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赫离每天都是一觉睡到天亮,但是这一晚,感觉好似才刚刚睡着,他就被孩子阿妈给死命摇醒,迷迷糊糊间还有想“做甚拢个黑,天还没有亮吗”,安仔阿妈的下一句话就把他给彻底吓醒过来:
“他阿爸你快醒醒、快醒醒,安仔……安仔……身子好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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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的榜单上了,虽然位置不算好,但是也很满足了,心情重新明媚起来啦,然后一个不小心,就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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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蹊跷病势
木关河滩有城门也有守门人,不过除非是遇上传说中的凶兽袭城,城门晚上都会留出一道小门,供有急事的人进出。
也亏得不关城门,天蒙蒙亮的时候邬赫离夫妻俩抱着儿子一路赶过来才得以顺利进城,守门人听他们说是要去神庙医馆,还好心提醒说现在过去太早,去了也找不到医侍。
一语惊醒梦里人,夫妻俩这才想起神庙的医侍看诊虽是不收银钱,但看诊的时间短,不到日上三竿都找不到人。
这个时候再是着急也是无用,邬赫离冷静下来,决定先去客栈找巫士大人:安仔病了,这种时候他不能离开,必须先去辞工,还得把定钱退还回去。
……
邬赫离生怕自己来的太早惊扰到巫士大人,却不知阿苏南一大早就把阿爸阿妈都叫到院子里打太极拳了……嗯,说跳太极操更加合适,他上辈子就是个半桶水,重活一次只记得七八成,半桶水再次缩水。
他们是两天以前到达的,托勐扎勤的福,货物挑的对路,全部顺利出手,挣到的利不是一成而是两成,每个人都很欢喜,都忘记了他们只是顺路捎带,没把车马食宿算进去。
原本兄弟俩还想木关河滩啥都贵,大家可以轻省上路了,谁成想勐扎勤又有新提议,说是往前再走两天,那里有个小湾滩出产一种香稻米,垅南的富贵人家都很喜欢,他们拐进去收货,运到垅南还是有赚。当然,钱赚的不多,专门过来一趟肯定是不值当,但他们这不是顺路嘛,反正都要走一趟,又不会多花路资……
于是,阿苏南只得老老实实去了一趟码头,雇了十八个脚力€€€€附近的小湾滩上有家木器作坊,去年推出了三轮脚踏车,垅南马帮前些日子订了二十辆,今天送货过来。正好滩上脚夫便宜,三轮车又不用学,雇个脚夫把车踩回垅南,顺带还能捎点货,赚点小钱,端的是好主意!
跟这位一比,阿苏南觉得自家阿朵爆弱了。
虽说二十辆车子有一半要装勐扎父子的货物,但车子由对方提供,阿苏南坚持所有的脚力费都由自己出,这样做的真正目的无关公平,旨在教育€€€€他就是想让一帮很令他头疼的乡下亲戚们明白:脚力车马还有食宿都是要算进成本的,免得一个个都以为贩货赚钱很容易。
二十辆车,做啥只雇十八个人?因为有两辆车要载青阿叔他们的货,他和几个小阿哥心疼脚力钱,打算四个人换着骑,所有人都觉着合乎情理。
这样子带着货物赶路肯定是要影响速度,万幸阿苏措预算的时间有富余,而自觉走南闯北见了世面的阿妈自信心严重膨胀,跟长子说“赶不及你就一个人先走吧,我们又不会走丢”。
阿苏措竟是无言以对。
这会子见到邬赫离找来,狡猾的阿妈连忙拉着阿爸逃离太极操,阿苏南站院子里听完邬赫离的解释,一时没作声。
邬赫离生怕巫士大人生气,连忙从衣兜里掏出装铜钱的小布囊,把里面的铜子尽数倒在手上,这才想起昨晚上用掉三个,连忙又叫安仔阿妈拿钱。安仔阿妈原本抱着儿子候在门外,这时候赶紧走过来,两口子手忙脚乱凑够二十个铜子,要还给阿苏南。
阿苏南叹口气,把邬赫离捧着钱的手推回去:“不用还了,你们留着吧。”刚才他看到女人身上也不过二三十个铜钱,这在住一晚大通铺都要花十二个铜子的木关河滩,与赤贫无异。
邬赫离默默把钱收回衣兜,没活干的时候他也会乞食,别人给钱肯定不会拒绝,但昨天拿的是定钱,是要用做工换的,一码归一码,他分的很清。
事情讲完,邬赫离正要带着妻儿离开,不想阿苏南突然道:“你家伢崽是染了风寒吗?”
邬赫离一脸茫然加惶恐:“我不知……昨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好好的……”
旁边安仔阿妈却是哭着数落起来:“都是你,昨天都还好好的,都是你说要给他洗澡,肯定是洗澡的时候染了风寒!”
邬赫离更加茫然:“做甚会这样呢……洗澡用的是热水,花了三个铜子啊……”
阿苏南冲安仔阿妈伸出手:“把伢崽给我看看好吗?我懂一点医道,反正你们现在去神庙也见不到医侍。”
这时候阿苏阿爸也端了一大盘饼子出来,热情地招呼他们吃饭:“先吃早饭吧,就算伢崽病了,你们也要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
旁边阿苏阿妈也端了两碗粥饭,宽慰他们:“这种事急不来,我们家南仔小时候也是时常生病,把我和他阿爸愁的……长大了就好了,不要急。”
安仔阿妈擦了一把泪,把儿子交到阿苏南手里,曲膝道了谢,这才跟邬赫离一起坐到石桌边,默默吃饭。
阿苏南这边却是刚一接手小伢崽就皱起了眉头,刚刚他听到孩子呼吸平稳还以为病的不重,没想到整个人都烧的烫手。
只他尚不及细看,就见一个少年迟疑着走进院子,来到他跟前小心翼翼的开口:“巫士大人,你们还雇脚力吗?我可以顶替这位阿叔去垅南……”
那边邬赫离眼神一暗,想起自己错过的挣钱活计,心下黯然。
看着突然跑来自荐的少年,阿苏南的心里却是泛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阿苏南还记得邬赫离。其实这人作为脚夫是不合格的,身体太瘦,年纪也偏大,而他两世为人,又见惯了生死,铁石心肠不至于,但确实算不得有多柔软,原本他是挑不中邬赫离的。只昨天在码头上,看着那张布满风霜的脸和那双茫然无助的浑浊眼眸,有一个瞬间,他突然想起了八年前的阿爸,一时动了恻隐之心。
换了以前,既然邬赫离去不了,换个人就是了。施一餐饭,顺带帮孩子看诊一下病,这都是随手为之,费不了多大事,至多再给一点买药的银钱,他的柔软也就到此为止了。
但是现在,他也讲不清到底是哪回事,心里面总有一股子不得劲,好象就此放手没法子跟人交待,至于这个“人”到底是谁,一时间他也没功夫细想。
大概是因了这个缘故,看着面前的少年,阿苏南突然间起了想要寻根问底的念头,先是解释了一句“我不是巫士大人”,然后抱着昏迷中的小伢崽坐到树下椅子上,这才缓缓开口:“你怎知晓这位阿叔去不了?”
“我刚刚在门边听到的。”听了阿苏南的问题,少年急切的回答,却不知这正是阿苏南疑惑的地方。
刚才阿苏南听到门外有人,也没在意。要知木关河滩游民不少,神庙的财力有限,帮助的对象仅限于老人孩子和身有残缺者,其实主要就是带着小孩子的家庭,因为老人和残疾人在巫夷的大环境下都活不了太久。至于其他游民,可以到神庙领取药蛊,也可以进入神庙洗漱,偶尔还能得到一餐粥饭,却是住不进神庙设立的游民营地,大都只能夜宿街头。好在如今巫夷的普通老百姓整体上仍然活在“但求温饱”阶段,而巫士的威慑力又足够震憾,治安向来良好。
所以阿苏南才会完全没在意,一个少年游民饿的睡不着觉,一路跟着邬赫离一家来到客栈门外,这太正常了。但是,在他看到少年的那一刻却是起了疑心,因为这人根本不是游民€€€€游民不是你穿上一件破衣服就可以假扮的,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绝望气息,一般人模仿不来。
一个滩里人,就算不睡懒觉,大清早的也有很多事情要忙,做啥会跟着一个游民跑到这里来?而且……
“你怎知我们要去垅南?”阿苏南步步紧逼,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少年,刚才他和邬赫离可是一个字都没有提到垅南寨。
“那个啊,”少年被他盯的有点不自在,不停地眨着眼睛,好在他也是个直脾气,干脆把阿妈的交待抛在脑后,一五一十全都讲了出来,成与不成,但凭运气,“哎,我都讲了罢,其实是我阿妈在营地做事,她讲说有个阿叔找到个好差事,但是不巧他家伢崽病了,你们少一个脚力,让我跟过来碰碰运气。”
少年讲的合情合理,看他神态也不似作伪,阿苏南觉得大概真是自己多心了,又想起在码头上被游民们团团围住的情形,实在是不想再经历一次。于是问:“你叫啥名字?多大年纪?”
“泯原棱,十六……嗯,马上就十六了。”
“你阿妈在游民营地做事?”
“嗯,她在滩外坡上的营地给游民烧饭。”
泯原是大姓,阿苏南就认识好几个姓泯原的,其中印像最深的当数灭绝师太泯原风凌。
阿苏南想了想,就当是给灭绝师太一个面子吧,虽然这两人多半是八杆子都打不到一处去:“这样吧,既然你家在滩里,只要你能在两个钟点以内找到一个有名望的保人作保,我就雇你去垅南。不过先说好,这一去就是八|九百里地,若你中途干不了,就只能独个儿回来,我们是不会给你回程路资的。”
泯原棱一声欢呼,连声说“干的了,干的了”,跟阿苏南行过礼,转过身奔出院门,找保人去了。
看着少年雀跃不已的背影阿苏南微微一笑,视线落回到伢崽身上,眉头又一次皱起€€€€小孩子浑身滚烫,却呼吸平稳,面色也很平和,象是正处于酣睡之中……这个,太不正常了。
这些年阿苏南在医术和药草上很是花了一些功夫,早已经发现巫夷现有的医学手段非常落后,完全不象是发展了上万年的样子。好在他现在已经可以比较纯熟的运用魂力,虽然因为找不到训练方法,目前他所知的魂力用途仅只限于扫清周遭瘴邪和探查身体内部,不过,结合学到的医术,用到诊病治病上面倒是颇有奇效。
阿苏南用手掌抵住安仔额头,放了一丝魂力探入伢崽体内,这种事情他干过很多次,轻车熟路,但是下一刻,却是被吓了一个心惊肉跳€€€€小伢崽体内一切正常,只除了一点:他身上的蛊虫浑身通红,正在不停地发着光……
这是马上就要进阶的先兆啊!
弄个可能?!
同样的事情他曾经经历过一次,就是朗阿蛮被狼咬了的那一次,但那是在朗阿山,他们独自跑到寨子外面,好吧,他是被绑架的,为此朗阿蛮那熊孩子还挨了两鞭子……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朗阿蛮的蛊虫是因为吸食了过量毒素才会意外进阶,可这里不是后巫夷的朗阿山,这里是木关河滩,是巫夷的第二大街子,哪里来的可怕毒物强悍到可以逼迫一个小伢崽身上的小小蛊虫意外进阶?
阿苏南一下子站起身,吓的邬赫夫妻也跟着站了起来。
阿苏南这才想起正主还在这里,连忙道:“安仔的病医侍治不好,我这就出去找个能够治好他的人。”
他不讲还好,听他这样一讲,邬赫夫妻顿时慌了神,邬赫离双手不住抖动,安仔阿妈更是奔了过来,抬手就想要把孩子抱回去,口里还嚷嚷着“不治了,不治了,我们不治了”,而就像是在对这一团混乱做出反应,阿苏南放进小安仔体内的一丝魂力被个东西轻轻触碰了一下,然后是第二下,第三下……很柔弱,怯怯的,带着一股子试探的意味。
阿苏南连忙偏身避开安仔阿妈,同时释放出更多魂力,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的魂力被一丝力量给缠住了,这股力量跟他的魂力很相似,却非常弱小,粘住他就不放,努力跟着他同进同退,感觉上就象是一个无助的重病小孩子正在缠着家人哭闹叫痛。
阿苏南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随即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脸色沉下来,对还在试图抢夺儿子的安仔阿妈厉声道:“这都啥个时候了,你分不清楚轻重缓急么?你家伢崽不是染了风寨,他的处境非常凶险,交给我还有一线生机,你们现在带他离开,他很可能都等不到医侍给他看诊,就算等到了……”
就算等到了,也不过是当作风寒给打发走。
不是他看不起神庙的医侍,而是他们大都还在学馆求学,是神庙找来的免费义工,医术能有多高?……不过这种话还是莫要乱讲,阿苏南即时住口,趁着邬赫夫妇吓傻的当口转向阿苏措:“阿哥你来看看,他的蛊虫是不是正在进阶?”
阿苏措原本呆在房里,听到外面起了争执这才走出房门,现在听弟弟这样一讲神色顿时严峻起来。不唯他,朗阿青和几个小阿哥还有勐扎父子甚至是客栈主人全都聚到了院子里,没有一个人出声,一个个都绷紧了€€€€孩子还这样小,蛊虫却要进阶,放谁身上都是必死无疑,除非有巫蛊医及时出手。
阿苏措大步走过来把右手放到小伢头上,待到他收回手,看他对着阿苏南点了点头,安仔阿妈顿时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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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修后面几章的文,于是,就在回复的时候不小心剧透了,安仔不是觉醒,他只是蛊虫进阶,蛊虫进阶是很危险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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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小伙伴的营养液,很抱歉,今早起来才想起今天是9月1号,而营养液每到月底都要清空,昨天浇灌营养液的名单看不到,请大家原谅……合掌,躯躬!
第62章 神奇转折
把乱作一团的院子扔给阿朵,两兄弟进到屋里。阿苏南把孩子放到床上,察看他身上有没有外伤,阿苏措则自腰带上取下一个手掌大小的方形物事,查阅起木关河滩的巫蛊医€€€€伊落可以很从容地应对朗阿蛮身上正在进阶的蛊虫,他却是不行,因为他的巫力只有一阶,而且从来都没有修习过蛊术和蛊医。
至于他手上的这个小器物,叫作巫士璧,由巫力司颁发,相当于巫士的身份证明。这东西也不知是用啥做成的,巫力外放,看上去象是裹了一层玉石样的光泽,由此得名。
巫士璧不只可以证实物主的身份,还可以进入巫力司查找各类讯息,不过,它跟前世的手机还是大不相同,一者是不能通话;二来只能查找巫力司发布出来的讯息,没办法双向交流;第三,使用的地方也有限制,方圆三百里内必须要有巫力司的公事处才成。但是,它的显示方式却让前世所有的类似产品黯然失色€€€€它是全息立体显示,经用巫力激发之后眼前自动生成影像,当然理论上讲这个影像只有巫士才能看到。
之所以说是“理论上讲”,就是实际当中阿苏南也能看到,这是阿苏两兄弟的大秘密。
阿苏措自巫力司查找到一个口杯很不错的巫蛊医,阿苏南这边也察看完毕,伢崽被照看的很好,身上没有伤口,也没有被小虫子叮咬过的痕迹。
阿苏措立即对弟弟道:“你把地址记下来,小伢耽误不得,你先带他过去看蛊医,我这就去趟刑问司。”
阿苏南立即明白了阿哥的意思,扫了一眼地址抱上孩子出门,巫蛊医的诊费不低,虽说家里负担的起,但若是查明这是一起毒杀事件,诊费就跟他们不相干了。
要知蛊虫没可能无缘无故的进阶,要么是水到渠成,要么,就是短时间内吸食了大量毒素,以安仔的年龄,只可能是后者。而他身上没有外伤和叮咬,极大可能就是中了毒。毒素从哪里来?做啥会出现在一个小孩子的身体里?这件事细思恐极,当真是有人下毒的话,性质就太恶劣了,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
安仔阿妈刚刚醒来,听说这是要去找巫蛊医看诊,连忙一溜小跑跟上阿苏南,满脸都是绝处逢生的喜悦,连眼泪都顾不上擦掉。
……
阿苏措查找到的这位巫蛊医叫作琅伯浔,在木关河滩颇有些名望,住所就在几条街外的一条僻静巷子里,正好就在木关江边的古城墙旁边,阿苏措抱着孩子找过来,一刻钟都没有用到。路上害怕生出岔子,他一直都在关注着蛊虫,结果却看到安仔自己的那缕“疑似魂力”不知怎的竟是突然间把蛊虫给裹住了,害阿苏南吓了一大跳,却发现蛊虫似被安抚住了,没有出现异动,大感惊奇。
琅伯蛊医独居,看到他们上门求诊倒是没有怪罪他们来的太早,只上上下下打量了阿苏南两眼,又问他上的是哪家学馆有没有习过医,然后就让他抱着伢崽进入诊室,邬赫夫妇自是没有这个待遇,只能候在门外。
进了诊室阿苏南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时间太早蛊医的助手还没上工,这是要把他当作临时助手来用的意思。
在阿苏南看来,蛊虫意外进阶虽然凶险,救治却是不难,无非就是在小伢崽身上开道口子,然后用巫力逼出蛊虫,让它在体外完成进阶之后再重新放回去。阿苏南自认如果把巫力换成魂力,这个程度他也能轻易做到,奈何他不确定魂力是不是对蛊虫也同样有效,这种事情又没处练手,即便是有人要给他机会,他也自认没胆子拿一条人命来练手。这一次倒是机会难得,患者自己很可能就拥有魂力,正好就近观察。
万没想到的是,他把诊治想的挺简单,蛊医大人却比他还要随意,整个过程都在跟他聊天,刚开始问他是哪里人啥时去的月街,又问他月街学馆学成以后各人的去向,进三司的学员多不多,害阿苏南聊出来一身冷汗,直想冲蛊医大人大吼一声:拜托你倒是用心一点啊!你现在正在诊治,一个不慎蛊虫炸掉,那就真是一了百了了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