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拒绝渣攻火葬场 第47章

他红着脸,片刻后发现做不到控制情绪,就用手捂住眼睛,艰难地道:“你身体不好。”

“你不重。”裴煜平静地道:“我身体不好,但我也能打架,在杀手阁,即使没有他们,我也能帮你救出人。”

他的手轻轻发力,把人搂在怀里,随后足间轻点。

白衣衣袂翻飞,衣摆随风而动,因为是白衣,隔远了望仿佛是腾云驾雾的仙人一般,带起一阵细微的风,吹动了婆娑的树枝,阳光透过树枝撒下的斑驳树影被两人的身影挡住。

炽烈痛失良机,大失所望地瞧着被抢了位置的春风,幽怨道:“这叫锻炼?”

却见春风视线盯着两人,紧抿着唇,神色亦满是落寞和强忍的一种自卑?

但这种情绪持续的时间很短,随后就被压了下去,如果不是炽烈第一时间看向春风,估计这种情绪很难被发现。

炽烈摸摸下巴。

这种情绪无论如何也不是一个哥哥对弟弟该有的情绪。

春风神色恢复了正常,他对着轿夫道:“剩下的山路,我带着他去吧,钱已给过,你们也可以早点下山,不用继续劳累。”

轿夫连连道谢。

小包子原以为自己这次可以轻轻松松被轿子抬上山,却没想到还是被人抱在怀里上山,所幸不是像以前一般被人夹在胳肢窝里,他也能接受。

见春风使了武功,炽烈和阿京也不再慢慢悠悠的走路,亦是足间轻点就使了轻功追上去。

裴煜速度不快,甚至是有意放慢了速度让祁思言在高处欣赏远处的,地下的景色。

祁思言以前在空中说话受风打嗝,丢了颜面也得了教训,自此后在这种情况下再也不敢说话了,只是眼睛晶亮亮的攥着裴煜的一小片衣角,乖的宛如得了糖果的小狗狗。

虽然裴煜有意放缓速度,但还是比春风一行人快了不少。

剑派背靠祁国,建的很是气派,大门处有一块经年累月的石墙,应该是有精心的养护,石墙微微发亮,一点灰尘也无,上面刻着凌厉的剑派二字,这是帝皇的亲笔赐字。

剑派弟子身着统一的青衣,背着剑,负责引入的,负责安排房间接待的,负责查看邀请函的,巡逻的,离武林大会还有两天,门口已经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而明天会来更多的人。

祁思言仰着头往里面张望,没有发现严沐尧和沐菡一行人的身影。

春风几人匆匆来迟,祁思言见他们来了便掏出邀请函,递给了看守的弟子。

看守的弟子长相勉强算得上端正,只是听他和人交谈时的优越感,就让祁思言觉得不太舒服。

轮到他时,他把邀请函递给那名弟子。

弟子睨了祁思言一眼:“第一次参加武林大会?不懂规矩的新人?”

“第一次参加怎么了吗?”祁思言望着他。

弟子挑眉望着他:“你没听人说过一张邀请函只能带四个人吗?不过你可以稍微……我可以通融一下。”

毕竟不少人都是只身前来,多了两人随便划分一下就可以了。

弟子做了个银子的手势。

“为何剑派只要银子就行?难道其它武林大会的举办地点,管理都如此宽泛吗?”

炽烈摇摇头,附在几人身边小声道:“都是必须严查的,毕竟谁也不知道哪些地方混进了哪些人。”

祁思言皱眉先给了银子,剑派如此堂而皇之的在门口进行如此行径,岂不是丢了整个祁国的面子,带着几人进去了,随便拉了一个弟子:“我想问一下严沐尧在不在?”

那弟子顿时提高了声调:“严沐尧?严师兄?他可是皇亲国戚,将军之子,你想见他,够格吗?”

周围的弟子随着他的声量不约而同的笑了出声。

话里话外不仅有看不起祁思言的意思,更有贬低严沐尧的意思。

祁思言直觉不对,下意识反驳:“皇亲国戚怎么了?谁走到现在不是靠本事?”

“啧,就是仗着皇亲国戚才能上剑派,不然他能上剑派学武还夺了大师兄的位置吗?”

“剑派如此清正廉明练武的地方,这种皇家子弟能不能别来恶心人。”

“就是,不干不净地抢了大师兄的位置,灰溜溜的下山去了,也不敢当面对峙!”

祁思言气笑了:“你们不是靠祁国养着的吗?严老将军为祁国立下赫赫战功,他想让孩子多学点武为国效力又如何?剑派本来就是依靠皇家而建立,你们怎么还看不起皇室子弟呢?”

弟子嗤笑一声:“皇家怎么了?天高皇帝远,在剑派,是我们说了算。”

??第七十六章 摘下面具咯

祁国常年需要支出钱财的地方很多,各种皇商生意,别苑园林,矿藏挖掘,剑派只是小小的一环,饶是这剑派,还是始祖皇帝见其它国家都有自己的门派,才建立了祁国最为擅长的剑派。

发展到如今,和别国的严加管控为自己的国家培养武学奇才不一样,祁国已经很少管剑派如何发展了,或者说是任由剑派自行发展,江湖只是偌大朝堂斗争中的沧海一粟,只要不影响到祁国利益就可以,除了每年送些银子过来,几乎算得上的毫不管事。

毕竟祁国比其他国家要大上很多,剑派的那些人都不够看的,剑派本来就是始祖皇帝见其它国家都有一个制衡江湖培养势力的部门,而用来在江湖中滥竽充数的,和其他国家的本质初衷就不同,祁国从始至终就压根就没想过利用剑派培养自己的势力。

祁国地大物博,兵马众多,尤其是不缺矿石,武器自然多的数不胜数,再者,祁国的实力早已是其他小国望尘莫及的国家,所以祁国并不看重江湖门派的影响力。

自然也没料到剑派如今的作风。

祁思言简直气极。

不过他也知道当下不能甩脸色,勉强压下怒意点点头:“行吧,带我们去房间。”

弟子自上而下看了打量一样,而后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走吧。”

他带着祁思言一行人穿过了层层人影,来到了最为偏僻的一处住宅,这种房子一看就是为那些没多少名气也没多少钱,又好运得到邀请函的人准备的,根本没怎么收拾,祁思言难得看到这种比东宫下人还要差上许多的单间。

春风皱眉前去推开门,发现里面脏兮兮的一片,床铺和被褥是旧粗麻布,桌上没有茶具,只有几个破了口的杯子倒扣着。

祁思言望着面前的一切,哪还有不懂的。

他深吸一口气,望着裴煜,笑眯眯地道:“行吧。”

“就是这里了。”弟子听着祁思言的话,也笑了,不过是嘲弄恶意的笑:“这可是严沐尧朋友的待遇。”

“你知道,严沐尧的朋友除了江湖人士,还有官宦子弟吗?”祁思言抬眼望着弟子:“我现在就是杀了你,你们掌门也不敢说半个字。”

春风会意上前拔出剑。

炽烈立刻接话:“要闹事吗?我帮你啊。”

弟子的脸色顿时变了,他呵斥道:“你们这种江湖无名小卒敢在我剑派闹事?”

“祁国不管剑派太久,倒叫你们忘了,倘若祁国断了你们的月供,你们怕是连饭都吃不起,武林大会算得上是江湖大事,祁国也给你们批了不少银子吧,把武林大会举办的如此寒碜,你们剑派倒是会中饱私囊给祁国丢脸。”

以前武林大会都在别国或者在别的地方举办,祁思言不能离京无法参加,但是从民间传出的画本也不难看出当时举办的盛况,不说前五天就大摆流水席好酒佳宴以礼相待,至少也是载歌载舞,比武耍剑,热闹不已。

“呵呵,断了我们的银子?祁国不敢,我们剑派乃是江湖第一门派,祁国还需要我们在江湖中的声望给他们建立威名!不然严沐尧会被他爹送上来修习?”

“我爹送我上山不过是为了让我能在江湖走动顺畅些。”

一道轻亮又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传来。

居然是许久未见找不着人的严沐尧。

炽烈眼神微眯。

严沐尧一袭水蓝长袍,腰间系着丹青色虎纹腰封,别着一把折扇,从房顶一跃而下。

祁思言哒哒跑过去,一猛子扎入严沐尧的怀里,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抱抱:“你你你跑哪里去了!找你好久了。”

“刚回来就听人说有人在剑派提起我,我一想就知道是你,你爹爹同意你出来玩了?”严沐尧回抱了一下祁思言,看向裴煜和春风:“好久不见。”

他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弟子,慢慢吐出两个字:“滚吧。”

弟子气愤不已,转身走了。

“这里不适合住人,去我的别苑吧。”严沐尧皱眉望着破旧的院子:“这剑派恶心人的方式倒是一脉相承。”

祁思言拉着严沐尧给众人介绍:“这是严沐尧,我朋友,这是小包子,我路上捡的,我捡到他的时候,他差点被人拐咯,这是……”

祁思言顿住了,他不知道怎么介绍自己和这两人的关系。

“在下炽烈,这位是阿京。”

暗门门主的真实姓名只有炎国国君知晓,行走江湖炽烈一直用暗门门主的身份,他一直都在炎国境内境外游走,没来过紫禁城,如果不是这次武林大会举办地点在紫禁城,正巧又是太子生辰,炽烈也不会来到这里。

严沐尧轻轻皱眉,目光逐渐变得凌厉起来,他浅浅勾唇:“我怎么没听过你们的名字。”

炽烈淡定的很:“只是江湖中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罢了,没听过正常。”

“过几招?”

是要看招式门派了。

祁思言连忙拦住:“先别打,你先说说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啊?”

“剑派背靠祁国,久居深山又不愁吃穿,每年武林大会出席的只有两三人,自然早已封闭在了自己的世界里,用从不参加武林大会比斗这种方式保持神秘,因为祁国国力,江湖还以为他们也实力强劲,尊他们为第一派,奉承的人多了,他们也就信了,那掌门还想子承父位,让他儿子继承自己的位子,假模假意的举办了门派内比,而门派弟子衣食无忧,自然没有斗争意识,而且还能讨好掌门一家,居然没一人站出来,他儿子就是个草包,两下被我打败,自然气愤不已,而剑派又都是掌门的人,”

“不过这次武林大会在剑派举办,剑派这次是核心,必须要派人参加武林比斗,掌门也清楚自己的那些弟子有几斤几两,这不就想起我了,还封我做了大师兄。”

祁思言:“……”

居然是这样!

怪不得那个弟子一直都以为祁国是沾了剑派的光。

不光是弟子,就连自己甚至是别人,在没有接触剑派的时候,都觉得剑派里面的所有人都是武艺高强的英勇侠客。

所以奉承的人不了解内情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剑派那些半吊子还真的信了,而且信的彻底,仿佛被人给灌入了迷魂汤。

“他们每天都要接受掌门长达一个时辰的自夸,久而久之,就这样了。”

严沐尧说完后便有些气愤地道:“不过我没想到皇上批了十万两黄金用于这次武林大会,我回来后看到的居然是居然是这幅模样,仗着祁国不管,简直是把祁国颜面往地上踩,等我回去禀告了皇上,让他派人整顿一下剑派,不过就算事后整顿,祁国的面子也算是丢尽了。”

“派人?我有啊。”

严沐尧瞪大眼睛:“你来真的?”

“有何不可?身份不就是用来利用的吗?”祁思言耸耸肩:“我又不怕别人对我下手,我只怕我带的人太多,会吓到他们。”

“不过在此之前。”严沐尧瞧着炽烈:“我得先确认一下你们的身份。”

“我抢了他们的邀请函进来的,当时情况有点复杂,但他愿意救我,应该是好人。”祁思言虽然说是这么说,但基本都警惕心还是有的,春风不懂江湖,裴煜身体不好,严沐尧是最合适的人选,他默默缩到了最后:“你下手轻点噢。”

严沐尧是谁,他从小就知道剑派是个名不副实的地方,自学武功后走南闯北,无时无刻不在和人比武,学的武功杂七杂八,几乎在对方使招数的时候就能辨认出对方使哪门哪派的人。

可是炽烈堂堂暗门门主也不是吃素的,要装也能装的全套,他小心翼翼地应对,一招一式皆为基本剑招,几乎不露马脚,看的阿京胆战心惊,心道幸好是炽烈上前应战,倘若是自己,怕是要暴露身份。

在一次“不慎”使出一招时,炽烈动作顿了顿,被严沐尧抓住破绽,他缓缓勾唇:“你是辽国的人。”

阿京:“……”

炽烈拱拱手,笑眯眯地道:“不是辽国御兽堂的人,只是今年在辽国学了些防身的功夫,因为辽国江湖人士甚少,被辽国御兽堂给了邀请函,就只身闯荡江湖,结果半路被这位抢了邀请函。”

阿京听着主子的谎言,当时冷汗都冒出来了,心想还好不是问他,不然又是死路一条。

炽烈回答完又问道:“你为何试探我?我相信在江湖行走,这种试探没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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