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尔猜测,温德尔或许有什麽特殊的能力。
刚才他和珍妮被那群人抓住的时候,温德尔反击杀死所有人时,他们两个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没有热武器开枪的声音,甚至没有刀刃劈开人类身体的声音,那些全副武装的敌人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变成了碎片。
连蝙蝠侠都做不到,更何况蝙蝠侠不杀人。
这不是人类的能力范围内可以做到的事情,隔壁大都会的超人或者中心城的闪电侠应该可以以极快的速度用冷兵器这样杀伤敌人,只是他们都是英雄,不可能会这样做。
迈克尔是土生土长的哥谭人,他很会看眼色,也知道什麽是该问的,什麽是不该问的。
他跑来跑去,在安全屋里搜索着医药箱,结果在卫生间的镜子后面找到了一箱子绷带和药物。
迈克尔把医药箱搬过来,帮着温德尔上药。他一只手受伤了,虽然说是左手,但行动也不是很方便,至少他没办法用一只手给自己的绷带打结。
这里不愧是安全屋,医药箱里面的储备非常充分,小到剪刀绷带创可贴,大到石膏正骨板,还有各种各样温德尔叫不上名字都医疗用品,一应俱全。
玛丽刚才打开冰箱看有没有食物的时候,甚至在冰箱里面发现了几包血液,她吓了一跳,仔细看才发现每一包血液上面都贴了标签, ABOAB这几种常见血型一种一包,上面写的日期是昨天。
这是迈克尔唯一知道的一间红头罩的安全屋,胡德应该是考虑到了万一出事,他们如果要躲会来这里躲藏,特意提前准备的。
温德尔用剪刀把手上的绷带结剪断,小心地将绷带从创口上撕下,血液已经凝固住了,将绷带和他的伤口粘在一起,撕下来的时候非常疼。
他强忍住疼痛,往自己的手上倒了点消毒水。
在记忆宫殿里,温德尔将健康投入研究,他需要保存几张活力以备不时之需。
用这种治疗方法实在太疼了,他宁愿入梦治疗,或者喝一剂药剂。
药箱里有几个小小的塑料瓶子,上面只有粘贴去的手写标签,有一个上面写了“外伤用”,温德尔便拿出来看了一下。
小瓶子里装的是白色的药粉,看不出原材料,但能闻到药味,他往自己的伤口上抖了些药粉,让粉末盖住裸露的被消毒水洗过以后呈现出粉红色肌肉,然后在迈克尔的帮助下重新缠上了绷带。
最后,迈克尔帮忙打了个结收尾。
他很机灵地知道不能看温德尔治疗珍妮的方法,主动去帮妈妈的忙了。
“你等我一下。”温德尔对靠在沙发上闭着眼一脸苍白的珍妮说道,他走到厨房去,用小锅烧了一锅热水,然后往里面放了一些神秘学药材。
虽然算不上魔药,但温德尔能熬制一种效果非常棒的药剂,不管是生病还是创伤,只要服下这剂药剂,绝对药到病除。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种药的口味实在欠佳,颜色也十分诡异,很容易让人心生恐惧。
熬制这种药剂的材料十分易得,唯一的缺点就是比较昂贵,一剂药剂的原材料需要一百美元。如果一百美元的药剂只能治疗感冒,那算很贵的,当它能治疗枪伤的时候又变得很便宜了。
温德尔传动燃气€€的旋钮,把火苗熄灭,药材在锅里已经与水融为了一体,变做了一锅粘稠、灰黑、气味难闻,总之不像是能喝的液体。
他弯腰从橱柜里拿出了一只大碗,把这一锅液体全部倒了进去。
锅里的东西只煮了大概5分钟,温德尔放进去的是接近锅口的满满一锅水,又加了大半锅的药材,但关火的时候药剂只剩下小半锅了,这不符合科学,但符合神秘学。
倒出来的液体迅速地冷却,落在碗里的时候已经是可以入口的温度了,温德尔把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残留的锅丢进水池里,端着那一碗药走到了珍妮面前。
“喝了吧。”他把诡异的液体推向珍妮。
珍妮睁开眼,对着这一碗奇怪的东西面露难色。
她想着,如果温德尔是敌人的话,他完全没有必要干掉那些罗马人的手下,保护她一路到这里来。
那麽这碗药虽然诡异了一点,应该喝不死人。
珍妮小心地端起碗,想要吹一吹放凉,却发现这些液体一点也不烫。
她内心更加惊讶了,刚才她可是听见了温德尔开火烧水的声音,是水没烧开吗?
珍妮强忍住身体里蔓延上来的反胃感,捏着鼻子一口将所有的液体喝掉了。
这些药果然如同看起来的一般,又黑又苦。
珍妮强忍住才没有吐出来,她闭着嘴缓了好久,才开口道:“谢谢。”
温德尔笑了。
他的记忆宫殿里多出了一张添加的卡片。
【熟人珍妮】:珍妮的食欲日益增长,她的魅力也是。(你或许可以招揽这位熟人作为你的追随者)(注)
她的性相是熟人、凡人以及……三级杯。
普通的信徒一般拥有他们所遵循准则的二级性相,门徒是五级,珍妮现在的能力已经超过了信徒。或许与她的怀孕有关。
珍妮在经历了刚喝完难喝的药物的反胃感以后,狂喝了半瓶矿泉水才压制住了把药吐出来的生理反应,她感觉自己好多了。
温德尔关注到珍妮的状况已经稳定,她身上的那张“杯”影响的倒计时已经无限被延长,应该是没事了。
他拿起茶几上装过药的碗,拿到厨房里去和锅一起清洗了。
这只碗在药剂被喝完以后同意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残留,就好像它是一只从来没被用过的崭新的碗一样,但温德尔不能放任它们只是简单地冲洗,谁知道万一用科学手段,能不能从中检查出什麽肉眼看不见的微量元素。
所以他仔仔细细地用洗涤剂把碗和锅洗的锃亮。
“莫里斯先生,房间已经打扫干净了。”玛丽拿着抹布出来了,她把茶几也给抹了一遍,算是整个屋子都打扫过了。
“冰箱里有些新鲜的蔬菜和肉,你们想要吃些什麽吗?”玛丽有些局促,她是现场唯一一个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的人,刚才迈克尔偷偷告诉了她一些现状,但没说清楚具体的细节。
她现在只知道珍妮是红头罩需要保护的被卷进了黑邦争斗的孕妇,刚才黑邦挟持了珍妮和路过的迈克尔然后被温德尔救了下来。
虽然温德尔最近一直有在锻炼,但他还没有练得特别壮实,他的身材在健身房里也只能算是平均偏上的水准,甚至还不到过度健身吸引同性的地步。温德尔看起来有一点儿能打,但没有那麽能打,加上他又受了枪伤,所以玛丽现在只以为追踪珍妮的敌人是一群没有多少热武器的普通混混。
“我吃过午餐了。”温德尔摇摇头,“你们饿了的话自己吃吧,我要去休息一下了。”
他晃了晃自己被包成了粽子的左手,示意自己因为受伤感到累了,便挑选了最靠近大门的那间房间去休息了。
这套房子也是三室两厅的布局,最小的一间房间的入口就在大门口,主卧和侧卧则要通过客厅才能进入。
温德尔把里面的房间留给了女人和孩子,毕竟就算他现在受伤了,也还是现场战斗力最强的人,住在外面反应能快一点。
安排了迹形躲在门缝里守门以后,温德尔陷入了梦境。
具有心之性相的活力在梦境中迅速动作,像一只在树杈之间爬来爬去织网的小蜘蛛,在温德尔的左手上伤口的空洞中以血管、肌肉为素材,编制起了一张血肉组成的网。
如果有人在旁边围观,仔细看可以发现温德尔左手上的弹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萌发血肉,逐渐变的充实。
新生的血肉是浅浅的粉红色,是肌肉缺少血液的象征,浅粉色的疤痕直接越过了结痂这一步骤,逐渐替代了洞穿的创口。
虽然肌肉新生很痒,但敌不过被撕裂的剧痛,温德尔安然地沉睡着,直至创口完全痊愈。
他醒来时,左手已经不痛了。
温德尔解开绷带,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指,他的手背皮肤有一块圆斑呈现比周围浅的多的肉粉色,但比起正常恢复的创口来说,少了疤痕。
如果不是知道在一两个小时之前这还是一个骇人的血洞,大概只会以为这是块小小的胎记。
他重新把绷带缠绕了回去,恢复的太快了很明显不正常,虽然不能否认有些人确实恢复力超乎常人,但是睡一觉愈合枪孔还是有点太非人类了。
门外传来了门锁被拧动的声音,紧接着是开门和关门声。
“红头罩老大!”是迈克尔惊喜的叫喊。
温德尔站起来,打开了房门。
红头罩正好进门,和温德尔打了个照面。
他手里提着一个大背包,随手柄背包交给了迈克尔。
“胡德家那边是你做的?”红头罩看着温德尔,他面具上的白色瞳孔部分居然是会变形的,明明是坚硬的硬质头盔,却能变化表情,“你还挺能打的嘛。”
“啊,没有。”温德尔伸出了自己裹着绷带的左手,对红头罩晃了晃,“我都受伤了,特别惨。”
“是啊是啊。”迈克尔附和道,“温德尔手上被子弹打穿了呢。”
“呵呵,那还真是辛苦你了。”红头罩阴阳怪气道,“胡德刚刚跟我抱怨,他从中午开始打扫家门口到现在。他又不是没给你枪,一个人来一发子弹不就解决了?搞的乱七八糟。”
真不符合犯罪美学。
温德尔毕竟是被红头罩拜托了才卷进这起事件中的,虽然他出手解决敌人,直接把人切的四分五裂的方式有点变态了,但红头罩还是任劳任怨地给他收拾了犯罪现场,还花了点时间打掩护以免他被调查。
红头罩擦了一个下午的地板,把一地尸体残片收拾掉了,他越干越生气,所以虽然干了,但免不了抱怨几句。
他一夜没睡,先是调查drug走私案,根据珍妮提供的一些证据找到了线索,期间路过温德尔的上司家附近,顺手帮他解决了上司。那个上司虽然有过一些经济上的违法行为,但是罪不至死,红头罩顺手从罗宾的计算机里打印了一些罪证,包了颗没打开的手榴弹半夜砸破奥尔登家的窗户丢进去了。
如果奥尔登先生识相的话,应该会连夜跑路离开哥谭的,这些证据足够把他送进监狱,按照属地原则,他要是在哥谭进局子是去黑门监狱,如果跑回老家到有机会去正常的监狱里。
傻子都知道怎麽选。
紧接着红头罩继续追踪,抓住了几个与drug走私有关的罗马人的下属,当着一部分的面干掉了另一部分,审问活着的那些人得到了整个案件的一部分真相。在他准备把所有人都做掉的时候,有个人为了买命透露黑面具派了一直小队去抓住珍妮,红头罩于是赶紧了结此人性命,跑去温德尔家隔壁的那间安全屋查看情况了。
到了现场以后他只看见一片血刺啦呼,然后找到迈克尔留下的纸条子。知道他们安全了,红头罩于是打扫干净现场以后才找到了这里。
或许红头罩该庆幸,迹形只把敌人切成了碎片,没有变成肉泥。
当初他刚回哥谭,为了出道打出名声宰了几个drug贩子头目,花了几个小时把他们的脑袋锯下来,当时结束以后都是直接把用于锯脑袋的那间房子炸了,压根没打扫现场。
毕竟当时他是想做为和蝙蝠侠对着干的超级反派在道上闯出威名,被人发现犯罪现场也没关系,只要没让人发现是红头罩亲自猫在卫生间里,因为准备不足不得不拿手锯凿了半天就好,血腥一点的犯罪现场反而有利于营造恐怖氛围。
温德尔真应该三叩九拜感谢红头罩,他居然花了这麽多时间亲自给人打扫犯罪现场。
“我枪法不准嘛。”温德尔发现自己的行为并没有产生邪名,立即开心了起来,顾不上红头罩的冷脸,贴了上去。
能帮忙解决邪名就是温德尔最好的朋友!
他一定要对红头罩和胡德好一点。
红头罩哼了一声,往客厅走去。
珍妮和玛丽都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向红头罩问好。
珍妮的脸色比之前好多了,她看起来健康得多了,脸颊都红润了起来。
“头罩老大,怎麽样了?”珍妮轻声询问红头罩。
“拿到了。”红头罩对女孩子的态度比对让他趴在地上擦了一下午地板的温德尔要好的多,他安慰珍妮,“这件事已经与你无关了,你好好修养,过几天我把罗马人送进黑门就没事了。”
珍妮听了,面色激动起来,她问红头罩:“是谁背叛了他?老鼠死在监狱里,只有探望了他的人才有机会把毒药送进去。是谁?”
“不外乎就是他的哪个手下,你放心,我会顺手柄他也丢进黑门的,或许你想要报仇?”红头罩最近一直很忙,他还没有查到这种细枝末节上。
老实说,老鼠是被谁杀掉的并不重要,只要查出他的死的幕后黑手是谁,剩下的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杀人凶手背后的罗马人被抓进黑门监狱,那麽被他买通的这个下手杀人者自然也会被解决掉,毕竟这里是哥谭。
罗马人派人杀掉老鼠是为了趁黑面具被抓进黑门监狱自顾无暇时插手哥谭码头的走私活动,他也确实成功了,趁机让一批新型drug进入了哥谭,法尔科内家族就是新型drug的来源,他们家族的一些边缘成员已经在售卖了,比如那个把drug带进校园,违反了红头罩规定的高中生法尔科内。
等红头罩把罗马人也送进黑门监狱陪黑面具,码头的走私生意自然要换个人来接手,如果企鹅人从阿卡姆又逃出来了,可能是他接手。
稻草人、谜语人、双面人等人要是恰巧越狱了,为了方便走私一些制造化学品的原材料或者各类武器进哥谭,应该也会趁机插手码头的生意。
这些新的黑邦头目或是超级反派上位了,自然会把前一个掌控码头的黑邦头目在码头的手下全部清理掉,普通的小混混搬运工之类的应该会幸存,但那个背叛了老鼠的人投靠了罗马人,他肯定是为了钱或者权投靠的,不可能背叛完老鼠还只是个小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