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拒绝渣攻火葬场 第40章

面前的人声音带着刻意的诱哄,声音沙哑又带着隐忍:“告诉我,逃到了哪里,和谁一起,四年前,怎么逃离的杀手阁,谁帮的你,我就不把剩下的药喂给你了。”

……

晨日。

祁思言被狐狸一尾巴拍醒。

原本还有些迷糊的他睁开眼,却见床边的裴煜眉头紧皱地把衣服隔着幔帐递给他:“起床,穿衣服,找人。”

“怎么了?”祁思言慌忙问。

“春风,不见了。”

祁思言套好衣服,并不是很着急,他知道春风武艺高强,可能是有什么急事需要解决,他拧眉:“他没留什么字条之类的吗?”

“……”

问完之后就再裴煜无奈的眼神中一拍脑袋,裴煜能说出找人,肯定已经都搜过了!

祁思言思索片刻:“可能是进宫和我父皇禀告最近发生的事情,我父皇早朝才醒,他得等早朝结束呢,可能没赶得及回来,我们回宫里问问。”

“好。”

没有了春风,裴煜只能担负起抱起狐狸的重任,他垂眸:“这次回去,把它放在宫里。”

祁思言摇摇头,不解地道:“为什么?宫外这么多好吃的,它还没吃过呢!”

裴煜把狐狸递给他:“你抱着。”

祁思言伸手接着它,才抱了一会会就放下了:“……算了,它就在宫里吧。”

裴煜欣然接受。

两人一开门,发现门口站着五岁的小豆丁。

“饿……哥哥。”小豆丁泪眼汪汪。

“差点忘了你!”祁思言伸手摸摸他的头,看向裴煜:“带着吗?”

“可以带。”

祁思言从胸口掏出油纸,从里面拿了颗黑色的松子糖递给他,看着小豆丁吃了下去后,才开始吓小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吃好吃的,但是你不能泄露我的身份,也不能乱跑,你刚刚已经吃了我的毒药,如果泄露我的身份,你将会很疼很疼。”

神医谷少谷主含着嘴里的松子糖,慢吞吞地道:“知道了哥哥。”

祁思言放心了,他知道这样的小孩子最容易被骗,而且就算他身份传出去,其实也没什么用,他还要回宫的,对江湖也造不成什么影响。

他们没有从宫里进去,而是从国师府后山骑马上去,换了衣服再下来,至于孩子,祁思言怕他哭,也带着,就说是裴煜偶然捡的。

“殿下……您终于回来了。”

门口的侍卫如释重负般:“太好了。”

祁思言笑眯眯地点头:“春侍卫回来过吗?”

“没有。”

“嗯,孤知道了。”

小豆丁听见他的自称顿时双目瞪圆,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望着他。

一回东宫,却发现东宫里面跪着个人。

祁思言神色大惊,以为是东宫里谁在猴子称大王,语气严肃地问门口的侍卫:“怎么回事,这是谁,谁让他跪在这里的?”

跪着的人闻声力量回头,眼睛下是一层重重的乌青,面下冒出一层层胡茬,头发凌乱,看起来邋遢又不修边幅。

“殿下……”他声音沙哑。

“这声音有点耳熟。”祁思言拉拉裴煜的衣袖。

“是他自己要跪的……他是白成薪,你走后一天他就来跪着了,让他走也不走,说是请您主持公道,属下跟他说了您上山去国师府了,他却笃定是您不见他,属下没有办法,怕被人瞧了去,只能让他进来跪着。”

【作者有话说】:最近在备考教资,要找工作了,没得办法,唉,争取日更,这本书推荐位算是废了……

??第六十四章 孤不是你的靠山

从祁思言的角度来看,整件事情都有些匪夷所思,先不说申冤应该找大理寺,不是他这个太子,光是白成薪认为自己不见他,硬是要在门外跪着,他也是一直未想到。

倘若不是门口的侍卫提起,祁思言早就忘记了白成薪,毕竟他只是一个被救过的不重要的人罢了。

不过既然看见了,他也走上前去:“你先起来吧,有什么冤屈先跟孤说。”

白成薪原本一潭死水的眸子瞬间绽出异样的光彩。

他声音干涩沙哑,面上一片狼狈,望着祁思言的双眸饱含深情:“你终于肯见我了……”

祁思言:“……”

这话说的怎么好像他刻意要避开白成薪一样?

“你先起来吧,进大堂说吧。”

牵着手里的小包子进屋。

裴煜跟在他身边,把狐狸随手一抛,看都没看白成薪一眼,仿佛他不过是地上的一粒沙石,只是对着狐狸道:“去跑步。”

白衣翻飞,只留给白成薪一个冷漠的背影。

看着裴煜头也不回的背影,白成薪第一次感觉到两人身份的悬殊居然这么大,他蓦地有些手足无措,现在的他接近祁思言,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经过侍卫的通传,给侍卫打点,只要有一线出了差错,他都见不到祁思言。

可是前世他分明可以自由出入东宫。

祁思言有意让小包子放松下来,他捏捏小包子的脸蛋:“来人,让小厨房做点药膳,适合小孩子吃的,给小包子尝尝。”

御膳房的糕点也很快就上来了,还有切好的水果,祁思言捏了一块蟹粉酥,笑眯眯地道:“这个好吃。”

小包子眨眨眼,看着面前摆满的桌子只觉得眼花缭乱,终究是忍不住美食诱惑,伸手接过祁思言手中的蟹粉酥,咬了一口,乖乖地道:“谢谢哥哥。”

祁思言给自己和裴煜倒了些茶水,并没有让丫鬟做,而是让他们都出去了,

没有下人规矩可以不用那么多,祁思言可以边吃糕点边听白成薪诉冤。

练武场有一条铁律,以武为尊,谁打败了领头武夫,谁就能成为领头武夫。

白成薪不敢光明正大挑战领头武夫,怕得罪他背后的势力,而是在某一天夜晚,杀了那个武夫,他下手有分寸,那个武夫没有什么皮外伤,所以事情闹了一阵,没闹大。

当时是云贵妃的弟弟,四皇子的舅舅,徒有虚名禁卫统领监管了选取领头武夫的比拼,白成薪就是为了成为领头武夫,有个一官半职,见祁思言容易些,而且有了领头武将这个军衔,那些武夫也归他管,没有人会再嘲笑他祁思言收了一个太监都不收他。

他也可以在打仗的时候,申请上前线,攒军功升官,没有祁思言,他也可以成为将军。

可是他不知道,领头武夫虽然是个芝麻官,但是想做的人也大有人在,即使他成为了第一名,云贵妃的弟弟,那个禁卫统领,轻飘飘地就把这个职位给了他身边的另一个人。

拿刀抵在他脖子上,威胁他认输。

这种地位的天差地别,宛如一道闪电,刹那间炸醒了白成薪,他前世多风光,每个人都来巴结他,根本不曾想过今生居然还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杀了武夫,赢了第一,有什么用?

最后却是为他人做嫁衣,回到房里面对的就是各个武夫的嘲讽,不管是在哪里,都会有人发出嘲笑。

“分明是属下得了第一,可是禁卫统领却把应当属于我的职位给了另一个人……”

原本想在祁思言的眼中看见怜悯的白成薪一抬眼,却看见祁思言正在塞小糕点给他身边的小孩吃,几乎是小孩刚咽下去就塞一个。

祁思言捏捏小包子的脸蛋:“你的意思是,云贵妃弟弟身边的人,抢了原本属于你的位置?”

确实,那些身处高位的人一句话就能撼动普通人的一生,祁思言只要一句话就能让白成薪成为领头人,可是这样意味着他会惹到云丞相。

“是,求殿下,给属下做主。”

祁思言用手撑着下巴,显得慵懒又随意,被裴煜轻飘飘的一撇就规规矩矩的坐好:“这件事情尚且不论,孤很好奇,你是怎么想到来找孤的?”

祁思言只是疑问的语气,甚至问的很云淡风轻,却令白成薪心头一嘎登。

好像祁思言已经在他看不见的角落蜕变了,不管是说话语气还是思考的角度,都和前世不太一样了,甚至让他有点琢磨不清。

倘若在前世,他能想出一万种方式应对,可是现在的祁思言,却让他有些招架不住了。

“因为属下知道殿下心善。”他眼眶里涌出泪水:“殿下您曾经救过属下,属下就想着您深明大义,一定会帮助属下的。”

“可是这不是性命,这是权利,里面有无数的利益关系链,孤确实可以一句话让你成为你该成为的人,可是却不能保障你之后能安慰的坐在那个位置上。”祁思言慢悠悠地道:“你就没有想过,你来找孤,会让孤€€砜有什么麻烦,你只考虑你自己的权势,却没考虑过自己的命。”

白成薪来找他,他府里也有云家的眼线,肯定早就传开,虽然这只是一件小事,可也意味着白成薪是他的人,往后白成薪一个无权无势的武夫,即使当了领头人,反而会变成云家给他下马威的一个的“工具”,那时候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属下……属下并未多想……殿下赎罪……”

“你不适合当领头人。”祁思言认真地点出来:“你不够圆滑,受到一点不公平对待就迫不及待的找自己的靠山,可是孤并不是你的靠山,孤只是救了你一命,你就觉得自己能找孤帮忙,倘若孤不帮你,你这次回去,会是什么样子?你自己想想。”

白成薪一愣:“属下……属下不知……”

他眼睫轻颤,险些留下热泪,祁思言,果然还是会为他考虑的是吗?他还是在意自己的,他没变,一点都没变……

祁思言那句话并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被缠的有些烦了,救了人一次结果被人一直扒着不放,可是这确实是一条命,倘若白成薪因为来找他被云家弄死也不太好:“这样吧,禁军是掌管守门宵禁的,是云家那派,御林军负责巡城守卫的,是严老将军的部下管的,孤给你安排去那边做事。”

??第六十五章 我无法信任你

御林军需要日日巡逻,终日绕着紫禁城游走,累是累了些,可是比武夫要还很多,至少不用再挨打,吃的也好很多,顿顿有肉菜,米饭管够,工钱也足,每月五两银子。

白成薪内心却不是这个想法。

“可是,属下想留在您身边,殿下您再一次帮了我,我只要当个普通的侍从便好。”他轻声说,眼里满是忠诚:“殿下安危尤其重要,属下想保护殿下,守在殿下身边。”

祁思言斩钉截铁地道,几乎是立刻就拒绝了,眉头也轻轻皱起:“孤不需要你,孤有春风就好。”

他顿了顿,冷声道:“你知道让一个从没调查过的人呆在孤身边,保护孤,孤要交付多大的信任吗?春风他是暗卫长,是父皇给我的人,他值得我信任,可你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武夫,你只是受到了不公平对待,你呆在孤身边几分是为了保护,几分是为了你心中那颗想炫耀的心你自己心里清楚,孤觉得,你并不值得孤交付信任。”

白成薪心头大震。

难道说,前世的祁思言,居然是这般信任他吗?前世他只是说出了自己的遭遇,祁思言就让他待在身边,给了他无上荣光。

“不是,不是这样的……”白成薪神思恍惚,望着祁思言的脸,不知道在和前世的祁思言解释还是在催眠自己:“属下,是值得信任的,属下会好好保护您,不会让您受到半分伤害。”

“也许吧。”祁思言摇摇头:“但是孤不愿意留你,如果你去御林军报道,孤可以差人送你。”

祁思言无论如何也不想收下白成薪,那是一种下意识的厌恶,白成薪每一句真情实感的保证在他听来都异常的刺耳,惹人厌烦,仿佛在看一个说谎成性的小人,他以往并不会如此咄咄逼人,也并不会在心里用这样的词汇去形容一个人。

可是他忍不住,他只觉得自己打心底里就完完全全否定了白成薪,即使那可能不是真的,白成薪可能确实是真心想待在他身边保护,可他的第一想法就是白成薪是在为自己本身打算,他是自私的,没有心的毒蛇。

他为这种没来由的恶意感到歉疚,所以给了白成薪一个好的位置,只要他努力,得了御林军总督的赏识,也是可以有个好的前途的。

事已至此,白成薪只能认命:“属下,遵命,谢谢太子殿下。”

“只是属下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祁思言已经把小包子喂的吃饱推拒摆手了。

给小包子擦擦嘴,把促消化的蔬果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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