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无端贪恋。
觉察到他在想什么,易淮松开了捂着自己嘴的手,撑在上头,半警告:“别逼我骂你。”
燕奕歌低笑:“阿淮,骂我就是骂自己,最好还是别了。”
易淮啧了声。
他凝望着完全不怕的另一个自己,又忍不住呵了声,最后干脆吻了下去。
最后的最后,燕奕歌还是实现了他脑内的想法,并拢着易淮的双月退,好好感受了一下自己之前从未发现的属于自己身体的独特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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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现在,燕奕歌已然搂住了易淮,软了语调哄人:“我是没忍住。”
易淮轻哼,凝望着他,燕奕歌就如他的意把脑子里想到的所有情话都一箩筐地倒了出来。
“因为太喜欢自己了,所以情不自禁。”
“看见你就不自觉地想挨着你抱着你。”
“要不是这里是古代背景,真想把你一直抱在怀里走。”
……
说着说着,燕奕歌低垂下头,额头抵住易淮的眉心,已然变成了有点着魔般的呓语自喃:“要是你是我的娃娃就好了。”
哪怕提前预知到了自己的想法,甚至易淮有时候也会闪过这样的念头,但听到另一个自己这样直白地挑明时,易淮还是不免头皮发麻,只觉阴风阵阵,带着浓烈压迫感和侵占欲的危险在他的神经网炸开,易淮觉得这种感觉真的有些奇妙。
明明他是最清楚自己的掌控欲的,越是喜欢的东西,越是恨不得连一根头发丝的走向都掌握在手里,任由自己把控。
他就是这样的人,从小就是。
只是以往父母在世时,因为父母是那样的光风霁月,加上小时候易淮在展露出这样病态的性格后,就有被父母引导说教过,那时易淮便知自己这样是不对的,所以他一直都在克制着,也慢慢地学会了怎么去做个正常人。
可在自己面前,显然不需要顾忌这些。
他可以大大方方将那疯执的控制欲展露出来,就算加注在自己身上,自己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厌恶反感。
最多就是……再一次清晰地认知到自己确实不是个正常人。
易淮被燕奕歌半搂在怀里,真的没什么害怕的。
他只微微弯眼,也抬手搂住了燕奕歌,甚至在因为动作时,狐裘微微往下滑了下,他还怕掉地上,于是再抬了下月退,将狐裘卡在了他和另一个自己的月退间。
易淮轻声,说话时带的一点温热气息洒落在燕奕歌的唇齿间,也被燕奕歌吸入:“那怎么办?我也想你是我的娃娃、傀儡就好。”
他勾勾唇:“干脆等我彻底好了我们打一架,输了的就乖乖当娃娃。”
他笑起来,哪怕不是那种明媚粲然的笑,但那双桃花眼弯下时,尤其里头带着促狭和一点类似挑衅的锋芒,就惹眼得仿佛一张网,顷刻便能罗住人的心魂。①
燕奕歌的呼吸一滞,仿佛溺毙在了那汪桃花酒中,实在是有些克制不住地吻过去。
没变成两个前,他就总是会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走神,只可惜伸手触摸到的只是冰冷的镜面。
而现在终于能够触摸到柔软的自己了,怎么能克制得住。
燕奕歌滚烫的唇贴上易淮温凉的眼皮,又含住了那片眼睫轻轻舔丨舐着,含混不清地问了句心知肚明的话:“任由摆布?”
易淮喜欢自己这些小动作,但又总是受不了这样的撩拨。
他享受了会儿,也被拉扯了会儿,才抬起头干脆利落地吻住燕奕歌:“嗯。”
输了的,就乖乖任由摆布。
但€€€€
平手怎么办?
问题刚起来,就又有了答案。
平手的话,当然是轮流一天一天地来才公平^^
第97章 (二更)
最后这个秋千,还是两个易淮一块琢磨着弄好了。
立在了易淮睡的卧房前的小院子里,旁边还有棵半死不活的桃树。
其实这棵桃树,帮忙管理宅院的铺子有问易淮要不要换一下,易淮说不用,随它。
而易淮不知道的是,对方当即就在想果然天下第一就是不同凡响,这半枯的树留在院里陪着这冬日的萧索,确实有几分独到的意境。
天知道易淮只是懒得选树且琢磨着这桃树要是死了就当柴烧了算了。
正好清出多一点的地早上起来练练剑。
不过说句实话,略微简陋的秋千安置在旁侧,再配上连着三天没有清扫过的些许落叶,以及微微昏暗的天与瓦檐上覆盖的白雪,加上这两进的院子只住两个人确实有点空荡了,看着还真有几分意境。
就是虽然两个易淮都悟了点东西出来,却没有一个想动。
秋千做的大小比较暧丨昧,是那种坐两个人会挤,坐一个人又有些空旷,但要是易淮坐在燕奕歌的怀里再坐在秋千上,就刚好了。
易淮都不用怀疑,十分清楚自己就是故意的。
毕竟……打下手帮忙的也是他自己。
其实易淮对这东西的兴趣不大,也没那么有童心,叫另一个自己做个秋千,真的纯粹是一时兴起。
可当他和燕奕歌窝在秋千上晃晃荡荡时,易淮又忽然能明白为何有成年人对这种东西爱不释手了。
就是……
易淮勾着自己的脖子,身上盖着狐裘,觉察到燕奕歌在想什么,不免掀掀眼皮:“你能别在大白天的想这些吗?”
他感觉他和自己还是有点不同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默认了位置,哪怕现在知道了易淮身体能好起来且是那种不仅可以变得和正常人一样,慢慢还能到天下第一的地位,也依旧没有再争辩谁目垂谁的问题,所以燕奕歌总是会更容易在脑子里开启午夜剧场€€€€当然也有可能因为易淮到现在还是不是烁金流石的内力入体就没法有该有的反应,但燕奕歌那具身体不一样。
比如现在,他就在想什么以后在秋千上……易淮都感到不可思议。
易淮忍不住戳戳他:“你也太会想了吧?”
燕奕歌嗯了声,点点头:“我也觉得。”
易淮:“……”
他呵了声,决定换个话题,免得聊着聊着他待会就被燕奕歌抱进房间,然后又开始自己帮自己的环节。
这三日的生活就是这般糜丨烂。
“明日就是冬至了。”易淮说:“古代人都很重视冬至,还称之为‘亚岁’,往年京中都会很热闹。”
说到这里时,易淮还若有所思:“其实这个世界和我们那个世界也是有点共通之处的。”
比如说关于冬至的历史。
内测版时,易淮就感受到过这里对冬至的在意,无论南北方,冬至都是按大节日过的。
尤其是北方京城,还会有不少高官富商在统一的地点搭棚行善送饺子和粥,还有许多商铺与客栈都会搞活动。
不过城内最热闹的,还是风花雪月楼。
因为风花雪月楼会在这一日在楼内开宴贺冬至,一般会有两个以上小主出来。
但想要进场也是极其难的,非极高的权贵,那便只能砸钱。
一个人要砸万金才能入楼内,不然就只能在外听听那楼阁锁不住的婉转悠扬的丝竹歌乐声。
燕奕歌知道另一个自己在想什么,毕竟他也在想:“去风花雪月楼凑个热闹?”
带疑问,是有原因的。
易淮轻啧:“有点不爽。”
燕奕歌嗯了声:“想想以前我还任由她们试探我是不是真的不会对她们有半分心动,就更不爽了。”
虽说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但他现在可是别人冲另一个自己抛个媚眼就想拔剑把人眼珠子挖出来的疯子,那么从前的那些笑语晏晏和语言上的挑丨逗,就都成了酿造那口陈年老醋的材料,让人难以平复。
更要命的是,因为他们是共感的,这份醋意还会叠加成倍。
以至于燕奕歌忍不住捻着易淮的发丝,手上微微用力:“我以前到底怎么想的?”
并不巧的是,易淮也想问他。
所以易淮干脆打了个响指:“以前的事揭过。”
他在胸前比了个叉:“大家都别提,行吗?”
燕奕歌望着易淮好一会儿,其实心里已经赞成了这个提议,毕竟他也有这么想,但他就是没吭声。
易淮一看便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戳戳燕奕歌的腰腹,指尖隔着衣物抵在那一片结实的肌肉上,手上的力度没收着,却也戳不痛燕奕歌,反而带起点痒:“我警告你别借题发挥。”
真要较劲,他也能和自己“算账”,从前的事就是分不清,因为那时只有一个易淮。
燕奕歌到底还是没说什么,只低头亲了一下他的眉心:“好。”
他有点可惜:“揭过。”
易淮便继续道:“那接下来就得想想我要用什么身份登场了。”
燕奕歌稍扬眉,明知故问:“不是叫‘燕忆’么?”
易淮面不改色:“好,就继续用燕忆这个名字。”
他琢磨了下,还没说话,燕奕歌就先道:“假装自己是蓬莱的人确实大胆,却也足够好玩。”
易淮勾起唇,也没在意又被自己抢话的事:“对。”
他漫不经心地微微晃了晃,带动着秋千又有点好似不稳地摇晃,包括被他当垫子的燕奕歌也跟着稍动了下:“还要顺便在风花雪月楼打探一下淮水山庄到底怎么回事。”
薄柿至今都未曾联系他。
如若莫报秋说得都是真的,那么这个世界就算变成了游戏世界,也不能随意修改一个人的过往经历与性格故事,那薄柿就还会是他的得力“总助”。
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她不可能看见了信号弹却毫无反应。
燕奕歌微垂眼,声音低低的,语意不明:“担心她?”
易淮稍顿,掀起眼皮看向另一个自己。
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感觉到他和另一个自己之间那一点细微的差别。
也许真的是因为游戏账号这边的自己是先被留在游戏里的那个,还偏偏是他的复仇计划走到最后一步时被困在了游戏里,和易淮本尊这边完成了计划,没有任何遗憾地走向生命的终点不同,哪怕易淮穿进来时告诉了他顺利收尾了,仇也的确是自己亲手报的,但这一段记忆不存在他的脑海里,也并非他这个易淮亲眼所见,更别说在他记忆里是独自被困六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