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拒绝渣攻火葬场 第10章

等修整好了,重头戏才刚刚开始,坐在高位的皇帝一扬手,身边的赵公公得令,接过一旁小太监递过来的圣旨。

皇帝冷着脸,威严道:“江清越在南疆屡立战功,朕龙心大悦,跪下听封罢。”

江清越起身,甲胄磨砂发出沉闷的声响。

祁思言见状安静了下来。

赵公公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江清越于南疆辅佐严老将军一战大获全胜,射杀南疆将领哈鲁图,战功显赫,故封为神威侯,赐府邸一座,黄金万两,良田五百亩,丝绸二百匹,钦此。”

有大臣小声议论。

“侯爷?为何不是将军?”

“侯爷也可以,虽然没有兵权。”

“皇上原本看在太子的面上,江清越清高,不愿意受了太子的好,还把太子殿下的那些信都给别人瞧了去,皇上可不就得帮太子出气吗?”

“嘘,别说了。”

周围嘈杂的声音瞬间安静下来,江清越跪在中央,圣旨每念一句,他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几乎要要化为实质性的愤怒,双手死死握拳,他于万军从中斩杀了敌国将领,居然就给了他一个侯爷?

侯爷算什么?没有军权也不入内阁的职位,只是绣花枕头叫起来好听。

祁思言,你好的很,仗着皇上宠爱你,为了让皇上给你出气,倒是废了苦心了。

“爱卿为何还不接旨?”皇帝挑眉道:“莫非是对朕的旨意不满?”

“臣不敢。”江清越咬牙叩谢:“臣遵旨。”

江清越接旨,偏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与严沐尧交谈甚欢的祁思言。

中途是歌舞,大臣们带了那么多女儿,估摸着和赏花大会差不多的性质,到时候还需要争奇斗艳一番。

祁思言有些坐不住,便轻声道:“孤随处走走。”

“一起?”严沐尧准备起身。

“好。”

眼尖的云贵妃叫住了他:“严公子,歌舞可还喜欢?”

严沐尧起了半边的身子被迫坐下,他客套道:“回娘娘,挺好的。”

祁思言颇为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被云贵妃看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他雀跃地抱着狐狸,道:“春风我们走。”

春风?

严沐尧心口默念着这个名字。

御花园里隔几步就点了灯,晚上走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祁思言抱着狐狸,没有让人跟着,和春风散步一般游玩。

“太子殿下。”身后传来咬牙切齿的四个字,听语气就能知道身后的人是有多么愤怒。

“神威侯?”听见声音,祁思言回头反问道:“有事吗?”

“神威侯?”江清越脸色难看地勾起唇角,冷笑重复一遍:“神威侯?”

他看了春风一眼:“不知道太子殿下能不能让臣借一步说话。”

春风刚要上前阻止,就被祁思言拉住,以为祁思言还想和江清越单独相处,他难以置信,声音带着不解:“殿下?您……”

“有些事情确实要说清楚,你不要掺和。”祁思言像是劝解一样拉过春风的手,春风原以为他要撒娇,刚要言辞拒绝就见祁思言在他手上写了四个字:“躲暗处听。”

他不想和江清越单独相处,但照他追出来这个架势,是肯定会有一场争执的,到时候如果有人来了或者江清越要动手,春风也好第一时间发现。

春风松了口气:“臣知道了。”

他说完就后退几步,隐入黑暗之中。

“到前面说吧。”祁思言紧抿了一下唇,指指假山。

江清越没说话,沉默地跟在身后。

隐约能在灯火下瞧见他的影子,祁思言的心有些慌,把狐狸往身上抱了抱,狐狸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心情,蹭蹭他的脸,唧唧地叫了一声安抚他。

心出奇的安定下来,祁思言转过身:“神威侯,你还有什么事吗?”

“你还叫我神威侯?”江清越俊美的脸在黑暗中显得愈发狰狞,他沉声道:“祁思言,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我倒是真的小瞧了你。”

祁思言瞪大眼睛,不解地问:“什么?”

江清越低头,一步步走近祁思言,黑暗中身影愈显压迫,他逼问:“先是全盘否定那些信里蕴含的意思,说全是钦佩,说的我都信了,接着让你的父皇封我为神威侯,同严沐尧相谈甚欢,怎么,想故意晾着我,让我低头?”

祁思言见他靠近,害怕的偏开头,他没上过战场,所以不明白为何见到江清越这般高大的身影压过来能怕到腿都在打颤。

察觉到祁思言的退却,江清越心中嗤笑他的胆怯,步步紧逼,丝毫不退让:“想让我同你一处,所以用一个神威侯来羞辱我?让我知道你的权势有多大?让我知道给你撑腰是皇上?”

祁思言脸色惨白:“我没有。”

江清越讥讽道:“有这本事,早点使出来”

祁思言吓的连忙往后推了一步,声音都变了调,几乎是不敢相信江清月对他的父皇不满:“你在说什么?是你不喜欢我,把我的那些信给旁人看,给父皇看,你让我如何自处?那些大臣心里怎么想?我在众人面前这么说,既是想要彻底了断,也为了挽回一些皇室颜面,至于父皇,我们怎可妄议父皇的决策!”

“原来是这样,太子殿下怕失了面子?以前不知羞耻,毫无底线地在我身后转悠的时候不怕失了面子,现在倒学会要面子了。”

江清越恶劣地勾起嘴角,嘲弄道:“我忽然觉得我们在一处挺好的,噢不,太子殿下应该已经有了新的人选了吧,真是喜新厌旧的让人伤心,严沐尧对你好吗?你父皇大抵早就将他介绍给你了,你和他在一起多久了?你们坐在一起,你就不觉得有伤风化?”

他说完瞧见面前的人身形微晃,脸色微变,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补救,又放弃了。

昏暗的灯光下,祁思言的眼眶在一瞬间红透了,他摇摇头,又生气又伤心,心里到底是有些难过,他轻声道:“我们两个的事情,你别扯到旁人,你说我……说我不知羞耻,是,我以前是喜欢你,春节过年父皇组织打猎,知道我害怕故意将我一个人空留在深山里,我没有怪你,知道你不喜欢我,我写了几百封书信,你一封未回,反而给旁人看,我也没有怪你,只当你想与我划清关系……”

碰的一声响,假山被人一脚踢了个窟窿,上面挂着的灯笼掉在地上熄灭,碎石顺着假山轮廓掉下来。

“混蛋!”躲在暗处的听着的严沐尧彻底忍不住怒意,用力拔出腰间软剑,软剑发出一声清脆的响,朝着江清越风一般袭击而来。

【作者有话说】:打起来了

第十六章 遇刺

剑风凌厉,耳边的发被吹起,祁思言发出一声惊呼,瞧见严沐尧刀刀都冲着江清越的膝盖,腹部等脆弱之地而去,江清越因为入宫无法佩剑,只能躲闪严沐尧的攻势。

江清越气的咬牙切齿:“严,沐,尧!”

他跃上枝头,随意折了一根柳条充当鞭子,冲着严沐尧甩了过去,从柳条撕裂风传出的声音就能感觉到江清越带了巨大的力道:“你既然要打,我奉陪到底。”

见此情景,最前面巡逻的宫女灯笼掉到了地上,身后一连串的宫女都慌了,过来查看情况的侍卫也大惊失色。

“来人啊,神威侯和严公子打起来了!”

“快,快去叫皇上。”

祁思言根本反应不过来,只感觉到腰间一紧,他被人抱到了空中。

“春风!”祁思言偏头,喉咙灌入一大口凉风,刚站稳就扯住春风的衣袖:“快阻止他们。”

春风梗着脖子没去,站在原地眸色冷凝:“严公子不会有事。”

前方的两人打的热火朝天,不过柳条终究不比利剑,江清越逐渐不敌。

祁思言着急地摇春风的手,急的都快哭了:“春风!你快去拦住他们,父皇要来了!我不想再和江清越扯上任何流言蜚语了。”

话音未落就打了个小嗝,祁思言的声音立刻停住,惊讶地捂住嘴。

先前紧张的气氛消失殆尽,春风的唇角忍不住勾起:“属下知道了。”

他上前参与了这场打斗,把江清越逼的节节败退的同时暗暗对严沐尧道:“别打了,否则皇上来了太子殿下不好交代。”

严沐尧抬眼,猩红的眼睛杀意还未散去,他放下软剑:“我懂分寸。”

江清越见两人停了下来,低口喘气,他丢了柳条,亦不忘嘲讽:“没想到严公子居然是躲在暗处偷听的宵小之辈。”

他居然未曾发现周围有人,可见严沐尧的武功在他之上,刚才的比试也没用尽全力,像是试探,杀招虽然接踵而至,但是也给了江清越足够的反应时间。

自己拼劲全力,而严沐尧却只是点到即止的试探。

“总比你把他丢在深山好。”严沐尧收了软剑朝着祁思言走过去。

江清越的面色紧绷,挫败感对于向来骄傲的他是陌生的,也是令人不愉快的,他紧咬着牙,终究是忍不住问道:“祁思言和你什么关系?”

听到这句话,严沐尧忍不住想笑,江清越是以什么身份质问的?

他挑衅道:“关你什么事?”

江清越怒极,又要冲上前去:“你!”

“嗝。”

原本肃杀的氛围被打破,风中传来一声轻嗝,祁思言锤了锤胸口,走过来,用力地吞咽了几下感觉到喉咙里还是有点堵,想必是刚才张嘴导致那股冷风灌进了喉咙。

他努力的板起脸,蹬着他们,却因为打嗝根本没有什么杀伤力:“你们……嗝……不许嗝……打架了……嗝。”

他说一句话胸口就起伏一下打嗝,打嗝声音不大,反倒有些可爱又可怜,说话也只能像仓鼠般一个词一个词的往外蹦,偏生他的表情还装的严肃。

严沐尧和春风都忍不住偷笑,连江清越周身的低气压都淡下去不少。

严肃是装不下去了,祁思言把脸埋进狐狸毛里,羞愤欲死,声音低软:“不准笑……嗝……话我……嗝。”

皇帝皱着眉走上前,正好听见了这么一句话:“笑话什么?”

他的身后浩浩荡荡地跟着一群人,大云贵妃跟在身后,瞧了一眼严沐尧又转头看向江清越,其余皇子也都各怀心思地张望着,而大臣们面面相觑,表情惊疑不定,低着头沉思。

众人连忙行礼,祁思言的行礼显得格外突兀:“父皇万安……嗝。”

皇帝的眼刀立刻扫了过来。

祁思言立刻捂住嘴,把脸紧紧埋入狐狸的肚皮里,惊恐道:“请父皇饶恕……嗝……孩儿御前……嗝失仪之罪。”

瞧着父皇的脸色越来越黑,祁思言面露绝望,又要被罚了。

皇上满眼嫌弃:“来人,给太子殿下端杯水来,把脸露出来,把这样子像什么话。”

“谢父皇……嗝。”祁思言露出通红的脸颊,精致的眼睛耷拉下来,秀丽的眉毛微瘪,像是有些抬不起头。

那么多的大臣,对上二皇子戏谑的眼神,想到还有一向与他不对付的四皇子六皇子,祁思言感觉自己刚刚在宴会上拾起来的一点点颜面彻底消失殆尽了。

“殿下刚才受了风,故而才会打嗝。”严沐尧行礼解释道:“方才臣与神威侯正在比试武艺,被太子殿下撞见,殿下以为我与神威侯心有嫌隙,走上前劝解,因此受了点风。”

祁思言:“嗝。”

他将祁思言摘的干干净净,仿佛这是一场切磋,而祁思言根本只是过路,与祁思言没有一分半点的关系。

但皇帝是谁,他听这样的套话听的太多了,宫女急忙跑过来的时候,说假山都被轰碎了一块,怎么可能是切磋?

四皇子站出来质问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为何切磋?为何都随太子一起离席?严公子,你可知什么叫欺君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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