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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饱地吃了顿饭,几人劳碌了一天也累了,尤其是春风还不知道受了什么折磨,祁思言让众人都回房休息了。
休整了两天,离武林大会也就剩两天时间了,祁思言就准备准备拿着邀请函收拾去剑派找严沐尧汇合了。
剑派藏的有些深,没有熟人带路不易找到,所幸裴煜认得路,因为要走不少路,还要爬山,祁思言不怕爬山,就怕小包子爬不了山累到了,€€砜还花了不少钱雇人抬了个小轿子,叫人把小包子抬上去,还在轿子里放了不少吃的,免得走路会饿。
小包子不会武功,以前都是被神医谷会些武功的人夹在腋窝下带上去的,原本还在担心怎么爬上去,就被贴心的解决了。
现在还不需要爬山,小包子就跟着他们一起走,四个轿夫就抬着放了食物的空轿子跟着他们身后。
一路人同行的知晓路的江湖人士啃着干粮,看着休整的祁思言从轿子里掏出精致的食盒,似乎是第一次见这种出行方式,都有些懵。
也不怪他们只能啃干粮,剑派是依靠皇家资源,自然不需要在建在村子上面随时下山采买物资,所以剑派选址的时候,就是往荒凉处僻静处选址的,周围自然没什么人往来,何况是饭馆。
前面有人打起来,祁思言端着食盒凑过去问裴煜,才知道似乎是因为邀请函而打起来,以前有不少人都会劫赌最后的必经之路上抢夺邀请函,邀请函没有名字,自然谁抢到了就是谁的。
旁边也没有人去帮忙,毕竟能能走到这里的人都是有些本事的,倘若能被抢,就证明抢邀请函的人同样不好惹,帮了忙因此惹祸上身就不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不见为净。
暗门门主和身边的阿京利用轻功赶来,落脚点正在还打斗中心的前面,恰巧看见祁思言正对着自己这边的打斗探头探脑,似乎是想过来看看明白,原本想着直接上山的炽烈顿时停了下来,站住了脚步。
“阿京。”
“门主?”
炽烈望着前面打斗的人,嘴唇微勾:“抢邀请函。”
阿京:“……”
“我们不是有吗?”
他话音未落,就见炽烈直接一马当先迎了上去,打斗的两批人见炽烈前来,可能都以为是对方的人脉,朝着他打过去,炽烈轻而易举地躲了攻击后,然后碰瓷似的轻飘飘地摔了下去。
两方人马:“……”
看见远处有人直接被打到了地上,似乎是摔的不轻,可见战斗的激烈,祁思言想到自己也是抢了别人的邀请函,颇有些心虚。
“扶我。”炽烈朝着阿京招招手。
阿京:“……”
他扶着“受伤”炽烈往前走。
看见迎面走过来的人,祁思言直接吓的瞪大了眼睛,随后把头埋入了裴煜的肩膀上,一双耳朵通红地露在外面,显然心虚的不行。
“兄台。”炽烈显然认出了他们,苦笑着道:“倒是有缘。”
春风拧眉,但抢邀请函这事儿确实不地道,他沉思了一下,对面前的这个人短暂了同情了一下:“抱歉。”
裴煜伸手拍了拍祁思言,没有言语。
“无碍,是我技不如人。”炽烈笑笑。
祁思言更愧疚了,他抬起头,一双眼睛里满是歉意:“对不起啊,抢了你的邀请函,你刚才是在抢别人的邀请函吗?”
“没抢到。”炽烈有些失落地耸耸肩,他看着祁思言:“原以为今年能参加武林大会当一次江湖侠客,却没想到刚出门就知道江湖很不简单。”
阿京默默深吸一口气,表示无语:“……”
祁思言默默深吸一口气,狠狠的谴责了一下当初抢劫的自己,就这样害的江湖之中没有一个热心的江湖侠客了。
可是邀请函不能还,他皇兄身体越来越差了,今年武林大会正好在紫禁城,明年就不知道是在哪里,严沐尧也不见踪影,他要见到神医谷,自然需要参加武林大会才可以。
祁思言动了心思,他扯扯裴煜的袖子:“一张邀请函,能带几人?”
“三到四人。”裴煜冷漠道。
不管是门派,山庄,还是各种团体,能带的人马只有三到四人,就算门派带的人再多,最后能参加的人也只有三到四人,因为倘若带的人多了,不仅准备的房间不够,还有可能影响到各大门派的安危,毕竟武林大会乌龙混杂,来的人少而精,就算是起了乱子,门派也能解决。
“那就不行了。”祁思言眨眨眼:“这样,你跟我们一起上去,我在剑派有认识的人,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如果不行的话,我……”
他硬着头皮道:“我就帮你抢一张。”
裴煜:“?”
春风:“?”
阿京:“?”
在场众位江湖人士:“?”
炽烈微笑:“好。”
裴煜用力的敲了一下祁思言的额头:“学坏了?知道抢了?”
“那我们抢了他的邀请函,害他不能参加武林大会,刚才还被人打下来摔了,也不能不管吧,如果严沐尧在剑派能帮我就最好了。”祁思言捂着头。
裴煜冷声斥责:“那其它人呢?如果你抢的人又来求你呢?你又心软帮他们去抢一张?”
祁思言低着头,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听着裴煜的斥责更是委屈的不行,可是他自小的教育就是这样,父皇说要时刻心怀善念,这样上天才能保佑他,保佑大祁。
片刻后,额头被轻轻地揉了揉,裴煜叹了口气:“心能不能硬一点?”
“要成年了,心也该硬起来了,再这么软,你爹爹要说你的。”
祁思言下意识反驳:“胡说,爹爹说我这样最好了。”
“等你成年,你再说这句话,你看你爹打不打你。”
原本以为上辈子先皇并未想过教导太子如何治国,是不想让太子继位,却没想到原来是想等太子成年再教,可惜先皇死的早,国师也走了,太子磕磕碰碰,到最后连心狠还没学会。
春风帮小包子把棒果的壳给剥了,看着小包子跟松鼠似的咔嚓咔嚓的吃掉,又给他剥了一个,随后望向炽烈和阿京,声音带着几分警告:“我弟弟已经说过会帮你们,你们最好别打其它主意。”
炽烈:“好的,谢谢。”
阿京垂眸望着胸口,分明在他的衣服里,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就能碰到新鲜出炉的邀请函,却没想到居然还要仰仗别人。
等他们吃完饭,将要上山之际,看着小包子心安理得的坐上轿子,阿京走在最后,悄悄用暗语跟炽烈交流。
门主,我们自己有邀请函,为什么还要骗他我们没有?万一他不能让我们进去,我们找什么理由?
“你不觉得他很有趣吗?”炽烈眼里满是兴味。
阿京面如死灰:“属下并不觉得。”
炽烈这才缓缓正色:“他刚刚提起的人,是祁国名将严大将军之子,严沐尧。”
【作者有话说】:或许,下章掉马?
??第七十五章 剑派子弟
原本一路还算正常,直到祁思言走累了,三步两步跑到春风面前,扬起笑脸:“春风,你使轻功带我吧?”
让小包子坐轿子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也会累点,到时候如果春风抱着小包子的话就不能抱他了,那他怎么躲懒?而且坐轿子会不舒服,爬山的时候还有石子,会上下颠簸,他还想体验那种飞起来俯瞰大地的感觉。
裴煜撩起眼皮,凉凉地望了一眼祁思言:“……自己走。”
“可是还有好远,你看他们都在飞。”
祁思言指了指上面,江湖上哪有不会武的,几乎全部有功夫的都使轻功,足间轻点树枝就能一跃而起飞很远,不累而且速度又很快。
整个崎岖陡峭的只有祁思言一行人在走。
春风点点头走过去,对裴煜道:“那我带他去前面休息着等吧。”
祁思言立刻亮起双眼。
“别惯着他撒娇。”裴煜摇摇头:“他惯会用这种方式躲懒,这样以后怎么担责?”
“噢。”
祁思言双眼中的光立刻破灭。
过了片刻,他绕过裴煜兀自走在前面,也没回头再看众人,脚步又快又重,仿佛连后脑勺都写着满满的失落和怄气。
裴煜:“……”
他轻轻皱眉:“这种贪玩又撒娇的性格,也不知道他爹爹是怎么教的。”
春风在一旁看着裴煜低喃,不敢言语,只敢在心里暗暗吐露:太子殿下好像是你养大的吧?
气氛霎时间几乎凝滞,连轿夫都下意识地放轻放缓了步调,炽烈见祁思言已经走到很前了,只剩个浅浅的背影,便快步走上前对两人道:“为何不带他?只是偷懒一程罢了,他走的也累了。”
裴煜脸色很差的垂着眼皮,加快了些许速度追人。
春风对这个被抢了邀请函只能跟在他们身后的冤大头还是有几分同情在的,跟着裴煜加快速度的同时一本正经地回答道:“他哥哥的意思是,一时偷懒就会想时时偷懒,不能养成这种习惯,本意是想锻炼他。”
祁思言腿脚没有几人的长,几人加快速度追的很快,裴煜站在祁思言身后,声音冷淡:“站住。”
祁思言不理他。
裴煜:“你知道我身体不好,别惹我生气。”
祁思言顿了顿,然后听话的站住了,回过头,才发现那张嘴已经委屈的能挂秤砣了,双目望向旁边,鼻子一吸一吸的,像是在极力憋住自己的脾气和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裴煜见他如此,已经狠不下心了,罢了,反正以后都会在他身边,如此也可,他朝着祁思言走过去的同时对祁思言也对祁思言道:“过来。”
“伤心了?”
“没有的。”声音低低的闷闷的,一听就是还在委屈着。
裴煜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就见祁思言已经撇开头,目光放在了旁边的树木和野草上,定定地道:“我会长大的。”
裴煜一愣。
“我会懂事的。”祁思言轻声道。
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清楚,等到过了生辰,太子的身份就不再只是一个名头,他会拥有管理的实权,要步入朝政,站稳脚跟,直到能成长到代理皇上监国,做到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不能再随心所欲的耍小聪明,毕竟他已经不能算是小孩子了,他要学会自我依靠,而不是下意识的依靠别人,毕竟人人都会离开,可是他觉得,裴煜和春风,是可以依靠一辈子的人。
裴煜不知道祁思言的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看到面前的人脸色愈发委屈,伸手摸了摸祁思言的头发:“一开始怎么不坐轿子?”
“想飞起来。”祁思言像只被主人骂了的小猫咪,被主人顺毛哄也不想理会主人,但又不得不拜倒在主人这么好的撸猫手法下,不由自主的露出软和的一面。
“罢了,还没过生辰。”裴煜捏了捏祁思言的脸蛋:“还有撒娇的权利。”
他伸手揽住祁思言的腰。
“等等!”
随着裴煜的手臂环住了祁思言的腰,几乎就在那一刻,祁思言浑身都被那只手给烫软了,站都有些站不稳,心如鼓雷,耳朵里只剩下心跳声,仿佛什么都听不见。
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一瞬间为什么腰都酥了半边,仿佛整个人要以裴煜的那只手为支撑点,也不懂自己甚至可以清晰地细微地感受到裴煜修长手指的指节。
“你……”
祁思言张了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