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死了三年的老公 第27章

向默虽然酒意上来了,但他心里很清楚,听完林弘天的话,呼吸变得急促,两只手撑着桌子站起来,身体往对面的林弘天那边倾了倾,压着声音问:“林哥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向默又到底是谁呢?”

“我什么都不知道,”林弘天避开向默的问题,又扭头看向淮烟,话也是朝着淮烟说的,“我是为了向默好,找不到的人就别找了,就到东区为止吧,到此为止吧,你也完全可以跟向默一起生活,其实什么都没变,不是吗?”

他又叹了口气,一瞬间又老了几岁:“迷尹街的东区,是迷尹街的垃圾处理中心,而迷尹街呢,又是谁的垃圾处理地?你们都是聪明人,有时候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有些平衡,是不能被打破的,换句话说,打破平衡的代价,不是你们能承担的。”

林弘天让人放了齐烨梁几个人,一个人站起来走了,很快消失在街口。

向默喝多了,但他没让淮烟喝一滴。

向默有些站不稳,淮烟握着他手往前走:“为什么一定要替我挡酒。”

“你不用跟迷尹街扯上关系。”

向默身上的酒味被风吹着绕进淮烟鼻子里,他好像也有些醉,浑身轻飘飘的。

淮烟手握得更紧了,指腹用力贴着向默手背:“可你就在迷尹街。”

离开热闹平和的老街,路边依旧有人打架,孩子跟人抢食,无家可归的人就睡在桥洞里。

向默回头看了眼已经很远的街口:“因为我不想看别人强迫你。”

第28章 那我教教你

齐烨梁开车追上淮烟跟向默,把车停在路边,摁了两声喇叭。

淮烟拉着向默坐上后排车座,副驾跟后排还坐着另外两个人,一上车就听到他们三个人一起骂骂咧咧,说着刚刚不应该出红桃k,要是留一手,他们准能赢。

“你们刚刚干什么了,”淮烟听得一脸懵,“林弘天有没有为难你们?”

齐烨梁说:“倒是没有为难,一开始就是不让我们离开,后来说一起打牌,说我们只要赢了就可以走了,谁知道他们那几个人手气那么好,我们一晚上输了不少。”

淮烟:“……”

向默插了一句:“他们里面有开赌场的,你们怎么赢得了千王?”

几个人恍然大悟:“靠,怪不得,我就说这一晚上运气太差了。”

几个人又是一阵骂,说去他大爷的,往车窗外啐唾沫,都快离开迷尹街了,还嚷嚷着要他们还钱,说下次一定要找回来。

淮烟现在能确定的是,林弘天对他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恶意,但林弘天一定知道很多事。

今天的饭局,是林弘天对他们的警告,更是对他们的提醒。

他们所有的行动,一直都被人暗中观察着。

这才是最恐怖的。

离开迷尹街的那条路,有车跟他们是同一方向,都是从迷尹街进入地下城的。

淮烟在这里待了两个多月,他很早就发现了一件事,清晨的迷尹街,从那些大门小洞里会钻出很多地下城的人,他们身份不同地位不同,有的是世家贵公子,有的是普通人。

唯一相同的,他们都是一脸餍足之相€€€€

有的眯着眼叼着烟,靠在不起眼的墙边回味着,有的人手指上还捻着血,低头用白手帕不停擦拭着,有的人终于放开了一直阴云一样的眼,阔步往外走,大腿有力。

他们都像憋了很久的动物,不管是出来觅食还是狩猎,前夜里的所有欲望终于在迷尹街得到了满足。

而他们剩下的时间,就是等待下一次进入迷尹街。

可能几个月,可能几天,迷尹街就是他们的发泄场,那些见不得人的腌€€勾当,都能在这里进行。

林弘天在早点摊儿上说的那句话又一次在淮烟脑子里蹦了出来,东区是迷尹街的垃圾处理中心,迷尹街又是谁的垃圾处理地呢?

迷尹街的罪恶跟一切都是被允许的,这里的罪恶是被制造出来的,是垃圾场、下水道一样的存在。

表面光鲜繁荣和平稳定的地下城,只是他的最表象,不是他不产肮脏污秽,只是地下城的垃圾通通冲进了迷尹街而已。

林弘天的警告跟提醒,只让淮烟更加坚定地想要一个真相。

淮烟以前是从不来迷尹街这种地方,他觉得脏,觉得恶心。

其实是因为那些痛苦跟灾难还没切实地落在他头顶而已,现在他的头顶就被人悬着一把尖刀,如果不想被人莫名刺死,他只能迎面而上,先击败那个把尖刀悬在他头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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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来到淮烟家,向默对这里的熟悉感又多了一些,他在阳台上看见了那盆兰花。

兰花长势很好,叶片细长,颜色深绿有光泽,只有叶没有花。

“几月会开花?”他问。

淮烟用手指拨弄了一下叶子,叶片抖了抖撞在一起,声音细细的:“这是一盆春兰,花季是在冬春交替的时候,明天春二月才能看见花开。”

向默算了算时间:“也快了。”

“是快了。”

安诺熬了特制的醒酒汤,淮烟让向默去喝。

安诺又顺便提醒淮烟一句,今天是周末,是他的家庭聚餐日,晚上得回去陪父母吃饭。

淮烟说知道了,视线又往向默脸上拉扯了一下。

向默喝了特制的醒酒汤,很快酒意就去了不少,也看懂了淮烟看他那一眼的意思。

“你的家庭日,是想带我一起过去吗?”

淮烟给了他一个确定的眼神:“我想带你一起回去。”

之前淮烟尽量想要藏住向默的身份,但他们的一举一动一直都有人盯着,既然如此,他也不想再遮遮掩掩。

而且淮烟心里早就有了一个猜测,只是在他百分百确定之前,他不想跟至亲之间挑开那层脆弱的薄膜。

淮烟的卧室向默不是第一次进,那天晚上的一幕幕又跟电影一样在脑子里放映着。

床中间各种情趣玩具,火红的玫瑰花瓣,还有此刻戴在他脖子上的颈环。

一进去,向默就四处扫了几眼。

房间被人彻底打扫过,床单换了新的,没摆花瓣跟情趣玩具,也没有会让人直接产生遐想的东西。

“你在找什么?”淮烟注意到向默的视线在四处瞟着,能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今天你床上很干净,”向默说。

“你是在找‘不干净’的东西?”淮烟问,“你很期待?”

“如果你这么理解的话,”向默说,“你叫我上来,是想做什么?”

“你觉得我叫你上来想做什么?”淮烟走到向默身前,伸出手,隔着向默的毛衣摸了摸他衣服下的颈环,顺着颈环的弧度从这头滑到那头,尽是挑逗。

听到向默呼吸重了,淮烟又后退两步,笑了:“你在想什么?当然是给你挑衣服啊,你总不能穿这身衣服去见我爸妈吧。”

向默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舔了舔唇角:“确实,所以我该穿什么?”

淮烟推开隐形衣帽间的门:“跟我进来。”

当年他们虽然分居了,但是主卧衣帽间里的衣服还都是两个人的。

一面是淮烟的,里面都是各式西装跟衬衫,另一面则是祝城渊的,各种款式都有,运动的,休闲的,正装,包括他需要外出考察时的工作服。

这三年,安诺都会按照淮烟的要求定时清洗晾晒祝城渊的衣服,就好像祝城渊还在一样。

或许是冥冥中注定,他真的还在。

淮烟已经给爸妈打了电话,说会带人回去,平时他自己回去,穿着都很随意,这次带向默一起,不一样。

淮烟先给自己挑了一身偏休闲的西装,不至于太严肃,但也不会显得太随意,他也要让爸妈知道,他带人回去的认真态度。

他又根据自己衣服的款式跟颜色,给向默挑了一身同色系搭配的西装跟皮鞋,又仔细挑选了一条相称的领带捏在手里。

向默接过衣服原地转了一圈,衣帽间都是隐形柜门:“换衣间在哪里?”

“怕什么?”淮烟后背倚着衣柜门,抱着胳膊看他,“就在这里换。”

向默打住四处找换衣间的视线,直接脱了身上的外套跟毛衣,最后是裤子,很快整个人赤裸着站在淮烟面前,只剩一条内裤。

淮烟的眼神很直接,从向默的头发丝一直往下看到脚指头。

他比三年前瘦了一点,但身上的肌肉一样宽阔紧实,弯腰脱衣服时后背跟大腿肌肉紧绷出挺拔的力量感,淮烟还记得曾经淌在他身体里的触感跟温度,滚烫的。

以前他身上的伤疤没有了,又多了一些新的伤疤,后背,腰侧,大腿,伤疤有新有旧。

旧的颜色已经很浅,而最新的那条,是向默手臂上被他用刀划出来的伤口,很长。

他给上的药是最好的,可以加速外伤伤口的愈合,早就不出血了,现在只剩一条浅浅的红色痕迹,跟周边的皮肤颜色不一样。

“疼吗?”淮烟看着向默手臂上的疤问。

向默知道他在问什么,快速套上裤子,又快速穿好衬衫,把手臂上的疤遮住,然后说:“早就不疼了,只是有点儿痒。”

等向默整理好衣服,淮烟拎着手里带着暗纹的蓝色领带,走到向默身边,扬起脖子:“领带我给你系吧。”

向默没反对,抬了抬下巴,淮烟把领带套在他脖子上,压在衬衫衣领下。

淮烟系领带的动作很慢,好像是第一次干这么精细的活儿,手指捏着领带绕过去又绕回来,还有两次弄错了,又绕回来绕过去。

衬衫很薄,淮烟隔着衬衫能隐隐看出他脖子上颈环的轮廓,淮烟停下给他系领带的动作,隔着衬衫又摸了摸颈环。

向默的呼吸瞬间就乱了,脖子上起了青筋,喉结也滚了几下。

“你不会系领带?”向默垂下眼低声问,声音跟喉结一起滚着,听起来好像被什么磨过,有些粗糙的沙砾感。

“当然会系。”淮烟说。

“那你现在就是故意的。”向默垂着的视线从淮烟的眼睛上滑到他的嘴唇上。

“三年多没给人打过领带了,手生了而已。”

假话,明显的假话。

淮烟说完,唇角勾了勾,那个翘起来的弧度上涂了一层诱人的湿润感,向默觉得自己掉进了未知的潮湿地带,快速往上生长的藤蔓捆住了他的双脚,拽着他的身体正在往下深陷,他还没有任何救生设备。

从那天晚上的颈环,一直到今天的领带,只要跟淮烟相处时,向默一直处在劣势,他所有的节奏都被淮烟带着走。

雄性的攻略本性跟好胜心开始膨胀,向默看着淮烟修长白皙的手指还捏着领带在他脖子上绕来绕去。

一看就是存心的。

向默笑了下,左手一把捏住淮烟还在乱动的手腕,右手揽着他的腰,又用力把淮烟翻了个身。

向默从身后扣着淮烟的身体,又带着淮烟迈了两步,最后站在巨幅落地穿衣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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