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难撩 第50章

  段愉辰又开始黏人:“澜玉,亲我一下,我一会儿就要走了。”

  楚凌钧不想在小辈面前做那事,断然拒绝:“不行。”

  段愉辰苦了脸色:“我为了你在外面四处奔走,我这张脸都憔悴了,亲一下怎么了?”

  楚凌钧淡淡道:“你再如此,我就喊人,让狱卒把你拖出去。”

  段愉辰十分气恼:“我快委屈死了。”

  “还不走?”

  段愉辰心里直叹气,只恨不得打开牢门,摁着楚凌钧亲上三天三夜。可是抬眸一瞥,只见牢房角落的段宁彦还在歪着脑袋看他。

  段愉辰十分不满,小声说:“欠我一次。出去之后,记得还我。”

  楚凌钧无奈道:“依你。”

  段愉辰牵起他的手,借着他身子的遮挡,在段宁彦看不到的地方,低头在楚凌钧的指尖上落了个吻。

  楚凌钧掌心轻轻一颤,神色也微变。

  段愉辰冲他眨了眨眼睛:“我走了。保重。”

  楚凌钧收回了手,轻“嗯”了一声。

  最终,段愉辰戴上兜帽离开了地牢,临走前,还冲他弯了弯眸,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楚凌钧看着他,负在身后的手指微微蜷起,指尖滚烫。

  【作者有话说】

  预计下周是2w字的榜单,所以提前更啦。(如果预计错了,那还是按照榜单任务走QAQ)

第68章

  深夜。靖安侯府。

  段愉辰今日去了宗人府探望楚凌钧,本打算今夜一定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免得又被某人说他不如从前好看了。可是,转眼间就快要子时了,出去打探消息的季临和陈湛却还是没有回来,段愉辰为了等他们的消息,丝毫没有任何睡意。

  不知过了多久,段愉辰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抬眸看去,瞧见二人,忙问:“如何?”

  关上了门,二人走到面前拱手行了一礼,季临道:“果然不出主子所料,我们找了几个擅长辨毒的医者,有两人说,那些鹿肉残渣里并非芨青草之毒,而是一种与芨青草毒性极其相似的药草,名字叫做雪青紫芨。但是,此物与芨青草相比,毒性会减弱大半,会造成芨青草中毒的假象,但是毒性远远不至于令人滑胎,也不会对身体造成过大损害。”

  “会造成芨青草中毒的假象,但不是伤身……”段愉辰默念了一句。“如此说来,此毒不会让淑贵妃流产?那她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段愉辰沉吟片刻,甚至在想,淑贵妃是否本就未曾怀孕,却故意编造了这么一出戏?可是这也说不通,她若是想故意栽赃段宁彦,又如何会提前想到,段宁彦会在春猎的庆功宴上,送鹿给她?

  季临继续道:“而且,雪青紫芨非常少见,仅在松江府一带有种植之处。就连一些普通的大夫都未曾见过,只会将它们当成芨青草。只有那些专攻药草的医者,才能辨认得出二者不同之处。”

  “松江府?”段愉辰迅速思索一阵,又道。“淑贵妃一家都是土生土长的凤京府人士,况且,我不记得后宫哪位娘娘是松江人。”

  陈湛迟疑道:“有没有可能是淑贵妃身边的人做的?”

  段愉辰:“延禧宫的下人,与主子有怨,以此来报复,再栽赃给彦儿,这确实能说得通。”他声音微顿,“你们二人分头行动,去十二监和四司八局查一查,延禧宫里的太监宫女有谁是松江府人士。”

  二人抱拳一礼:“是。”

  正欲离开的时候,他们却又被叫住。

  “等等。”

  “主子还有事?”

  “除了延禧宫的下人,还有给淑贵妃诊治的那名御医,一起查查。”段愉辰沉吟道。“身为御医,辨认不出芨青草和雪青紫芨,他还有什么资格在太医院任职。”

  陈湛/季临:“属下遵命。”

  说着,他又准备离开,结果又被叫住。

  “还有一事。”

  “……主子还有何吩咐?”

  “你们上前来。”

  季临和陈湛对视一眼,依言上前,听候吩咐。

  段愉辰抬头:“你们看着本王。”

  “啊?”季临和陈湛颇有些不明所以。

  “本王的气色如何?”

  季临:???

  段愉辰:“如实说来便是。”

  季临木讷道:“……很好。”

  “楚澜玉说我气色不如从前。”段愉辰喃喃道。“他是不是想说我的脸不如以前好看了?”

  陈湛轻咳一声:“侯爷是说您这两天没好好休息吧?王爷,您确实有黑眼圈了。”

  段愉辰抬头看着他:“你也觉得本王不好看了?”

  “啊?那怎么会?”陈湛干笑。

  “你呢?”段愉辰又看向季临。

  “没有没有!”季临忙否认。他实在担心再被自家主子为难,然后低了低头踟蹰道,“那个……属下就先去忙正事了。”

  说罢,季临拉着陈湛转身就离开了房间,丝毫不给段愉辰再次叫住他们的机会。

  段愉辰看见二人离开了,然后走到铜镜面前,认真地瞧了瞧,看着镜子里那张清逸绝伦的脸。

  “这不还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吗?”段愉辰面露疑惑,轻轻吐出口气。他想了想,下定了一个结论。“这个楚澜玉,就是嫉妒本王的美貌。”

  时至傍晚,临散值的时候,宋阅一直有些心神不宁。转眼间,淑贵妃中毒流产已经过去四天了,但是这么多天过去,案情却始终没有进展。于是,他将刑部尚书张槐叫来了文华殿。

  “阁老,此案毕竟是归玄羽司调查,刑部只是协助,很多时候,下官都插不上手。”刑部尚书张槐叹道。“更何况,玄羽司办案,阁老是知道的。他们一向是秘密行动,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在调查些什么,下官也打探不到什么有用的。”

  宋阅一听,满是沟壑的脸上仿佛又浮现一层沧桑。“宗人府呢?可有消息?”

  张槐答道:“宗人府主要负责审讯二殿下和靖安侯,但是听闻,二殿下并未承认是他所为,目前还在调查当中。”

  “也就是说,没有丝毫进展。”宋阅道。

  “主要是证据不足。目前,唯一的证据,就是在二殿下居所发现的那些芨青草。但是仅凭这些,暂时无法给二殿下定罪。”

  宋阅皱了皱眉,沉声道:“证据都有了,宗人府却什么都审不出来?既然如此,那便把二殿下调来刑部审问。”

  张槐一听,沉吟片刻道:“这……恐怕要陛下的手谕。”

  “此案本就是刑部协助调查,何须手谕?”宋阅道。“这都四天过去了,宗人府毫无进展,难道不该交由刑部审理?”

  “是……”张槐沉默片刻,又道,“阁老,您相信是二殿下所为吗?”

  宋阅闭了闭眸,哑声道:“什么信不信的。刑部办案,不讲证据,讲直觉?”

  “阁老说的是……”张槐默默道。“只是下官以为,二殿下毕竟是皇子,审讯起来,确实颇为麻烦。宗人府那边之所以毫无进展,想必也是有所顾虑。下官想,宗人府都审不出来,刑部也……”

  说到这里,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宋阅不由低斥一句:“还没审,就说审不出来,你这刑部尚书,就是这么当的?还是说,你是担心得罪什么人?你怕得罪皇后娘娘还是靖安侯?”

  张槐垂了垂首:“下官并非担心得罪什么人。只是这件事情,刑部只是从旁协助,并非主理。即便最终审不出来,陛下也只会怪罪玄羽司和宗人府办事不力,怪不到刑部头上。阁老,我们为何一定要€€这个浑水呢?”

  “放肆!”宋阅霎时冷了脸色。“贵妃娘娘中毒,皇嗣遇害,陛下既然让刑部协助调查,你却只想着撇清干系?!”

  张槐一听,自是坐不住了,赶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拱了拱手:“阁老教训的是,下官知罪。”

  “还不赶紧去办事!”

  “是,是。”张槐忙答应着。“可是……刑部要从宗人府调人,只怕还需要阁老一道手谕。”

  宋阅冷了神色,写了手谕给他。

  张槐接过那张手谕,舒了口气:“多谢阁老……”

  宋阅阴沉着脸色:冷声道:“方才你说的都在理。可是这件事情,老夫是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否则,当初就不会请旨让刑部一同参案。”

  张槐擦了把额角上的汗,拱手道:“下官明白了,一切按照阁老吩咐行事。”

  宋阅没再回话,只端起桌上的茶水饮了一口,润了润喉。过了片刻又道:“对了。先前,给贵妃娘娘诊治的御医,是何人?”

  张槐如实道:“是太医院的贺太医。听闻,玄羽司已经问过话了,没什么疑点。”

  “你吩咐人,把他带来刑部,亲自审一审。”宋阅说。“贵妃娘娘怀孕之后,一直是由他负责安胎。如今,贵妃娘娘因饮食而中毒,他这个御医,当有首要责任。”

  张槐一时无话。虽说宫里的娘娘怀孕之后,都会配有御医来安胎,可是御医只是定期到嫔妃宫里去诊脉而已,日常饮食,他们只负责提出建议,也没有将每一餐都事先检查一遍的责任。

  可是张槐毕竟不敢直接说出口,只拱手答应了下来:“下官遵旨。”

  回到刑部衙门值房,张槐瞧着案上的卷宗,叹了口气。刑部左侍郎孙晨德走上前来,坐到了他身侧。

  “大人,方才下官瞧见宋阁老出去的时候,似是脸色不太好,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张槐面无表情:“淑贵妃娘娘中毒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个结果,阁老这是着急了。”

  “原来是为这件事。”孙晨德悻悻道。

  张槐叹口气,把宋阅的手谕递给他:“你带着这份手谕,去宗人府把二殿下要来,就说是首辅大人之命。再去把太医院的贺太医请过来。”

  “二殿下?宋阁老要刑部审二殿下?”孙晨德接过那张手谕看了看。

  “是啊。”张槐颇为无奈。“宗人府都审不出什么结果,阁老觉得,刑部能审得出来。”

  孙晨德想了想,说:“按理说,后宫的案子,本与刑部无关。宋阁老如此关切,想必也是因为贵妃娘娘是他侄女儿吧。”

  “那不然呢。”张槐淡声说。“宋家满门的富贵,都指望着贵妃和大殿下。如因贵妃流产,突然丢了个侄外孙,你着不着急?”

  孙晨德:“太医院的贺太医好请,可是二殿下现在身在宗人府,他们若是不放人该如何是好?”

  “先去把贺太医请来。”张槐闭目摁了摁额头。“宗人府那边,把宋阁老的手谕给他们看,就说,是陛下让刑部协助调查的。”

  孙晨德拱了拱手:“是,下官知道了。”

  傍晚,太医院散值后,贺长莲就去了延禧宫,准备给淑贵妃娘娘诊脉。自从她小产之后,贺长莲每日三次去延禧宫请脉,经过了几天的调养,淑贵妃的身子也终于隐隐有了起色。

  请完了脉,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等到他出宫回家,天已经完全黑了。

  这些时日就是这样,为了宫里这位贵妃娘娘,他早起贪黑,还要想方设法为其调养身子,不得有半分疏漏。数日下来,弄得他甚是疲惫。不知不觉间,贺长莲坐在马车里,走在回家的路上,一时犯困,竟然打起盹来。

  突然间,马车停了下来,贺长莲惊醒,以为到家了,于是掀开轿帘,准备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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