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了死对头情敌的崽 第106章

艹......他在说什么,怎么要把私底下要交代迟渊的事当着陆淮的面说出来了?

此话一出,在场三人皆是一愣。

迟渊震惊地睁大眼睛,眼见着陆淮神情淡淡转眼变成生人勿近的冷峻。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凌秩:“你!”

陆淮本准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模糊揭过了,却被凌秩当着面提了这么一遭,他按捺着吐出口气,翘起唇看向两人:“解释解释?”

迟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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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一个电话铃声像此刻一样及时。

迟渊看向来电人,他第一次觉得王涛二字十分好看,见陆淮朝他轻扬下巴,示意他先把电话接了。

“迟哥?你干啥呢!这么久才接电话,我有事要说!”

王涛大大咧咧的声音把僵持的气氛冲淡了,迟渊敛神应道:“没什么,你先说说吧。”

“我们不是按照你的推测去查了靠近港口的那几处地方吗?但......什么也没查到。”

迟渊适时点开外放,闻言,陆淮和他的神情很是一沉,目光对视间都看出彼此的疑惑。

“怎么会......”

“你先别急,听我说嘛。”王涛看着眼前不配合的科纳恩,重重敲了敲玻璃,“也不算是完全没查到,方霆那人挺精的,但肯定是时间匆忙没来得及把转移的痕迹完全掩盖,这起码说明真的是有东西啊!”

寥寥几语,陆淮敛下眸,稍微明白了些。

科纳恩绑他而方霆知道这件事,他知情。毕竟那些人看他钳制住科纳恩,一点帮忙的意思也没有。

但科纳恩怕是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都在方霆的引导之中吧......

要不是他们加快寻找的时间,方霆掩盖痕迹不彻底,怕是线索就要完全断了。

线索所指的地方转眼一场空,不正说明了方霆他们没问题么?

算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了。这不是一石二鸟,而是一箭三雕,是他算漏了。

“只能问科纳恩。”

“关键在科纳恩。”

两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意思相近的话。

见状,凌秩在一旁微地挑眉,似乎在说有意思。

迟渊和陆淮微愕,随即一齐瞥开视线。

对面王涛显然听见了,他压着嗓短促地笑了几声,接着说:“明白!但没想到科纳恩这小子嘴这么硬啊......感觉还是要费一番功夫......”

“嗯,那先这样吧。”迟渊虽惊喜于两人之间的默契,但陆淮现在的情况实在不适合耗费心力,三言两语谈不出结果,反倒叨扰,他便径直要结束对话。

等王涛那边应了句好,迟渊把手机揣进兜里,眉目郁邑不过顷刻便散。

陆淮只抬眸瞧了眼大致情形,便明白迟渊的意思,也没多说什么,他头陷于柔软的枕头里,眉目半阖,显然是不准备再同眼前的两人纠缠。

迟渊默不作声地走近,看了眼陆淮,便与杵在一旁的凌秩对视一眼,示意对方跟他出去。

凌秩点头应好,又絮叨地嘱咐陆淮两句:“你小心着手啊,要好生养着,不然以后拿笔都费劲......”

他跟着迟渊往外走,突然转过头:“等等......”

陆淮掀起眼,看着凌秩紧张地舔了舔唇。

“伯母说她要来照顾你,还问我你的情况......孩子的事,怎么说?”

*

作者有话要说:

淮宝:凌秩,你最好两只眼睛轮流站岗

凌秩:......想死

迟渊:嘿嘿嘿嘿嘿......

第94章

这个问题稍稍有点超纲。

无论是陆淮还是迟渊都下意识屏住呼吸, 觉得心跳漏了一拍。

眼见着气氛又要往沉寂的方向走,凌秩在心里无奈地叹口气,他容易吗他......这事是能避过去的吗?反正蒋€€辞已经同他说了这几天要来照顾陆淮,人家母亲要来照顾儿子, 他还能拒绝不成?

再者......凌秩的眼神扫过陆淮小腹, 现在月份小尚且可以随意扯理由搪塞, 之后月份大了,除非陆淮几个月不和蒋伯母联系,不然哪里瞒得住?但到时候棘手的怕就是陆擎了。

凌秩弯弯绕绕的想了挺多,迟渊与陆淮自然也不会少。

坦白是一定要坦白的。迟渊皱紧眉,几不可闻地讽笑了声,别的不谈,尽管他不愿意承认那个事实,但陆淮是否能顺利活下来都未可知。

若是......那时候他们该怎么向蒋€€辞解释,自己儿子说没就没?这早就不止是他们两人的事了。

可此事该怎么开口合适?

陆淮和迟渊猝不及防地对视, 都看清彼此眼里同样的困惑。

他们大概是能承受坦白之后的所有后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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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秩见两人视线越发胶着, 他思忖着向陆淮补充些信息:“蒋伯母说她明日事情就全部处理完了,要自己亲自来医院照顾你,你看......”

陆淮稍稍敛眸,素来沉静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他现在两只手都伤痕累累,不易动弹, 尽管有些微妙的不安, 但抚慰方式似乎也只剩下目光注视着腹部的弧度。他噙起淡笑:

“那就说吧。”

索性瞒不过去。

就是不知道他家蒋女士震惊过后,会怎样看待他和迟渊之间的关系。

陆淮眉睫微垂, 眯起眼睛, 回忆起几月前他们之间的一场谈话, 他妈妈明显看出了些什么,而他也隐晦地承认了。即使那时他们两人纷纷欲言又止。

感觉凌秩和迟渊略显震惊的眼神落到他身上,陆淮半阖上眼,觉得困意又泛了起来,乏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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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渊喉结滚动,随即掩饰垂下头,之前特意为挡疤拨弄过来的头发发丝稍长,复杂的眼神盯向那参差的发尾,心口被涩又绵长的情绪塞满。

陆淮啊......

他攥紧手,指尖因为用力而呈现出青白色。之前他大概也不会觉得陆淮的选择有什么吧......毕竟涉及生死,话总是好说得多,而蒋€€辞的性格他了解,大概是会依着陆淮的,只是说不定会心疼地日日落泪。

高三出柜,和陆擎大吵一架最后落下难愈的腰伤,这些证明陆淮同他父亲如履薄冰的证明,他从未了解过,要不是蒋伯母不经意地说出口......

迟渊不明白陆淮是如何这么轻描淡写做出决定的,他眸色暗沉下去,苦中作乐地自嘲,自己还有时间心疼陆淮呢,按照蒋伯母上回劝分的态度,知道陆淮因为他受了这么大的苦,估计他想赖在陆淮身边都难了?

见陆淮眉目困倦,眼尾恹恹地敛着,明白对方是困了,向凌秩比了个“嘘”声的手势,低声道:“我们出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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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秩目光促狭地见迟渊小心翼翼地关上门,装模作样地叹气道:“这算是苦尽甘来了?陆淮同意坦白,算不算是给你‘名分’了?”

迟渊倚在墙边,敷衍地勾了勾唇:“你不懂他。”

见人情绪好像真的不对,凌秩:“什么啊?”

“孩子有名分了,我可没有。”迟渊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猜到陆淮心思的,但他们俩思维习惯是经年累月里揣摩思考得来的同频共振,除却彼此间争锋相对往往会错意,其余的倒是合拍至极。

闻言,凌秩眼神逐渐从迷茫变得清明,最后甚至藏不住笑:“那挺好的。”

没理会对方的幸灾乐祸,迟渊低眸瞧了眼表,催促道:“你之前不是说还有事么?快说。”

“哦,其实也没什么。”,提及正事,凌秩明显正经许多,只是他神情稍稍有点古怪,迟渊疑惑地挑眉,就听到对方干咳几声:

“和陆淮有关,他现在......嗯,挺敏感的,但孕后期这情况都正常,毕竟孩子渐大,不仅抵的是他的腰......”,凌秩较为含蓄地表述着,“他清心寡欲惯了,可能面子薄,觉得自己难以理喻,所以你在旁边多帮忙纾/解下,懂的吧?”

迟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听懂的,在凌秩殷切的目光下点点头€€€€也就是说,昨晚的事在之后还会常常发生呗。

他眸色渐暗,想到哪“梅落薄雪,摇曳生姿。”①

凌秩交代完就准备走,其实要不是出科纳恩这事,他估计不会想到这。

要不是陆淮别扭,迟渊这人前科累累证明“眼瞎”,谁乐意提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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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其实没睡实,他手受伤不方便撑着腰,但孩子位置靠后抵得他陈年旧伤生疼。

主要是他这回事情闹大了,让他家蒋女士心安不下来,要亲眼盯着他,不然孩子的事估计可以一直瞒着,早一点的话,便是他不幸地死在手术台,迟些,他应该能亲口说。

还有陆擎......

陆淮觉得头疼,在脑海里选择草草揭过,准备顺从那罕见的逃避念头,便听到门吱呀一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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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渊刻意把视线从陆淮的右手处移开。

生生弄折自己的手,一个“狠”字大概概括不了。

怕动静大把人吵醒,他走到沙发边坐下,顺带拿起那搁置一旁的牛皮纸袋。

将其揣在怀里,迟渊目光落在交叠的手上,才感觉四处乱飞的思绪有了相汇的支点。

“......你和我母亲见过了吗?”

陆淮嗓音低沉地发问,他侧过头,面向迟渊,只是迟迟不睁眼。

“嗯。”,迟渊没想到陆淮没睡,缓几秒才慢慢答道,“你当时在手术室里,伯母心情不好,我陪她聊了几句......她和我说了些你的事。”

“哦,想得到。”

陆淮不意外,他清楚他家蒋女士的性格。

“陆淮......”,迟渊嗓音突然变得有点哑,可能是镇痛和麻木终于随着时间偃旗息鼓,此刻他才感觉到,除却“只要陆淮醒来就好”之外的情绪上涌。

“嗯。”,好不容易没那么“剑拔弩张”,陆淮应了声,终于掀起眼,才发觉迟渊眼尾有些红,他怔愣着忘记要谈及的下文。

“你会害怕么?我只知道我当时快疯了......”,迟渊低声笑,可任谁也听得出那压抑着的苦,故而陆淮没打断,静静地选择听下去。

“我......”,迟渊滚动喉结,他撇开脸,“我当时在脑海里措辞无数遍,想着推开门后的场景,思考怎么不惹你生气,告诉你......日记本被我一页页粘好,录像带时隔多年虽有点难却也修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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