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像尾调皮的小鱼,偏不真的触上海草的尖端,反而像与之游戏一般,只不断绕着周围摆尾。
摆得墨汁泼洒。
欲触不触,将悬未悬,才最磨人。
沈€€渊本能向后退避,可他背后就是床头,早已避无可避。
只能任由整个背脊都贴上了木板。
终于,闻清临停了笔,画好了€€€€
只见沈€€渊原本光洁肌肤上,此时此刻,赫然多出了一幅水墨春图。
画中人物当然是沈€€渊,和闻清临自己。
背景是山巅木屋。
画面中,闻清临自己被沈€€渊抱起抵在了木门上。
两条手臂都交叉举过头顶,还被粗糙麻绳束缚在门关之上。
整个人都悬空没有落点,只能依靠沈€€渊借力,而也正因此承受沈€€渊的索取,无处可逃,无处可躲。
是闻清临偏好的,绝对的掌控,野性的碰撞。
寥寥数笔,意境无边。
闻清临微微眯了眯眼,认真欣赏了两秒自己的作品,才终于开口,施舍般道:“画好了,沈总可以开始猜了,提示一下,我画的,是我最喜欢的一种type,沈总要猜的是,在哪里,又怎么做。”
明白过来闻清临画了什么的瞬间,沈€€渊呼吸瞬间就又急促了两分。
他低哑笑了一声,又感叹一遍:“老婆,你真的好辣。”
闻清临忽然靠近沈€€渊,在那张今天格外恼人的薄唇上重重一咬,警告般道:“快猜,少说浑话。”
沈€€渊立刻便想要回吻,可却吻了个空€€€€
闻清临已经向后撤开了。
无奈摇了摇头,沈€€渊只好妥协:“好,现在就猜。”
略一沉吟,他给出了第一个答案:“画室,你面对画架。”
闻清临故作遗憾轻叹一声:“错了哦,要罚。”
边说,他手中毛笔就转而抬起,没再蘸墨,笔尖掠上沈€€渊耳廓。
柔软细毛在沈€€渊耳窝中,轻轻打转。
如愿听到沈€€渊气息顷刻间焦灼,看到沈€€渊下颌明显重重咬合…
闻清临弯眼笑得愉悦€€€€
他早就发现了,沈€€渊的耳朵…
很适合招惹。
“那就…我的办公室,你坐在我的办公桌上…”沈€€渊呼出口气,近乎急不可耐般给出第二个答案。
闻清临笔尖一停,顿时笑出声。
他调笑般反问:“沈总,你确定这是我喜欢的,而不是你自己喜欢的吗?”
沈€€渊竟承认得坦荡:“我确实喜欢。”
闻清临微讶一瞬,就又轻笑道:“那以后有机会试试。”
不过…
“不过还是不对,还是要罚。”
转口讲了这句,闻清临笔尖就又转而下滑…
明明是带着墨汁的毛笔,却为本就淡粉的句点,更染上了漂亮的绯红。
沈€€渊喉结缓缓一滚。
不得不立刻给出再一个猜测:“那就…还是我的办公室,我的办公桌…但是,我来哄你。”
瞬间便意识到了沈€€渊的“哄你”是指什么,闻清临微顿,饶有兴味点评:“这样我也确实喜欢。”
但…
“但还是不对,沈总,你没机会了哦。”
伴随话音,闻清临的笔尖,终于触到了…
那是沈€€渊在这个刹那,全部神经末梢的集合€€€€
仅需稍微的触碰,再轻巧不过的描摹,就能轻易激起所有神经的颤栗,激起全身血液的沸腾,激起灵魂的燃烧。
沈€€渊身形绷得极紧,如同蓄势待发的弓弦。
额前沁开一层薄汗,顺着鬓角轮廓流淌,将蒙在眼前的领带都浸透。
近乎濒临能够忍耐的极限。
沈€€渊忽然开口,嗓音喑哑到了极致:“所以,闻老师是…不准备告诉我正确答案了吗?”
闻清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停下动作,转而抬手将手中毛笔翻转,用毛笔尾端抵上了沈€€渊收紧的下颏。
略微一抬,分明自己的嗓音中也早已浸开无边旖旎,可闻清临讲出的话,却依然傲气十足,亦引诱万分:“想知道?求我,我就告诉你。”
闻清临本以为,自己这次“势在必得”。
毕竟沈€€渊对他向来包容,鲜少拒绝,又遑论此时此刻,沈€€渊早已被自己磨到了极点…
然而下一秒,却听沈€€渊低低笑了一声,竟摇头道:“既然闻老师不想说,那便算了,求来的,总是不够牢靠。”
闻清临倏然顿住。
短暂的讶然过后,他却隐约觉得,沈€€渊这句话,并不真的是在说现在这个问题,倒更像是在说…
在说他们这次“惩罚”的开端€€€€
沈€€渊是觉得,强求他的坦诚与不隐瞒,不够牢靠吗?
闻清临抿了抿唇,心尖莫名升腾起两分焦灼€€€€
有种箭在弦上,却忽然不知该往哪里发的茫然。
不过很快,闻清临就干脆暂时抛去了理智,全凭心意,吻上了沈€€渊薄唇€€€€
大抵是沈€€渊被磨得还不够,闻清临赌气般想,等真磨到极点的时候,沈€€渊就会开口求自己的。
骨头里的争强好胜,让闻清临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主动讲出答案的选项。
他这一吻近乎用上了自己全部的技巧,时轻时重,勾缠吮弄…
同时手中笔尖也一同配合,还不止流连过已经探寻过的地方,更向沈€€渊光洁的,此时被汗珠覆满的后背而去。
顺着后脊下滑,扫过被束缚的两只手的每一个骨节…
所过之处,皆勾起涟漪无数。
闻清临能够清晰感觉到,早已膨胀到了所能达到的极限。
可沈€€渊竟依然没有松口。
他不但不松口,甚至比起之前,将自己敛得更深€€€€
无论笔尖掠向何处,他都薄唇紧抿,不再泄露分毫喘息。
倒真像应了最初对闻清临说的:“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只承受,却不反馈。
闻清临终于泄气停了下来。
他跌坐回原位,盯着沈€€渊看了两秒,竟恍惚间觉得,沈€€渊先前有过的所有难耐,都只是自己的错觉€€€€
而现在,沈€€渊的眼睛依然被蒙着,不泄露分毫情绪。
甚至呼吸竟都已经重新趋于平稳。
莫名的焦躁感漫上心尖,闻清临吐出口气,忽然抬起手,用力抽掉了沈€€渊眼前的领带。
可沈€€渊落过来的眸光,竟一如往常沉静。
闻清临心脏重重一坠,他终于忍不住开口,质问冲口而出:“沈€€渊,你明明也想的,为什么偏要收回去?为什么连本能欲望都不对我坦诚?”
然而,话音落下的瞬间,闻清临竟莫名一滞,隐约之间,像是明白了沈€€渊这么做的用意。
可他此时感觉还正强烈,实在不愿在这种时候动脑去思考问题,眼看沈€€渊也并没有要回答亦或妥协的意思,闻清临终于忍不住跳下床,转身便要离开,甚至出口的话也愈发带上怒气:“你这么想忍那就忍着好了,反正我也不是没你就不能解决了。”
不愿给予互动与反馈的沈€€渊,与小玩具有什么区别?
还不如小玩具听话!
闻清临在心里忿忿,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已经被沈€€渊拨动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不过他才转过身去,向门口走了一步,手腕就忽然被一只大手攥住了。
下一秒,不等闻清临反应过来,整个人竟就被轻松挣脱开领带束缚的沈€€渊从后揽住,压回了原位。
形势在顷刻间调转€€€€
沈€€渊整个人倾覆下来,精瘦却有力的手臂撑在闻清临耳朵两侧,将闻清临完全笼罩。
“我以前都没发现,”沈€€渊勾了勾唇,语气染上两分戏谑,“闻老师脾气这么大的。”
闻清临一顿,被这一句话激得愈发恼怒,他脚尖抬起踢上沈€€渊小腿,还故意偏开头不与沈€€渊对视,只留给沈€€渊一个倔强侧脸。
“不是我想忍着,”沈€€渊终于松口,低低一叹,缓声解释,“只是想让闻老师也尝一尝,得不到反馈与坦诚,一而再再而三被隐瞒的滋味。”
这份反馈与坦诚,可以是欲望,却绝不只是欲望。
闻清临微怔,在这一刻终于彻底明了,沈€€渊这一晚上的用意。
只是不等他再想更多,下巴就又一次被沈€€渊扣住了。
沈€€渊以一种并不过分用力,却绝对不容置喙的力道,将闻清临的脸转了回去,逼迫闻清临与自己对视。
他终于不再忍耐,不再克制,眸中瞬间便积蓄起了,先前被强行压制下去的无尽热意,汹涌渴望…
仿佛能将闻清临彻底吞噬,融入其中。
侵略性十足,却又隐隐夹杂了安抚与诱哄意味的吻,铺天盖地倾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