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学着滕酩的样子捏捏滕安的脸,说:“减减肥吧小胖子。”
滕酩还在火上浇油:“安安,他说你胖,还跟他好吗?”
滕安怒道:“不跟他好了!再也不跟严以珩天下第一好了!”
严以珩笑到发抖:“我还不稀罕呢!”
两个大男人抱着一个挺大的孩子,实在太引人注意了。严以珩硬着头皮忽略掉落在身上的视线,朝花车尾部那只乌龟人偶吼道:“这里这里,看看这里呀!”
小乌龟倒是很善解人意,特意拨开身边的同伴看向他们的方向,蹦蹦跳跳地冲他们挥着手。
得到了回应的滕安开心到涨红了脸。
跟着这趟花车巡游跑下来,严以珩实在觉得自己老脸都丢光了。接下来的行程他蔫了吧唧地跟在后面,感慨自己撕得粉碎的偶像包袱。
不过,好在,滕安十分开心。
挺好的节日,挺好的地方,严以珩看着面前几步外的那两兄弟,心想,偶像包袱撕得粉碎就粉碎吧,都出来过六一了,图的不就是一个开心吗?
这么想着,他又小跑两步追上他们。他弯腰牵起滕安的手,跟滕酩一左一右,把小朋友夹在中间。
上午起了个大早坐飞机,下午又玩得尽兴,晚上回到酒店时,滕安立刻就睡着了。
他们定了两间房,滕酩带着滕安住了一个标间,严以珩自己要了一间大床。
洗完澡出来时,他看到滕酩发了一条短短的语音。
点开一听,居然是滕安的呼噜声。
滕酩说:【你说为什么一个12岁的小孩打呼噜能打这么响?我不理解。】
严以珩打字:【你有时真的很欠,你觉不觉得……】
这消息刚发出去,房门就被敲响了。
严以珩眨眨眼睛€€€€
不用开门都知道是谁。
他刚洗完澡,头发都没擦,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平角裤。
他看着房门的方向,没打算起身,只伸手抓来了自己的睡衣。
“干什么?”他扬声问道。
敲门声停了一下,门外似乎又传来男人的低声笑意。
紧接着,那敲门声又响了。
“你睡了吗?我是滕酩。”
就知道是你。严以珩腹诽。
他套上睡衣,胡乱揉了一把头发,慢悠悠走过去开门。
严以珩打开房门,防盗链也没松,就那么横在门上。他歪歪扭扭地靠着门,看向外面的人。
“干什么?大晚上的。找我干什么?”严以珩歪着头,很无辜地问。
滕酩做了一个思考的表情,反问道:“非要干点什么才能找你吗?”
作者有话说:
严以珩:他是不是在跟我开黄腔?
开玩笑啊,开玩笑,滕酩不是那么ws的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虽然也不怎么正经就是了(←这句不是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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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严以珩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儿这句话,怎么想怎么觉得滕酩这话……怪怪的。
滕酩也意识到问题了,连忙解释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就是过来找你说说话!没有别的意思!”
严以珩依然很谨慎地看着他。
滕酩捂了一把脸,说:“说说话,聊聊天,这样可以吗?”
话说到这里,滕酩终于肯再直白一些:“不说滕安,也不说他的病,就……单纯地聊聊天。”
他看着严以珩,脸上的表情挺真诚。
严以珩没说同意,但也没拒绝。他往后退了半步,让开门口那一点距离,又取下了防盗链。房门打开后,他自顾自背着手离开房门口,还嘟囔了一句:“早说不就完了……”
滕酩赶紧溜了进来。
€€€€跟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他没藏住的一点极低声的笑意。
严以珩也没去管他,慢悠悠走到阳台上,倚着栏杆靠了上去。
他们来得挺巧,原先定的大床房给了别人,酒店便免费给他升了房间的标准,把这间几乎能用豪华来形容的套房以普通大床房的价格安排给了严以珩€€€€一大一小两个房间,还自带一个小阳台。
严以珩用胳膊撑着栏杆,没什么目的地看着下面的风景。
滕酩挺安静地跟了过来,就站在他身旁,也学着他的样子靠着栏杆。只不过,他换了个相反的方向€€€€他背靠着栏杆,视线有一搭没一搭地落在严以珩身上。
打量的视线就算再收敛,也很难不被发现。
严以珩长了一张极引人注目的脸,对这些本就敏感。再加上……滕酩这个打量的视线,也实在看不出任何藏着掖着的意思。
在又一次感受到了身边传来的眼神时,严以珩回了头。
“干什么?”严以珩看他,“到底干什么?来我房间话也不说,还一直看我。”
滕酩被抓了包,倒也没有丝毫窘迫,倒显得像是故意被抓住。他说:“刚才话说太满了,所以我一直在思考,不聊安安,该聊什么呢。”
严以珩轻笑一声:“那你想好了吗?”
那笑容很浅,连带着说话的声音也浅浅的,像是随便一阵风都能吹散。
他刚洗完澡,整个人都带着干净又清新的水汽,半湿的头发很随意地搭在额前,在说话的这一会儿工夫里,已经干了不少。
滕酩的视线从他挺翘的鼻尖一直移到白皙的脖子,偏又不好意思一直盯着看,这才时不时瞥来一眼。
一会儿看一眼,一会儿那一眼,倒真把这人的模样看了个真切。
“想好了。”滕酩浅浅笑着,说,“想找个话题跟你聊,可真是不容易。你想听听看吗?”
严以珩却没直接回答:“你不说就算了,我要睡了,不送。”
说罢,他离开栏杆,眼看着就要走出阳台。
滕酩赶紧拦住:“哎!我想问!你朋友联系到医生了吗!”
说着,还伸手拉了一把严以珩的手腕。
入手的,是严以珩睡衣的一片衣角。
柔软,细腻,和严以珩本人一样,带着沐浴露的香气。
严以珩回头看看,被滕酩攥住的那一小片衣角也随着这样的动作从那人手中滑落。
而在那片柔软的面料下面,裹着的是一截细细的手腕。
“联系上了。”严以珩清清嗓子,回答了滕酩的问题,“约好了过段时间来阳城看看。”
“哦,那就行。”
滕酩不欲多问。他本来也……不是真的在关心严以珩的朋友。
他只是……
“绞尽脑汁想了一个话题,现在说完了,再说点什么呢?”滕酩诚实地说,“要不……你想一个?”
严以珩说:“我不想,我要睡觉了。”
滕酩扭过头去,笑了。那笑意越来越明显,到最后,他几乎连肩膀都在跟着抖动。
等终于笑够了,他伸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两瓶啤酒,拿了一瓶递给严以珩。
“好吧好吧,我说实话,不跟你兜圈子了。”滕酩揉揉脸,老实说道,“喝酒吗?今天是来找你喝酒的。”
两瓶1664,玫瑰味儿的。
严以珩终于没再拒绝,伸手接了过来。
滕酩进房间找了个开瓶器,利落地开了两瓶酒,跟严以珩碰了碰瓶子,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严以珩知道他在谢什么,也大概能猜到这没有明说的一句道谢,应该是因为那人一进门就说今晚不提滕安的事。
他也没有拆穿,在现在这个还算融洽的气氛里,暂且不去思考小孩的病情。
两人的瓶身碰在一起,碰出了很清脆的一声“叮”,窄窄的瓶口里落下几滴透明的粉色酒液,溅到了严以珩的手背上。
严以珩没去管,只微微抬起瓶子,仰头灌下一口酒。
那酒是冰镇过的,瓶身在夏日的高温里凝出一片水珠,一滴两滴往下滴落。
而严以珩本就没干透的头发,也随着仰头的动作落下了两颗水珠,流过他的喉结,流过他的脖子,钻进他柔软的睡衣后,消失不见。
咽下那口酒时,瓶身又甩下了几颗水珠,而严以珩的嘴巴,也被酒液浸得泛红湿润。
滕酩的视线一直随着严以珩的手指挪动着€€€€就是他刚刚想要抓住,却只握住了一片衣角的那只手。
他看他修长的手指,看他纤细又明显的骨节,看他……手背上那两滴明显的水珠。
滕酩喉结一€€。
他也抬头灌了一口酒,整个动作间,眼睛却一直没离开严以珩的……手腕。
他明显很会喝酒,也很经常喝酒,这一口下去,几乎喝掉了三分之一。
酒下了肚,说话做事也终于不再拐弯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