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小夫郎 第66章

醉酒之后,这样的本能会更加地放大,绝不可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楚含岫崴脚,是他亲眼所见,邢大夫还亲自处理了他受伤的脚踝。

所谓伤经动骨一百天,按照常理,楚含岫的脚不可能恢复到受力却没反应的状态。

望着手拿手杖,一瘸一拐地走在弟弟赫连泽身边的楚含岫,从未在这方面生疑的赫连曜生出一个荒谬,不可思议,但唯一能解释这些事的猜测。

或许,楚含岫现在用手杖,在他们面前一瘸一拐,都是假象。

实际他的左脚,早就已经好了。

那自己的玉屏穴和天钥穴为何会恢复,也有了依据。

能让崴伤严重的脚提前这么多天恢复,治好自己的玉屏穴和天钥穴,也不是不可能。

几乎同时,赫连曜想到,如果楚含岫如他猜测那般,拥有这样神异的能力,一旦让其他人知道,为了这份神异能力疯狂的人,绝对车载斗量。

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将楚含岫握在手中。

没有人能够保证自己不会患病,没有人能够保证自己不会受伤,每个人都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苍老。

楚含岫是能够让他们从生死里超脱的良药。

不过现在这些都只是猜测。

如果楚含岫痛感异于常人,也不是不可能出现刚才那般的反应。

从不无的放矢的赫连曜想到易戚,准备从家宴上离开后,就让他多多注意楚含岫左脚上的伤。

易戚内力没有自己深厚,只有特意地将内力凝聚到双眼,才能发现这微不可见的异常。

€€€€

玉春烧的威力不小,楚含岫跟赫连泽顺着莲花池走了一圈,回来后老侯爷已经在让众人散了。

脑袋并没有清醒多少,甚至更晕乎的楚含岫点点头。

是该散了。

他该回去睡觉了。

要是再喝,他就不是晕乎,而是醉了。

一只手拿着手杖跟赫连泽赫连静等同龄哥儿挥手,一只手被夏兰扶着,楚含岫慢慢地回到存曦堂。

夏兰自不能让他就这么带着一身酒气睡觉,让他在屋内坐下后道:“少爷,你先坐会儿,平安已经去净室倒热水了,您洗漱了再睡。”

边说,夏兰边让他把脖子仰起来,给他解领口处的扣子。

酒意催生之下,楚含岫白皙柔腻的脸庞犹如涂了一层薄薄的胭脂,眼睛也不复平时的蓬勃的少年气,而是带着几分慵懒。

他点头,“嗯。”

夏兰贴身伺候他多年,他喝酒的模样也见得多了,知道他现在还没醉,一边解扣子一边道:“少爷今儿的心情很是不错。”

“可是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

楚含岫在嘴巴前边竖起一根手指:“嘘,秘密。”

把赫连曜道玉屏穴和天钥穴疏通,对他来说就是阶段性的胜利,所以他今天才奖励自己,多喝了两杯。

但是这可不能跟夏兰说。

不,不止夏兰,连弟弟含玉,含清含茗都不能说。

唯一能说的人,只有阿爹,自己来侯府之前,把一切都跟他交代了,阿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自己重生,上辈子还经历了乱世的人。

不过这样的好消息,也要等到自己回平阳县才能跟阿爹分享了。

夏兰听他这样说,也不追问,毕竟他们少爷除了被胁迫着顶替含云少爷圆房一事,遇到的人和事都不差,难道非得因为含云少爷那坨污身的泥,见天儿地不高兴?

望着从净室走出来的平安,夏兰扶着楚含岫:“少爷,来,我扶你去净室,随便洗漱洗漱,就可以睡觉了。”

时时刻刻谨记自己瘸腿人设的楚含岫抓着手杖站起身,“好。”

存曦堂内,敛气屏息,几乎与屋顶融为一体的易戚刚从蘅霄院回来,将内力注入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楚含岫的左脚。

宽松的衣袍下,那只左脚一瘸一拐地,仿佛没了手里的手杖,就要跌倒在地。

但是在易戚注入内力的视线下,这只脚,跟真正的受伤的脚相比,却是轻灵的。

哪怕他用动作,手杖来伪装,肌肉和骨骼的行动轨迹也没有真正受伤的那一份瑟缩,疼痛。

易戚不得不给这位含岫少爷竖起大拇指,要不是侯爷点拨,他又注视了一会儿,绝对不会发现这么细微的异常。

原来这些时日,他们所有人都被含岫少爷骗过去了。

要不是侯爷内力恢复,可能永远也不会察觉此事。

在末世里治了不少人,上辈子又给阿爹弟弟治了好些年,对人体骨骼,肌肉走向十分了解,装了好些天瘸子的楚含岫后背莫名一凉,觉得冷飕飕。

第79章

楚含岫喝了酒,但依然没有让夏兰伺候,自己一个人脱了衣裳,泡进浴桶里。

夏兰自然不放心他一个人待在净室里,搬了张小凳子放在净室的屏风后边,坐着跟他闲聊,以防他不小心在浴桶里睡着了,可以第一时间发现。

泡完澡,夏兰再进来给他洗头。

身体里的酒意被热气一催,更盛了几分,穿着柔软寝衣的楚含岫趴在床上,昏昏欲睡。

夏兰拿着烘干头发的东西进来,加入木炭之后套上木套子,把楚含岫的头发一层一层地烘干。

第二天,楚含岫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有一点宿醉后的迟钝,眨了眨眼,盯着床帐看了好一会儿才伸了个懒腰,捞开床帐下床。

还不到年龄,昨天晚上没得酒喝的夏兰坐在靠窗的榻上做鞋,看见他醒了放下手里的鞋底子走过来:“还好有昨天晚上那碗醒酒汤,不然您这会儿一定醒不来。”

楚含岫点头,认可了他这句话,“那醒酒汤还挺好喝的,效果也不错,改天咱们去问问,能不能学学手艺,这样等我们回平阳县也能煮来喝了。”

“含清应该特别喜欢。”

夏兰想说,少爷你最喜欢!

再平阳县,自家少爷三五天就要小酌一次,也不醉,喝到微醺就可。

然后就与含清少爷含茗开始玩一些游戏,刚开始的就他们三个,后来沈侍君陈侍君赵侍君都加了进来,那叫一个热闹。

夏兰等他洗漱完,坐在椅子上后,拿着梳子给他梳头发:“您这儿才醒,小的就让平安去邢大夫那会儿说了,今天早上就不去他那儿看医术了。”

“邢大夫昨天喝那么多,还能起得来?”楚含岫有些好奇,昨天晚上喝得最欢的除了老侯爷,就是邢大夫了,带去的两坛玉春烧,他们两人就喝了大半坛。

夏兰嘴角勾了起来,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没呢,平安说,他去的时候院子里静悄悄的,有叫了好几声儿邢大夫才出声答应。”

“嘿嘿,我就说嘛,那么多的玉春烧,上头的时候真上头,现在起不来也是真的起不来。”

“那我就下午直接去蘅霄院,等他施针完给侯爷按摩了。”

脑子还钝钝的,看什么都看不进去,楚含岫也难得让自己清闲一上午,找了几张纸,两支炭笔,跟夏兰和平安画五子棋,下午再慢慢溜达到蘅霄院。

跟往常一样,他跟邢大夫在蘅霄院门口就遇到了。

邢大夫背着药箱,揪着小胡子,走到他跟前道:“昨儿那玉春烧,着实不错,你那儿还有吗?”

楚含岫笑出几颗牙齿:“就您昨儿那拿酒当水喝的架势,我多少玉春烧都不够泥造的。”

“这么说,那就是还有?!”邢大夫一向严肃,神情还有些古怪的脸上露出几分笑,一下子抓住了重点。

楚含岫道:“有,从平阳县来京都的时候,带了几坛,待会儿我让平安给您送一坛去。”

“不过您可不能像昨天晚上那样喝了,需得适量,玉春烧比外边儿卖的酒都烈,多饮,频繁地饮,对身体无益,这您比别人更清楚。”

邢大夫已经彻底爱上了玉春烧,下巴上的胡子都比平时飘逸:“放心,老夫懂得。”

两人刚踏进蘅霄院,就被小厮领到主屋。

邢大夫先给赫连曜把了一下脉,道:“经过一夜,侯爷的内力运行得更加顺畅了,有内力的蕴养,再过一些时日,五脏六腑和血肉也会越来越康健。”

总而言之,除开腰以下不能动以外,赫连曜的身体已经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邢大夫道:“现在已经不用施针了,一两个月,侯爷的身体就无碍了。”

“!!!”一旁还等着他施针,然后换个目标地按摩的楚含岫望着邢大夫,“哥夫天钥穴才刚恢复,就不用施针了吗?”

邢大夫道:“习武之人,内力本就有蕴养伤口,骨肉的作用。”

“侯爷内力深厚,现在施针,已经没什么作用。”

楚含岫没想到,自己昨天高兴早了,一觉醒来,好不容易找到的路子,嘎巴一下,没了!

他望着邢大夫,又看看赫连曜:“我觉得,多施针几次,亦是无碍的,促进哥夫的身体更快地恢复。”

不明就里的邢大夫在思考他的话,赫连曜却是从他的语气里,察觉到他并不希望施针一事就此结束。

已经百分之八十确定,他与自己玉屏穴天钥穴恢复一事有关系的赫连曜并不知道楚含岫要做什么,但是他知道,楚含岫对他绝对没有恶意。

从邢大夫为其把脉,就没有说过话的赫连曜薄唇轻启,道:“含岫言之有理,今日依然劳烦邢大夫和含岫,为我施针按摩。”

想了一圈,依然觉得施针对现在的赫连曜作用聊胜于无的邢大夫听见他如此说,点了点头:“是。”

楚含岫眼里的神色却带上了几分不易被人察觉的喜色,站起身来,随着赫连曜和邢大夫往外走。

这么些天,按摩的流程双方都已经很熟悉了。

等邢大夫施针过后,赫连曜已经闭上眼睛,等着楚含岫用缎带蒙上他的眼睛。

今天想换个地儿的楚含岫拿着缎带站在他半躺的榻后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哥夫,今天要不要试试按按其他的地方。”

“您经常这么坐着,腰背比较辛苦,按一按腰背会舒服一些。”咳咳,楚含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清正,没有任何妖艳贱货的成分。

毕竟,给一个男人,尤其是名义上的哥夫按腰背,不知道的人一听,准以为他有什么歪心思。

天地良心!

楚含岫对天发誓,他就是对赫连曜的脊柱骨有想法,其他的,那是一丝都没有!

然而他不知道,赫连曜心头仿佛被一把巨锤敲了一下。

腰背……

楚含岫要给他按腰背。

之前他给自己按过玉屏穴和天钥穴,玉屏穴和天钥穴恢复了,让自己重新拥有了内力。

现在,他给自己按腰背,那是否意味着,他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治好自己在坠马时伤到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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