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拒绝渣攻火葬场 第92章

他深吸一口气,眸中晦涩,艰难地启唇:“倘若我的情缘也是空的,他不会如此难以接受,他滋生心魔,修炼禁术,妄图弑天,取天道而代之。”

但是他怎么能毁灭天道?天道是世界的本源。

或者说,在明白自己最终会与别人在一起后,他就有了求死之心,放任心魔,主动毁灭。

魔尊身死道消,触犯天谴不入轮回,魂飞魄散便是永远消失于天地间,他不愿,释放了压制一千年的修为,带着魔尊破碎的神魂沐浴飞升神光。

天道的飞升神光是给上神的馈赠,可以修复一切雷劫的伤势,包括神魂上的伤势。

神光修复了一部分神魂,他便生生剖下心脏处的神骨,将魔尊的神魂放入其中滋养,同时与他共同下界,等魔尊神魂温养好了,就重新带着他修炼。

既然天帝将他的情缘名字写了玉凛,那么在凡间的每世魔尊的名字都是玉凛,兜兜转转,在这个小世界遇见了历劫的龙族长孙和裴煜上神,就证明时间已经到了。

裴煜点点头,算是明白了,对于天道,他仍然心存疑虑,他顿了顿,并无窥视天道的意思,斟酌着问道:“所谓天道的力量,究竟是什么?”

“天道的法则需要更新,上古时期,残忍妖兽滋生,为天道所不容,残害生灵,您亦是以杀证道,倘若再倚靠上古时期的天道法则,多少妖兽刚一出生就要被天道降下雷罚。

而天帝就是天道的眼睛,脑海中会有天道的一缕意识,代替它去看,去想,去改变法则,同时人族又是最弱小的,这缕意识是对天帝行为的束缚,也能守护他不受任何伤害,天帝应该是在漫长的岁月中,找到了控制这缕意识为己用的方式,天道也无法桎梏,因为它无法消灭自己,所以天帝才能如此肆无忌惮。”

他飞升上神之后,天帝利用天道强行修改的所有因果都展现在他面前,包括三生石,还有一缕天道意识依附于与他的脑海中监督他,辅助他,保护他。

天道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严防死守,制定了许多条条框框,现在更是连这缕意识都无法捕捉到,如若不是它刚刚故意昭告自己的存在,云泽都无法感受到它存在于自己的身体里。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伸手撩起耳畔的碎发,指尖微动,开始施法:“今日怕是有大雨,记得好好休息,祝你们渡劫顺利,回来后,一起吃饭,我亲自下厨,言言喜欢吃我做的饭,到时我换个身形,你别告诉他是我,看他能不能认出来。”

“好,一切顺利。”

云泽走了,禁制也快散了,裴煜便也策马离开。

他走到一半,忽然想到,云泽走了,那黎晔怎么办?想了想,云泽应该会想到这€€砜些。

他没看到,他走了没多久,禁制化为一道白光融入黎晔的房中,白光消失后,黎晔的床上留下了两个紧紧抱在一起,明显有辱斯文的黎晔和玉凛。

被强制了一千年,又在凡间和魔尊走过那么多岁月,云泽早已认清自己的内心,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两个留在这个小世界,并不是很重要木偶的行为就更是丝毫不加掩饰了。

这一晚,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逐渐连成雨幕,哗哗作响,屋顶上的瓦片被拍打的声音,矮小的树木拦腰折断掉在地上的声音,湍急的河流拍打着浪花的声音……连狗都被吵得捂住了耳朵。

只有祁思言等人睡的香甜。

好在第二日,天光大亮,隐隐可见万丈霞光,还有晨光微曦间,彩虹挂在云稍处,美不胜收,祁国人都说这是吉兆。

裴煜看天色,就知道云泽成功了。

他昨夜破天荒的做了个梦,梦见祁思言与他在一起后,祁思言为了救他,断了一条腿,终日倚靠轮椅度日,一开始还好,随着时间的流逝,后悔救了裴煜,埋怨裴煜不能神机妙算,连他的手都救不了,不再相信他,颓废不已,终日酒色度日,朝着裴煜发脾气,摔东西,骂着市井人口中的腌€€泼皮用的词汇,是裴煜最讨厌的样子。

又梦到祁思言和裴煜在一起后,由于年纪还小,并无定性,在弱冠,懂事的时候,又喜欢上了一个与他截然不同的人,说话轻快有趣,会给祁思言各种各样的新鲜感,逗的祁思言哈哈大笑,他去拉祁思言,却只看见祁思言厌恶的眼神:“裴煜,我不喜欢你了,你无聊死了。”

跌入一层又一层数不清的梦境。

最后一个,他梦到渡劫成功,在上神漫长无止境的岁月里,两人早已体验过各种各样的新鲜事,不管是身与心都将彼此挖掘到了最深处,紧密契合,祁思言终于腻了,他选择和裴煜和平分开。

……

梦中的各种各样的场景极尽悲伤,仿佛是多个故事的最终走向,他在梦里经过了一遭又一遭,真实到他睁眼的时候还皱着眉头,眼里脑海里萦绕着各种各样的悲剧,嘴唇泛白,心脏疼得发麻。

??第一百五十三章 炎国合作

生日宴过完,一些使团陆陆续续跟祁国签订了各种贸易契约离开了,只有辽国,炎国了,至于南疆,使团在宴席散去后便同皇帝告辞回去了,只有独孤御和独孤灵儿继续留在祁国当质子。

他需要送苏和巴特他们离开辽国,顺便把手里的狼牙项链还他。

待他走到面前。

“太子。”

苏和巴特轻声唤他,他惊喜地对着祁思言伸手,是一小把野山莓,手上还有蚊虫叮咬的痕迹。

“这是我在宫中找的,只有这一点,我一颗没吃,全给你吃。”

这个时节野山莓发的很少,也很小,要猫着身子自己寻找,一但红了的就是熟了。

祁思言没想到,苏和这个高大健壮的辽国太子,居然屈着腰给他一颗一颗摘野山莓。

“谢谢你。”祁思言哭笑不得地看着那一小把野山莓,野山莓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贵重的是心意,伸手接过,放了一颗在嘴里,酸酸甜甜的,软软多汁:“宫里有野山莓树,我怎么找不见?”

“很隐蔽,只有我知道,下次你生辰我再来,还给你摘,你不要特意去寻。”苏和见祁思言接过,眸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

祁思言点点头:“好啊,有机会,我也去参加你的生辰宴。”

祁思言身子弱,不似苏和巴特长期在马背上奔走惯了,不出远门还好,出远门肯定会被阻止,不过比起当皇帝,坐上至高无上的位置,他更想出去玩,出去闯荡江湖,吃遍各地,去体验不一样的生活。

“不过。”祁思言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一串狼牙项链;“这个还给你。”

看到祁思言手里的东西,苏和的笑容一下子就淡了下来,他轻轻叹了口气,没有伸手:“本来就是送给你的,这是我十五岁时,打下的第一只狼的狼牙,我想送给你,我喜欢……”

“收好。”祁思言瞪他一眼,凶巴巴地道:“辽国与祁国一直都是友国,祁国和辽国,太子与太子,谈情爱对于两国之间来说太小了,我更希望与你商谈的是别的合作,也不愿从此以后对你避而远之,可以吗?”

“别生气。”苏和巴特挠挠头发,笨拙地道;“我收好就是了,但是我借着御兽堂名义给你的玉佩你别给我,收好了,那是御兽堂的长老玉佩,将来如果需要帮助,把玉佩寄给我,我肯定帮你。”

“知道啦。”祁思言拖长了音点点头,两个人交流仿佛老友一般,没有任何才见面几天的隔阂。

在苏和巴特的记忆和祁思言脑海中,前世的记忆早已消失,但是苏和巴特对于祁思言的情意并未消失,虽然在记忆中,他是在辽国对着祁思言的画像一见钟情,但是这种情感却深入骨€€砜髓,仿佛是失去过一般。

他走之前忍不住摸摸祁思言的头顶:“神婆说的话,我会让我父王和母后放宽心,你也要注意安全。”

“裴煜说没事就没事的,有人保护我,放心吧。”

送走了苏和巴特,下午的时候,炎国皇子炎津避开众人来了一趟东宫,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个面具人。

桌子上摆着精致的茶点,斟好的茶水冒着淡淡的热气,屏退了不必要的伺候奴才,祁思言慢悠悠地喝茶,没有先开口的打算。

炎津伸手捏了一小块个枣糕,笑眯眯地开门见山:“不知太子殿下对于那块铁矿知晓多少?”

来了。

祁思言就知道是这个,他没有回复,反倒抬头看向炎津身旁的面具人:“阁下有点眼熟,带着面具前来,想必是要掩人耳目的走到我面前,摘下来吧。”

“太子殿下何不猜猜?”面具人道。

祁思言直白道:“没心情,肯定是我认识的人,我很讨厌被骗。”

面具人被噎了一下,叹了口气把面具摘下来,露出精致熟悉的面庞。

祁思言并无意外地移开眼:“炽烈,我就猜到是你,想必你们都是为了铁矿而来。”

“我并不是故意骗你。”炽烈道:“初始是你你骗了我的邀请函,我才知晓你是太子,但我并未有过害你之心,蛰伏在你身边也是因为江清越查到密信丢失与你有关,前些日子,炎津皇子带到祁国的礼物被人盯上,正好是三兄弟,太子殿下应该认识。”

祁思言砰的一下放下茶杯:“什么密信,与他们认不认识又与你何干,你只需要直接说目地。”

炎津失笑:“太子殿下不要激动。”

“我最讨厌被骗。”祁思言一字一顿地道:“对于骗我之人,我没有什么耐心。”

“可是太子殿下即将上朝,朝中谁会说真话?”

“我并未把他们当成友人,所以无所谓欺骗。”祁思言偏头看了一眼炽烈,挑眉道:“我脾气不好,一不小心砍了你只是顺手的事情,趁我现在还算和气,你们有话快说。”

炽烈被他噎的话都说不出来,尤其是听见祁思言把他当成真心朋友,眼神更是愧疚与不忍。

炎津失笑,觉得这太子属实是真性情,比起炎国皇室那些,同他说话,不需要场面客套,和他说话甚至比他亲生的太子哥哥说话都要轻快,不必担忧一些有的没的。

他道:“怪盗三兄弟偷了放在江府书房的密信,我不知道是江家故意露出的破绽让你知道,好顺水推舟借着你生辰把铁矿献给你,从此与炎国划清界限,忠诚于你,还是你早已发觉,借此机会拿捏江府,逼他们献上铁矿,为你效力。”

“我们想与你合作铁矿。”

祁思言直言道:“你们与祁国本身就有合作,与我合作与祁国合作有什么区别?”

炎津继续道:“一个是炎国与祁国的合作,一个是暗门与太子的合作,铁矿专门供给暗门制作暗器,只是价格,不过嘛,希望太子殿下价格稍低一些。”

祁思言敏锐道:“看来暗门不是炎国的。”

他的这句话让炎津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祁思言直接猜到了这一层。

见炎津这神色,祁思言哼笑一声:“暗门是你的,或者是你哥的,炎国皇室供给有限,所以你们只能暗地里寻找铁矿制造暗器或者是囤积……武器,看来炎国太子地位不稳啊。”

??第一百五十四章 江清越下蛊

像是被打败了,炎津笑着拱拱手,讨饶一般:“没想到太子殿下顺藤摸瓜能知晓如此多,父皇老糊涂了,想把太子之位给一个宠妃之子,如今我太子哥哥越发腹背受敌,自然要考虑后路,真羡慕太子殿下,兄友弟恭,一派和睦。”

或许是说到了祁思言心坎里,祁思言神色柔和了些许:“我不缺钱,江家与你们交易是什么价格,我再低一成,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殿下尽管说。”炎津心头一凛,生怕祁思言说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我希望你哥哥在位期间是有用的。”祁思言认真道:“我不希望再看到折子上说炎国骚扰边境,你父皇确实有点老糊涂,祁国收拾南疆的时候没少在边境走动,虽然无伤大雅,但是百姓难免受到影响,我希望你哥哥上位后,炎国的鸡都不要过境,明白吧。”

“太子殿下放心,哥哥承诺上位后,会亲自起草和平约定,让我送往祁国。”

“我很讨厌被骗。”祁思言再一次强调,他看向炽烈:“骗我一次,我就不会再次信任,如果你们骗我,我虽然无法追究,但祁国铁矿你们是一点也别想再要了。”

原是这,炎津松了一口气,佩服祁思言没有听到他哥哥要夺权,借此机会狮子大开口,甚至愿意低一成价格给他们,让他哥哥减轻负担,更好上位。

“太子今日之恩义,炎津替兄长谢过,在此保证不会欺骗太子。”

“哦,还有。”

祁思言中气十足地朝着外面喊道:“春风,越辰昭。”

春风立刻推门进来,越辰昭一身侍卫服懒洋洋地推门而进,显然还未适应贴身侍卫的身份。

“你们两个把他打一顿。”祁思言指指炽烈,看向炎津:“没意见吧?”

知晓这两个都是祁思言的心腹,炎津也有心腹在暗处监听,此举并无任何不妥,他扑哧一声笑出来,很难不幸灾乐祸地看向一脸菜色的炽烈:“请便。”

“不许还手。”祁思言瞪了炽烈一眼。

炽烈闭上眼睛接受祁国的拳头:“是我对不住你,我绝不还……啊!”

越辰昭扭着拳头继续:“真是话多。”

春风抽抽嘴角:“你下手轻点。”

言罢自己加入其中。

送走被打成猪头的炽烈,他又收到了暗门的牌子,看了牌子一会儿,他吩咐春风和越辰昭去把自己以前埋的情书挖出来见见光。

他又独自进了库房,翻找一会儿,打开御兽堂送给他的礼物,里面真的有一块玲珑剔透的暖玉,他打开自己私库的小盒子。

剑派的令牌,杀手阁的令牌,御兽堂的玉佩,暗门的令牌,神医谷的吊坠……

祁思言收集癖好犯了,他思索片刻,又在大堆大堆的生日礼物中翻找,找出一个古朴的盒子,是知言楼的礼物。

他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封信和一枚玉扳指。

信的内容很简单,也很震撼。

知言楼是父皇一手创立的,给身体极差的三皇兄作为保命的工具,他三皇兄身体差,却极其聪慧,对于治国之道,时政农商更是了如指掌,常常会有新颖的方法,但身体差在皇室是最容易死于意外的。

所以即使三皇兄与世无争,也会遇到危险,皇帝给了三皇兄知言楼傍身,身处江湖让他逃离了皇室争斗,但如今他要去神医谷治病,知言楼便先交给祁思言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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