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伊落得到线报第一时间赶到,把一人一鸟给堵了:“你们两个,一大早的又跑哪里去了?”
阿苏南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之中,身上的欢喜多到都快要溢出来了,兴奋地大叫:“伊落阿哥快上来,我带你去看个地方。”
……
片刻过后,凤官儿再次升空,伊落皱着眉看了看阿苏南身前的蛋,阿苏南连忙解释:“昨天晚上朱眠它们不是又过来抢蛋了嘛,凤官儿害怕它们趁我们不在把蛋给偷走,坚决要带上。”
昨晚三鸟争蛋上演了一场大戏,引来无数人看热闹,伊落也是其中之一:“大巫不是已经裁定让你们看护它,等孵出来再说吗?”
刚开始阿朱都把蛋给抢过去了,结果它一个不慎,巨蛋又自己滚回到阿苏南身边,任谁都看的出来,是蛋宝自己要回去的,而身为大巫士,大巫不可能看不出来这蛋有古怪,所以最后裁定尊重蛋的意志,让它跟着阿苏南。
这次阿苏南却是只扮了鬼脸,没讲话€€€€其实今天是蛋宝自己非要跟出来的,但一只会粘人还会撵路的……蛋?这种事,还是不要讲了。
伊落敲敲他脑袋:“大清早的你们跑哪里去了?”
阿苏南一下子又兴奋起来:“我就是想去找找古书上讲的那几道大坝,看看做啥它们抵挡不住洪水。”
“找到了吗?”
“找不到,五千年苍海桑田啊,人类的那点影子老早都看不到了,不过,我有个更加惊喜的发现,伊落阿哥你一定要看看!”
看着下方一趟平的绿色坝子,伊落突然道:“南仔你讲实话,你是不是在打迁移的主意,想要把移民迁到这里来?”
阿苏南连忙道:“伊落阿哥,你不觉得这个地方远比后巫夷更要好吗?这里是平坝,土质肥沃,一年可以收获两季。而且你看下面的那些河流,水源也很充足,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比后巫夷好上许多,是吧?”
伊落不置可否:“继续,你若是连我都说服不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再不要对别人提起。”
阿苏南咽咽口水,示意凤官儿往雪山方向飞去,又道:“那卷书册我看的非常仔细,上面没有提到过风灾,也没有提到过疫病,由此推断,夷人先祖几乎没在这里遭遇过风灾和重大的疫病,果真如此的话,这就当真是一个得神怜惜的幸运之地了,可以不用考虑这两种最是让人头痛也最是难以防犯的的灾难。”
伊落:“即便你的推测正确,没有风灾和疫病,巫夷其他的灾难也是不少。”
阿苏南:“这里是平坝,不可能有山崩,也不可能有山火和泥石流。书册上讲说偶尔会有雪灾,也有过一次地动,但灾难都不大,像地动,几乎没有死人。所以,这里真正有威胁的灾难只有几种,兽袭算一个,但现在兽袭已经算不得很严重的灾难了,只要有足够的巫士就可以应对,等到人类数量增长起来,野兽自然会迁往更加隐秘的山林,像月西坝子和垅关坝子,兽袭早就绝迹了,浅山地带偶尔会发生,但规模都很小,对寨里人家已经不再构成威胁。”
伊落:“所以,你的结论是,真正威胁到这个坝子的主要就是旱灾和洪灾?”
阿苏南:“对,而且,我觉得完全可以把这两个灾难当作一个来看,只要治理好了水患,旱灾也就不再致命。”
伊落点头:“不错,垅关坝子上就有好些个湖泊,洪水来时储水,干旱时候放水,确实是一举两得……好吧,我现在有点被你说服了,他们遭受灭顶之灾的原因是失去了大巫士的庇护,所以才会发生水坝被洪水冲毁这种事,而我们有足够的大巫士,发生这种事情的可能性极小。”
阿苏南却断然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伊落阿哥。我们巫夷拥有巫士,是神赐给我们的幸运,但是应当把巫士作为最后一道防线最后一道屏障,而不是从一开始就依赖巫士,一切方案都围绕着巫士来制定。否则的话,夷人先祖就是前车之鉴,一旦遇上变故,没在大巫士在场,就有灭族之虞。”
伊落这次沉默了好一阵子,然后才缓缓开口:“我承认你讲的有道理,巫夷同时在世的大巫士,从来都没有超过八个,一次凤街战事,就殒落了两位大巫士,还有一位重伤,现在我们仅有四位大巫士,其中一人还旧伤难愈,确实不能事事都依赖他们。但是,道理如此,谁都明白,可是现实当中,若是不依赖巫士,你当如何治水?”
让普通人修筑堤坝没问题,可一旦洪峰袭到,真正能够维护堤坝使其抵挡住洪峰的,只有大巫士!
伊落知道小崽一直在致力于淡化巫士的作用,却没想到连治理水患都想要摆脱巫士,这在他看来,几乎是注定不能成功的事情。
谁知阿苏南却道:“所以,我们不能用以前的老法子治水。伊落阿哥,在圈地读书册的时候我就在想,夷人先祖治理水患的路子走错了,堵不如疏,他们一味修筑堤坝来堵住洪水,所以才会如此依赖巫士,如果当年采用的是疏通,而不是围堵,或者巫夷的整个历史都要改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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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明白了吧,这确实是一篇种田文,只是南仔种的不是一家一户之田,他是以整个巫夷为田呢,一出手,就是九百万亩……其实从一开始,我写这篇文的初衷就是要让他治水,可惜谋篇布局一直都是我最大的短板,拉拉杂杂写了三十万字才写到点子上。
明天开始又是存稿箱啦,不过这次只出去4天,29号就回来啦!
这几天为了存稿,可把我给累死了……
……
谢谢大家的水水喔,南仔表示很开心(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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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南仔治水
六天以后,失落遗迹,宽敞的大厅里面坐满了人,大家相互打着招呼,不相熟的礼貌寒暄,相熟的开起玩笑,满满都是聚会开始之前其乐融融的轻松适意。
不过,若是有人认得这些人,恐怕就轻松不起来了€€€€这些人当中,大巫邬重山和巫力司的司长都在,就连因伤在家休养一直处于隐居状态的风源宁长君都到了。巫夷的四位大巫士到了三位,不在场的只有战神伊堤,一来是月街需要一位大巫士坐镇,二来,则是事涉迁移司,他在的话,帮忙站台的意味太浓必须要避避嫌。除此之外,三大司及神庙的重量级人物到了一半,在场的这几十号人,其中有三分之二,拉出去妥妥都是名动一方、在巫夷跺跺脚都能震三响的大人物。
剩下的三分之一,则是巫器巫阵方面的泰斗宗师,或者是水利耕种方面的权威匠师,全都是巫夷顶尖的“技术人员”。这些人非常容易辩识,这会子正襟危坐王正极力压下种种情绪的人,必定就是了。这等重要的场合,当然也少不了媒体人,职场新人米萝正手足无措地站在角落里,阿苏南强烈怀疑她家老板阿索涞自己走不开,为了节省路资才会把她打发过来,因为前一段到乌衣的路程她可以蹭诺阿亚的巫马,后一段从乌衣过来又可以搭乘凤官儿的顺风机。
至于阿苏南,他一大早就笑吟吟地站在台上,已经站了好一阵子,耐耐心心的,一副又听话又守规矩的乖仔模样。
台下风源长君屈起手指叩叩桌面,笑眯眯地问他:“阿南小先生,人都到了吗?可以开始了吧?”
“技术人员”们立时竖起耳朵,阿苏南却道:“凤源长君,时间还没有到呢,还差一点点。”
他年纪小,人长的乖巧,身上气质干净柔和,面相也看着舒服,座中很多人比他年长五六十岁甚至更多,大都把他当作一个很讨喜的孙辈小孩子看待,立时就有人跟他开玩笑:“小先生人都到齐了吧?人到齐了也必须要等时间到了才开始吗?”
阿苏南立即一脸认真地回答:“是的,司长大人,人到齐了也要等时间的,我们要守时。”
满堂都是善意的笑声,坐在边上的伊落直想捂脸,这小崽,平日哪有这般“乖巧可爱”?简直就是把年龄优势和外貌优势发挥到了极至!
外面的钟声响起,时间到了。
阿苏南轻咳两声,一本正经的开始:“大君,两位长君,还有诸位司长督长,诸位神庙尊侍,以及诸位前辈长师,早安!很荣幸能够站在这里……好吧,跟大家讲句实话,在得知我必须要站在这里之后,我紧张的两晚上都没有睡好……”
下面有人笑起来。
“不过,后来我就想通了,我才十四岁呢,讲错了话大家也不会真的责罚我的,对吧?”
这下子一多半人都笑了起来。
“反正呢,我就想,这次被送到拢个远的地方,肯定是神明的意思。若不是我刚刚才经历了一次意外的远行,若不是我碰巧读了夷人的古书册,若不是我因为好奇想要找到那些被冲毁的堤坝,我就绝对想不到要用分流代替筑坝,所以这一切,应该都是神明在用我的手给我们迁移指明方向……”
听少年东拉西扯,下面肯定有人不耐烦,但没人敢出声打断他€€€€三位大巫士都在笑眯眯地听着呢,还有神庙的那些大侍者,一个个脸上笑的不要太高兴,疯了才会在这个时候出声。
开场白讲完,成功地把朗玛神绑上战车,阿苏南这才进入正题,示意站边上充当助理的诺阿亚和朗阿蛮打开成像仪,他身旁的空旷地带上立时浮现出雪山和坝子交汇处的景观地貌,阿苏南指着自雪山上奔流下来的几条河流,开始演讲:
“诸位请看,目前我们所处的这个坝子,所有的水源都是来自朗阿山背后的这座雪山,这些河流在流入坝上之后形成了好几条大河,这条,这条,还有这条,至少有三条之多。而我们今天要关注的,只有居中的这一条,我们这几天做了初步的探测,这条河,它不比前巫夷的大邬木叶河小。现在,就让我们先看看这条河流经的线路,它从雪山流下来,大家注意这个地方,它在此处离开山地进入坝子。此处以前,河水两边的植物都很正常,但是,此处之后,大家再看看这些树木,明显要比左右树木低矮很多,形成了一条狭长的矮树带;还有这边,这些野草和灌木,几乎看不到树木,跟两边的植物差别更大。
“大家再从高处看下去,变化非常明显……这些地方,就是河水泛滥和改道留下来的痕迹。由此可见,这条河的水流量在这个点之前,都还算稳定,但是到了这里之后,就变得起伏波动,非常不稳定,多的时候就会泛滥成灾甚至改道。至于原因,这个还需要进一步斟测,初步猜想是每当夏季暴雨来临,山上就会形成一些小溪流,由于地势的原因,这些小溪小流最后都在这个地方汇入这条大河,积少成多,由此影响到河水的水量。
“所以,若我们打算要治理这条河,治理重点就要放在这个地方,当我第一次从天上看到这条河的时候,我的第一个想法即是,有没有可能,我们把河道挖的深一些,再把河面拓宽,以此来容纳更多的水量,杜绝泛滥,不让它随意改道?”
马上有人反驳:
听众甲:“拓宽河面之后呢,不是同样也要修筑河堤?”而他们大老远的赶来,可不是为了修河堤。
听众乙:“小先生你不要忘了,前人曾经连续两年遭遇大洪水,不是简单的挖深拓宽就可以解决问题的。”
听众丙:“对,那样程度的大暴雨,即便把河道挖的再深,河面拓的再宽,也必然会漫出来。”
阿苏南耐心地等几人发表完意见,这才一并回答:“是的,您几位讲的很对,任何河道都离不开河堤,挖深拓宽之后,依然要根据地形来修筑河堤。而且,仅凭河堤的话,若是水势过大,河水一样会漫出来,甚至干脆冲毁河堤,所以,我们才必须用分流的法子来减轻洪峰袭来时候河堤所承受的巨大压力。”
大巫十指交叉,很是和霭的开口:“阿南小先生,我现在感兴趣的是,你在哪里分流,怎样分,分出来的河水去往哪里?”
全息影像继续,阿苏南指着一处地方,道:“大君您看这里,河水流出一段,来到这里,其实它就自然分流了,您看它分成了好几条支流。这几条支流各自流出一段之后,它们又一次分流……我们初初算了一下,这几条支流流经的地域,足足覆盖了九百万亩可耕土地。”
“九百多万亩”一出现,大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这个数字显然打动了包括大巫在内的很多人,大家全都紧盯着影像在心里算起账€€€€这片地方真要是治理好了,那得养活多少人?!
阿苏南给众人留下了足够的遐想时间,片刻过后,他才继续:“可是很不幸,大家看看这些植被,显然这几条支流跟它们上游的母亲河一样,也是经常泛滥,都不知改了多少回道,一点都不肯为居住在这片土地上的各种野物着想。不过也有好处,据一直都在遗迹这边做事的人讲,这个地方的野物都不够凶,我猜是还不等它们长到很凶的年纪,就被淹死了。”
下面又是一阵笑声,气氛重新轻松起来。
阿苏南这才又道:“现在我们暂时把这些支流都放到一边,重新回到这个地方,回到这个首次发生泛滥和改道的地方。第一次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先想的挖深拓宽,然后,就像大家说的,我就觉着光是挖深拓宽不成,然后我就想,我们先不要去管支流,假设我们集中力量治理这一段主河道,控制流入其中的河水总量,而它是所有支流的母亲河,支流的河水都来自这条主河道,那么,流入这片坝子的总水量也就固定下来了,这一大片土地就有了远离水患的可能,变成万倾良田。”
偌大的房间里寂静无声,控制总入量?这个法子太出乎意料了,但是仔细一想,却又如此简单。
片刻过后,才有实诚人摇起脑袋:“不行,不行,控制总入量?拢个控制?反正我是想像不出来。”
阿苏南:“这个时候,分流的法子就派上了用场。大家看,这就是我们打算治理的主河道,这里是它的进水口,不论上游的水有多大,进水口就只有这般大,就只能接受这个量的水,这样不就控制下来了吗?”
有人立即道:“可是多出来的水拢个办?洪水可以把这个进水口冲垮。”
阿苏南马上接上:“对,所以才需要分流。洪水来临时,水量肯定多到这个进水口容纳不下,若是放任不管,它们必定会把进水口冲毁,甚至是冲毁整个河道,至使总水量失控。但是,大家看看进水口旁边的这处地方,我们若是把它的地势抬到比主河道的进水口更高,然后挖出几条河道跟它相连,这个地方就成了分水处。在没有洪水的正常年份,水往低处流,河水会乖乖地流入进水口,所有的水都乖乖呆在主河道里面,新挖的这几条河就是干河。而一旦洪水来临,主河道的进水口容纳不下,出现满溢,一旦漫过这个分水处,同样是水往低处走,漫出来的水自然就会涌入这几条干河,然后顺着河道流往没有人烟的地方,这样,分流达成,主河道的总水量没有变,整个坝子都保住了,那可是整整九百万亩良田!”
整个大厅落针可闻,半晌过后,大巫率先鼓起掌来,再然后,整个大厅掌声雷动。
这个时候,阿苏南听到了来自弥上祖巫的称赞:“几天不见,没想到一回来就听到你在治水,这是放大版的都江堰吧?不枉我千辛万苦把你带到异世走了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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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大家是不是觉得很简单?但是,那可是人类历史上绝无仅有的一处水利工程的精华所在€€€€都江堰的宝瓶口和鱼嘴分流。到都江堰旅游,真的需要导游,不了解它的运作原理,就错过了真正的“大餐”,余秋雨先生称都江堰为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工程,2500年了,仍然在灌溉着成都平原,为都江堰骄傲!
如果有小伙伴没看明白也没关系,这个单用文字确实不太容易解释清楚,结合图片更好理解,有时间去一次都江堰就明白啦。
对了,我是存稿箱喔,么么哒!
第86章 二卷尾声
阿苏南的演讲大获成功,他独一无二的治水理念惊艳了所有听众,自今日开始,阿苏南这个名字正式进入巫夷最高管理层的视线。
此后伊落邀请众人去实地察看,正好遗迹这边聚集了六只大雕,每只搭载五六人,分两轮即可。
阿苏南陪同的都是“技术人员”,当中有好几个都是普通人,原本他还担心凤官儿要出妖娥子,谁知中二鸟也有自己的价值观:普通人它拒绝搭载,但是,能够与大巫士共处一堂的,必定都不普通,跟有没有巫力不相干……听听,连一点错处都挑不出来,把阿苏南堵了个无话可说。
最搞笑的米萝,讲演也听了,实地也去了,傍晚时候她拿着纸笔找上阿苏南,可怜的小姑娘都快哭了,因为,她没听懂!
于是阿苏南又是讲又是画给她开了一堂小灶,到最后,一篇简稿有一半都是出自阿苏南的手笔……对于米萝,他倒是不太苛刻,毕竟只有十五岁,还是职场的新新人类,不能要求太高,可爱又努力的小朵朵谁都会怜惜!
此后的事情,调集人手,实地斟查,做总筹划,各种预算……诸如此类,这些事情通通超出阿苏南的能力所及,基本上他就只有旁观学习的份儿了。
巫夷的国家机器一旦开动起来,速度也是极其惊人的,几日时间,前期人员纷纷到位,当中包括月街和垅关两所学馆专功水学的长师(这几人都有参加阿苏南的讲演会),他们的得意弟子,农商司水利院的专职治水官员,以及负责提供安全保障以及巫器操作的一干中低阶巫士。
到得此时,阿苏南基本上就没什么用处了,他也乐的走人,毕竟前后两世他都是文科生,他只负责提供理念,至于如何变作现实,那是专业人员的事情,他就不参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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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半月,阿苏南再次回到木关月滩,先去《迁移火线》编辑部,恭贺首期大获成功,然后马上处理迁移司的各项公务,忙的一塌糊涂。
离开之前他从游民中招募了文书和账房助理,结果他刚把人招进来就失踪了,紧跟着连迁移司的督长大人都找不到影儿了,公务积了一大堆不多,还害的几位新雇员担惊受怕了半个月,生怕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活计又泡了汤。
这几位新员工还真是不错,老板不在,该做的事情一样没拉下,当然,这些天很多时候他们都是无所事事,但这个是阿苏南这个老板的问题,不关他们的事。所以,为了安抚(?)几人,阿苏南马上给他们安排了一堆活计,事情多到连阿苏南都觉着不太好意思,这几位却是心下大定,欢喜的不得了,一个个跟受虐狂似的。
如此耗掉大半天,等到他终于带着护卫赶到游民营地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快到晚粥时间了。
仅仅半个月,游民营地已经出现了诸多变化,十二座木棚子全都加装了带有窗户的四壁,至少看起来像是屋子而不是棚子了。屋子里面,在一众草席之间,出现了四十余张矮床,这是木器组这些天赶制出来的。营长速越陌制定了“幼童优先”的分配方案,按照娃崽的年龄排序,孩子越是年幼越早分到木床,阿苏南认可了这一原则。
除此之外,早晚的粥饭中多了野菜,他离开后才开始建造的四栋木楼即将建成,种菜组已经翻了地播了种,运粮组刚刚运回来第一批粮食,厨房后面建起来一间小屋专门储存粮食,修路的人手已在招集之中……
速越陌陪着他在营地之中一边转悠一边介绍,阿苏南看了连声称赞,由衷的道:“我不在你也打理的井井有条,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
速越陌不敢贪功,连忙道:“多亏了几位巫士大人,他们捐助的善金帮了大忙,拢个多人等着吃饭,没有银钱,啥事都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