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拒绝渣攻火葬场 第28章

“言言。”江清越脸色一白,理智勉强回笼,他立刻放下林逸景,三两步跑到祁思言面前,伸手想抱住祁思言。

祁思言见他伸手,下意识地起身躲开了,却没有完全躲开,被江清越浅浅抱住了腰。

抱住他的腰,江清越才感受到怀中人的孱弱,他能感觉到祁思言的脊骨离他只有一层薄薄的温软的皮,已经瘦的连腰上的肉都没有多少了。

他内心歉意更甚,在林逸景面前的尊严粉粹的愤怒,被无情戳穿的杀意,在抱到怀中人的那一刻全然化为了愧疚:“言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应该看看你的信,你再给我看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祁思言宛如提线木偶般被他抱着,声音带着些许的颤音,他平静道:“我以前想着,如果你问起那些信,我就把信都给你看,还要跟你认错,我不该收辽国皇子的玉佩,我守着那些信等啊等,没等到你来找我只能我自己去找你了,我和你成亲,甘愿雌伏身下,新婚之夜你说你这辈子都不会喜欢我,你现在只是。”

“对不起言言……原谅我……原谅我。”江清越的心疼的几乎想被尖锐的刀尖硬生生地给戳穿了,他甚至惊讶于那颗心脏怎么可以那么疼,疼到他几欲发狂,他偏头望着双目放空的祁思言。

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能把祁思言变成这样?

“我好累啊。”祁思言纤长的眼睫微垂着,他伸手推开江清越,声音带着丝丝的讥讽:“你现在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他走到梳妆台,它的下面摆了一个箱子,他从容的打开,里面都是一封封包的满满的鼓起来的信。

他望着江清越:“都在这里了。”

江清越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祁思言居然这么好说话,脸上冒出些许喜色:“言言?你原谅我了?”

祁思言从怀里掏出点油灯的火折子。

晚上没有人帮他点油灯,他只能自己点。

“言言!”江清越大吼道。

他瞧见祁思言打开火折子像是要把信都烧掉了,彻底乱了心神,那一瞬间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他想不到如何来让祁思言退让,只能在他面前直挺挺地跪下。

祁思言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把火折子吹出火花。

就像是亲眼看到祁思言把以前那个喜欢江清越的,万千宠爱的娇贵太子给活生生地烧掉了,只剩下面前这个行尸走肉般的精致木偶。

他疯了一般跪着走到祁思言面前,语气卑微地恳求道:“别烧,我求你了言言,我知道你累了,你想走,我放你离开,我已经和他们说了,只要过了这个生辰,你想哪里都行,你喜欢辽国,喜欢江湖,让辽国太子带你走,你还可以去找严沐尧,你别烧那些信,我求你,求你了,给我留点东西,留个念想。”

祁思言恨他,不原谅他,他愿意放他走,天高海阔,他再也不用困在这皇城之中,只要他不烧了那些信,让他江清越能在漫长的难熬的岁月中窥见记忆中的鲜活的那么热烈的爱慕他的少年就好。

“走不掉了。”祁思言抬眸望着江清越,他露出一个浅浅的苦涩的笑容,略带稚气地道:“我的狼牙王冠被你摔坏了。”

“我为什么要满足你的后悔的需求?让你愧疚的心里得到些许安慰?我恨不得在你的心里撒把盐让你生不如死。”

啪的一声。

燃着火星的火折子掉在了信堆里,纸张燃起的很快,尤其是内里还是薄薄的信纸,才刚刚擦到火星转瞬间就燃了起来。

“言言!不要!”

江清越立刻站起来去挽救,可是箱子上的信都燃了起来,下面的没有烧的信都被掩盖住,箱子是铁的,燃不起来但是烫的可怕,碰一下就能起好一排水泡。

但他还是徒手推倒了箱子,满身狼狈地跪在地上,手被烫的通红起了燎泡也不在意,从一堆被烧的差不多的指灰中捡起几张还没有稍完的纸片。

纸片已经被熏黑了,但祁思言清秀的字迹还是依稀可以变辨认,他颤抖着双手把纸放到凳子上,轻轻吹开被烧的脆生生只要一折就碎的纸片上的指灰。

瞧见上面写了三个字。

“我好喜。”

欢你。

欢你着两个字被烧掉了。

江清越捏着纸片跌坐在地上,用力的捂着疼的要命的心脏。

【作者有话说】:虐江清越第一个part完结!

爽飞。

??第四十四章 上辈子怎么死的来着?

东宫。

烛火照耀的殿内,祁思言坐在裴煜椅子旁,倒了口苦茶喝,被味道呛的直皱眉头,看了一眼裴煜淡定喝茶的模样,不免有些羡慕:“你不觉得苦吗?”

“还好。”裴煜低声道,他一只手撑着下巴望着祁思言,另一只手指成圈敲了敲桌子,声音平静清冽:“瞒着我给他写了多少信?”

祁思言顿时条件反射似的站起身。

他蹭的一声站起来,用力的摆手,把拒绝说这件糗事写在了脸上,刚才面对江清越时还不是很紧张,现在面对裴煜这般询问险些连冷汗都掉了下来,他几乎是惊慌失措地道:“没……没多少,就一点点,都是些日常琐事,不重要的,我以后再也不会写了,我保证!”

裴煜抬眼望着祁思言罚站似的站着,眼睛很轻微的弯了一下。

夜已经很深了,隔着烛火祁思言根本看不清楚裴煜眼里的表情,他又想瞧瞧裴煜是什么表情,可是看着裴煜的那张极其俊美的脸,一头乌发微微披散,总是紧张的不行,尤其是目光接触的一瞬间,他顿时呼吸一窒,连忙垂眸,不敢在和裴煜有眼神接触。

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而是裴煜太好看了,好看到他即使看了十多年还是会忍不住偷看,偷看到就会开心不止,对视还是会心如鼓擂,好看到他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见祁思言垂眸避开了,裴煜神色微变,手指颤了一下,桌上铺着的柔软布料被他稍稍弄乱了些,他低声道:“知道了。”

祁思言和裴煜呆了那么多年,对裴煜外人听起来没有任何区别的语气分辨自如,察觉到裴煜的心情像是一下子变坏了,他连忙上去一把拉住裴煜。

祁思言抓住他的衣袖:“你去哪里?不准回去!”

“已经子时了。”裴煜回头望着祁思言,放软了声音:“夜很深了,睡觉。”

“我给你准备了,本太子在你做饭的时候亲自给你铺的床,你必须睡我偏殿!不然我就……就把狐狸毛都给剃了,明日送你个狐狸毛领。”

狐狸立刻用爪子挠祁思言的衣服,抓狂大叫,骂骂咧咧,从它的语€€砜气来看,骂的很过分,简直不堪入耳。

祁思言无情捂住它的嘴。

裴煜垂眸望着狐狸,像是彻底没了脾气:“知道了。”

这三个字的语气和方才全然不同,让祁思言听着也觉得开心,他眯着眼睛笑,摸摸狐狸毛:“臭狐狸别骂了,你叼着你的被子跟我睡行了吧!”

狐狸顿时停了声音,然后凑过来期期艾艾的舔了舔祁思言的鼻子。

还挺有灵性。

祁思言摸摸狐狸的背,因为狐狸太重,将它往上颠了颠,抱好了些。

“让他下来自己走。”

裴煜毫无感情地道:“在国师府都没这么懒。”

“不用……”

话音未落,祁思言就感觉到怀里的狐狸挣扎着跳下来,尾巴扫着祁思言的小腿,乖巧歪头:“唧?”

手头轻松了很多的祁思言,他走到裴煜旁边,扯着裴煜的衣角告状:“咦,在你面前这么听话?我以前叫它走,他可不情愿了,还要我哄着才肯原谅我。”

“叫他自己去找吃的,他就听话了。”

祁思言摸摸裴煜的衣服料子,发现这种料子很柔软就放心了,而后又瞧着裴煜的手实在好看,葱白的手指五指修长骨节分明,趁机碰了碰裴煜的手,感觉到微凉的指尖相触后心里莫名一麻,他心虚的抬眼,极速拿开:“噢噢,好。”

深夜,每个人都睡得很好,只有宋离歌被人嫌恶的抬进东宫,扔进柴房,手指间的伤口敷衍的用了药,隐隐作疼。

还没有人给他送吃的,东宫的太监宫女都嫌他,他们都知道太子殿下为了救他晕倒了,还是四殿下亲自抱去太医院的,不少人都看见了。

如果不是为了他,太子也不会被吓到,所以东宫的太监宫女就当没有这个人。

宋离歌靠着脏污柴火,双目却闪着极其怪异的兴奋的情绪,这会儿如果有人开门估计会被吓的半死。

他上辈子做了那么多事,还觉得不够,祁思言死的太突然了,那么完美的相貌,温热的身体,居然就这么化为一点小小的骨灰,连尸体都不给他留下,不给他留那他就自己找罢。

他搜罗的很久找了许多和祁思言长相相似的人,有的是身段,有的是相貌都差不多,可是都不一样,祁思言不一样,至于为什么不一样,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祁思言死后他也没有什么活的欲望了。

还好能在上辈子死之前瞧见江清越那副痛不欲生的样子,也算是值了。

上辈子江清越在辽国皇子觐见后大发雷霆地进了祁思言宫里,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为什么会双手缠着布料浑身狼狈地从祁思言宫里出来,只是他出来的眼睛极亮,谁都知道那时候的他像是十分开心。

他却瞧见了,虽然不清楚里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认得江清越缠手的布料是祁思言的衣角,那件衣服他见过,还偷偷闻过。

然后江清越就跟洗心革面了一般,居然开始警告他们不准再去打扰祁思言,叫祁思言养好身体,等他生辰后,就放他自由。

当时他只觉得反胃,祁思言好不容易被他掌控住了,还想放他走?

且不说祁思言舍不舍得大祁江山,这是不是江清越那一截布料后的一厢情愿,反正他是不愿意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放祁思言离开的。

江清越却并不在意他们怎么想,一意孤行要放祁思言自由,还要出宫给祁思言修什么琅琊王冠。

他在暗处瞧着江清越的模样。

同样是折磨过祁思言,被祁思言恨着的人,凭什么能再次得到祁思言的眼神?祁思言那么漂亮精致的人,在宫外被人摘走了怎么办?受伤了怎么办?他就应该永远待在宫里,被侍卫层层保护在最安全的地方。

他嫉妒江清越能得到祁思言的那一截布料,而他只能偷偷的闻祁思言的衣服,也嫉妒祁思言居然会给,他应该把江清越赶出去才对。

于是在江清越出宫后,截了江清越送的那些补品,对侍卫道:“记着,是摄政王让他早点交出皇位才不给他吃饭的。”

祁思言必须一直恨着江清越。

他躲在门后,想听见祁思言表现出对江清越的恨意,却不料祁思言只是问了一句:“真的是江清越说的吗?”

“是。”

里面的祁思言轻轻笑了一下,笑声不带丝毫情绪:“你说是就是吧,反正我近日也不想吃东西,嗜睡了些,不吃就不吃了。”

他起初只是想折腾一下,让祁思言别忘了江清越的可恨之处,等江清越回来后就收手,到时候祁思言也不会多言,却没想到短短两日,祁思言就死了。

江清越连祁思言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几乎要发疯,秋后算账的时候直接把那个侍卫凌迟了,江清越也从侍卫口中得知是他下的命令,不管不顾的带着军队把他围住了,然后然后怎么来着?

宋离歌用力摇了摇头,他上辈子怎么死的来着?好像有点记不清了,他记得有好多人,重叠的人影,昏暗的帷幔,房间里爬虫一般蠕动的身躯,自己被扭曲的四肢,好像是待在浓稠的满是异味的房间里,还有药?

什么药来着?

可是脑海中的记忆最后一刻只停留在被江清越灌药的场景,那时候江清越神色近乎恐怖,抓着他的头发:“你不是喜欢对言言用药?你自己也试试他的滋味。”

嘶,江清越约摸是给了穿肠的毒药,他都记不得他怎么死的了,毕竟以前他只给祁思言喂温情酒啊。

[看一下作话,解释一下剧情,么么。]

【作者有话说】:你们猜他怎么死的?

死的太痛苦,忘记了,呃,没事,再过一会江清越会帮他想起来的。

第一章 本来想迈点坑,就是不准祁思言吃饭时宋离歌下令的,但江清越当时神志不清只顾着质问,稀里糊涂的认了,祁思言死后宋离歌败露就借此刺激他,说:“说不定当时你认的时候祁思言魂魄还没走呢,他至死投胎也以为你和我们一样半分悔改也没有。”

但是发现很多小伙伴觉得可能会有些冲突,不连贯,第一章 改了一下,江清越否认了自己为了得到皇位不准祁思言吃饭。

么么。

??第四十五章 给你纹个桃花吧

第二日一早,祁思言才想起来宋离歌的存在,问了明月后,才知道宋离歌居然被关进了柴房,连个养伤的下人房都没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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