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君的第一佞臣 第263章

  小半晌,遥春从谢恒房间里出来,又去了一趟茅房之后才回去拓跋云雷的包房。

  他的袖子里揣着谢恒给的五百两银票,这是他做上一整年也赚不到的银子。接的恩客不少,但赚钱的都是管事,他们的赚头除了固定的那点月钱外就靠恩客的打赏,多数的恩客出手都不阔绰,毕竟已经在管事那花了钱,像谢恒这样出手如此大方的,多少小倌一辈子都碰不到。

  不过就算没有这三百两的好处,遥春也愿意帮他那个忙。

  重新回到包房,花雨正在伺候拓跋云雷喝酒。

  之前遥春出去时两人还在床上闹得厉害,三人行本就耗费体力,拓跋云雷在遥春身上来了一把后,在春雨那就快了些,这会是已经完事了。

  拓跋云雷皱眉看着遥春:“怎么去了这么久?”

  两个小倌,拓跋云雷还是更喜欢遥春,遥春的身段更好,皮肤也更嫩滑,在床上也更放得开,花样多,刚刚要是遥春还在,他还能压着遥春再来一回。

  遥春柔弱无骨地依偎在拓跋云雷怀里,倒了一杯酒奉上:“我这不是想着有花雨在,您未必还要的着我。我可没有花雨弟弟那么善解人意。”

  “呵!还吃醋了!”拓跋云雷捏着遥春小巧的下巴轻轻晃了晃,“爷刚刚有多疼你你是没感觉吗?个小没良心的!”

  说罢拓跋云雷对一旁的花雨摆摆手,“你出去吧!”

  花雨有些不甘心,难得遇到这么个长相好活儿也好的还体力好的,不过不甘心归不甘心,他可不敢说什么,拓跋云雷看起来就不是个好惹的,他可不敢对着这个男人拿娇,只能暗暗瞪了一眼遥春后别别扭扭地离去。

  花雨一走,遥春更加卖力地讨好拓跋云雷,一杯一杯地给拓跋云雷灌酒。拓跋云雷的酒量很是不错,但也经不住遥春这么一杯杯地灌,一小坛子酒下去一大半,拓跋云雷也开始晕晕乎乎的。

  遥春看拓跋云雷醉得也差不多了,再灌下去只怕要说不清话。

  将酒杯往边上推了推,遥春抱着拓跋云雷的手臂,仰着小脸一脸崇拜地说:“这还是我第一次伺候像殿下这般身份尊贵之人。”

  “哦?”拓跋云雷锋眉一挑,“你没伺候过宣旭?”

  “他如何能跟王爷比?”遥春嘟着嘴,“二殿下从前是我们这的常客,不过那时候他还是王爷之子,后来做了皇子就很少来了,约莫是顾忌身份。他来的时候一般都是小水儿伺候,小水儿是我们这的红牌小倌。我没伺候过二殿下,但也不像旁人那般羡慕小水儿。”

  拓跋云雷:“哦?这是为何?他就算是王爷之子时也身份贵重,出手应该也不吝啬吧?”

  遥春表情为难,似是纠结了好一会之后才决定跟拓跋云雷说,身子轻轻靠在拓跋云雷身上与之耳语:“我跟殿下说,不过殿下可千万莫要告诉旁人呐!”

  这般行为更是在无形之中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显得更加亲近。

  拓跋云雷很是喜欢这种被当做亲近之人说悄悄话的感觉,以往他的那些男宠从来没人敢这样对他。

  “好,你说。”拓跋云雷搂住遥春的腰,让人更加贴近自己,朦胧的醉意之下只觉得怀中的人是这样乖巧,甚得他喜欢。

  作者闲话:  【多谢雨非霏送礼物~~给宝子比心~】

第三百九十六章 套话

  遥春:“其实二殿下在床事上有特殊癖好,旁人不知道,可我有一次路过小水儿的房间,那日正好赶上二殿下过来找小水儿。我路过时听到房中动静不对,就趴在门缝看了看,结果瞧见……瞧见小水儿光着身子被吊起来鞭打,下面还……还插着角先生!边上二殿下一边挥鞭子一边辱骂,那模样狰狞可怕得很,吓得我当天晚上都做噩梦了!”

  说着遥春又往拓跋云雷怀里钻了钻,仿佛只是回想起来便又被吓到。

  拓跋云雷搂着遥春,迷迷糊糊地想着他果然没看错,在跟宣旭的接触过程中他就觉得对方该是个衣冠禽兽的类型,瞧着文质彬彬,但那眼底深处一片浑浊。就如同一堆腐烂的脏东西上面盖上了光鲜亮丽的丝绸,面上再好看也遮不住那由内而外的恶臭。

  遥春又道:“那二殿下虚伪残暴,一边嫖着我们一边还看不起我们,觉得这种事丢人,每次来都遮遮掩掩的,比不得雷王殿下懂得怜香惜玉,还是坦坦荡荡真性情。”

  “哈哈哈!你这样小嘴儿还真会说!”拓跋云雷被遥春哄的心情大好,掏出二十两银子塞进遥春怀中,还趁机在遥春胸口摸了一把。

  遥春娇笑着窝进拓跋云雷怀中。两人又卿卿我我好一会之后,遥春脸上的笑容不知怎么的越来越淡。

  拓跋云雷搂着遥春亲了一口,“怎么不高兴了?”

  遥春低头,白净的小手攀着后者肩膀,“没什么,就是想着殿下不是大瑾人,早晚都要离开,一想到总有一天会再也见不到殿下,我这心里就难受得紧。”

  拓跋云雷搂着遥春亲了一口,“你若是愿意,到时候本王带你回大夏!”

  “我才不要跟殿下去!”遥春摇头,脸上明明是狡黠的笑意,却透着一股强颜欢笑的酸楚,“到了大夏,殿下身边少不得蓝颜知己,我没什么本事能一直留住殿下在我身边,殿下会你烦我也是早晚的事,还不如就留在这边,至少能让殿下时时念在心中,我也就算是有人惦记的了。”

  听到遥春这么说,拓跋云雷心中竟然有些隐隐的心疼。但他也知道遥春说得没错,遥春跟他走,他总有一天会失去新鲜感,遥春留下来,那他心中就会一直有他一席之地。

  拓跋云雷倒是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倌竟然有这样的魄力,能够挡住与自己回去大夏享受荣华富贵的诱惑。一时间对这小倌还真多了几分与众不同的上心。

  “你也真舍得本王啊!”

  “不舍得也得舍得,殿下是大夏皇子,是未来的国君,我能有机会伺候殿下一场就已经是莫大的福分,哪里还敢惦记别的!”

  这一番话再度成功取悦到了醉意朦胧的拓跋云雷,越发觉得这个小倌实在称心得很。

  遥春又道:“我听说殿下这次来大瑾是奔着和谈来的,外头都传往后大瑾和大夏就是友邦了,再也不会有战事,两国之间也会加紧往来,若真是这样,那殿下闲暇时能来大夏看看我,我就知足了。”

  拓跋云雷囫囵着点头,“没错,本王过来就是为了和谈。也是你们大夏太生猛了些,短短时间就接连拿下了昌河跟蛮国,要不然我父皇才不会轻易想着和谈!其实本王也不喜欢天天打打杀杀的,我大夏土地也不比大瑾小,百姓生活不说富足,但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有,没有必要惦记着你们大瑾。主要是朝堂上有一帮大臣天天主战,父皇他耳根子软,主战派的大臣一多,他就听人家的了!”

  遥春眼神一闪,“原来是真的,那真好。我之前还担心殿下过来是……哎呦……不说了!”

  拓跋云雷呵呵笑了两声,“干什么不说?有什么就说什么!你是不是担心我们过来和谈是假,还是有别的阴谋。”

  遥春不好意思地别过头,“那不是话本子上都是这么写的。”

  拓跋云雷亲了遥春一口,“你可真是傻得可爱!话本上那些都是假的,也就你这么天真什么都信。哪那么多阴谋诡计,本王过来就是带着诚意来跟你们大瑾和谈,修两国之好。真要是有阴谋诡计,本王也不会过来,本王可不屑于玩儿那一套。”

  遥春:“殿下是皇长子,既然您都倾向于和谈,旁人自然不敢违拗殿下。想必您的那些兄弟姐妹应该也都唯殿下马首是瞻吧?”

  拓跋云雷皱了皱眉,似乎是一时想不起来自己都有哪些兄弟姐妹,最后不甚在意地一摆手:“其他人如何本王可没兴趣知道,反正父皇就只有本王一个嫡子,其他人的看法父皇从来不放在眼中,本王更不在乎。本王有几个庶弟,不过都不成气候。”

  遥春笑得眼睛都成了两道月牙:“殿下威武!既然如此,那我也等着咱们两国正式成为友国的那一日,到时候我可就天天盼着殿下了!”

  “哈哈!放心,到时候只要有时间本王一定常来看你!”

  酒劲儿上来色劲儿也跟着上头,拓跋云雷一把抱起遥春,摇摇晃晃地朝着床榻走去,不多时屋内便响起让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

  一盏茶的功夫,遥春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看了一眼睡得深沉的拓跋云雷,悄悄地开门出去,来到隔壁房间。

  “公子。”遥春将脸侧的几缕碎发别到耳后,“让公子久等了。”

  谢恒:“无妨,刚刚你们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辛苦了。”

  谢恒又拿出一百来银票想要塞给遥春。

  遥春却是摇摇头没接受:“之前公子已经给了五百两了,够了。”

  谢恒还是塞进遥春手里:“你肯冒险帮我打探消息,这点银钱是你该得的。”

  塞银票的时候谢恒的手不小心碰到了遥春的手,谢恒倒是没什么,大家都是男子,这点小小的碰触他压根没放在心上。可遥春却好像被烫到了一般直接往后退了一步,已经拿在手里的银票也没有再还给谢恒。

  谢恒一怔,轻声道:“抱歉,是我唐突了。”

  他想着大概是因为小倌都是伺候男人的,所以可能会比较介意?

  遥春摇摇头没说话,他这身子,不知被多少男人碰过睡过,面上看着干净,实际却污秽不堪,若是让王公子碰了,怕是要污了王公子的手。

  谢恒看着遥春,笑问:“刚刚他问你愿不愿意跟着去大夏,你为何不答应?就算到了那边他终会失去兴趣,不过依照他这般出手大方,估计也会安顿好你,可能会给你一笔丰厚的银子,够你后半生衣食无忧。你一点也不动心?”

  遥春扬头笑了:“谁说我想被赎身的?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我本来也是喜欢男人,而且我也算是个小红牌,接客时候管事多少也会看我意愿,我也不是完全没有选择的权利。那些恩客是在花钱找乐子,还有不少在下面的男人到这里花钱找人干自己,我这每天都有不同的男人可享受,不但不用花钱还能赚钱!这要是跟了那拓跋皇子,肯定就只能伺候他一个,还得是跟一堆男人分享他,一个月里都不知道能轮到我几日,这狼多肉少的,那平时我要是空虚难耐了可怎么办?万一一个没忍住给他戴了绿巾,我这小命还保得住?为了他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我傻不傻?”

  谢恒都惊呆了,这番说辞真是……真是挑不出一点毛病!

  一万个人就有一万种活法,遥春的这种想法也未尝不可取,可能在这个时代是有些惊世骇俗,但要是放在现代社会也就没那么难以理解。当然做这种生意不可取,可若是有钱有闲,那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你情我愿,这样的人也不在少数。明明白白地说清楚只是及时行乐,不涉及感情,不伤害他人,那也没什么可诟病。

  最后谢恒又给了遥春一百两银子,“我猜你应该有钱为自己赎身,也许你是真心想留在这里,也许是因为不知道离开后自己能做什么。不过外面能做的事情很多,机会也有很多,你有时间不妨走出去看看,说不定会有其他收获。”

  说完谢恒就转身出去,走到门口时又停下脚步,指着桌上一份卖相精致摆盘也十分漂亮的糕点说:“这点心味道不错,这是我新叫的一份,你尝尝。”

  遥春没动,等谢恒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后,他才缓缓抬起手捏起一块点心。点心包着半透明白皮,隐隐可见里面的粉红色,白里透红,瞧着就让人很有食欲。

  他从来不吃点心,吃点心容易发胖,做他们这行的身材稍微有点瑕疵就容易被客人嫌弃,想要做红牌可没那么容易。

  第一次,轻轻咬了一口这圆滚滚的白里透红的点心,软糯香甜,是他做梦都没想到的好味道。

  端着点心出去,正好碰上楼中一个跟他交好的小倌。

  “哎呀遥春!你怎么哭了?”

  遥春诧异地抹了一把眼睛,果然满手湿意,他露出招牌笑容,“没事,就是点心太好吃了。但我大概这辈子只会吃这一次了。”

  交好的小倌满脸不解,却识趣地没再多问。

  另外一边。

  谢恒回到之前开的包房,敲了敲门,笑着问:“我说二弟啊,你……”

  话还没说完,面前的门就打开了。

  宁六沉着脸站在门口:“公子。”

  谢恒伸着头往里面瞧,好家伙,那四个小倌都在地上躺着呢。

  他调侃一笑:“可以啊小老弟,玩儿得挺野的啊!”

  宁六:“公子莫要再取笑我。”

  “行行行,下手有注意分寸吧?”

  宁六点头,“只是把他们敲晕而已,不会有大碍。”

  “那行,走吧。”

  两人低调地离开天羽楼。

  过了一会四个人醒过来,揉了揉发酸的脖子走出去。

  外头的管事瞧见四人统一的动作,诧异了好一会,半天也没想明白怎样的玩法会造成这种结果。

第三百九十七章 好气

  当晚,宣景和荣启来找谢恒,谢恒将在天羽楼打听到的情况告知两人。

  遥春问拓跋云雷的那些问题都是谢恒所教,而拓跋云雷也很“单纯”地和盘托出。

  荣启晃着折扇:“这么说这一次大夏的和谈是来真的?我看那拓跋云雷也不像是有城府能撒这种谎的人。”

  宣景:“的确有这个可能。但即便当下是真心想要和谈,却也不能保证日后也会如此。大夏皇帝从来可算不上重信守诺,此时他会因为我们吞并了昌河跟蛮国而心生畏惧,想要和谈,但日后若是大夏继续发展壮大,有了底气,即便达成和谈,他们也能找出借口毁约。”

  谢恒拍桌子:“我就是这么想的。说他们是狗改不了吃屎那是一点没差!再说还有拓跋风雪在。拓跋云雷说他父皇是耳根子软,很多事情都是大部分朝臣怎么说,他便怎么做。作为未来储君的拓跋云雷主和,但为何还会有那么多朝臣主战?这只能说明这些朝臣真正支持的另有他人,这个人估计就是拓跋风雪。拓跋云雷还说他其他皇子都没什么作为,那是他显然不知道拓跋风雪都做了什么。拓跋云雷这个准太子却是被拓跋风雪给玩弄于股掌之中。这对兄弟简直不是一个层面上的,我猜拓跋风雪要想弄死他这个嫡兄长易如反掌。”

  荣启讽刺一笑,“看来拓跋云雷之所以还能活着,能以未来储君的身份活跃在大夏朝堂,却都是拓跋风雪的纵容。拓跋风雪并不想这么快便现身人前,有拓跋云雷这个靶子正好。既能将对皇室有不臣之心的人的目光都吸到拓跋云雷身上,同时也能迷惑外邦。若不是谢四老早就注意到了这位大夏二皇子,恐怕我们一时间也难以注意到他的存在,更不会想到大夏的威胁多是来自这位极少现身人前的病弱皇子。”

  这样的心机手段,就是荣启都觉得震惊。既能隐忍,又能谋算,这样的敌人最是可怕!

  也得亏是拓跋风雪的身子一直不好,不然估计也用不上拓跋云雷这块挡箭牌,而大夏的狼子野心也早就会体现在行动上。

  荣启:“现在看来,我们与大夏的一次次战争极有可能都是这位二皇子在背后推波助澜。”

  这一任的大夏皇帝着实有些没用,身为嫡长子的拓跋云雷在某种程度上堪比“傻白甜”,一心只想安安分分地过自己的日子,而真正继承了大夏诸位先皇的野心与狠辣手段的竟是这位病弱的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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