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君的第一佞臣 第96章

  刘妈妈福身:“是。”

  到外面的热闹劲儿过去,谢元柔才有些魂不守舍地回到谢家,一进家门就被刘妈妈拉着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谢元柔还一头雾水,到看见谢老夫人脸上带着平日瞧不见的和善表情,心中就大概有了猜测。

  谢老夫人难得和颜悦色地叫谢元柔坐下,还问她外面的热闹好不好看。

  谢元柔点头:“自然好看。”

  谢老夫人又笑了,“你也不必羡慕,很快就要轮到你了!”

  谢元柔低头,做出一副娇羞状,“祖母说的哪里话。”

  “哎呦呦,瞧瞧还不好意思上了!你跟祖母好好说说,春猎时是不是遇上了阙家公子?”

  谢元柔先是佯装诧异了一番,之后才点头,“是,当时孙女瞧见阙家公子手受了伤,就将手帕拿给阙公子包扎,只不过碍于女儿家的名声未曾透漏身份,祖母如何知道?”

  谢老夫人这下更放心了,至少说明那人真是阙献。

  “今日阙公子找上门来,说了你与他于春猎相识,对你一见钟情,回来之后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你的身份,这就想迎娶你过门,还是以正妻之礼!”

第一百七十章 劣根性

  听着谢老夫人的话,知道自己的算计总算达到了目的,但不知为何,谢元柔此时脑海中全部都是韩峦鲜衣怒马的身影,竟没有几分算计得逞的高兴。

  谢老夫人真没在谢元柔的眼中看到喜悦之色,这可不像是装的,心中不由得犯嘀咕,难不成这件事真的只是巧合?不是柔丫头有意算计?不过是巧合也好算计也罢,反正现在的结果是好的。

  “柔丫头?怎么你不高兴?是不乐意嫁给阙家公子?不是祖母说你,你要真是不愿意,当初就不该将手帕送给阙公子,即便只是给包扎伤口也不应该,这贴身之物送给外男,到什么地方评理去可都说不清楚!再说人家阙公子的身份配你可是吃了亏了,就是给个贵妾的身份都是你高攀,能有正妻的位置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可千万别不识好歹!”

  眼瞧着谢元柔似乎是真没多满意这门亲事,谢老夫人也变了脸色,刚刚的和蔼慈祥就跟一张薄弱的面具一样,风一吹就没了,露出了一贯严厉冷漠的脸。

  先利诱再威逼,这也算是谢老夫人惯用的伎俩。

  谢元柔漠不在意,低着头说:“祖母说的是,这桩婚事没有任何可挑拣的地方,是孙女高攀。孙女不是不愿意,只是有些受宠若惊。”

  闻言谢老夫人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你有此想法说明你是个本分的人,不过姻缘这种事来了就挡不住,是你的就合该是你的。你倒是跟祖母细说说,春猎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不是在阙公子受伤的时候才第一次见的吧?之前你就该知晓他的身份。”

  谢元柔点头,也说了阙献和殷九思之事,不过经过她的润色,自然变成殷九思那边不占理,而阙献是无辜的,是为蛮国公主仗义执言,被娇纵蛮横的将军之女当众退婚羞辱,却也并未做出任何失礼之事。言语中也多有为阙献打抱不平之意。

  谢老夫人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最后冷哼一声说道:“这武将之女就是粗鄙野蛮,当真没有一点教养!就算是要退婚,这也是女儿家能当众说出来的?谁家好教养的女儿会动不动把婚约之事挂在嘴边?且未经过父母长辈直接就把婚事给退了,这样不安分的女人即便是天家公主也绝对要不得!娶回来日后就得是祸家的根源!”

  这么想着,谢老夫人越发觉得日后给她的宝贝嫡孙斌儿寻门亲事时更得小心谨慎,断断不能是殷九思那样的女子。

  谢元柔听了心中舒坦不少,也想着或许等时间一久,韩峦看清了殷九思的真面目,就会知道还是她最好。

  谢老夫人又慈爱地拍了拍谢元柔的手,“阙公子被退婚也是好事,那样的女人娶回去只会给自己添堵,哪里有我们柔儿知礼明仪?这也是他的造化,让他躲开了恶婆娘,得你这么一个好娘子。只不过今日毕竟殷家女大婚,阙公子心中肯定多少不快,今日上门大概也有些赌气的成分,你莫要往心里去。这男人就是这样,没得到手里的多少会记挂,就是男人的劣根性,你得学着开解自己。”

  “祖母放心,孙女都知晓,毕竟阙公子与殷家小姐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纵然殷家小姐无情无义在先,但阙公子却是重情义之人,心中难免有些放不下。但我也相信阙公子既然上门提亲来了,那心中自是有我的,日后我也会努力笼络住阙公子的心,不会让他再惦记殷家小姐。”

  谢老夫人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我谢家的好姑娘!”

  谢元柔头一歪,略有些担忧地说:“能嫁给阙公子为妻是我的福分,但六姐姐还未婚嫁,却被我这个妹妹赶在前头,是不是不太合适?”

  谢老夫人重重一哼:“她嫁不出去那是她没本事!也不知道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空有一副相貌有什么用?要规矩没规矩,要心思没心思,整日就只会咋咋呼呼!当初你父亲给你们换亲,那韩峦虽出身不好,你六姐姐算是低嫁,可在我看来根本就是馨丫头配不上人家韩峦!她哪里有一点点当家主母的风范?就是些贵妾看着都比她有规矩!都是周氏无能,两个嫡女一个都没教养好!你莫要担心,要是馨丫头敢在你的婚事上闹祖母绝对饶不了她!”

  就算周氏已经被关在佛堂那么长时间,一直没再闹出什么动静,可谢老夫人一提起周氏来还是气恨得不行!原本两个嫡出的姑娘,还都是拿得出手的好相貌,可都生生被养歪了,一个两个都成了来要债的!不然若是能嫁入高门,对家里的帮扶还能少的了?真真都是被周氏给耽误了,最后能拿得出手的竟然是个通房所出的女儿!

  突然,谢老夫人灵光一闪,想到或许可以将谢元柔改记在周氏名下。

  周氏占着正房的身份动不得,而谢老夫人看不上万姨娘,将谢元柔改记在周氏名下,那就能得到嫡女的身份,也更能匹配得上阙献一些。

  这么想着,谢老夫人就直接跟谢元柔说了。

  谢元柔眼睛一亮,但很快藏住眼中的兴奋之色,神态为难地说:“我终究在姨娘膝下长大,这时候弃姨娘而去怕是不好。且六姐姐未必容得下我。”

  谢老夫人却是直接拍板:“没什么不好!从你五哥被流放之后,万氏这几年也是不中用了,什么事儿都管不了,整日闷在自己院中自艾自怜,让你继续挂在她名下是委屈了你!馨丫头那你更不必担心,有祖母在,这种事哪里轮得到她同意不同意?只是你既然要挂在周氏名下,那变更之前还是要去佛堂里看看周氏,走个过场。佛堂阴冷,你可愿意?”

  谢元柔乖巧点头:“祖母这般为孙女费心筹谋,这点小事孙女又怎能不配合?”

  谢老夫人笑了笑,对谢元柔越发满意了。

  阙府。

  阙胜德见儿子回来,便立即询问刚刚去了何处。

  在谢家被捧了一通的阙献神清气爽了不少,大大方方地说了自己是去谢家提亲了,虽然不够正式,但已经商定下来,让母亲明日就带着媒人亲自去一趟谢家,尽早把婚期敲定。

  阙胜德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阙献说的是什么,差点就暴怒而起。

  “你疯了不成?谢家那小门小户也值得你母亲亲自去提亲?你还想娶那个庶女为正妻,你是不是魔怔了?”

  阙献:“我没有!凭什么殷九思能嫁给一个六品小官,我就不能娶一个小官庶女?她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我自然要报复回去!等我娶了谢七小姐,整个京城的人就都会笑话她殷九思在我阙献眼中还不如一个从六品小官的女儿!”

  “你、你……”阙胜德连连叹气,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这是为了报复殷九思就打算把自己一辈子的终身大事都搭进去!糊涂啊!”

  “爹!我也不是一时冲动,虽然我主要是想报复殷九思,但谢七小姐人也不错,她温柔贤惠知书达理,除了出身之外,一百个殷九思也比不上谢七小姐。而且谢家清流,并不是攀附权贵之辈,爹不也说当初谢家二小姐之事颇有蹊跷,说辞都是从厉王府和嘉南候府那边传出来的,就算对谢家再不利,谢家也不敢反驳王侯勋贵。即便真是谢二小姐不检点,那也跟谢七小姐没关系!”

  阙胜德重重一哼:“现在就知道替那谢元柔说话了,她倒是有本事!”

  阙献:“儿子说话凭的是本心,可不是有意偏向。再说现在谢家门户是不高,但不是还有谢斌和谢恒?爹之前也说这对兄弟前途不可限量。尤其是谢恒,小小年纪就已经官拜四品,得陛下赏识看重,未来绝对不会止步于此!咱们现在在谢家彻底发迹之前就先结下这门亲事,若日后谢斌、谢恒真的飞黄腾达,对咱们阙家也有的是好处。即使谢家没起来,那谢家小门小户,什么事儿不都是我们这边说了算,谢家小姐性子软和,不论我作何决定她都不会反驳。”

  阙胜德自然是听懂了儿子最后一句话语中的暗示,心下也不免有些动摇。

  儿子话已经说出去了,谢家那边可能已经开始告知他人,这时候就是要反悔也不大好。如果谢家只有一个谢长青,他说什么也不会将其放在眼中,但就是还有谢斌和谢恒,尤其是那个谢恒,得陛下看重又性情嚣张,确实棘手了些。

  儿子说的也有一定道理,左右儿子的名声也已经被殷九思给坏得差不多了,正经的豪门贵女都看不上他儿子,也就只能娶个门户稍低的。那谢七小姐要是真如儿子所言那般,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眼看父亲就要被说动,阙献再接再厉,几乎是将自己毕生所有的口才都在这一天发挥出来,最后终于说动阙胜德同意。

第一百七十一章 迟则生变

  阙胜德叫来阙献的母亲,让其明日请好媒人去谢家提亲。

  阙母一听对方只是个从六品小官的女儿,还是个庶女,这心中就有一百个一千个不同意,不明白一向最疼爱儿子的丈夫怎么会给儿子寻了这样一门亲事。再一了解是儿子自己求来的,也还是不能理解儿子的眼光,更想不明白对于儿子这样荒唐的举动丈夫怎么会同意。

  但阙母不敢反驳丈夫和儿子的意见。

  当初她嫁给阙胜德时,阙胜德还只是殷老将军手下一个小兵,她是农户之女,因为长得颇有几分姿色才被阙胜德相中。当时他们的身份也算相当,说不上谁高攀,甚至她家中还曾接济过银钱短缺的阙胜德。只是后来阙胜德步步高升,她这个糟糠妻就显得配不上了。

  阙母何尝不知道丈夫就是顾忌人言可畏,再加上有阙献这个儿子,才一直保有她正室的身份和尊严,实际上在家中她没什么话语权,就是儿子对她也说不上多尊敬。

  故而这儿媳妇从高高在上的将军之女,尊贵的县主,换成了一个小官庶女,阙母心中就是再如何不平衡也不敢在丈夫和儿子面前多说道,只能想着等日后那庶女进门,自己能拿捏起当婆婆的款儿,把所有的不痛快都发泄在这个自己不中意的儿媳妇身上。

  第二天一早,阙夫人就请了媒婆带了聘礼上谢家。

  谢家到底是读书人的人家,再加上在谢斌和谢恒入朝为官之后,朝廷赏赐不少,他们也贡献出来一部分作为中馈,谢老夫人就拿这些钱装修了宅院。

  该刷新的刷新,该拓展的拓展,假山花园也都修葺了一番。虽然这规格肯定是远远比不上阙府,但看起来也相当是那么回事,清流人家的风格尽显,非但不寒酸,瞧着还很是大气。

  这一进门阙夫人就四处看着,心中还算满意,好歹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等寒酸。又想起临行之前丈夫交代过,要她将自己那市井之气多多收敛,莫要在人家书香门第丢了阙家颜面,更不要托大,仗着自家门槛高就态度轻慢,谢家的家主谢长青倒没什么,却不能轻易得罪谢家的两兄弟。

  阙夫人便立即收敛起四处打量的眼神,撑起贵妇的范儿。

  她虽是农户出身,但这么些年作为阙胜德的正妻少不了也有各种赴约应酬,见识的多了自然学得也就多了,阙胜德怕丢脸还专门给她请过教养嬷嬷,教她礼仪规矩。虽然骨子里没变,但至少面上阙夫人能将将维持住一个仪容得体的高官之家当家主母的气度模样。

  谢老夫人的年岁大了,身体虽然还算健康,但多数时候懒得动弹,可在收到下人的禀告之后还是在刘妈妈的搀扶下来到院门口接待,也算是表达他们谢家对此事的看重。

  阙夫人面上笑着,心中却没什么特殊感觉,只觉得谢家还算识时务,这老夫人还知道出来接待自己,算是有眼力劲儿。要是那谢元柔真是个本分的,能任由自己搓扁揉圆,日后她也可以不摆婆婆的款儿,当然前提是谢元柔能让她满意。

  阙夫人言简意赅,在老夫人那落座之后就直接说明了来意。

  “按照我家老爷和献儿的意思,这婚事是能尽早就尽早办,我们阙家儿孙这一辈就只有献儿一个男丁,我虽贤德,为老爷纳了几房姬妾,但那些个女人的肚皮都太不争气,这么多年来怀有身孕的没几个,生下来的不多,还都是女儿,我家老爷自然就更宝贝献儿这个命根子。”

  谢老夫人笑着应和:“那是夫人好福气,膝下嫡子是唯一的儿子,如何能不得阙大人的看重?”

  这话算是夸到了阙夫人的心坎里,也让阙夫人心情大好,心中原本跟谢家结亲的那份不甘心就又少了点。

  “可不是!老爷爱重我,献儿也孝顺,既然他们都觉得这门婚事不错,我自然要赶紧过来敲定下来。献儿不小了,从前是一直被殷家小姐耽误着,我与老爷都是想早日抱得孙子,可那殷家小姐就是一拖再拖,最后甚至还当众退婚羞辱我儿,想想我就心痛!我自问对那殷家小姐很是不错,哪成想最后竟然会落得如此结果!”

  阙夫人捏着手帕按了按微微湿润的眼角,字里行间都是在说殷家小姐不识抬举。

  谢老夫人自然顺着阙夫人的话说:“是啊!这事我也略有耳闻,还惊诧得不得了,那殷家小姐的所作所为当真让人震惊,那哪是好人家好教养的姑娘能干出来的事?我听着都臊得慌!如今阙公子与那殷家小姐解除婚约,可能也是上天眷顾阙夫人,不忍阙夫人日后有那样一个不知礼的儿媳妇。”

  阙夫人笑起来:“还是老夫人会说话,我这心里头可宽慰多了。既然咱们聊得也投契,那不如就趁早把婚期定下来吧!方便的话今日就交换一下两个孩子的八字庚帖,我立刻就叫人去合一合,没问题的话就最近找个吉利日子。”

  谢老夫人微微凝眉,“就近……这是想多近?”

  这是娶妻,又不是纳妾,自然要好好合计多做准备,这日子要是定得太近哪里来得及操持准备?

  阙夫人看了一眼边上的媒婆,媒婆立即会意,赶忙笑着说:“今年就是时兴”快嫁”,一年里的好日子都集中在上半年了,我早前就看过黄历,下半年到明年上半年都没有合适娶妻的大好日子,这不就耽误太久了吗?老夫人您且看看那金贵的兰心县主,从陛下下旨赐婚到成婚这才多少时日?也是因为今年形势如此,拖久了不好。这可不比好事多磨,今年的情形就是越拖越不好,越容易生变故。”

  谢老夫人一听容易生变故这心里也慌了。

  想当初谢元霞的婚事可不就是因为从年底拖到了新年开春才生了那么大的意外变故?要是当初就按照三皇子的意思,在年三十前就把事情办妥当了,后面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糟心事,他们现在也就多了一门王府姻亲!那是多长脸的事儿!

  迟则生变,这话是一点没错。

  婚事仓促些就仓促些,反正也改变不了柔丫头正妻的身份,结果是好的就成,相信柔丫头也不会介意。

  谢老夫人:“行,既然这样那这日子就由阙夫人定吧,合了八字之后看看黄历上就近的好日子。”

  阙夫人笑逐颜开:“这就对了!我就不喜欢听什么好事多磨的话,既然是好事,那如何就不能尽早办了尽早高兴?”

  谢老夫人也连连点头称是,能早日将阙少夫人的位置攥在手里也好。

  阙夫人又四处看着,“今日谢七小姐可在府中?也让我这未来的婆婆看看到底是如何标志的人儿才能让我的儿子喜欢得不得了。”

  “在的在的,我们柔丫头最是规矩人儿,平日里很少出府,多数时候就是绣绣花练练字,那孩子性子沉静,也不大喜欢热闹,”说着谢老夫人就转头去看刘妈妈,“快去把七小姐请来。”

  “是。”

  刘妈妈去请人,阙夫人的眼中都是笑意。

  “那还真是个本分姑娘,我这人就是喜欢本分的,之前的殷家小姐我就很不喜欢,出身虽说不低,但却没有一点女孩子家的样子,净是舞刀弄枪,有一回我去殷家看她还险些被她伤着。还是谢七小姐这样的好,文静有礼又懂规矩,往后我们婆媳肯定合得来。”

  话是这样说,但阙夫人心中却不完全这样想。

  要真是那懂规矩的好姑娘,又怎么会一次春猎就勾得她的儿子念念不忘了?回来后还就因为手帕上的一个“柔”字四处打听。要不是因为这谢元柔的身份着实低,估计在儿子打听到人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叫她来提亲了!

  女人家的那些把戏阙夫人看得也清楚,那个谢元柔定然是个有心眼的,至少不会像儿子说的那般单纯。

  不过有点心眼也不要紧,太没心眼的往后出门在外还容易被人算计奚落,到时候丢脸的还是他们阙家。只要这心眼子不是往她身上使,别一进门就想着把持中馈将权利揽在自己手中,那阙夫人也不会介意。有点心机总比是个草包要强。

  没一会,谢元柔跟着刘妈妈进来,一眼看见屋中那位面生的贵妇。

  路上刘妈妈已经告诉她这人是谁为何而来,谢元柔脸上不见半点紧张的神色,跟老夫人行礼之后又向阙夫人行礼。

  “问阙夫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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