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琅手没停,继续贴着他皮肤按着,齐惟舒服的发出一声叹息,脖子往上顶了顶,毫无防备的喉咙就这么亮在高琅眼前。
手下的触感柔韧、细腻,褪去强势的外壳,陷入睡眠的齐惟丝毫没有平日不可一世的傲慢。
他的视线一寸寸粘着齐惟的眉眼往下看,在唇部停了几秒,手掌换到他耳后轻柔的揉捏,轻声唤:“齐先生?您睡着了么?”
回答他的只有室内浅浅的呼吸。
高琅顿了顿,继续贴着耳后*位按摩,良久,他用手贴着耳垂往前走,蹭过齐惟的脸颊,用右手整个包住他的下巴,细细捏了捏,在齐惟不舒服的蹙眉,他又经过喉咙的位置再度回到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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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惟是从自己床上醒来的,酒喝多的后遗症无非就是头重发晕。
但这次他没有像以往一样难受,就是身上的味儿实在难闻。
掀开被子,他套上拖鞋往楼下走,一股香气飘出。
“齐先生您醒啦,早餐刚做好,醒酒汤还在锅上,您稍等一会很快就好了,”高琅套着围兜,见到他很开心的放下白瓷碗,拉开凳子:“头还疼么,我给您倒杯水。”
看到忙活不停的高琅,齐惟才想起昨晚的事,清了下嗓:“还在呢,昨晚没睡觉?”
高琅:“……嗯,凌晨的时候在沙发上睡了一会。”
以为他在不开心自己擅自留宿的行为,急忙说:“对不起齐先生,昨晚您休息后一直不舒服,中途还吐了一次,我担心您没人照顾,但是您放心,我没有乱动东西,今天的早餐我是定的食材,我€€€€”
“行了行了,又没怪你,”齐惟好笑的打断,看到桌上规整的餐点,尝了尝,下一秒睁大眼睛多吃了几口,称赞道:“不错啊,你小子还会做饭。”
高琅不好意思垂下头:“不知道您有没有忌口,我就随便做了几样,齐先生喜欢么?”
“这叫随便做?”齐惟笑着说,“高琅,你怎么什么都会,又会按摩又会做饭,我这正好缺个人,你把工作辞了过来给我当生活助理怎么样。”
高琅忙挥手说:“我不行的,学的都是些皮毛,上不来台面。”
看齐惟吃完了点心,转身把醒酒汤端出来,手脚麻利的换下齐惟的筷子,重新换了新碗勺了半碗汤,“齐先生,您先喝点汤醒醒酒,我看您似乎还有点不舒服。”
等齐惟喝完,他又撤下碗勺,思索片刻,走到椅子后面按在他肩上。
吃饱喝足还有人伺候,齐惟难得早上这么舒服,干脆换了个地让高琅继续给他按了会,才起身上楼洗漱。
40分钟后,齐惟恢复往常英俊潇洒的模样,拿着手机出门。
助理跟司机已经在外面候着了,齐惟弯腰钻进车。
高琅背着包站在路边,人很憔悴,该是一晚上都照顾齐惟去了,整个人很颓,原有的精神劲全没了。
眼球充满了红血丝,恭敬地朝齐惟弯了弯腰:“齐先生您慢走。”
说完打了个呵欠,抬手揉了下眼睛。
眼尖的看到他手腕上的红痕,奇怪道:“手怎么搞的?”
说完又看到他脖子上的,齐惟奇怪了,问:“昨晚我打的?”
他记得自己昨晚没往胳膊上动手啊,就算动了,绝对淤青红肿,绝不可能是这个形状,就跟被人绑了一样。
高琅似是想到什么,神情慌张而又害羞,飞快看了他一眼,又瞅了瞅前排的助理二人。
齐惟:“说啊。”
高琅踌躇了一会,才开口:“昨晚,您...您喝醉了,我给你按摩,然后...您,您好像把我当成别人了,把我压在身下,然后,然后我就挣扎,您生气了,抽了皮带把我手绑了。”
说到后面他瞥见齐惟的脸色,高琅选择闭嘴,眼珠子东看西看,最后定在他脸上,鼓起勇气说:“齐先生,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么?”
他能记得个屁!
齐惟确定自己没有s取向,在那方面也没有这种兴趣,可高琅说的这么认真,昨晚也确实只有他们两个,这么一来,搞得他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某些不该做的事。
高琅眼里的希翼灭了,闷闷道:“我就知道,您果然都不记得了。”
话里话外似乎都在说齐惟昨晚对自己做了事,白天又反悔了。
霎时车内三人的表情很精彩。
司机是满头大汗不敢吭声,助理则面无表情地坐在副驾驶,眼睛倒是一直往后视镜看。
齐惟头疼了,他是真不记得昨晚干了什么,但他可以确定两人没有发生实际关系,做没做爱,他这个当事人能不清楚?
但到底有没有干别的事,他也糊涂了。
助理适宜的提醒:“齐总,等会10点您还有个会议。”
齐惟应了,按着脑袋说:“你先回酒吧,等我€€€€”
“我就知道你不记得了!”
连敬语都不用,高琅提高声音喊,把背包往上一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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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齐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早上的事齐惟没有放心上,相比这些,更重要的是招标会。
柯锐国内代表方面前几天被人点了,总公司派人查账,顺藤摸瓜揪出账务这块出了问题,跟寰宇的合同得往后拖延。
听到这个消息,齐惟脸色差的十分难看,柯锐也知道是他们的问题导致时间延后,如果寰宇这边不认可,合同可以解除,毁约的赔偿按照合同所写还往上提2个点,还另介绍了澳泰,主动说自己可以牵线。
谁不知道澳泰跟寰宇是死对头,这话一出,齐惟明白了。
他压下火气,笑着说:“陈总,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澳泰给了你什么好处,不惜让您这么大把年纪拉下面子毁约。”
陈方良表情稍不自然的僵了一秒,接着说:“齐总难道你还怀疑我的为人,要不是财务这块出了问题,这么好个生意我怎么可能让给徐阳坤。”
话刚说完,他暗道不好,果然,齐惟收住笑意,眼神冷得像把箭射在他身上,“原来跟陈总对接的是徐阳坤啊。”
陈方良还想否认,齐惟又说:“澳泰还轮不到他做主,上头还压着徐老太爷您不会忘了吧,我齐惟虽然没有其他本事,但寰宇跟您承诺的事一定不会黄,陈总您好好考虑考虑。”
这事不假,在榕城要说年轻一辈跟谁做生意最爽快,除了齐惟就没别人,重原则讲道理,虽然脾气不太好,但跟他合作绝对是上上策。
而徐阳坤则跟他相反,但跟他接触过的都知道他是个阴阳人,表面上笑呵呵,背地阴险狡诈,跟他做生意绝对捞不着任何好处,反倒还会被倒打一把,但这次对方实在给了他太大的诱惑,不然他也不想得罪齐惟。
权衡一番,陈方良面露抱歉,“齐总,实在不好意思,有机会我们下次再合作,这次是我们对不住您,赔偿款下周到位。”
把人送走,齐惟怒意丛生,忍火气回到办公室,双手重重的拍在桌上,手背上青筋凸起。
助理抱着文件跟在后头,略急道:“齐总,招标会还剩一个月,柯锐那边毁约,资金链这边怎么办?”
现下没有时间,柯锐临时反悔给了齐惟最重磅的一击,他闭着眼敲了敲桌面,起身打电话给卢禹龙,两三句说完,挂断电话说:“下午最早一班飞U国的飞机是几点?”
助理点开平板快速查好班机,“2点15分,从公司到机场最快要1个小时。”
来得及,齐惟抄起上衣穿好,“就定这班,后天晚上回程,我不在公司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说,跟柯锐的解约合同跟我回来再解决。”
助理忙问:“齐总,您一个人去?”
“嗯。”
“可是明天是魏小姐的生日。”
拿手机的手一顿,齐惟蹙着眉,把衬衫纽扣系到最上一颗,“把婉婷接到鲁山,让李嫂跟着过去,我会尽快赶回来。”
到U国时差是凌晨12点。
齐惟下了飞机直奔约定地点,谈了三小时结束,回到酒店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助理一通电话打来,说宋夫人下午来公司视察,走的时候北港口的资料被人动了,但东西没少。
按照宋梦佳的德行,他能想到对方肯定是动了手脚。
让助理把资料传过来,仔细查了一遍没找到漏洞,齐惟还是没放下心,打开电脑结合近期宋梦佳的举动,他猜到对方要干什么,让助理把北港口的合同全部替换,还有废纸厂的。
天蒙蒙亮,还有2小时时间可以睡一下,但齐惟没有任何睡意,靠着窗边合上眼。
头又开始疼了,他忍着剧痛用手用劲压着太阳穴,像往常一样等着阵阵痛意过去。
这次阵痛持续了很久,等结束时,齐惟早就满头大汗,没有时间给他缓气,换了套衣服吞了颗止痛片,打起精神跟来人见面。
一切事项处理清楚,齐惟坐上回程的飞机,疲惫的合上电脑,他冷不丁想起高琅的身影,蹲在地上给他按摩,时不时小声询问他舒不舒服,力道不轻不重按的十分舒服。
突然有点想小保安的手艺。
齐惟决定等事情结束,抽空把人拉过来给他按摩,可等他处理完去酒吧找人,却被告知人不在。
“齐总,高琅今天没来上班,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王经理哈着腰立在桌前。
齐惟摁灭烟嘴,反问:“没有请假?”
“没有请假,人没来我也很纳闷,高琅这人老实又能吃苦,从来不会一声不吭就不来,不知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王经理许是担心他生气,帮着解释,摸不准齐惟的脾气,又说:“听其他人说好像他还在外面兼职送外卖,齐总,是要把他开了?”
酒吧明令禁止过不能兼职,王经理对高琅印象很好,这件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被老板抓了个现行,他也没办法,只是老板怎么认识这小保安的?
还没等他想清楚,齐惟二话没说起身出门,看的王经理满头雾水,思索几分钟,还是掏出手机给高琅发了个消息。
€€“高琅,这个月你说说看自己收到多少投诉,我这是开店的,不是做慈善,你再这样下去我没法继续用你,”挺着肚子的中年男人拿着叠纸骂骂咧咧。
高琅对着他鞠躬,说:“对不起经理,我以后会注意。”
见状男人也不好说什么,叹气道:“小高啊,别怪我说你,叔也不容易,都是在外面混口饭吃,我也不想,这个月收到6、7次投诉,每次一扣就是100,扛不住啊。”
高琅点头,男人在他身上拍了拍离开。
他在门外站了一会,抬脚准备进门,里头冒出个人影把他挡住,来人左右看了两眼,见没人注意,直起身子把高琅往外推,“喂,以后鲁山那边不用你送,你送凤凰小区那一块,听见没。”
凤凰小区是拆迁小区,除了老人就是工人,没什么人点外卖。
高琅以前都无所谓送哪里,经常被他们安排送偏远又没什么订单的位置,男人也是拿准了他随便的性子,狐假虎威安排他顶替自己的位置,可这回高琅不干了。
他捏紧拳头,气愤道:“凭什么,经理同意了我以后送鲁山,凤凰那边是你负责,我不换。”
男人被他一吼,不可思议道:“你还敢跟我吼,你小子不想干了是不是,要不要我告诉经理前几天你把车弄坏的事?”
这话一出,高琅的气焰消了,闷头说:“车是我弄坏的,但我都修好了,也赔了钱给你还想怎么样。”
男人得意道:“弄坏公司的车你以为就这么能算了?就你那一千块钱还能做什么,不拿个八千这事过不去。”
赤裸裸的敲诈,高琅生气瞪他,但没办法反驳,确实是他擅自换班把车弄坏。抓了把柄男人更嚣张了,€€瑟的把高琅推到墙上,手在他身上指指点点,直把人逼到墙角。
高琅头上戴着头盔,帽檐前头挡住脸上的神情,高大的身躯微弯,安静的被矮个子男人训斥。
齐惟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在巴掌声起来的时候他都没打算上前,似乎在考察高琅的反应,可看到对方肿起来的脸,他坐不住了,在矮个子男人抬手的一瞬间,一脚把人踹远。
“齐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