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拒绝渣攻火葬场 第93章

三皇子在他生辰结束就趁着夜色和神医谷一同出发了,祁思言想见也见不到。

他把扳指放进小盒子。

他眼睛弯弯,看着面前一堆信物,还差一个百虫谷,就齐了。

不过没事,灭了南疆就有了。

他心里记着事儿,盘算着等春风他们回来就去找裴煜,却不想江清越居然来了。

炎国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来了,江清越大大方方来,祁思言日后要上朝,一举一动都更加备受关注,也不好直接赶人,只能扶额接待,这一天天的,找裴煜的时间都没有。

他咬牙,裴煜那厮居然也不主动过来!

“你来干嘛?”祁思言没好气地问道。

江清越见祁思言语气甚是不耐,眼里满是委屈,颇为受伤地道:“我已经把铁矿献给你,日后,我绝不会再背叛你,你相信我,你看,你写给我的情书,我一直都留着。”

他掏出一封信件。

他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对于祁思言的爱却一点都不少,毕竟就算是没有前世记忆,他这个人本来就是爱祁思言的,只是讨厌他老是痴缠着自己,打扰自己做事。

这辈子他面对了太多祁思言语气的冷漠、拒绝的行为,这种不解伤心加上前世的爱意和愧疚,用江清越的话来说,就是他愿意卑微又渺小地爱祁思言爱一辈子。

祁思言意外地偏头看他,不是为了江清越地话,而是他手里的信:“什么?”

难道他让春风去寻的盒子,真的是和炎国来往的密信,他已经想要江家下马想很久了,一直苦于没有证据,如今证据在手,一切都好说。

炎津现在已经与他合作,江家只知道暗门,却不知道暗门是炎国太子的。

倘若他直接将密信公之于众,那么炎国那边肯定会察觉到暗门私自购买铁矿这笔见不得光的生意,再查到炎津那边就不好了,这些密信他必须等炎国太子上位才能揭露。

不过现在用来桎梏江家也是好的。

他想到终于可以让江家下马,激动地连手都是抖的,连呼吸都带着克制过后的雀跃。

江清越却以为是自己还留着情书让祁思言高兴至此,开心地把信递给祁思言:“这是你给我写的第一封信,你要看吗?”

祁思言只想确认,加上江清越对他的态度让他并无防备,他下意识地接过,打开,过程中,始终都是正面对着他,他并未看到书信背面的虫子。

直到右手手指忽然发出一阵疼痛,一滴血溅在地上。

祁思言脸色霎时间惨白一片,看到虫子游走到皮下消失不见那一刻甚至控制不住害怕的想哭。

没关系,没关系,裴煜会解蛊,独孤御也在这里,最差的结果大不了把人绑来,脑海里飞快闪过目前的情况和对策,他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努力深呼吸,压抑着内心的惊惧,咬牙道:“你给我下蛊?”

“是情蛊。”

??第一百五十五章 交心

江清越浑身都在颤抖,连呼吸都带着灼热,全力克制着自己远离祁思言,像是在安慰自己,也像是在安慰祁思言:“没事,很快就好了。”

他的状态看起来非常不正常,反倒是祁思言即使种了蛊,身体也并没有任何不适,连指尖的伤口血也止住了,只留下了一个红点。

初时的惶恐不安慢慢止住,祁思言冷静下来,目光冰冷地望着靠在门框上喘气的男人:“江清越,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给我下情蛊?”

他看着江清越面色潮红地倚靠在门上,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地,声音沙哑中带着哽咽;“我给你下的是母蛊,子蛊永远会受制于母蛊,你永远不用担心我会背叛你。”

霎时间,祁思言连话都说不出来,反应过来的那一刻,他心情极度复杂地望着江清越,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

狼狈至极地江清越卸了全身力道,像是丢盔弃甲了般,颓废地捂住脸,肩膀颤栗的厉害,仔细听,还能听到他像是死咬着唇般的呜咽。

祁思言忽然沉默下来。

“你怎么突然不喜欢我了。”他迷茫又懵懂地问祁思言:“为什么一觉醒来,我总觉得,我的心脏空了一块。”

刚刚失去记忆的江清越,根本想不懂,为什么祁思言忽然就不要他了,他却像是才意识到自己爱祁思言爱的要命一样,他失去了前世最为重要的和祁思言度过的点点滴滴,他所有的债全部一笔勾销,但同时也弄丢了记忆中那个满心满眼只有他的祁思言。

“江清越。”祁思言语气软了下来,他蹲下身,想扶他去软塌,毕竟挡在门口也不是个办法,倘若叫来奴婢,那误会可就大了,他们两个人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他边扶边道:“你先呆在这里,我去给你叫太医,放心,秘密的,不会有人看到你的样子,这件事情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我会让独孤御把你的情蛊解了。”

情蛊一旦种下,子蛊就会发作,会浑身燥热不安,期待着母蛊的安抚,所以江清越在刚刚种下的时候选择了离祁思言远远的。

江清越一碰到祁思言就宛如身处烈火中的触到一抹冰冷的水汽,溺水之人碰到的一块浮木,两人皮肤相触的那一刻,他便直接抓住了祁思言的手:“你别走……”

祁思言浑身都打了个激灵,连忙甩开江清越的手,发觉自己无法甩开便用另一只手去掰,他厉声呵斥:“放开,你疯了?”

“言言,别走好不好,我不想解蛊,我知道你不再信任我,这是我能想出来的唯一的办法。”

“够了!”祁思言最后一丝心软彻底消失,他冷笑一声:“想让我相信你?你刚刚诓骗我给我下蛊何不是在消耗我对你的信任,下了子蛊又怎么样,你现在对我有利用价值吗?我手里的密信足够让你们江家下狱,你有什么价值让我为你保密?”

当他看到蛊虫没入皮肉的时候,他内心的那种恐惧绝望无人知晓,那何尝不是对他信任的一种践踏和侮辱。

“对不起……”江清越跪在地上,几乎是用爬的方式,额头抵着祁思言的脚尖,内心的剧痛和身体的难受让他俊美的脸上全是汗珠,混着未干的眼泪一起,显得狼狈不堪,丝毫不见少年将军意气风发的模样:“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

“我想扶持你,想要站在你身边看你登上皇位,不想要跪在冰冷的殿外,连你的影子都不能抬头看……”

“我不会再缠着你,你是君,我是臣,我会止步于此,绝不逾矩半步,我就想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你登基,看着你快乐。”

“倘若我江清越今日有半句虚言,便死无葬身……”

“让你父亲解甲归田,这是我最后的仁慈,看在你们终归是在杀人不眨眼的战场为祁国拼杀过的份上,密信我可以压着。”祁思言直接打断他。

他闭了闭眼,神情复杂地注视着跪在他脚边的江清越,终究是轻轻叹了口气,开口:“至于你,和我一起解了蛊毒吧,信任不是倚靠蛊毒桎梏建立起来的,慢慢来吧。”

良久。

江清越直直的磕了个头,一滴眼泪掉在地板上:“江清越多谢太子殿下。”

等到拿了密信回来的春风打开门,就看到正在包扎手腕的祁思言,他神色大变:“殿下,您受伤了?”

“小伤。”他简单的告诉了春风刚刚发生的事情,又告诉他:“江老将军明日就会请旨解甲归田,江清越手里没有兵权,只是一个侯爷,无人拉拢,不足为惧,兵权不知道会落在谁手里,明日我会上朝,争取让兵权落在严将军手里,或者留在皇室。”

“殿下,您真的要用江清越吗?”春风把密信放在桌子上:“不怕他背叛您?”

“怕。”祁思言揉揉眉心,疲惫地道:“但是我手里能用之人不多。”

“所以我不喜欢朝堂,需要瞻前顾后,虚伪迎合,需要接受亲人反目,友人背叛,与曾经讨厌的人合作……”

窗外飞过一只麻雀,停在树枝上。

祁思言盯着它看了一会:“我喜欢快意恩仇的江湖,喜欢策马奔腾的草原,喜欢彻夜欢歌的长街,你说父皇为什么要选我当太子,我明明这么不合适,是不是因为我外祖家弱势,立我为太子,是最没有威胁的。”

“殿下!”春风瞪大了眼睛,用手指在抵在嘴间:“您可千万不能这么说,皇上对您的喜爱是绝对不可能有任何目的的,您小时候都是皇上把您抱在身边手把手照顾,甚至怕您遇到威胁,送您去后山国师府……”

祁思言打了个哈欠,像是倦了,又像是逃避:“是啊,所以我不喜欢当太子,容易胡思乱想,有时候甚至会置疑父皇的爱是不是有目的。”

“可是我一出生,就被封为太子了。”祁思言看着那只麻雀飞走,越过了重重宫墙,逐渐消失,缓缓笑了:“父皇就是欺负我刚出生的时候不会说话,不然我不会当。”

“如果被别人听到,估计会笑话我不识好歹。”祁思言笑着摇摇头:“我去睡一会,今日的话你就当没听到,连裴煜也不要说。”

君无戏言,于是他一当就当了十六年,没有任何人问过他想不想当太子。

可是他不当,所有的矛头就会对准他的哥哥,他的父皇,只有他母家最弱势,身后站的人最少,皇位之争中死了,对于朝廷局势的影响最小,所以他愿意继续占着这个位子,成为最大的靶子。

明日还要上朝,上朝应该就能见到裴煜了。

想到这里,他脸上带着一抹依恋,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说】:准备收尾了!不过离完结还有一会儿。

??第一百五十六章 攻打南疆已定

今日朝上发生了一件大事。

祁思言第一日上朝。

江将军就主动上交兵权,卸甲归田,告老还乡。

所有太子一派悉数沉默。

剩下的,就是云家一派,云家党派又分为四皇子一派和六皇子一派。

而今整个朝堂中间,其余还好,军权和财政显得各位重要,而今财政的吏部掌握在云家手里,军权一部分在皇帝手里,一部分在严家,一部分在江家。

江家要上交兵权,云家派系脸色都不太好看,纷纷出言挽留,可惜无果,连江清越都没有出言阻拦,甚至明摆着站在太子一派。

皇帝允了江将军的辞官,军权重新洗牌。

他谁也没给,自己留着。

云相的脸色愈发难看。

“父皇,儿臣有一事禀告。”祁思言直直跪下。

“允。”

“如今南疆内乱,兵力告竭,正适合一举攻下,南疆版图狭小,资源紧缺,倘若放任他们休养生息,日后必定还要来犯祁国边境。”祁思言认真道。

他思索过,尤其是边境地势低洼,多溪流,村庄,南疆假装匪贼,给河流投毒残害村民已经不止一次。

“殿下,南疆已经求和,祁国也与南疆签署了和平契约,如今便是毁约,战争刚刚结束,祁国也需要修养生息。”兵部尚书出言制止。

“南疆遵守过和平契约吗?遵守的话还能有那一仗?”严将军怒喝道:“当初我就说要一举拿下南疆,都是你们这群求和派一直上奏让我回来,不然南疆早已是祁国囊中之物。”

“南疆打不得,现在他们并没有冒犯祁国的地方,倘若祁国率先打破契约,那置祁国颜面于何地,太子殿下考虑过吗?”云相步步紧逼。

“倒不如先听太子出兵的原因,云相切莫急躁。”裴煜一开口,周围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全部停了下来,他是可以不用穿朝服的,只身一人,一袭素衣,便让云相无话可说。

“孤要攻打南疆,不是没有原因的。”祁思言呈上一份奏折:“父皇请看,儿臣仔细调查过边关的村落,发现其中有五个村庄,已经三年无新生儿了。”

“而且他们已经三年不曾主动与外界联系,除了沉默寡言,神态僵硬,表现的无半分异样。”

他抬起头:“孤身边的巫医从他们身体中发现了蛊虫,这种蛊虫名为木偶虫,可以控制人的行动和思维。”

“这就是原因,倘若没有被发现,边境的村庄迟早会变为行尸走肉,走向死亡的坟墓,不知道多少无辜的平民会变成情报的中心,蛊虫的温床。”

祁思言扫视一圈,缓缓道:“我们已经不知道,这种蛊虫已经渗透到了哪里,又或者……已经渗透到了朝中……”

话落,朝着人人自危,面面相觑,多疑的已经开始检查身边的同伴。

这些数据都是玉凛给的,昨日原本是要找独孤御的,但是独孤御此人信不得,他又不想让裴煜知道,便想到了玉凛。

玉凛呆在了黎府和黎晔在一起,如今已经是光明正大的和黎晔同吃同住,黎家主没办法,黎晔原就心思单纯,喜欢谁就是喜欢谁,无法只能默认两人在一起。

当祁思言说自己中了情蛊地时候,玉凛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不仅质问是谁,还狠狠地揍了江清越一顿,没留半分情面,骂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颇有“舅母”的风范。

打完后还给他说了不少南疆的事情,边说边给黎晔喂喂西瓜吃,时不时地抓着黎晔的手东看西看。

祁思言望着他的动作和自己颇为相似,他也喜欢捏着裴煜的手看,这种喜爱是装不出来的,玉凛并不是贪图黎晔的容貌,他是真的喜欢黎晔,坐了很久,慢慢的,他也不抵触玉凛了,在得知玉凛愿意随军后便彻底高兴起来。

皇帝始终沉默,翻看了一下祁思言的奏折,上面每个村庄都精准到了每户人口每个人,显然是查证了许久。

看着面前的一个个人名,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他的子民,他怒意渐起,扔了奏折:“南疆居然已经不知不觉吞并了祁国五所村庄,是不是应该拿回来?”

如此,攻打的理由也有了,无需再找。

皇帝犹带怒意:“正好,江将军告老还乡,严将军手底下还有几万将士?”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