,可即便是渣滓,也实实在在存在着。
孟玉不愿让心爱的时惜看自己家的丑事,拉着顾€€当真往里走,两人绕过屏风,便到后堂去,后堂这会儿已经做了十几个孟家旁支的子孙,还有孟玉的大哥、二哥以及这两人的家眷。
孟玉的大哥很好分辨,留着山羊胡,因为是校尉,哪怕不怎么需要操练,身上也有股子武人的气息,坐姿分外霸气,腿上则坐着自己刚刚出生的小儿子,正在哄人玩闹。
“€€!老三!许久不见!我今日刚到,还说要见见你,谁知道听父亲说你去接好友一同过来用膳,是和人来着?”孟玉的大哥说话直来直去,一边说一边就往顾€€这边看过来,只一眼就愣住,随后有些了然的直接把顾€€和三弟的关系往那方面想,笑着摇了摇头说,“三弟也长大了啊,还记得我当年出门当差的时候,你跟那谢老二还在撒尿活泥巴呢!哈哈哈。”
顾€€在旁边装文静,笑都笑得乖巧。
孟玉在旁边有些不大好意思,但他只眸子垂了垂,很快又保护顾时惜一般,拉着人到一旁先去坐着,才跟顾€€介绍说:“这是大哥,你知道的,旁边是大嫂,那是我小侄子,刚刚两岁,宠的太过,两岁还没下地走路。”孟玉小声耳语。
顾€€笑眯眯地看过去,总觉得孟大哥腿上的小孩模样看起来有些特别,眼距宽且目光呆滞,一点儿不灵动,连他家的小妹那种机灵劲儿都比不上,别是个唐氏啊……
唐氏一般是染色体异常,和近亲结婚有些关系,且具有一定遗传性。
顾€€淡淡看着,没有要指出人家小孩可能有问题的意思,他不想做这个坏人,一般当父母的,大概也不喜欢听见别人说自家的小孩有问题,即便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也会骗自己的。
顾€€记得以前公司有个保洁阿姨就一直背着自己五岁的孙子上班,别人跟她说她孙子好像有点问题,去看看脑子比较好,不然怎么可能五岁都还不会走路,那保洁阿姨立即对同事破口大骂、大打出手,诅咒同事以后生儿子没□□之类的……
顾€€垂眸。“那是二哥,二哥新媳妇还在长安呢,听说是有孕了,不方便回来。”
顾€€顺着孟玉的手看过去,只见这位做县令的二哥容貌平平,但一双眼实在生得非常深邃,只不过眸中没什么活气,偶尔笑一笑,顾€€也觉得二哥的笑达不到眼底,有种漠不关心的外人之感。
都见过礼后,顾€€发现大哥身边还有个也续了胡子的美男子,此人潇洒自在,在孟家也好似自己家里一样,左右看看,四处逢源说说笑笑,顾€€一个眼神看向孟玉,孟三公子就跟顾€€解释说:“那是范元,范大哥,和我大哥竹马般一同长大,后来引为知己,同吃同睡,早年一块儿游历的时候,还在福建那边举行了契弟礼。”
“契弟???”是他想的那个契弟吗?顾€€震惊了!
也就是说这个孟家的大哥现在是带了一男一女回家,老婆也有,男老婆也有,好家伙,这人夫人就这么大方,一点儿脾气都没有的吗?
等等,不对,听刚才孟玉所说,应该是这个男老婆一点儿脾气都没有的吗?是他们先开始的,后来居然能够容忍爱人娶亲生子?
“你范大哥娶亲了没有?”顾€€觉得这个问题还蛮重要的。
孟玉摇了摇头,他了解顾时惜,知道顾时惜现在在想什么,于是他语气都很温柔,也拍了拍时惜的手,说:“没有,但并不是范大哥不想或者我大哥不让,是他身子不好,范大哥游历的时候和大哥一块儿遭过强盗,两人与十几个强盗比试,逃跑途中范大哥大腿中了一刀,从此后……就不行了,范大哥说娶了人家的闺女让人守活寡不是人干的事,所以一直没娶。”
顾€€却冷淡看过去,只觉得范元这人可怜。
可怜范元怎么跟个二老婆似的,还为个渣男物理守身如玉?
或许在古代人看来这很正常,两个男人在一起正常,互相娶亲也正常,可顾€€就是觉得两个人既然相爱,就不该以任何理由让第三个人插进来!
小顾导游心里盘算着些什么,他搜肠刮肚,思索那范元大腿中了一刀,结果是宝贝不行,这应该是神经出了问题,得扎针啊,扎针调理几个月最迟一年,应该也能好。
顾€€摸了摸下巴,也不知道这个朝代的神医是哪位,他得帮忙找找,不为别的,就为了做好人好事吧,小顾微笑。
孟玉是不知道自己的时惜此刻在想什么,但刚才时惜所问的问题,他却还没有回答完,他就像是每一个深陷爱河的男人那样,哪怕一点儿风吹草动都忍不住要表白一番,生怕爱人误会自己:“我不会的,我答应过你,我们一生一世一双人。”
顾€€笑着瞄了人一眼,小声道:“若父母之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