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君的第一佞臣 第59章

  谢恒鼓励地拍拍冯凯的肩膀,“你也不要太灰心丧气,以你的条件一定能找到一个更好的。出身不是最重要的,但人物品性一定不能差,娶妻娶贤、纳妾纳色,你现在正是前途无量的时候,也不用太着急婚姻大事,再往后看看,说不准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缘分就来了。”

  冯凯还是耷拉着肩膀,“但愿吧。”

  辞别了谢恒,冯凯转身跟寇越他们一道离开。

  寇越他们自然要八卦八卦冯凯跟谢恒都说了什么,这种事冯凯肯定守口如瓶,不会让几个损友知道自己第一次对女孩子动心就看走了眼。

  等寇越他们走后,荣启又凑过来,“说什么悄悄话呢?”

  谢恒:“没什么,就是在感情问题上给人点建议。”

  荣启立即笑起来,“真新鲜啊!你这毛都没长齐呢就要给别人感情建议了?”

  谢恒:“年后我就十七了。”

  荣启:“那你也没我毛多。”

  谢恒上下扫了一眼荣启:“书上说毛多的男子性/欲会比寻常人更加旺盛。”

  荣启窘了一下,立马将边上的宣景拉到谢恒身边:“那你家将军的一定比我旺盛,不信你有机会看看他有多少腿毛。”

  宣景横了一眼荣启:“你知道我有多少?”

  荣启:“猜的。像你这种闷骚的性格床上一定很狂野,一般人绝对招架不住。”

  谢恒:……

  这话题怎么就越来越少儿不宜了?他们是怎么聊到这种程度的?

  出了宫门口,陆潇和胡靖都在外头等着,瞧见三人出来之后立即上前行礼。

  宣景转头对谢恒说:“你喝了酒,让陆潇和胡靖送你回去。”

  谢恒“哦”了一声,知道这是宣景和荣启还有正事要谈,乖乖点头,跟着陆、胡两人离开。但走几步路就要回头看看宣景,直到上了停在不远处的马车为止。

第一百零八章 目标

  荣启嘿嘿笑着:“瞧瞧你家探花郎,还一步三回头呢,多舍不得你啊!”

  在荣启心中,宣景跟谢恒的关系那就跟父子一样,宣景对谢恒诸多照顾,谢恒对宣景仰慕非常,这是不是亲父子更胜过亲父子啊!

  荣启对宣景打心眼里羡慕,瞧瞧,这还没成亲呢,就已经有这么个贴心的好大儿了!这就是福气,他可羡慕不来。

  宣景没接荣启的话,直接往将军府走。

  要商量正事自然不能就在外头说。

  回到将军府,宣景让人上了茶。

  荣启喝了一口就直咋舌:“这三月新茶都出来了,你这里怎么还喝陈茶?回头我让人给你送点新茶过来。要是有人来将军府做客你就只能拿陈茶招待人家多寒酸?”

  宣景倒是无所谓,能来他这个将军府做客的也都不会介意陈茶还是新茶。

  “上巳节的事情你查得如何?”

  “不出我们所料,”荣启的神色也郑重起来,“今年的上巳节自然还是由礼部准备,太子那边已经有动静了,不过还没查到他们具体要怎么做,只是查到太子府的人已经在跟礼部的人接触。”

  新年开朝之后的第一个大节便是上巳节,这也是大瑾国的一个传统节日。

  不管对于朝廷还是对于百姓而言,上巳节都非常重要。

  在上巳节这一日,百姓们会举办”祓除畔浴”的活动。人们结伴去水边沐浴,称为”祓禊”,当然同时还有宴饮、曲水流觞、郊外游春等内容。

  虽然一开始上巳节起源于一种驱邪的巫术活动,但是后来随着不断的发展变化,上巳节有了更多的意义。比如男女春日相欢好、妇女祈孕等。尤其是年轻男女,手持兰草或者香薰沐浴,都是对美好感情的期盼。

  而朝廷也会在上巳节这一日进行酬神祭祀的活动,于这春和景明之中祈求新的一年里大瑾国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远离所有的灾厄与疾病。

  上巳节的日子是固定的,每年朝廷都会让礼部准备酬神祭祀的相关事宜。

  比起年祭,上巳节的祭祀活动更为随意活跃,有点类似于宫宴,就在东郊皇家园林举行,能参加除了王公贵族之外就只有一品大员。

  王室宗亲和朝中大员们随帝后上香过后,便是临水宴饮,也就是曲水流觞。

  既然是宴饮,那也就少不了要进行采购。这些也都是礼部在操办,吃的喝的都是经由礼部安排。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以太子的贪婪成性不拿回扣是不可能的。

  往年太子都会利用上巳节曲水流觞的机会大赚一笔,这笔钱多是用来招揽在二月殿试中榜上有名的新科进士们。

  以往宣景在二月份就已经回去北境,即便从荣启那知道太子的所作所为,他既不在京城,能做的也十分有限。而且让荣启自己对付太子,风险也稍微大了些。

  这一回他在京中,就断断没有轻易放过太子的道理。

  “礼部那边和太子对接的是什么人?”

  “礼部尚书熊志成亲自对接太子府詹事。”

  宣景:“若是这样,只要将事情查实,即便太子那边一时不能如何,礼部尚书是跑不脱了。”

  荣启摇晃着折扇,“那是自然。熊志成那老东西罔顾礼法,让他在礼部尚书的位置上做这么些年就是对大瑾仪礼的最大讽刺。他一心向着太子,不放过任何一个向太子表忠心的机会,而他身在礼部,太子用得上他的机会着实不多,这种为太子圈钱的事自然要亲力亲为,不把他抓个现行都对不起他对太子的这份忠心!”

  宣景点头,跟荣启进一步商量着具体做法。

  这么些年宣景镇守边关远离朝政,想要扳倒太子和三皇子着实困难,只能先一步步剪除他们的爪牙,而在剪除他们爪牙的过程中,自然也会不断揭露他们的错处,最终让他们永远丧失竞争帝位的资格。

  商讨了好一会,荣启突然想起什么,说道:“你准不准备让谢恒知道你的真实打算?”

  宣景顿了片刻:“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是打算瞒着谢恒,只是还不是时候。

  荣启沉默片刻:“这事关系重大,你一定要想好。其实要说你们认识也没有太久,再多观察一段时间也无妨。”

  宣景没说话,荣启也不再劝,他知道宣景会有自己的考量。

  其实此次宣景回京,他的真实目的只有少之又少的人知道。

  或许有些人只以为宣景只是想在朝中站稳脚跟,能在有关边境的事情上有更多的决策权利,不要总受制于人。

  可他们不知道,这些年宣景的所见所闻所感,他的种种亲身经历、亲眼所见,已经完完全全改变了他最初的想法,让他明白到底什么才是能真正解决问题的“根”。

  惠承帝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说句大不敬的话,可能也没几年的时间了,而现在已经成人并且身体健康的皇子就只有太子、三皇子和四皇子。

  太子和三皇子的情况自然不必多说,让他们登上皇位,那整个大瑾国就等同于从根儿上彻底烂了。四皇子更不成,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烂泥扶不上墙,送他坐上皇位他都坐不安稳。

  故而一旦太子和三皇子彻底失德,或者是因为其他原因丧失储君资格,那为了稳定朝局,惠承帝就是再不愿意也只剩下立皇太弟一个选择!

  那在诸位王爷之中,声望最高也最大权在握的就只有厉王。

  这些年厉王的一些作为虽然令宣景失望,但也绝对比太子和三皇子要强上数百倍。而且只要厉王成为新帝,那么身为厉王之子的宣景就也有了名正言顺竞争皇位的资格。

  与其争得一个在朝堂之上站稳脚跟,不如将整个朝廷握在手中!

  只有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宣景才能梳理清除重文轻武造成的所有弊端,给那些沙场奋战的将士最坚实的后备支持,才能从根本上改变大瑾国的现状,拯救这个已经在逐步走向万劫不复深渊的国家,建立新朝新气象!

  从一开始回京,宣景的目标就只有一个€€€€登上皇位!

  他自然不会谋朝篡位留下污名,否则就有可能连累他身后的北境将士们也遭受文人墨客的口诛笔伐。他本就是天家血脉,如何就不能顺理成章继位新君?

  从一点一滴开始谋划,他会让自己的帝王之路绝对名正言顺!

  而刚刚荣启的话,宣景也早在考虑之中。要说第一次动了想要告知谢恒自己真实目的的念头,应该就是当初在将军冢合奏以悼念亡魂的那七夜。

  直觉告诉他能弹奏出这样曲子的人,能用一颗真心去祭奠国之将士的人,值得他倚重信赖。

  可很多时候人不能光凭感觉行事,特别是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无数人的性命和未来时,就更加不得不小心谨慎,容不得丝毫错误。

  就宣景自己而言,他信任谢恒,就大局出发,他确实还需要一些时间。这些时间是给自己,也是给谢恒。

  另外一边,谢恒已经在陆潇和胡靖的护送下回去谢家。

  在距离谢家还有些距离时谢恒就下了马车,剩下的几步路自己走回去,主要也是不想让陆潇和胡靖在谢家露脸。

  一进门,就有一个人风风火火地跟他擦肩而过,谢恒将将看清楚是那是谢宏。

  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谢宏还要出门去?

  不等谢恒弄清楚,后面万姨娘就追了过来,一路小跑着喊着“宏儿”,可惜她到门口的时候谢宏早已不见了身影。

  万氏瞧见谢恒,脸色猛地一变,立即收起了伤心失意的表情,匆匆拿起帕子胡乱抹掉眼泪,像是不想在谢恒面前露怯似的,又扬着头扭着腰往回走,连声招呼都不打,仿佛这样就能在气势上占据上风似的,只可惜那背影中还是透出了几分故作高姿态的僵硬。

  谢恒眯眼,抬手叫来一个路过的小厮,正好就是之前乡试放榜时奉命去看榜单的李顺,从前谢长青跟前的红人,现在混得却不怎么样。

  “府上发生了何事?五少爷在闹什么别扭?”

  搁在以前,李顺搭理都不会搭理谢恒,直接就装作没看见过去了。可现在风水轮流转,自己不得老爷看重了,而这位四少爷却高中探花,从此就要平步青云。

  即便是李顺还像以前一样深得谢长青信任喜欢,在如今的谢恒面前也只有讨好的份儿。谢恒找他问话都是给他脸面。

  “回四少爷,五少爷跟老爷吵了一架,这才气得出门去。”

  “因何事争吵?”

  “还不是为着做官的事儿。五少爷得了三甲一百五十名。三甲总共就只有两百人,这不就快垫底了吗?这样的名次五少爷自然不满意,老爷也挺失望。五少爷不愿意再去进学参加翰林院的考试,就想让老爷直接帮忙给推荐安排个官职,但老爷不同意,两人这就吵起来了。”

  作者闲话:  【多谢kissmeimei和万物互联的礼物~~?(′???`)比心】

第一百零九章 .“反目成仇”?

  谢恒恍然想起来是这么回事。

  这一甲二甲三甲名次差着,待遇那也是天差地别。

  一甲和二甲前二十会被朝廷直接授予官职。但二甲二十名之后就没那么容易了,得等着有其他空缺之后才能安排,或者是有人脉能被引荐。而三甲就更惨,须得参加翰林院的考试,而且要继续进学,三年之后才能授予官职。

  再等三年,这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考中三甲对于很多考生来说实在是件头疼的事。说不好,好歹也是上了榜的名次,说好,若是没有人脉门路,那就得等到三年之后才能做官。可到时候新一批科举进士就出来了,哪还轮得到他们?三甲的成绩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就谢宏那一贯沉不住气的性子,本来就接连遭受打击,现在更不可能指望他能老老实实沉淀三年。

  对于有些人来说沉淀三年或许是好事,还能磨练磨练心性,但显然谢宏不会这么认为,不然他就不会找谢长青给自己谋个缺。

  李顺一直注意偷偷观察着谢恒的表情,想以此判断出谢恒的心情,他也就更知道该说什么。现在他突然想到就算不能再成为老爷的心腹也没关系,要是能做四少爷的心腹不是更有前途?

  四少爷可是探花郎,做官起步都比老爷高多了,未来更是不可限量,自己要是能跟在四少爷身边肯定差不了。

  只是李顺观察了一会,也没能从谢恒脸上看出什么来,心中不由发苦,这四少爷看起来可是比老爷要难讨好多了。

  谢恒想了一会,收回思绪后发现李顺还在这,便挥挥手让其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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