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拒绝渣攻火葬场 第50章

“没关门!我们能不能去看?”一个江湖人士小心翼翼地道。

黑衣卫没拦着,却在议事堂的门口组成了一道防线,为首的黑衣人冷漠开口:“肃静。”

周围顿时鸦雀无声,显然是刚才黑衣卫的身手让他们知道祁国国力的深不可测。

见祁思言直接推门而进,议事堂五个长老和掌门头也不抬,为首的掌门语气有些许的不悦:“不是说没事不要来报吗?”

“赵和。”祁思言自顾自的坐下:“剑派掌门,是你要接见孤吗?”

掌门和长老怔然抬头。

瞧见祁思言身旁带的人和身后成片的黑衣卫顿时神色一白,面面相觑对视一眼后,连忙集体跪下请安:“草民不知,竟然太子殿下会亲自前来,没有准备好接驾,请太子殿下赎罪。”

“赎罪?”祁思言淡淡道:“孤看你罪无可恕,祁国给你批了十万两黄金用于武林大会,你用在何处?”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议论:“十万两!黄金!就给我吃猪肉片子!”

“不说烹羊宰牛,好歹也有点上得了席面的东西,要知道辽国当天可是直接烤了全羊宴。”

“咳咳。”人群中明显比同行人要高大很多的男子欲盖拟彰地清了清嗓子。

大长老连忙道,说出的话语显然是已经早有应对的准备:“殿下先听我们说说,这祁国给的钱财虽然多,但我们剑派为了武林大会,修缮了宅院,每名剑派弟子还需要贴置武器,过两日的宴席也有牛羊肉在准备了,账本我们也准备好了。”

怪不得严沐尧说就他一人应付不了,原来是已经处理好了后手。

掌门也附和道:“还有啊,这宁书平时顽劣不堪,我们长老以前也对他们这些孩子抱有期待,可是他们又不习武,整日把自己弄的脏兮兮的,这宁书还教他们说谎,说我们剑派苛责了他们,但其实,我们从未克扣过他们吃的,用的,武林大会我们还给他们添置了新衣裳,也不知道这些孩子心眼怎么这么坏,您可不要相信他们这些孩子的话,孩子的话有几分可信?”

??第八十章 审问

挤在门口的江湖人士推推嚷嚷,即使不吵也难免有些细碎的声音,这些细碎的声音汇聚在一起,也是一道不小的噪音,见此,春风便过去让黑衣卫把议事堂的门给关住了。

手腕被一把握住。

春风微微一怔,抬眼看去,确是越辰昭。

原本周围已经打算拔刀把越辰昭手砍断的黑衣卫见春风似乎是认识这人的模样,便放下了刀。

越辰昭似乎有什么话想说,眼神里所蕴含的情感复杂又沉重,然后对视一眼后,面对春风古井无波的眼神,也只能徐徐放开手。

大门紧闭。

议论声在大门紧闭的那一瞬间响起,却不敢放大,更不敢议论祁思言,毕竟手持利刃的黑衣卫虎视眈眈,而屋顶上弓弩手也蓄势待发。

“你是觉得孤是傻子吗?”祁思言轻蔑地笑笑,他抬步走上高位,毫不客气的坐在掌门应该坐的位置上,语气严厉:“宁书的话不可信,你们的话就可信了?”

跟随在祁思言身边的五个黑衣卫搬了软凳过来让裴煜和春风还有宁书坐着,而掌门和五个长老还跪在下面,祁思言不喊平身,他们也不敢起身。

“孤与严沐尧亲眼所见,他们所住的地方,所穿的衣服,这还有假?”祁思言伸手接过黑衣卫递过来的清茶这茶是刚才掌门和五个长老喝的,他喝了一口,眼神一凛:“掌门好福气,这茶还是辽国进贡的,孤记得辽国这种茶叶每年只进贡一百斤,皇上宫中留二十斤,孤也只得了五斤茶叶,余下的都被分给了朝臣妃子,孤记得,父皇好像并未分给剑派吧。”

“哦,差点忘了,掌门有个好女儿,有个刑部尚书的女婿,确是能得不少好茶。”

掌门被质问的头皮发麻,冷汗直冒,根本没想到在宫中被传的仿佛没有脾气的太子居然能有这种审人的气势,竟然有一瞬间仿佛和初登基的皇上一样,丝毫不掩饰其锋芒咄咄逼人,丝毫不给人留任何余地。

但他却还是佯装镇定地道:“草民的女儿孝顺,过年带了一些回家,草民舍不得吃,一直留到现在,至于宁书他们住的地方,草民安排了很好的宅院,里面的衣服也准备齐全,不知道他们为何会在您到来之际,出现在一个您正好会遇到的破旧的地方,请问是谁带您去那里的?说不定这是故意给您看的。”

二长老也道:“是啊,祁国送过来的孩子,我们都是耐心教导,殿下,您可不能偏信一面之词啊!不信您问我们那些徒儿,哪个不知道我们对他们寄予厚望?”

三长老点点头,与几个长老和掌门对视一眼::“请殿下明鉴,如果是严沐尧带您来的,这,您不知道,文斌成为下一代掌门人选乃是众望所归,但严沐尧不满已久,甚至打伤了文斌,今日殿下来了,希望殿下给文斌做主。”

掌门顿时一脸委屈,一张略显老态的脸上分明是藏不住的算计,却还是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似的:“您派人去我儿房里看,我儿现在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这话的意思,意思就是严沐尧早就安排好了一场这样的卖惨的戏码,让宁书他们配合,故意演给祁思言看的,好让严沐尧上位。

“胡说!你们放屁!”宁书简直气的双目通红,他蹭的一下站起,恨不得冲过去生撕了这些人的血肉:“你们的衣服和房子都是做给御史和严哥哥看的,平时只允许我们挤在那个茅草屋里。”

他腰板挺直跪在祁思言面前,双目含泪:“太子殿下,剑派里那些内门弟子,都是他们一手培养的,与他们蛇鼠一窝,外门弟子都是和我一样的人,他们受尽磋磨的折辱,您问两方人,肯定答案都是不一样的,我宁书对天发誓,今日之事倘若我有半句虚言,我不得好死。”

“不用,孤心里有数,是真是假,孤一问便知,把宁书扶起来,你们也平身吧。”祁思言叹了口气,嘴角带着几分不及眼底笑意:“赵和,孤且问你,十万两黄金你花在了何处,账本呢?”

掌门和五个长老对视一眼:“账本需要去取。”

“那就算了,孤问几个问题,你们如实回答。”

他低头望着六个心怀鬼胎的人,慢条斯理的开口:“你们都很期待这些孩子的长大?从来没有半分苛刻?”

六人毫不犹豫地道:“是。”

祁思言摸摸下巴。“那你们确实对宁书他们不多,没有半分苛刻,却还是帮着严沐尧欺瞒孤,确实不该。”

宁书双目瞪圆,双手死死握拳,显然没想到祁思言会这么说,心中的怒火攻心,原来太子说要为他们做主只是说说而已,刚想站起却被春风用力按住了肩膀,把他按回座椅上。

似乎不明白祁思言为什么要这么问,六人面面相觑,最后掌门道:“每月遗孤粮饷有五千两白银和一万担大米。”

“那挺多的,你们都给他们了吧?是一个一个落实了的吧?没有一点的贪污?”

掌门点点头,明显早有准备,说话底气渐渐足了:“没有贪污,我们有账册。”

“你们确定?是检查过了,手下也没有贪污?赵和,现在门孤可是关起来了,有什么话,做了什么事,现在跟孤说,还来得及。”

宁书实在忍不住了,愤怒的站起来指着祁思言:“我根本没收到什么银子和大米!太子殿下,你是太子啊!你是想和他们同流合污吗?他们贪了那么多银子和粮饷,难道您不是来给我们申冤的,而是也想分一杯羹吗?”

祁思言对宁书的声音置若罔闻,只是轻轻看了春风一眼。

春风把宁书的嘴捂了起来,宁书绝望的泪水大颗大颗掉。

“绝对没有任何贪污。”掌门义正言辞:“都是我们亲自看着他们发下去的,我门中弟子个个清正廉明,不信您可以询问。”

“好。”祁思言等的就是这句话:“那孤问你,现在你剑派有多少人,是祁国送过来的人,你们自己说你们对这些孩子抱有期待,你们亲眼看着粮饷发下去。”

“祁国有明令,每月未足月的婴儿给三担粮食五两银子,五到十岁的孩子给十担粮食二十两白银,十一岁到十六岁的孩子给三十担粮食和二十五两白银,成年之后更是每月五十担粮食和三十两白银。”

“你们说你们亲眼看着发下去的粮饷,那究竟发给了多少婴儿,多少儿童,多少少年,多少青年?现在剑派,有多少战士遗孤,男女数量。”

??第八十一章 剥茧抽丝

“……”

这,这,面对祁思言风轻云淡的质问,赵和的后背几乎立刻湿透了,粮饷从来都被他吞了,他什么时候发过?祁国打仗那会送来那么多人,谁在乎这些野孩子有多少男的女的,多少婴儿儿童?

“这……”

赵和看了一眼另外五个长老,另外五个长老都垂着头不敢说话,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赵和已经年过半百,却害怕着这个高堂上年仅十五的少年,眼睛一阵发黑,他以为祁思言好忽悠,却忘了那是皇上手把手教出来的人。

不需要任何贪墨的证据账册,不需要弟子之间的对峙,只是简单的几个问题却将他逼至绝路。

他战战兢兢地道:“许是太老了,草民一时想不起来,倒是记得发放粮饷的时间,不过账册上有记录,您可以查看。”

“可你不是说你守着他们下发的嘛?”祁思言宛如抱怨似的撇撇嘴:“账册拿来,对了,还有采买的账册,以及十万两黄金花费的具体账册。”

“等等。”祁思言招来黑衣卫:“将十万两黄金所有的账册上该有的东西,都给我找出来,顺便问一下拥有这些东西的人,是否有这些东西。”

祁思言百般聊赖地坐在高位上,笑靥如花:“在账本到我手里之前,掌门和长老们先背一下自己究竟买了什么花了多少银子吧,不能记不得这些孩子的数量,还记不得自己花了多少钱吧,那不然可真成老糊涂了。”

“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大长老连忙跪下求饶。

“殿下,这件事情,我们何不私下解决。”二长老充满希冀地望向祁思言。

银子大半都给了云家,账本也是云家给的,写的密密麻麻,几乎每个弟子买的什么东西都有写到,以往的御史都是翻一下账目对一下,日子一久,自然是受到账目就收着以备不时之需,谁会特地去看自己买了什么东西?

“对了,平时账目是谁负责的,是掌门吧?如果那上面有遗孤们的年龄性别,可别怪我生气,毕竟账目上都清楚记载,而掌门却一问三不知。”

赵和猛然一怔,才发现自己已经步入祁思言的圈套,祁思言只是短短几问,却将他彻彻底底的带入了死胡同,他抬眼望着祁思言,那一瞬间仿佛看到了皇上。

他只觉得胸口闷的厉害,眼里一片眩晕,想立刻晕过去,这件事不怪任何人,怪只怪他前几年贪的太安逸,太过有恃无恐,什么都没有准备,如果这只是个御史,大可以说他是在江湖纷争中意外身亡,又云家处理后手。

可是他是太子,他身后的黑衣卫是皇家培养的精锐,一人便可阻挡上前铁骑,可祁思言身后却又成百上千。

已经没有任何的出路了,云家那边也不会放过他们。

他徒劳地瘫软在地上,求饶道:“殿下,所有贪污是草民一人所为,包括账本的作假,草民愿意归还所有粮饷,还望殿下给草民留个全尸。”

他说完后便想站起来冲向议事堂的柱子,这力度如果撞到柱子,不死也没救了。

他想一头撞死在议事堂!

让所有的结果都随着他的死亡而结束,让祁思言无法继续调查询问下去,可是裴煜的动作何其的快,几乎是在他刚刚起身站起来,所有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冷漠的伸手扶住了赵和的肩膀。

他一只手抓住赵和的肩膀,生生地把他重新按下去。

祁思言连忙挥手,两个黑衣卫一左一右的压着赵和。

赵和痛苦出声,只觉得自己的肩膀宛如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好像已经碎裂,疼痛到了一定的地步,他冷汗淋漓,喑哑到近乎失声。

解决完赵和,裴煜才伸手掏出帕子擦了擦手,丢在地上。

宁书心脏砰砰跳,他惊喜地望着只比他大了三岁的祁思言,神色炙热极了:“殿下!谢谢您,我会报答您。”

这时候,祁思言才收回了一身气势,有了一点少年模样,一本正经的模样被宁书的喊话打破,耳朵瞬间染上红霞,片刻后才朝着宁书露出一个略带羞怯的笑。

祁思言慢悠悠地道,语气里充满了安抚,听在赵和心里,确是宛如巨石在心口滚来滚去,在心上压出一个又一个深坑却还在继续,让他的心愈加的沉重:“赵掌门别想着自己承担啊,就算你承担了,谁能保证你的子女不被牵连呢?对了,你还有个在云尚书家做妾的嫡女,她肯定也会保她弟弟的,再怎么样,一条命还是在的,你担心什么?”

“这样吧,你告诉我,是否有其它人贪了银子,贪了多少,孤放你们全家一条生路。”

赵和坚定的道:“没有任何其它人参与。”

“没有参与?”祁思言的声音立刻冷了下来,他起身走下高台:“好一个没有参与?天衣无缝的账目……”

正巧此时账目由黑衣卫送来了,祁思言被打断了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欲望,他抬手接过随意翻了几下,就满目失望地望着赵和:“你们自己看看吧,然后告诉孤,你们的罪行。”

五个长老翻看了账册,连忙开始说自己贪污了哪些钱,还指着账册中自己的花费,说这处的花销是另外加上去的,不是他们花的,银子都被吞了。

赵和顺水推舟:“殿下,您也知道草民年纪大了,账册是草民一人伪造,这些遗孤对草民来说并不重要,所以粮饷花销也是草民随意写的,这十万两黄金的花销编造成了什么样,草民也是看了才隐约记起自己当初写了什么。”

“噢,你还是坚持账册是你一人所写?”祁思言转头,饶有兴致地问,还不忘问另外五个长老:“你们也对此知情?”

五个长老连忙点点头。

祁思言蓦地嘲讽一笑,而后转身俯下身体平视着跪在地上的几人:“可是这本账册临时伪造的,事实上,你们的账册,早已被黑衣卫带去给了皇上,加上你们的供词,已经可以确定,账本确实不是你们写的,你们甚至连看都没看过,那这本原本属于剑派的账册……”

他说到最后意味悠长的望着赵和,眼里满是笑意:“究竟是谁写的呢?谁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和胃口,吞并整个剑派的粮饷,甚至知道御史的下派时间提前知会你们,让你们从未被发现过。”

“这种机密的事情都知道,他肯定职权不低,而赵掌门甚至为了掩盖幕后之人,想一死了之,让孤猜猜,这人肯定和赵掌门有关。”

“那和赵掌门有关的,职权有大的,是谁呢?”

祁思言故作高深地道:“赵掌门知道是谁吗?”

【作者有话说】:想写新文。。。。。

??第八十二章

此时皇宫。

御书房跪着刑部尚书林峰以及赵家嫡女赵怡,两旁是赐座的五位御史大人还有大理寺卿,其它部门的尚书和云丞相。

林峰是云丞相夫人的亲弟弟,原本云丞相知道这林峰一定会被贬甚至是下狱,此时要脱干净关系才好,毕竟贪污这种事可大可小,但云家早就立在风口浪尖上,而且早已受到皇上忌惮,但是也呦不过云夫人和她母家林家施压,只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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