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偏要死 第60章

……

“姬洵!!”

姬洵诧异地睁开眼望过去,只见萧崇江修罗一样越过燃烧通红倾倒的细梁,他义无反顾靠近姬洵,明明浑身都湿透了,却像是披着一身霜寒走了过来。

姬洵第一回在他脸上看见这么严重的怒色,萧崇江厉声问,

“你是非要寻死,要下了地狱去寻十殿阎罗?”

姬洵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你该走了。”

“走?”萧崇江低声笑了笑,他步步逼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往日他尊崇的皇帝,

“你想死,好,我让你死。”

话音刚落,姬洵尚未反应过来萧崇江话里的含义,他微微一愣,便给了这已然疯魔的男人可乘之机。

萧崇江一把扼住姬洵的脖子,死死将这段脖颈掐在手掌里,姬洵面色本就被火熏得潮红,此刻扼住了脖颈,尤其是萧崇江的手劲儿非同一般,立刻让他眼白微微上翻,喘不上气来。

偏他不知服软,还嘲逆地笑看萧崇江,从被掐得死紧的嗓子里挤出一句话。

“萧崇江……”

萧崇江被叫的心尖一颤,他手上的力道微微松懈,附耳去听。

只听陛下用那被熏得哑的嗓子说,

“再用力些……”

萧崇江在这一瞬间,是真的对姬洵有了杀心。

精卫手中的水龙将火焰扑灭了些许,窗框坍塌下来,众人对偏殿内的事情惊鸿一瞥,都是吓了一跳。

慢了一步赶回来的杨谋在殿外急得要蹦起来了,他撕心裂肺地喊:

“将军!您悠着点!陛下都翻白眼了!救人要紧,快出来吧!!!”

萧崇江冷冰冰地吼道:“都滚远点!请水去!”

众人匆匆忙忙去搞水。

萧崇江猛地压在姬洵的身上,在烈火和高温的蒸腾下,他就这样扼着芳岁帝的脖颈,将往日他怜惜都来不及的颈子掐的泛紫。

高不可攀的天子被他掐得瞳仁上翻,脸色淡青,舌尖无力地吐出来。

因为脖颈的窒息,他连唇瓣都合不拢,只能虚虚地张着嘴却喘不上一口气。

萧崇江越发用力。

他冷冰冰地沉着脸,一言不发。

直到天子的手从他的手臂上滑落。

轻飘飘地坠了下去。

这只手还没落底,突然被萧崇江猛地一把钳住。

萧崇江的手掌就牢牢地掐在那紫花印痕上,他将扼住姬洵的力道骤然放松,姬洵身体不受控制,条件反射想要急促地喘气。

却还没来得及换上一口气,就被萧崇江吻住了。

唇舌吻在了一处。

失去反抗能力的舌尖被凶悍狂躁的猛虎吞吃进嘴里。

萧崇江将半辈子的渴求都用这一吻来缓解。

他吃不够姬洵的嘴,手掌已从扼住脖颈的位置,变成按压姬洵的脑后,他将姬洵按在滚热的胸膛上,与昏迷的芳岁帝吻得难舍难分,直到一根横梁砸落。

火星子迸射,将萧崇江从这一吻里惊醒。

他粗喘着气,看姬洵在昏迷里也下意识地皱眉,合不上的嘴唇边缘又红又肿,挂着清亮的水痕。

萧崇江在极端的燥热烘烤里,又落下一吻。

这回是在姬洵被他掐得青紫的颈子上。

他是想扼死这人。

但姬洵这样,他心底不止有疼,还有后怕。

萧崇江的手还在抖,他怕晚来一步,姬洵葬身火海。

那他呢,他宁愿随姬洵死在这场大火里。

“……芳岁,你不准死,我不准你死。”

萧崇江眼眶赤红,他本想抱着姬洵硬闯出去,却发现芳岁帝的手腕上还连着一根直通沉木小榻的铁索。

萧崇江冷冷地扯了一下唇。

他将姬洵放到一边,两手死死地攥紧那根铁链,两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

在他的巨力之下,那根铁链终于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嘣嘎嘣声。

碰!

铁链被扯断了。

萧崇江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打横抱起姬洵,冲向殿外。

但横梁阻路,若是想过去,免不得要将此物挪开,可火势越发凶猛。

萧崇江又低下头,将昏沉未醒的陛下搂到怀里。

“姬洵,若你我此番侥幸未死,我不会再将你当做芳岁帝看待了,”

萧崇江逼近姬洵,他怒气沉在心间,注视着因沉睡着,脆弱之意难掩的芳岁帝,他说出一句离经叛道,会被人在脊梁骨上痛批的话,

“从此以后,你便是我萧崇江的房里人,你生死要随我,万事要从我,用你的容颜,声音,你的一切来取悦我。”

“姬洵,我要你为妻,不要你为帝。”

作者有话说:

码太嗨了,不确定有没有bug_(:3

玩家姬洵,你狗疯了!

ps这就是我开文至今最想写的名场面之一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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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那位怎么还不来?”

阿赞鲁猫着腰,老头儿眯着眼巡视了一遍四周。

玄武石附近灯火照不过来,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夜色,他伸出干瘪枯瘦的手指搓了一下,石台上的灰很薄。

来的时候老头有注意到,这个玄武石在整个御花园里,所处的位置算不得是最隐蔽最安全的。

纵然是为了避开堇国侍卫的巡逻,也不该选在此地见面才是。

除非选在这里另有缘由,这个地方一定有其他隐秘,方便他们见面谈话!

白催客站在离阿赞鲁有些距离的地方,正有些烦躁地闭目养神。

阿赞鲁能回到他的身边,那就证明堇国的皇帝所处的寝殿火焰已经烧起来了。

可布扎卡还没有将他想要看见,想要带回贞国的那个人带过来。

白催客实在等得不耐烦,突然,他察觉到附近的虫鸣声仿佛隐匿,周围的一切稍微显得有些安静,这不寻常!

白催客忽地睁开眼,只见一个看不清五官的男人正站在他的身前,那双眼在夜色里是融为一体的墨黑。

他竟然不清楚此人是何时出现的!

看来他这位在堇国长大的皇兄,并不像那些长老口中那么无能好欺负啊。

白催客眯着眼瞧了片刻,见到此人脸上与卷轴上一模一样的伤疤,他缓缓地笑起来,“皇兄,我是阿赤戈,大族女的儿子,亦是你的兄弟。”

常无恩没有开口。

白催客侧头一看,阿赞鲁的脖子上架着一把刀,执刀的人是常无恩。

哪怕他自报家门,常无恩居然也没有松开架在阿赞鲁脖子上的那把锋利长刀。

白催客手指抽动了两下,他笑着道,“皇兄,那位是我们的长老,阿赞鲁,他负责新生受洗和死亡的祭奠。”

阿赞鲁裂开嘴,露出有些黑的牙齿,他阴森森地嘿嘿了一声,“看看我们可怜的大殿下,被胆小的叛徒窃取,来到了这不属于你的地方,竟然还沦为了一个狗皇帝的奴隶€€€€”

“什么都是属于皇兄的,贞国,包括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以后也会属于皇兄,”

白催客说完,常无恩的刀仍旧没有放下。

但他开口说了来到这里以后的第一句话,“你们一直派人联系我,到底想要做什么。”

“皇兄,贞国如今的在位者是个混账,他让贞国的子民绝望,让所有部族都含恨咒骂,”白催客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他请求道,

“是长老告诉了我们你的消息,当年那场宫变让你流落到堇国,而如今我们收到了所有部族的请求,他们想请你回去,杀了那个无法带领贞国更加强大繁盛的无能王君!由你来继位!”

常无恩没有受到蛊惑,他意味不明道,“那你呢,你为何不干脆自己去做了这个王君。”

“我也说过了,我是大族女的儿子,”白催客像是完全不介意常无恩的态度,他给常无恩解释道,“我是没有资格成为王的,同时历代大族女的孩子都将是王的辅臣,我作为王的左膀右臂,会为皇兄献上我的才智和谋略。”

几只流萤飞过茂密的花丛,细微的光映照出常无恩脸上狰狞的伤疤,他的面目是损毁的,放在堇国可能一辈子没有出仕做官的机会了。

但在贞国不一样,白催客越来越放松了他的动作。

常无恩肯定拒绝不了,在他们贞国,只要够强,王可以改写所有现存的律令。

阿赞鲁也完全不怕他脖子上的那把刀,反而这是他觉得常无恩做得还不错的地方,“身为一名合格的勇士,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大殿下做得很好。”

常无恩的刀渐渐落了下来,他的刀尖垂落向地面,视线扫过在场的人,“只有你们几个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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